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勾人犯罪
聶五一又摘了一個蓮蓬下來，返身道：“我覺得這兩個就夠了，她們肯定也不愛吃。”
于是，他們就又劃回了田埂邊。
“你們三個好像偷蓮賊。”韓星說。
“這怎麽就成賊了呢？這一看就是別人廢棄的蓮塘，這蓮子都老成這樣了 ，都沒人來摘，我這還是幫他廢物利用了呢。”聶五一爬上來說。
江望和韓星都沒有吃過蓮子，她們倆拿了一個來吃，結果都吃不慣這種苦味，又把蓮子甩給了聶五一。
“來，江暈，他們不愛吃，我們倆吃。”聶五一将那個蓮蓬放到江暈手裏。
江暈接着倒也吃得自在，走在路上一會兒又吃一顆，宋隅好奇地問：“你怎麽這麽喜歡吃這個啊？”
江暈沒有看他，而是慢悠悠吐道：“因為，這是過去的味道。”
“過去？你以前常吃啊？”
“嗯。”
很多年前，他就是在一片荷塘裏，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全家被屠殺的過程，而他當時被父親點住了穴道，根本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看着他們一個個的倒下，一個個的死在自己視線中。
從那天起，他就變了，他變成了一個嗜血成性的殺人魔頭。
每回他殺完人之後，都會坐在那片荷塘邊，安靜地吃蓮子，可是他卻從來沒覺得苦過，因為他的心比那蓮子更苦。
可是，今天他吃這蓮子，竟然意外地感覺到了甜味，那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感覺到的。
他覺得很奇怪。
那絲甜味不僅萦滿了口齒，還竄進了他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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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隅在一旁哼起了歌，來緩解這苦悶的徒步之行。
“你就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夢想。”
“彼此牽起的雙手，誰都不要放。”
“去眺望，在遠方，悉數快樂和希望。”
“展開翅膀，我們自由飛翔。”
他這一唱，旁邊的江望和韓星也跟着唱了起來。頓時，這充滿甜蜜味道的歌聲就充斥滿了江暈的腦袋，在他腦子裏揮之不去。
韓星說：“宋隅哥哥，藝術節的時候你去表演唱歌吧，一定會嗨翻全場的。”
江望也跟着起哄，“對呀對呀，我們到時候給你瘋狂打call。”
“一個人表演有什麽意思？”宋隅瘋狂給江望使眼色，江望秒懂，她轉身去拉後面的江暈，“哥，你要不然也和宋隅哥一起去表演節目吧，兩大校草同臺表演一定會炸翻的。”
“表演？”江暈瞳孔直接地震，他退後半步，道：“我拒絕。”
“表演節目嗎？帶我一個。”聶五一舉手道。
宋隅打量了他一眼，說：“你呀，身高還行。”
聶五一不服，“我難道就只有身高還行？”他食指與拇指在下巴處比了一個八字形，故意耍帥道：“我難道沒有顏值？”
“有有有，五一哥哥還是很帥的。”江望以女生視角說。
韓星也說：“尤其是戴上那枚耳釘之後，就更酷了。你們要是跳霍元甲的話肯定特別帥！”
“霍元甲呀。”宋隅想了想，“不錯，好建議。”
宋隅搭在江暈的肩上，對他說：“喂，清冷美人，要不要加入我們？”
江暈拍開他的手，向前走去，“告辭。”
宋隅朝其他幾人聳聳肩，“不好搞哦，騙不過來啊。”
韓星問：“江望你能搞定你哥嗎？”
江望猛擺擺手，“我？不行不行，我不被他湊就算不錯的了。”
韓星長嘆了一口氣，“哎，我這輩子估計是看不到男神同臺了。”
聶五一看着江暈的背影說：“我覺得這比讓他裸奔還要難。”
“那就讓他裸奔。”宋隅打了一個響指說到。
衆人：“啊？？？”
“好啦，這事交給我就OK了。”宋隅很有自信地跑上去追上了江暈。
等他們走到雲水中學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老師到了學校才開始清點人數，等确定人齊後才放飯。
這雲水中學比他們學校要大得多，至少寬了兩倍以上，今天中午的午飯就是在他們食堂吃的盒飯，那個學校的學生一見到他們，全都側目過來張望。
每個學校的花癡少女都一樣，她們在看到江暈幾人進來的時候，那尖叫聲啊瞬間就在食堂裏激起了一層猛浪，本來那浪花還沒有多大的，就在他們去水龍頭邊洗了一把臉之後，那浪花堪比鱷魚出沒掀起了一片巨浪。
江暈感到匪夷所思，自己不就是去洗了一把臉嗎？
就帥破天了？
“哥，你們倆快擦擦，你知不知道這樣真的很容易引起人犯罪诶？”江望給他們遞來紙巾。
犯罪？
江暈看向一旁的宋隅，此時他正低着頭，手提着校服衣領抖了抖，額前碎發上挂着幾滴水珠，往下滾了下去，落到他白嫩的臉龐上，那臉上染了一絲細弱的紅暈，外加上他微喘的氣息，看起來确實是挺可口的，讓人想犯罪。
宋隅擦完了後頸擡起頭來，恰好就看到江暈在盯着自己，不知怎麽的，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餓狼盯上了呢？
