第39章 人形小惡靈
随着黑氣的退卻,小惡靈忙緊随其上,擔心“鱿魚幹”跑掉,只可惜他使出了初中體測百米沖刺的速度也沒能追上。
頗覺遺憾的小惡靈無聲對着寧崇被他扯開大半的胸口嘆息,小臉蛋上十分困惑,奇怪剛才還在這裏的“鱿魚幹”怎麽忽然就不見了。
覓食心切的幽小夜不甘心就此失去美食,小圓手便也就落在了寧崇結實的胸口上,一寸一寸地撫摸摩挲,仿佛覺得寧崇的胸口上有什麽機關般。
寧崇面色微暗,将在自己身上作妖的小惡靈輕輕扯下來捏在掌心裏,失去神智的小惡靈膽子超級大,連大邪祟都敢反抗,到了寧崇掌心裏還要掙紮,無比渴望地對着寧崇半散開的衣領伸出手。
寧崇:“……”
別無他法,檢查小惡靈身體有沒有受到黑氣影響心切的寧崇只得變幻出一根靈力凝集而成的黑繩,一段纏在床頭,另一端則纏在小惡靈的腰間,将他纏成個晴天娃娃,而後冰冷指尖一寸寸滑過小惡靈溫熱的靈體檢查。
奇怪的是,方才還滾燙不停往外滲出汗液的小惡靈這會兒體溫摸着竟然是正常了,也不再蜷縮顫抖,只是不停地掙紮想鑽寧崇的衣領。
确認小惡靈沒有什麽大礙後,寧崇緊蹙着的眉稍微舒展開,而後思索起今天的事和之前那一次的聯系。
他上一次失控的時候,小惡靈就在現場……而且當時也很奇怪地躺在他胸口,等他醒來後,發現黑氣已經得到了抑制,身體狀況也了很多。
小惡靈則是吃撐了,一整天都沒吃下負面情緒。
再就是前幾日小惡靈生病的那次,他以為小惡靈是吃多了負面情緒才變大的,但現在看來,負面情緒與黑氣似乎都是能讓小惡靈長大的食物。
負面情緒還算是惡靈的健康食品,但黑氣……怎麽看都是三無毒産品,寧崇終究放不下心讓小惡靈服用。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暫時沒有顯露出來的副作用。
還有……上一次小惡靈生病後是長大了,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再長大一些?
仿佛是為了驗證寧崇的猜想一般,床上的小惡靈微微動了動,整只靈在白光的籠罩下迅速膨脹起來。
只是,這膨脹的大小未免也太快了些,直接就從水杯大小變成成人大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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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崇微微一怔,很快意識到好像有些不對勁。
與此同時,籠罩在小惡靈身側的白光散去,露出裏面渾身赤裸不着寸縷的俊秀青年,他皮膚白皙如同脂玉,額前柔順的黑色碎發半垂着遮住他半邊臉頰,同時露出他一小節如同白雪般的耳垂,而那片雪上,還綻放着一點如同紅玫瑰般的朱砂痣,格外惹人分神。
青年不常鍛煉,并無什麽線條流利的腹肌,但渾身上下每處線條都仿佛畫師精心描繪,沒有一筆多餘。
在他雪白的腹部,纏着一根被撐開的黑色絲線,絲線的另一頭,一直綿延到床頭,黑線襯着他皮膚越發白,在燈下隐隐發着光一般。
因着天氣寒冷,赤裸暴露在冷空氣的青年關節處泛起好看的淡粉色,仿佛一只青澀初熟待人采摘的蜜桃。
寧崇從前在清泉山時,也不是沒有在澡堂同師兄弟們碰過面,見過各色的裸體,但不知為何,卻不敢多看幽小夜的,只短暫地一瞥便迅速地錯開視線。
仿佛生鏽了的機器人般卡頓幾秒,寧崇後知後覺現在的天氣冷,得給人形的小惡靈蓋上被子。
他不敢回頭看,便側着身摸索被子往幽小夜身上拽,因為是比劃着大概蓋的,寧崇拉扯棉被時,指尖不經意觸到那具光裸的軀體好幾下。
小惡靈的人類形态同他的靈體形态是兩種不同的絲滑好rua,他皮膚極好,猶如上好的絲綢般順滑。
慌忙給小惡靈蓋上被子,确認沒有什麽不該露的地方裸着,寧崇轉過身來,又将被子的四個角掖好,讓小惡靈能更暖和一些。
掖好被角,寧崇的視線自然而然來到幽小夜的臉蛋上。
