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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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寒看一眼闖禍的小僵屍,崽兒的小臉蛋顫了顫,心虛的縮進了主人懷裏。

小蠃魚看得懂vlog大賽的內容,它也一直覺得自己比大香蕉更有文化。

小蠃魚:有文化的崽崽是不是超可愛?

歲寒正在猶豫要不要退賽算了,眼前那條小紅魚就又開始對着他蹦迪,上蹿下跳,蠃魚打挺,蠃魚躍廳門!

男孩就算再不想理會,也讀懂了二鍋頭的意思。

小蠃魚:揮手絹.jpg

小蠃魚:選我,選我啊!!

歲寒面無表情的擡起手,小蠃魚飛快竄了過來,一臉喜悅的接受主人的摸頭殺。

歲寒輕輕摸了兩下,然後語氣平靜道:“你不行,你沒毛,你不中用。”

小蠃魚:裂開.jpg

網友們聽到這句話後,簡直笑瘋了。

【哈哈哈哈哈,被主人拒絕三連,求二鍋頭心理陰影面積】

【我仿佛看到了二鍋頭的眼淚,西湖的水,是你的淚,啊~啊~啊~】

【就我一個人關心vlog大賽的問題嗎?歲歲的崽兒都不符合條件,那不就要QAQ】

【關心能怎麽辦啊,要不我把我家大橘奉獻出來?】

【我家的貓貓兔也可以代替出戰!】

【那我家只有一只日天日地的泰迪了,嘤嘤嘤】

【太尋常了,尋常寵物很難獲勝的,不過也對,帝星本來就沒有什麽不尋常的崽兒嘛】

【歲歲的崽兒都不尋常,但是都不長毛[/哭笑不得]】

歲寒按了下播去睡覺。

這麽令人發愁的問題,他決定還是擺爛不管算了。

苦惱的神明大人把藏到懷裏的小僵屍揪出來,無情的按在小汽車上。

“惹禍精今晚不可以上床去睡。”

小僵屍:搓手手

“撒嬌沒用,晚安。”

歲寒獨自回了卧房,小蠃魚卻格外講義氣的留下來了,它停靠在紅色的小汽車上,和小僵屍面面相觑。

入夜之後,冗沉的城市被輕紗籠住,如煙如霧的像是一幅飄渺的水墨畫。

點漆的星子圍繞在銀月四周,忽明忽暗。

冷月被紅色的煙霧染上浮光,一層層融進昏黃的月身之中,片刻,月身便紅了。

一輪血月孕育而生,高挂夜空。

只是在這夜半子時間,無人知曉。

夢中的祈禱再次來臨,有人垂首俯地,悠遠的聲音如鐘鳴般,蕩漾進卧房,喚醒了睡夢中的神明。

歲寒被浮雲托着腳下,一步一步來到廳中。

這一次的信徒有些特別,他的臉上戴着面具,面具的邊緣嚴絲合縫刻入骨髓。

仿佛與那張臉融合在了一起。

“我不是我,我不是我……”

他一聲聲的重複着,嘴巴一張一合,仿若只是臺機器,正在機械化的進行着。

歲寒淺瞳微垂,餘光裏帶着說不清的異樣情緒,男孩偏了偏頭,目光落在那人寶藍色的西裝上,西裝上面的吊牌還沒摘。

剪裁精致的袖口處标着:mask。

看起來像是一個品牌。

歲寒低低開口,帶着詢問的口吻,“你不是你,那你是誰呢?”