他繞過他走了過去，對着對面的女生打了個招呼，然後在長椅上坐下，打開飯盒開始扒飯。
“快過來吃飯，別耍帥了！”聶五一将發神的江暈拽了下來。
他們吃完飯還可以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再出發，四周坐滿了人，有的已經累到不行了，坐在那椅子上都睡着了。
“太累了，我可以裝暈嗎？”韓星累得靠在了江望的肩膀上。
“別想了，那醫護車上都已經坐滿了人，沒你的位置了。”聶五一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啊！！！”韓星發癫一樣叫到，“好想快點回去呀，回到我的床上，再開上我的電風扇……”
江望打斷她，“快別說了，再說我也要暈過去了。”
宋隅吃完飯後，趁大家都在眯瞌睡，偷偷跑去那醫護車把自己的滑板偷了回來，但是一眼就被江暈看見了。
“噓！”宋隅讓他別開腔，他抱着滑板走過來悄聲問：“這學校哪裏藏東西比較好呀？”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來過。”江暈說。
“你沒來過？對哦，你去年沒來參加高考。”
宋隅環顧了四周一遍，還是決定将它藏在旁邊一個放碗的鐵皮櫃子上面，那櫃子很高，應該不會被發現，放完之後他又假裝什麽都沒發生的一樣回來坐下。
等到下午隊伍出發的時候，也沒人發現醫護車裏的滑板不見了，隊伍像早上一樣整齊出發，各個班級邊喊着響亮的口號邊走出雲水中學。
宋隅故意走在最後面，橫幅讓江暈和聶五一拿着，他趁班主任不注意，轉身又溜回了學校，從那櫃子上取走了他的滑板。
他滑着滑板如一股熱風一般，嗖的一下溜了過去，班主任都還沒看清那是什麽他就已經滑遠了。
“兩位哥哥，我先走一步咯，前面找個陰涼的地方等你們。”宋隅在滑過江暈和聶五一身邊時揮手說。
“宋隅，你也太狗了！”聶五一對着他的背影跺腳大吼。
江暈凝着他的背影在自己眼珠中漸漸消失成一個小點，才罵道：“叛徒。”
宋隅滑着滑板滑到了隊伍的前面，突然連續打了兩個噴嚏，“一打二罵三惦記，是誰又在罵我呀？”
宋隅這會兒已經來到了隊伍最前方，他在坡上返身看了一眼後面，他們整個學校大概有七十個班，總共四千多來號人，這一條蜿蜒的隊伍竟也拖出了長城的氣勢來。
那後面的人密密麻麻的，就像螞蟻搬家一樣，他根本見不到尾巴上的江暈。
他看到前面馬上就是一片橘子林了，便走進去找了棵陰涼的大樹乘涼，靠在這裏等他們。
下午的隊伍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麽整齊可言了，不僅僅是學生累，老師也很累，大家都想快點回去，所以就形成了一些自發的隊伍，他們只管往前沖，以學校為終點站，誰第一回 到學校誰就解脫了。
大家都想解脫，所以後面一些腿長的男生就自然走到前面去了，而後面剩下的隊伍大多是一個個累得要趴下的女生了。
“靠右行走！靠右行走！”教導主任拿着大喇叭嘶吼，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江望她們初三的隊伍本來是在靠前的，但是走着走着，隊伍最後一個班的江暈和聶五一竟然走到了自己身邊，她訝道：“哥，你們怎麽走這麽快？”
“歸心似箭吶！”聶五一轉過來半掩着嘴對她說：“主要是你宋隅哥在前面等他。”
江暈冷着臉，“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封了你的嘴。”
聶五一立馬捂住嘴。
“哇撒，前面有一片橘子林耶！”江望眼饞地望着那橘子樹上面的紅橘子，那橘子又紅又大，一看就知道裏面的果肉很飽滿很解渴。
“哎，也只能望梅止渴了。”韓星像一個喪屍一樣，垂着頭沒有精神地朝前走。
“我去，這橘子林也太大了吧！”聶五一吞了一口水說，“江暈，快拉住我的手，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這麽熱的大夏天，外加上這群人又是走了快一天路的餓狼，任誰看到這橘子都忍不住心動，心動就會有人行動，那道路沿途的地上有很多新鮮的橘子皮，應該就是前面隊伍裏的人摘來吃的。
江望：“這什麽人呀？這麽沒素質。”
這橘子林真的很寬很大，廣闊無垠，那是根本看不到邊界的寬闊，至少得有個好幾十畝地。
教導主任從後面趕來，看到這一地的橘子皮，拿着大喇叭大喝，“要是讓我抓到誰摘了橘子，這學期你就不要想順利過下去了，抓到一個處分一個。聽到沒有？”
“聽到了……”同學們的聲音慵慵懶懶響起。
“聽到了沒有？大點聲！”教導主任又大吼了一聲。
“聽到了！”這次的聲音明顯比剛才大聲了許多。
他們在這橘子林裏走了十幾分鐘都還沒走出去，驀地，江暈聽見了一聲細小的聲音從左邊的橘子林裏面傳出來，他停住了腳步側耳傾聽，那是來自他習武之人慣有的靈敏與警覺。
他從左側的小路穿了進去，聶五一他們幾個也跟着他走在後面，“江暈，你走這裏幹嘛？”
江暈淡淡地吐了兩個字出來，“抓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