他的臉蛋不是那種棱角分明的英俊,而是白皙柔軟的,線條圓潤而可愛,頭發也格外地乖巧柔順,貼在他腦袋兩側,倒是很貼近他展現出來的性格。
明明是這樣乖巧的小惡靈,卻在剛才直接手撕了困擾他與前面無數代守心的黑氣……甚至兇殘地拆吃了。
從小惡靈表現出來的種種情形來看,寧崇猜到他大概并不是什麽普通的惡靈,光是從吃黑氣這一點來看,就已經遠遠超出了寧崇對惡靈的印象。
他遇到過的其他惡靈可沒有這樣的本事,看到黑氣估計早就吓得屁滾尿流,哪會像幽小夜這樣一邊喊着好吃好吃然後湊上去的,這不是缺心眼嗎?
寧崇博覽群書,卻也不知道小惡靈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是變異了又或是他根本就不是惡靈。
寧崇一時間琢磨不明白,只是打定了主意不會讓小惡靈再接觸黑氣分毫。
在不知道黑氣對小惡靈會不會産生什麽負面影響的前提下,他實在無法放心讓小惡靈繼續吞噬黑氣,也暫時不想讓小惡靈知道這件事情。
按着這短暫的相處,寧崇已經知道幽小夜大概是個什麽樣脾性的人,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自己能吃黑氣這件事,肯定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湊上來要幫忙。
寧崇的秉性讓他無法用幽小夜的命來嘗試,來冒險。
就在他皺着眉思慮這些事時,原本平躺着的幽小夜好似睡熟了一般,慢慢地變換着睡覺姿勢,從平躺換成了側躺蜷縮着的姿勢,好似一只從被子裏鼓起來的蝦米,整個人也往被子裏滑了一些,只露出紅潤的鼻尖以及往上的部分。
看着還算是舒适安穩的,沒有不舒服的意思。
說起來就這樣變成了人……衣服也該安排上,總不能第二天光着身子去出房間吧?
寧崇本來是想出門幫幽小夜選購幾套的,但他很快意識到幽小夜或許不會喜歡他買的衣服。畢竟人類之間光是差了十幾歲就已經有審美差異,遑論和他差了一千多歲的幽小夜。
這麽想着,寧崇幹脆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套自己少年時穿過的舊衣,放在了床頭,讓小惡靈先将就着穿。
喜歡什麽樣的,等他醒了自己挑着買。
……
寧崇從床邊挪步,來到了書桌前,幹脆在桌前空地上鋪了塊幹淨的布料,開始打坐。
只是害怕幽小夜再出現什麽不适的情況,他一聽到細簌響動,便要回頭去看看情況。
好在只是虛驚一場,小惡靈依舊是安安穩穩地睡着。
反倒是小小年紀便能長時間入定的寧崇有些心緒不寧,原因無他……只是擔心小惡靈現在的實力不過關,所有術法裏只會一個控物術,且只能搬運寧小雪大小的物體,再就是小惡靈現在的樣貌,明顯比惡靈形态時要惹人注意得多,若是因此被人盯上,他只怕是無力掙脫。
這邊,寧崇為幽小夜的将來操碎了心。
那一頭,幽小夜卻在暖和的棉被中睡得正香,發出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清晨的寒風從窗縫灌進房間,寧崇因此睜開眼,第一反應便是側頭去看身後。
随即啞然發現……原本在被窩裏睡成蝦米的幽小夜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被窩裏一塊小小的突起……是胖水杯形态的小惡靈。
不知何時,小惡靈竟變回去了。
寧崇微訝,随即便面色如常。
幽小夜第一次變大後,可以使用融化和凝固的能力也是經過一段時間練習的,變成人形應當也是如此。
片刻後,平坦棉被裏格外明顯的小突點游動起來,很快來到了棉被外,小惡靈揉着惺忪的豆豆眼,正對上寧崇望着自己的視線:“先生早上好……昨天又麻煩您了。”
小惡靈将松散開的黑線從自己身上扒拉開,奇怪地看着另一頭綁在床頭的黑線。
要不是小惡靈過于純潔,就該想歪了。
他愣了愣,又看到床尾一套明顯比寧崇身上的古裝短了一截的古裝,奇怪道:“先生……床上這套衣服是您的嗎?”