寶藍西裝的信徒眼底閃出細微的迷茫,不得不說,他的面具就像是為他量身而作一樣,連他無措的表情,都刻畫的入木三分。

“對啊,我是誰……”

須臾,小汽車上休憩的小家夥們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小僵屍揉揉眼睛,好奇的望了過來。

腳下雲霧缭繞,一朵朵繁花從荒蕪中盛開,滿溢的香氣熟悉又溫暖。

小蠃魚用尾巴卷起小僵屍,兩小只把鼻子湊到一朵花旁,細細的嗅了起來。

那花香帶着滿載的安撫力量,竟讓它們的心底越發平靜起來。

就好像,媽媽一樣。

信徒還在原地跪着,雙手撐在地面,緩慢的眨了眨雙眸。

瞳眸無神,失了魂似的,一遍遍念叨着,“對啊,我不是我,那我是誰,我是誰……”

“這個問題,要問你自己。”

歲寒單手撐頭,靠在一側,漫漫長夜,他可以給信徒足夠的時間去想。

如果不知道自己想求什麽,他也沒辦法應承什麽。

信徒每每聽到神明的聲音,眼底的清明便恢複一點,他慢吞吞擡起頭,不知不覺便仰望起高高在上的神明來。

男孩碎發遮住額頭,狹長的眼眸輕輕垂着,神色憊懶,薄唇微抿。

周身散發着淡淡白光,可白光中卻隐隐滲出些黑氣來。

信徒驀然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向歲寒。

“神明……”

寶藍西裝被剪裁的貼合身材,像是量身定做的款,如同他臉上的面具,一樣的細致入微。

mask的标志中穿插着金絲銀線,金銀配色并不顯俗氣,反而襯托出了一絲貴氣。

歲寒總覺得這身衣服非常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什麽。

“你求什麽,想好再開口。”

歲寒清冽的聲音如碎冰炸裂,不低沉,聽起來卻滿布冷意。

信徒的身體微微顫抖,寒涼簌簌灌耳,這一次,似乎徹底抖掉了眼中的污濁。

短暫的清醒帶給他的是無限恐懼,倒不是恐懼歲寒,而是恐懼自己面上的這張面具,這張緊緊纏繞着他的第二張臉。

“神明,……我好想找回我自己,我的靈魂好像正在與肉/身脫離,我的靈魂快要消失了,我不知道我是誰,我只知道,我不是我!”

我不是我,又是這句話。

歲寒重擡起眸,與信徒對視時,似乎共情了對方心底驚懼的情緒。

男孩稍作思慮,細長的指尖點在額角處,冷冽的聲音再度響起,“我知道了,你回吧。”

話畢,寶藍西裝頓時消失在眼前。

看來這一趟下凡,或許會久一些。

那就剛好有時間給他去拍素材,vlog大賽還是參加吧。

不過,毛絨絨的崽兒他沒有,可能要順便去尋一只回來。

歲寒剛剛被寶藍西裝那幾句神叨的話吸引了注意,精力都在信徒身上,并未在意懸浮半空的那朵花苞,到底起了怎樣的變化。

只是他一回頭,小汽車上空無一崽。

小僵屍坐在小蠃魚身上,小蠃魚正煽呼着長尾巴繞着花苞打轉。

一圈,兩圈。

它們感受到了這朵花的香氣似乎與衆不同,好像特別的香,香到周身的繁花都失了味道。

歲寒起身走到花苞旁,伸手撫摸了邊緣一下,小花苞像是害羞,又像是癢癢的很,竟然歡快的動了起來。

覆蓋在血月上的暗紅随它而動,慢慢也彙聚成一簇盛放的紅光。

紅光幽幽,頃刻便俯沖而下,穿窗進入。

一縷縷的圍住了花苞。

歲寒伸出指尖,紅色纏繞在了他的手掌中,男孩眼梢微挑,再次撫上花苞時,花葉便奇跡般的展露開來。

瓣絡一簇簇打開,像是待拆的禮物盒。

分分鐘,便全部張開了。

歲寒低頭望去,眼底被瓣絡上的紅色染亮,花瓣之內,一抹毛絨絨的金紅身影便躍然于眼前。

花苞內的小家夥正在呼呼大睡,懶洋洋的翻過身時,九條張揚的尾巴便不自覺的甩了甩。

烈紅如火,如萬花添彩。

整齊鮮亮的毛色絕非俗物,漂亮的令孕育它的那朵花都黯然失色。

額頭一枚小小的紅色印記放着金光,似乎正昭示着,新生即将從沉眠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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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開花咯(^-^)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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