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這樣啊？”放下心的暗香也沒有做過多的追問，只是那個百草的眼神總讓她覺得有危險。

“不要站在這裏說話，我在碼頭租了一條船，就在這附近，一起去船上吧！”司馬青雲熱心的邀請，春曉本來想拒絕，可是想想反正今晚也沒什麽事，便跟他上了船。

平靜的湖面，因為船舫的到來，而蕩起一圈圈漣漪，春曉和司馬青雲對坐在船頭上，船上的燈光照的春曉滿臉通紅，連帶身上穿的粉色紗衣也變成了緋紅色。因為是夏季，所以游湖的人也多，時不時會有一兩艘船從他們旁邊經過，船內的絲竹聲，聲聲入耳，再悶熱的天也在這清脆的聲音下變得清涼起來。

“你回杭州，去了老家了嗎？”春曉起了話頭，雖然兩人青梅竹馬，但是單獨在一起時還是會很尴尬。

“回過了，聽說你爺爺被官府抓起來了，蕭太爺原來是前朝将軍？”

這件事全杭州估計都知道，所以瞞也瞞不住，春曉便如實回答了：“嗯，是前朝将軍。”

“剛來杭州，我以為我聽錯了。”

“确實是前朝将軍，只是爺爺不想再征戰沙場，而且他年事已高，就退隐做了镖師。”

“那麽你就是前朝将軍的孫女，可是你明明與當朝皇子成親？三皇子知道嗎？”司馬青雲緊張的問，三皇子一直都是剿滅前朝餘孽的劊子手，如果知道春曉是前朝将軍的孫女，那不是很危險。

“知道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春曉燦然一笑，可是笑中帶着些許哀傷。

“他從一開始知道，還跟你成親，那他……不就是叛國嗎？”一項自恃冷靜的司馬青雲現在都不冷靜了，這是什麽情況，難道三皇子真的是喜歡春曉，所以才會隐瞞她的身份。

“他說他不在乎我的身份、地位和容貌，只是想和我成親。”

“他很喜歡你。”

“不，他不喜歡我。”春曉立馬否決司馬青雲的觀點。“與其說喜歡，不如說他只想找個女人成親，而這個女人恰好是前朝将軍的孫女。”

“你怎麽知道他不喜歡你，不喜歡的話，依照三皇子的性格，你應該早就被殺了吧！”司馬青雲始終認為能讓殺人如麻的三皇子娶春曉的理由是喜歡她。

“可是他說，女人都是一樣的，所以娶誰也都無所謂。”想起那一晚的話，春曉就不甘心，不甘心的後果就是拿起桌上的酒壺就開始猛灌。

看見春曉不開心的面孔，司馬青雲也不知道怎麽了，鬼使神差的攔住了她喝酒，“如果是三皇子強迫你嫁給他，那……我願意娶你，我的心意一直都沒變，我願意娶你的。”

“司馬青雲，你想多了吧，先不說我還沒被休，你是有婦之夫好嗎？你的表妹……”

“我跟表妹什麽都沒有，她嫁進司徒家只是為了司徒家的家産，我早就把她休了，所以說春曉要是不喜歡三皇子，就盡快從他身邊離開，反正他也不喜歡你，你請求一封休書之後，我便會娶你。”司馬青雲不管春曉同不同意，一個人在那裏獨自勾畫他們的未來。

春曉覺得司馬青雲人不錯，可能以前是因為沒有朋友，而司馬青雲是第一個接近她的男性，所以小時候才會萌生要嫁給他的想法，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他們之間根本沒有那麽多羁絆，對他更多的是感謝和朋友之間的情義。因此在司馬青雲說着要娶她的話時，她多少有點不自在。

恰巧百草拿着已經洗幹淨的食物放在他們中間，正要離開，春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司馬青雲，我覺的百草要是個姑娘的話，就很适合你。”

“诶？百草？”

“蕭春曉，你不要太過分？”百草本來就已經對她很厭煩，沒想到她還自己找死。不過因為被說重了‘要害’，百草也緊張起來。

“不可能，百草怎麽會是個姑娘，我從小看着他長大，明明是個男孩子，而且就算是姑娘，以他那潑辣的性格，也不适合我。”司馬青雲很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如果百草真是男孩子的話或許這些話對他沒什麽傷害，可是偏偏百草是女孩子，而且還是個喜歡司馬青雲的女孩子。

“司馬青雲……你簡直太過分！”

百草氣的差點掀翻了剛洗好水果的盤子，不過這都是小事，司馬青雲驚悚的是，百草竟然敢直呼他的名字。

“百草，你現在越來越沒規矩。”

春曉獨自看着亂成一團的局面，也沒想去規勸，因為他怕司馬青雲冷靜下來，又會提剛才的事，而且這件事要是讓百草聽見，百草可能會更讨厭她，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多一個敵人。

同樣的船舫，白若星因為和莫雲凡相談甚少，所以也想找一個比較合适的話題談開，可是想來想去，好像他們之間都沒有什麽能談的，最後只能咬咬銀牙，問出了她一直想知道的事：“末春公子，今晚是最後一夜，其實我有很多事想要問你，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我們之間隔了太多東西，但是我還是喜歡上了你，身為暗都的女人，按道理說，應該不會輕易喜歡上任何一個人，可是當我發覺時，已經晚了，所以我想問，末春公子是不是也喜歡過我？”

當問出這一句話時，白若星就知道有些事情可能一去就不會回頭了，如果是喜歡，或許他們還能成為一對神仙眷侶，如果不喜歡，那她也會決然離去。

“我從未喜歡過你，我只是很欣賞你。”莫雲凡難得沒有沉默，淡然的回答。

“那你為何會親自來送我繡花鞋？為何會陪我去看那些孩子？在暗都為何只願意見我。”

是的，在暗都，那些慕名而來只為看末春公子一眼的人，通通被拒之門外，而唯有白若星可以随意進出。

“女子的腳不能讓人随意看去，陪你去看那些孩子也是因為無聊，只願意見你是因為那些女人太煩。”莫雲凡說道最後，平靜的語氣變成厭惡。

“給我送繡花鞋只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看去，那你應該還是對我有一點……”

“不會，給你送鞋只是突然想起了某人，我對你從來沒有非分之想。”莫雲凡斬釘截鐵，不帶一點留念的拒絕了白若星。

“你……就算我是前朝公主，可以給你帶來榮華富貴，你也不要我。”

“飄香姑娘，我想你誤會了，榮華富貴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要不要你跟你是前朝公主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你這幾天一直不敢問出的事情，恐怕不是我喜不喜歡你，而是我是不是三皇子？”

“那你真是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