寧崇颔首,語氣淡然:“本是想給你穿的,但你現在變回去了,就不需要了。”
小惡靈一頭霧水,正想問您這是什麽意思,随即反應過來……先生的意思難道是他昨晚變成人過?
幽小夜震驚到下巴脫臼:口!
經過短暫的震驚,幽小夜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他小心翼翼開口,帶着一絲卑微的希冀:“那……我變成人的時候穿衣服了嗎?”
在身材這麽好的大邪祟面前露肉,他那平板身材多少是有點傷靈的自尊了!
沒想到小惡靈第一反應是問這樣的問題,寧崇愣怔片刻,随即腦海中浮現出昨夜活色生香的畫面……白色與淡粉色的幽小夜,寧崇隐藏在長發下的耳尖泛起一點燙燙的粉,垂下眼眸無聲默認了小惡靈的說法。
得到答複的幽小夜:“……”
是真的很想開輛泥頭車創死自己。
寧崇沉默幾秒,開口:“可有什麽不舒服的?”
雖然社死了,但幽小夜還是乖乖地搖搖頭,回答大邪祟的問題:“沒有,一點兒都沒有。”
寧崇緊繃着的神色放松幾分,随即道:“這幾天你可以試着練習轉換人形與惡靈形态,多練習幾次。”
寧崇雖然還是想rua幽小夜的,但幽小夜現在畢竟已經有了人形……和先前到底是不一樣了,他不能再由着心情去rua他。
幽小夜得知自己可以變成人形,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欣喜,比起要受束縛的人類形态,幽小夜還是更喜歡無拘無束的惡靈形态,他可以随心所欲,大哭大笑,而不會覺得自己特別丢靈。
但練習掌握還是必要的,萬一有什麽遇上了人類形态更方便處理的事情,他也需要使用人形。
幽小夜點點小腦袋:“知道了,先生。”
聽着小惡靈快速輕快的回答,寧崇心中略微失落。
他果然更想做人,以後想rua幽小夜的心,要克制些了。
雖然失落,但寧崇也沒忘了提醒幽小夜:“記得買些衣服,變成人了用得上。”
想起小惡靈生前辍學打工,寧崇沒忘了再補上一句:“不必省錢,買自己喜歡的就好。”
幽小夜沒想到大邪祟竟然連這種小事也為自己考慮到,驚訝于大邪祟細心的同時,心中仿佛被熱乎乎的蒸汽填滿了,感到了無比的溫暖快樂。
只是到最後,幽小夜也沒有狠下心去買那些幾百塊一件的保暖大衣,而是挑挑選選地湊了湊,買了件百來元的棉服和其他的便宜內搭,兩整套的冬裝買下來,最後也只花了六七百不到。
但即便如此,小惡靈也已經很開心了。
畢竟他從前是基本上沒有穿過什麽新衣服的,小時候弟弟就比他生得高大健壯,李翠玉就總是給弟弟買新衣服讓幽小夜穿弟弟淘汰下來不要的。
後來工作了,幽小夜的錢也沒有多少能花到自己身上,便還是撿弟弟磨損嚴重的舊衣服穿。
這樣的行為一直持續到幽小夜死前。
想着剛買完的新衣服,小惡靈的心中很是高興,決定要好好努力,盡快實現大變活人。
上完了文化課,幽小夜下樓就見寧小雪正半蹲在沙發上等待他來。
見到寧小雪,幽小夜很快反應過來寧小雪從貓咪變成人後身上是穿着衣服的,一時間不禁覺得奇怪。
為什麽寧小雪變成人後身上有衣服,自己就沒有?
