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馱到半空,林益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的地方。剛剛,他似乎聽到了一聲嗤笑?是他幻聽了呢!還是他幻聽了呢!狼還會笑嗎?嗯。他果然是幻聽了!

很快,壬熙就帶着林益飛到了昨晚停留過的河邊。

林益從黑狼的背上下來,身上還是光溜溜的,忽然就不好意思了。裸奔什麽的不要緊,要緊的是一直被觀看。一直被觀看也不要緊,更要緊的是被人觀看啊!壬熙可是能變成人的啊!

林益忙抱着衣服蹬蹬蹬地跑向河邊,留給壬熙一個**的背影。壬熙卻只是堅定的站在原地,頗有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勢。

天氣寒涼,林益縮着臂膀,試探性的把腳伸進水裏,只覺冰冰冰涼的,寒氣從腳底直沖向全身百骸,打了個大大的寒顫。連忙收回腳,放棄了泡河水的想法。直接把T恤搓幹淨了擦身體。可即使這樣,接觸濕寒一料的皮膚都會起一層雞皮疙瘩。身體也有些發顫。林益只覺洗得艱難,卻不知這一幕落在有些獸眼裏是何副光景。

壬熙一聲狼嚎,一個縱身躍進了水中。動作幹淨利落,不帶一點拖泥帶水。

林益一個不防,被壬熙激起的水花淋了個透徹。頭上的水順着發梢一顆顆滴下,林益卻毫不再意。敬佩的目光投向壬熙的身影。真厲害,不愧為野獸。這麽冰的水都跳得下去。小生佩服!佩服!

壬熙泡在水中,終于冷靜下來。益真是太調皮了,明知不能做,還故意勾引他,害他差點就撲上去了。還好最後關頭為了林益生生忍住了,改為撲向水中。嗯,順便洗個澡,涼快一下。

有了壬熙的帶頭和激勵,林益又搓了把衣服,深吸一口氣,嘩啦啦的刷刷刷,快速的洗了個幹幹淨淨。然後就蹲在地上,抱成一團,呼呼~好冷!

好一會兒,林益才緩過勁來。撿起褲子洗幹淨,照舊扭到最感,哆嗦着套在了身上。呼!在這麽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裸奔的,一定會的。不要啊!得要想辦法做幾件衣服才行,真不行他就用樹葉編,怎麽地也不能裸奔!

林益把衣服又挂到一根樹枝上,洗了兩個番薯,就近找了個背風的地方,蹲在那裏嘎嘣嘎嘣的吃了起來。還好有口糧,經過一夜摧殘的林益瞬間被治愈了。能吃飽,就是一種幸福有木有!

時間就在林益吃番薯間匆匆流逝,等林益吃飽,壬熙也洗好了澡,太陽已經微微露頭了。在茂密的枝葉間,一縷縷橙色的陽光滲進來,河水也泛着溫暖的霞光。壬熙**地從河裏出來,厚實的毛發因濕了水,重重的貼在身上,勾勒出天狼獸高大壯實的身軀。壬熙随意地甩了甩身,身上的水就少了大半。再甩幾下,毛發都幾乎幹透了,只是還有些潮氣。

林益看壬熙上來,也瑟縮着從角落裏鑽了出來。(怎麽突然有種老鼠出洞的感覺???)等着壬熙的安排,不知不覺間,林益已經習慣性的把壬熙當做了主心骨,他只要乖乖跟着就好了。

壬熙想想,在呆在這裏也沒什麽事可做,不如就繼續趕路吧!可看着身旁的林益,又不能用語言表達。之前是身不由己,可現在,呃、也是身不由己!嗯!在路上順便找找麻條,盡快做出衣服,盡快教益說話。

壬熙照舊虛俯下身,示意林益上來,這個聾啞人交流方式,他已經做得得心應手了。

林益會意,他也同樣頗有心得了。這次還記得先去取了衣服和番薯,再爬上黑狼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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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熙感覺林益坐穩了,就揮扇翅膀,沿着河流的軌跡,沖向了上空。壬熙的計劃是,在天氣火辣之前,在高空快速飛行。等熱起來了,就飛到樹蔭下,一邊趕路,一邊尋找麻條。

林益坐在黑狼的背上,吹着呼呼的大風,還有點冷,但太陽已出來,有些微的暖意,倒也沒有難以忍受。林益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不由暗想,是誰這麽想我?這噴嚏打得夠誇張的,估計壬熙都能感受到了吧!

