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宸南松拿着衣服從拳擊館樓裏出來的時候,剛巧碰到周清衍在路邊停車。
“來啦,不好意思,還讓你跑一趟。”宸南松笑着打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滿身的汗剛剛被他擦幹淨,現在倒是一點異樣都沒有。
宸南松的一只手在開窗戶,另一只手突然被周清衍握住,溫暖的手掌包裹手背,宸南松轉頭看他的時候有點無措。
面上好不容易裝出來的笑被擊了粉碎,他半天沒說話,盯着旁邊好看的眉眼發愣。
“準備去....”周清衍話說到一半被宸南松的吻壓住了。
他橫越了半個車廂勾着手把周清衍腦袋朝他這邊帶,安全帶勒的他肩膀痛,宸南松用着蠻力和面前的人糾纏了半天,輕輕咬着下唇不松開,兩個人抵着鼻尖喘了很久的粗氣。
周清衍捧着他臉笑着問,“想去哪?再呆下去要貼罰單了。”
“你不問我為什麽跑這裏來?”宸南松側着腦袋在他手心裏又親了兩下。
“不開心的事就別想第二遍了。”周清衍在開車,嘴角勾着笑了幾下,“你想說的話早說了。”
宸南松胳膊肘支着窗沿笑,“怎麽每次見你都是這副狼狽樣子,時間久了你是不是得嫌棄我了?”
“那我也努力做點兒狼狽的事情?到時候你也可以嫌棄我了。”周清衍笑着說。
“不會。”宸南松指了下對面的街道,“調個頭過去吧,去買個滑雪服。”
“滑雪?”周清衍沒反應過來。
“後天去吧,你忙嗎?上午陳北打電話我就答應了,你要是沒時間我就..”
“行,去吧。”周清衍說。
保安大叔沒騙他,拐角處的串串店旁邊還真的有一個滑雪裝備店,店面不大,東西倒是全,兩個人一人挑了個單板,滑雪服和鞋子全套配齊了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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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衍車子後備箱塞得滿滿當當,“買車去?”
“要不改天?”宸南松用力關上了車門,“我可不想和你分開,出門開兩輛,隔着街對望?”
周清衍笑了,“那倒也是,改天吧,也不着急,反正你成天和我粘一起。”
“怎麽了,不願意啊?”宸南松偏頭看他。
“對呀,晚上看不見人當然不願意。”周清衍開了車門低頭系安全帶的時候說,“要不你就住我家吧,別兩頭竄了,多累啊。”
“行,你到時候別急眼了趕我走就行。”宸南松嬉皮笑臉的說。
-嘟嘟
“陳姐?”宸南松接了電話,“我馬上就回去了,快進小區了,您稍等一下。”
“裝修隊的來了。”他挂着電話接着說了一句,“估計是要把地暖全拆了檢查,這下你真得收留我了。”
“好事兒。”周清衍笑着将車子轉了個彎,拐進小區,宸南松家門口站了一堆人,車子在路邊停了,他沖下去趕緊開了門,大門一開跟冰窖似的,冷氣直往外撲。
“進屋把行李收拾出來,搬我那裏去。”周清衍拍了下他肩膀。
“呀,衍先生啊,你們已經熟悉了呀。”陳姐手裏揣着鑰匙上下颠着,“我之前還怕你們吵架,現在關系這麽好了,挺好的呀。”
“都是誤會。”周清衍笑了笑,身子靠在門上等宸南松下來。
工人檢查了半天,說是隔着地磚看不出來,要全部撬開了,最少也要搞一周。
宸南松提着行李箱下來,“怎麽樣了啊?”
“別想了,至少一周你都得和我黏一起了。”周清衍攬着他肩膀朝外走,“陳姐再見。”
“啊?奧奧,好的呀。”陳姐估計滿腦袋問號,愣了半天才回答。
宸南松進了屋子朝沙發上一躺,“還是你屋子舒服,這麽暖和。”
“還有更暖和的。”周清衍坐在旁邊猛地撲下身子壓着人,對着耳後啄了幾口。
宸南松樂了,“你怎麽也跟流氓似的啊。”
“就是啊,怎麽回事吶。”周清衍敷衍的說了句,把宸南松脖子啃出幾口印記才松開。
“生氣了?報複啊。”
“不生氣。”周清衍啄着那幾塊紅印,“疼嗎?”