覺得自己花了冤枉錢的幽小夜當即詢問寧小雪原因。
寧小雪聽完後十分理所當然道:“那當然是因為我有毛啊,我把我的毛變成了衣服……這種變化法術需要一定的靈力積累才能做到,對現在的你來說可能有點艱難,所以寧崇才沒有告訴你的吧。”
寧小雪說着忽覺哪裏不對,而後貓貓瞳上下打量一番幽小夜,“啊等等……忽然想起了你身上根本沒有毛,所以你就算掌握了變化法術也是沒有用的。”
幽小夜:“……”
終究是吃了無毛品種的虧!
考慮到自己大變活人成功後會是全身赤裸的模樣,幽小夜非常睿智地選擇了回到自己房間練習。
畢竟萬一他真的在一邪祟一貓面前變人成功,赤身裸體,簡直是可以羞愧到死的社死事件。
害怕被其他人瞧見,幽小夜嘗試前還特地将窗簾都拉上了。
在正式開始之前,幽小夜對于自己變人這件事情其實是很有自信的,他覺得自己已經通過技巧掌握了融化和凝固這兩種手段,變人形肯定也是手到擒來。
然而他嘗試了一下午,都沒有什麽要成功的跡象。
要不是知道大邪祟不是那種邪祟,他甚至都要懷疑能大變活人這件事是大邪祟編出來耍他的了。
幽小夜絞盡腦汁,根據先前要有強烈欲望才能實現心中所想的理論,推導出了莫非自己沒有那麽想做人的結論。
仔細一想……甚至覺得自己好像還真沒有那麽想做人。
現在之所以這麽努力練習,也只是為了新買的衣服和偶爾可以用人形應急做什麽事。
至于他本身想做人的意願确實并不是很強烈,畢竟做人實在是太累了,限制多不說,還很辛苦,哪有吃大邪祟家裏的軟飯來得香甜。
但這念頭也只是在幽小夜的心中一閃而過,真讓他什麽都不做地吃軟飯,幽小夜是無法心安理得接受的。
他自己心裏的那道坎就邁不過去。
他習慣了用自己已有的東西來換取別人的東西,比如用金錢換親情。真讓他什麽都不付出而獲得,他只會覺得惶恐不安。
努力了一下午的小惡靈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到了給大邪祟煮湯的時間,匆匆忙忙地飄下樓進了廚房,處理紅棗時,考慮到大邪祟昨晚為了救治自己而耗費太多精力,以至于今天面色格外蒼白,幽小夜默默往湯裏多加了一倍的紅棗。
要給大邪祟多補補!
當天晚上,寧崇喝着小惡靈端來的,比前幾天濃郁了一倍的紅棗湯,微微怔愣後,面不改色地接過湯喝下。
他知道幽小夜這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因而很快就接受了來自小惡靈無聲的好意。
等待大邪祟喝完湯将瓷碗放在桌上,幽小夜尋思着按照以往的流程,就算他準備走也會被大邪祟強行抓住留下“侍寝”,遂幹脆也不去端碗了,就飄在寧崇面前等着被抓。
但出乎意料的,一直到他真的端起碗準備離開,寧崇也沒有伸出手來,霜雪般的面龐上端的是清心寡欲谪仙人的架勢。
仿佛之前對着幽小夜上瘾狂rua的人不是他一般。
幽小夜覺得困惑,一邊端碗出門下樓一邊想,說起來……今天大邪祟只rua了他一次,也就是在上課時,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考慮到之前寧崇幾乎一空下來就要rua他的事情,小惡靈并不覺得忽然驟減的rua靈次數是什麽意外。
難道是大邪祟因為自己可以變成人形了這件事,準備避嫌麽?考慮到寧崇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細心,還真是有很大可能。
幽小夜覺得有必要讓寧崇知道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他并不介意被寧崇rua,只是想要帶給寧崇快樂,讓他開心。
原本已經端着碗準備離開的小惡靈默默又從樓梯上倒了回來,站在房門前敲了敲門:“先生。”
下一刻,房門打開,端坐在床前的寧崇擡起一雙清淩淩的鳳眸,聲調有些冷:“有事?”