林益低低地俯着身體,盡量藏在黑狼的遮擋下。本就不太冷,現在就只有舒服了。就好像在兜風一樣。還記得第一次坐上來的時候,自己吓得腿都軟了呢!現在竟如此享受。

壬熙飛行時翅膀扇動帶來些微的晃蕩,就像嬰兒的搖籃一樣,一上一下的,帶着些催眠感。林益把臉貼在壬熙的肩上,懶懶的趴着,随着黑狼上下起伏,漸漸地,眼神就迷蒙了。

可能是夜裏一直睡得不安穩,林益只覺困得厲害,頭都昏昏沉沉的。四肢也非常沉重,林益是一動都不想動了。只想順應身體的本能,合上雙眼,深深的陷入了沉睡。

☆、生病了

生病了

壬熙本來一直急着趕路,直到太陽開始**了,才飛進樹叢。他到是無所謂,可他怕曬到了林益,寧願自己麻煩一點。進了樹叢沒多久,壬熙就歇落到地上,想讓林益下來活動一下筋骨。這麽久保持一個姿勢益身體都僵了吧!

可落地了也沒見林益有所動作,壬熙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益怎麽還沒動靜,難道是又睡了嗎?可不是剛睡醒嗎?

壬熙疑惑的回過頭看,心裏漸漸升起不安。回頭見林益果然還睡着,先是松了口氣,壬熙稍安心了點,看起來還好好的,可能只是昨晚沒睡好吧!壬熙如此想到。可又見林益對外界毫無感知的模樣,心中又隐隐的有些不安。

壬熙傾斜下翅膀,讓林益順着滑下來。這麽大的動靜,林益還是一點反應都都沒有,壬熙再也不能冷靜了,用頭推了推林益,口裏也嗷嗚嚎叫了一聲,林益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壬熙這下真的着急了,益怎麽了?這是病了?可又不是寒季,也沒有天災什麽的,怎麽就會生病呢?

在部落裏,每隔兩三年的寒季,總會有一兩個雌性病倒的,往往都是一病不起,熬不了多久去了。益會不會…

不會的!壬熙堅定的想,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他、承受不起這樣的後果。現在他才真正感受到了那些失去伴侶的獸人的悲痛,光是想想,就痛得無法呼吸。

對!益的病和那些雌性的病是不一樣的。現在還是炙熱啊,又不是寒季。肯定是不一樣的。

壬熙強打起精神,馱着林益找到了一條二十來米高的瀑布,水流從高出落下,發出震撼心神的嘩嘩嘩的水聲。

壬熙化作人形,用幹淨的樹葉兜了水喂給林益。林益現在還是沒有醒的跡象。壬熙心裏越來越悲哀,怎麽辦?雖然從小就學了不少照顧雌性的技能,卻也從沒有實踐過。現在在野外,也沒有有經驗的獸人教導他,這可怎麽辦?