“不疼。”宸南松松了口氣,揉着身上的腦袋,“我錯了,上午沒給你打電話。”
“我沒生氣。”周清衍還在重複。
“我直覺也挺準的,你別給我繞圈圈。”宸南松笑了,胸口輕輕發顫,周清衍也沒說話,就是跟着他一個勁兒笑。
“昨天買的五花肉還有嗎?”宸南松低頭看他。
周清衍翻了個身坐起來,“有,上周買的牛肉也還在冰箱,你不來,這些東西就消失不了。”
“烤肉?”宸南松問他,“我把油煙機和窗戶全打開,我發誓。”他舉着四個手指頭放在腦袋邊上。
“行。”周清衍靠在沙發背上笑。
屋裏出油煙的事兒周清衍之前是打死不幹,他家的油煙機都懷疑是為了當裝飾用的,宸南松就是上天派來專門給他破戒的。
烤肉盤上的肉茲拉茲拉響,油冒出來的時候宸南松眼睛都在發光,周清衍支着腦袋看着他笑,等到肉烤好了,宸南松放在嘴邊吹了吹才遞過去,你來我往的遞了半天。
看着就像手臂有什麽問題,只能伸到對方嘴裏,就是伸不進自己嘴裏。
兩盤肉兩個人硬是吃出了下午茶的感覺,還是那種齁甜,表面撒了一厘米糖霜的甜品。
周清衍請了三天假,窩在家裏的舒适日子總是過的飛快,早晨宸南松睜眼穿衣服的時候朝窗外看了一眼,下雪了,雪花很大一片,綿軟易化,他手指伸出去在指尖頂了一片,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就沒了,流了滿手的水。
“終于下雪了啊。”周清衍走到窗邊将手臂也伸了出去,兩個人跟傻子似的,站在窗邊一人一只胳膊擺在空中。
“衍哥!”陳北在門口大喊了一聲。
宸南松下樓,“怎麽不叫你松哥啊?”
“你老怼我呗。”陳北搓着手朝裏面呼了兩口熱氣兒,靴子跺了幾下,雪花全部飄到地上化成了水。
“我姐吶?等會兒自己過去?”宸南松在穿外套。
“哪能啊!車子裏坐着吶,費樂跟你們擠一輛。”陳北這邊剛說完,門外響了個聲音,“南松!”
“姐。”宸南松提着箱子走了出去。
宸欣看着周清衍倒是不意外,笑了幾下,“快出發吧,等會兒路上堵了,雪停了路上全是掃雪車了。”
“行,你小子跟我走?”他揪着費樂耳朵。
“好啊!”臭小子凍紅着臉,朝着他使勁點頭,轉身牽起周清衍的手朝車上走。
“臭小子。”宸南松望着他說了一句。
“南松?”宸欣又叫了一聲,腦袋從車窗他探出來對着他笑,朝着周清衍揚了下巴,“挺好的。”
“那肯定的。”宸南松一臉臭屁的表情,“可好了,哪都好。”
“啧。”宸欣迅速将腦袋縮了回去,“肉麻死了。”
宸南松插着兜朝車子那邊走,滿臉笑得對着周清衍,“你開?”
“我開。”周清衍點了頭,宸南松自覺鑽到了副駕駛,上了車暖氣還沒散開,冷的他使勁搓手,嘴裏說個話跟吐煙似的一圈圈朝上飄。
這種狀态維持了十幾分鐘,車子裏溫度升上來後,瞌睡蟲就來了。
他向下挪了些身子,半個腦袋縮到羽絨服裏,“老規矩,下半程給我。”
旁邊人笑着沒說話,過了一陣兒,“安心睡吧。”宸南松聽完這句話就真的睡了過去。
還一覺睡到了終點。
車子剎車的時候才将他晃醒,“到哪了啊?”宸南松看着被白雪覆蓋的空曠地帶,腦袋一瞬間有些發懵。
“到南莊了舅舅。”費樂扒着椅子将腦袋湊出來,“下車了。”
“我一覺睡了這麽久啊。”宸南松全身都有點麻。
“沒多久,兩個小時。”周清衍開了車門,冷風一瞬間吹過來,宸南松算是徹底醒了,下車一腳踩在雪地上,馬丁靴和雪摩擦在一起咯吱咯吱的響。
前面那輛越野是陳北在開,那家夥正站在車邊伸懶腰,手臂一舉,半個身子露出來,宸南松路過的時候一巴掌在他肚皮上拍了下。
“嘿!占我便宜。”陳北嘿嘿笑了幾下,“就前面屋子,門開着吶。”
這哪裏是屋子,就是個私家別墅,帶泳池溫泉桑拿房那種,費樂像個放回山的野猴子,嗷嗷叫了幾聲,邁着小短腿朝屋子裏沖。
“吃點兒飯下午滑雪去?”陳北推開大門,“衍哥,你房在二樓,姐,你和費樂住一樓,就朝左邊走到頭那間。”
宸南松:“我吶?”
“你還用我說?住哪心裏沒點兒數啊。”陳北一臉的無語表情。
“得,知道了。”宸南松拽着行李箱和周清衍朝二樓走。
“怎麽跟度蜜月似的。”陳北看着倆人小聲嘀咕,拖着箱子朝右邊房間走。
廚房裏菜都提前買好了,冰箱裏塞得快溢出來了,陳北又當主人又當大廚,在廚房裏忙的暈頭轉向,周清衍,宸南松外加一個宸欣,一人一個小板凳,整整齊齊的坐在廚房門口摘豆豆。
“還沒好啊!”陳北在裏面催,大火撩的他滿臉都泛紅。
“你這豌豆也太老了。”宸南松拿了一個陳年老豆豆放在嘴裏咬了幾下。
“別上嘴。”周清衍這邊撥着豆,還要抽出手給他擦嘴。
宸欣在旁邊眼睛瞪直了看他,“南松,你能別像個弱智嘛,小心人家把你踢了。”
宸南松嘴裏叼着豆子皮,愣着轉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