幽小夜已經習慣了大邪祟用冰冷語氣和臭臉對人,實際上卻心細如塵的反差,他毫不畏懼地徑直飄進了房間,将還沒來得及放下的瓷碗放回到桌上,垂着小腦袋蓄力幾秒,做好心理建設後開口:“先生,您不用為我變成人而覺得不同,心生顧忌,我并不介意那些,只想要讓您覺得快樂。所以,如果rua我能讓您覺得快樂,我并不會覺得有任何不适,只會感到和您同樣的快樂。”
幽小夜很少對人說這樣剖白內心的話語,還有些不太适應,臉蛋很快地熱了起來,像是一個紅彤彤的喜慶燈籠。
一鼓作氣将自己想說的話說完,小惡靈豆豆眼目光灼灼地看向寧崇,期待着他給自己一個答複。
寧崇并未開口,但緊抿着的唇角逐漸翹起的動作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片刻後,他将招人稀罕的小惡靈撈進掌中,毫不留情地将他一通揉捏,捏得小惡靈舒服到開始哼哼唧唧。
寧崇才壓着聲,在小惡靈耳畔輕聲說:“謝謝,我……很高興。”
被大帥哥緊貼着臉蛋說話,顏狗幽小夜牌燈籠一時間整只靈更紅了,紅得幾乎快要熟透,滴下蠟燭油來。
又被捏了一會兒,寧崇忽地開口:“今日練習得怎麽樣了,可有進步?”
幽小夜一時梗住:“……沒有。”
寧崇困惑,眉蹙起。
小惡靈既然知道該如何融化與凝固,也該知道怎麽化成人形才對,況且幽小夜不是寧小雪,決計不會偷懶,怎麽會練習一下午仍舊沒有成效?
幽小夜看到大邪祟蹙眉,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小腦袋,第一百次覺得自己果然是只沒什麽用的小廢靈。
寧崇道:“既如此,你就在我面前演示一遍化形過程,我試試能不能看出點什麽來。”
幽小夜對此并無什麽異議,想着自己反正也不會成功就格外地無所謂,從寧崇掌心飄出,飄到了床邊就開始演示。
腦中想着新衣服和變成人以備不時之需,或許還有一點兒大邪祟,幽小夜閉上豆豆眼開始冥想。
就在下一刻,他身周冒出陣陣白光,緊接着是白光散盡後……全然光裸的青年出現在半空中。
幽小夜想着不會成功,飄起來時便沒有控制自己的高度,這會兒其實飄得有些高了。
他本以為自己會重重地砸在地上——
但,一雙蒼白有力的手從床中伸出,穩穩當當接住了從空中墜落下來的青年。
一身黑袍的寧崇将白皙勝雪的青年攬在懷中,被抱着的青年驚慌可愛,抱着人的俊美男人則面色淡然,只是泛紅的耳垂暴露了他的淡然大部分來自僞裝。
極致的黑與白在這一刻,無比默契地出現在同一個畫面中,仿佛一副奇特而頗具美感的油畫。
幽小夜的臉刷地一下紅了一片,就連指節,手肘也沒能幸免,他整個人像是只被煮熟的大蝦,紅得不能再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