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競選花魁

黑袍人柔聲淡淡一笑，雙目一凝，随口道：“雲安王一死，東齊國必亂。”

“凝兒明白了。”懷中的人兒點頭會意，話落，不再吭聲，靜靜享受着這不曾有過的美好。

與這不同的是百花樓裏，此時，比賽漸入高潮，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風流人士都在高呼心中花魁的人選。

人人口中呼聲最高的當屬化名莫染的楚幽麥，她獨特的舞步帶給大家耳目一新的感覺，古往今來女子的舞蹈都是婀娜多姿的，可她所跳的舞卻是利落幹脆，未見青樓女子絲毫的柔媚之态。

“這莫染姑娘看來是今晚上頭籌，非花魁莫屬呀。”

“依老子看呀，還是那醉兒姑娘更勝一籌，那曼妙的身段，勾魂的眼神，高聳的酥胸，多讓人銷魂呀。”一名長滿絡腮胡的彪形大漢嘴中啧啧有聲的贊嘆道，雙目放光，喉結一滾，吞咽了一口口水，狼似的目光緊盯着臺上的紅衣女子。

立在臺邊上觀望的老鸨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原本看這莫染跳的舞于以往不太對頭，沒想到這丫頭腦子倒是開竅了，對舞蹈如此有天賦，哄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她眉眼含笑，甩着紅帕子，扭動着圓滾的屁股走上了臺，站定，紅豔的嘴唇嬌笑着開口：“各位大爺，請靜一靜，讓媽媽我呀，宣布一下比賽結果。咳咳……”老鸨幹咳了兩聲，眼神瞄向了楚幽麥的方向，再次開口：“今日的花魁就是……”

“等一下……”不等老鸨說完，就被一聲急促的女音給打斷了，一名紅衣女子從後面緩步走到了老鸨身旁，突生的狀況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她身上。

“你要做什麽？”老鸨臉色一駭，壓低聲音質問，生怕又多生事端，前段日子裏莫染可是吵着要跟随那窮小子的，現在好不容易想通了，她是絕對不容許任何人跟她的搖錢樹過不去。

“媽媽，醉兒只是怕你上當受騙，莫染妹妹平日裏可是最愛梳妝打扮的，可是今日卻輕紗蒙面，真不知是故弄玄虛，還是他人冒充。”她的聲音不大，嬌柔甜膩，眼波流轉，美态盡顯，但說出的話卻咄咄逼人。

原本正想買下楚幽麥的南宮若立于窗前，嘴角噙笑，手指在鼻翼上一撫，一副欲看好戲的模樣。

“噢，有這回事？”老鸨狐疑的眼光射向楚幽麥，上下打量了一番，這身形難以分辨，但眼前的人似乎要比莫染多了幾分靈氣，難道真的如醉兒所說。

老鸨心中一驚，但萬不敢表露，既然她替換了莫染，那她就該接受自己的命運，思及此，老鸨語氣一轉，道：“不必再說，她就是莫染。莫染是媽媽一手栽培出的，我怎麽會不清楚呢。”老鸨一揮手，示意臺邊上的手下将醉兒拉下去。

“媽媽，你相信我，媽媽……”紅衣女子再也顧不得形象大聲叫喊，她不服，如果是真正的莫染與她鬥舞，她會輸的心服口服，可是，這個人，她是冒充的，而且她根本就是在耍雜技，哪裏是跳舞，他們是怎麽了，居然被這樣的一個女人迷的團團轉，她的花魁頭銜要被這個來意不明的女人拿走，不，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老鸨恢複如常，眸底閃過一絲貪婪，笑吟吟得望向看臺四方的來客，“我宣布，今日花魁的得主就是——莫染。”

話一落下，場中央的五色彩球從中間破裂，“砰”地一聲打開，五色彩片剎那間散開，在空中飛舞，炫麗缤紛。

楚幽麥無奈的迎上去站在了場中間，彩片落在了肩頭、發梢，俏皮萬分。

迷惘的眼神環顧四周，隐約感覺到無數道異樣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目光中包含的是如狼似虎的審視，而她，就好像待宰的羔羊任人打量，面紗下的櫻瓣輕咬住了下嘴唇，心中，忽而揚起一些似有若無的煩悶。眼下，要想成功脫身就只有在今夜動身了。

想到這，她微皺的眉頭便也舒展開來，不再多想。

場中瞬間沸騰，競争激烈，一個個搖鼓吶威的開始喊價，開價就相當的高，白銀五百兩，一般的人哪裏出的起這個價，只有望而卻步，興許等莫染姑娘開笣之後，能讓他們花點小錢過過瘾，成為她的柳下惠，這花魁的滋味一定不錯，腰包扁扁的嫖客也只能在心裏自我安慰了。

“我出一千兩。”廂房裏，傳來了一聲高呼。

臺下的人紛紛擡頭望去，好大的手筆，直接擡高了兩倍，讓原本還有些希望的公子哥打起了退堂鼓，人家城西的春麗院裏的花魁姑娘可是不到一百兩就能奪得初夜的，這百花樓，選個花魁還是蒙着臉的，鬼知道是美是醜。

“本公子出五千兩。”臨近的廂房裏傳來一聲略顯稚嫩的聲音，聲音中帶有幾分得意驕傲。

“葉無痕，你瘋了，一個妓女，你至于出那麽多的銀子嗎？”女子的聲音高亢嘹亮的響起，一身男裝模樣的她此刻是一臉吃驚的表情。

“本公子高興，樂意，礙着你子雅公主哪了？”扭頭望向遠處的一抹倩影，不去理會她。

“好啊你，居然敢這麽跟本公主說話，不要以為你是太傅之子，本公主就不敢拿你怎麽樣，你信不信本公主告之二皇兄重重懲治你，哼。”子雅氣呼呼得怒瞪他，依舊不解氣，她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不把她放在眼裏，就算是父皇，對她也是疼愛有嘉，都是因為那個不要臉的妓子，葉無痕才敢這麽對她，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子雅公主，你可要當心着點，有道是禍從口出。”葉無痕稚嫩的臉上陰霾一片，眼神裏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好你個子雅公主，我葉無痕這麽多年江湖是白混的嗎？還怕你一個丫頭片子的威脅，就算來十個雲安王，他都不會怕。父親教給他的武功雖說不上高深莫測，可是對付一般人也是綽綽有餘的了。

但他想不到的是往後的日子裏，他還是因為他的狂妄而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你……給臉不要臉……”子雅氣急敗壞地指着他，難壓心頭之火，明亮的雙眸染上一層濃濃的怒意，咬牙奪門而出。

多事，憑你，也敢管到本公子頭上，無暇再顧及她，轉頭信心滿滿的等着老鸨将花魁送上，要說這京城，能出的起五千兩白銀的可是少之又少，五千兩也是他的底限了，誰要是敢與他争就是找死。

五千兩，這可是百花樓從未有過的數目，老鸨兩眼放光，正要拍案成交時，卻被一道暗啞低沉的聲音給打斷了，“慢着，在下出一萬兩白銀。”

所有人無不驚訝的尋聲望去，一道紅影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長發飛舞，暗紅衣袍恰當好處的襯的他妖嬈無比，一對桃花眼迷亂微阖，撩人心扉，姣好的五官堪比女子的芳容，身形稍顯瘦弱，但不影響他秀美的姿容。美中不足的是個男兒身，若是生的女兒身，該是多麽的傾國傾城，形容他為妖孽也是不為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