壬熙無比懊惱,自己之前都跟同胞一起生活(這裏的同胞是指真正的同胞,一母同胞。),都很少生病,就算病了,以雄性的體質都會自己好。所以還不太認得治病的草藥,認識的差不多都是止血的草藥。要是曾經自己稍微花點時間多認識點草藥,現在也就不會如此無助了。

給林益喂了水,壬熙抱起林益。準備先找一處歇息的地方。剛走幾步,眼角不經意間瞟到了一處隐蔽的洞穴,就在瀑布的旁邊不遠處。壬熙走進查看,覺得這個洞穴還真不錯。洞口雖不大,內部卻挺寬闊的。地上堆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枯枝樹葉,應該有不少野獸光顧。但壬熙相信,只要他在這裏多留下點氣味,那些獸類聞到是不會來自尋死路的。

雖然旁邊就是瀑布,可因洞口的灌木植物那些的遮擋,洞穴裏的濕氣并不大,而且洞穴內部的地勢較高,下雨的時候也不會進水。最妙的是洞穴的最深處還有一大塊表面還比較平滑的石臺,他和益兩個人躺上去都還有空餘,用來睡覺是再好不過了。等益好了,如果他喜歡,他們還可以在這兒住一段時間。

壬熙先把林益放在幹淨的地上,快速的收拾好了石臺,還在上面鋪上了一層幹枯的毛絨草。因情況特殊,他只找了些稍微大點的樹葉,整整齊齊的鋪在了墊着幹草的石臺上。然後就把林益抱了上去。

現在林益還昏睡着,再加上焦急,壬熙也顧不上不好意思了,就這樣一直赤着身子。

壬熙伸手探了下林益的額頭,暖暖的。這種體溫對于雄性來說非常正常,可對于雌性來說就是高燒了。可惜壬熙畢竟沒這麽親密的接觸過雌性,經驗尚且不足。雖然知道雌性的體溫偏低,卻也不知這種溫度以是不正常了。壬熙想着雌性正病着,一定要保暖,部落裏雌性生病都是這麽做的(人家生病時那是寒季啊親*的!)但益的體溫告訴他益似乎也不冷,嗯~獸形抱住他可能就會太熱了,那就這樣用人形抱着吧!話說,自己還沒用人形抱過益呢!嗯~那、那就試一下吧!

也幸好林益是從地球21世紀穿越過來的,身體已接受了無數總病毒的光顧,接受了N種的病毒疫苗,多少産生了一些抗體。普通感冒着涼還要不了命。否則以壬熙這類似二次摧殘似得照顧,不挂也要挂了。所以說,壬熙和林益,還就是天生一對啊!

——————————-——我,視角的分界線又粗線了!哈哈哈!!

嗯!好累。林益深陷在無邊的黑暗中,什麽都看不見,眼皮似乎粘住了一樣,怎麽都睜不開。林益眼皮費力地掙紮,才勉強睜開了一點縫,強烈的光線瞬間就刺了進來。

【嗯…】林益微弱的□了一聲。好刺眼。林益剛微微睜開的眼睛又虛虛的合上,只留了一點縫。林益的視線模糊不清,大腦也混混沌沌的。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小黑。

林益虛弱的微張幹涸的嘴巴,想叫小黑,卻發不出聲音。小黑在哪裏?

混沌間,林益眼前忽的一暗,然後就感覺嘴巴被什麽溫熱濕潤的東西摩擦着,軟軟的,熱熱的,帶着水分,好舒服。林益嘴巴喉嚨都幹澀的很,現在就猶如久旱逢甘霖。本能地張大嘴巴,讓更多的水流進來。

可那東西卻只是在嘴巴外面徘徊,始終都不進來。不夠,還不夠,一定還能有更多。

林益費力的揚起下巴,一口咬住了有着致命誘惑的水源,拖進了嘴裏,輕輕的吸允,把那東西上的水分都吸了出來。林益吞咽了一下,因吞咽而停頓吸允間,那東西就又有了一些水分。嗯!就知道有更多水,林益在混沌中還不忘得意,自己做了個多麽正确的決定。

林益就像是在吃雪糕一樣,不停地把坨軟乎乎的東西往嘴裏吸,還不時無力地咬嚼一下,然後再砸吧掉溢在口中的水分,吃的不亦樂乎,連精神都好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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