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疼占先
“賀蘭玉晏？”尉遲封奕并沒有表現得很驚訝，而是有興趣地勾起了唇角。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沐晏說過賀蘭玉晏已經死了，呵，果然是不錯的游戲。
“是的，主子，那日屬下聽見沐主子稱那人為四哥。”影衛恭敬地回道。
尉遲封奕手指輕敲椅子的把手，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小步子，傳信給小王爺，讓他給朕把皇宮看好了。”
小王爺尉遲然是尉遲封奕唯一的皇叔的獨生子，尉遲封奕與自己所有的皇兄都不親，就與這個堂弟關系還過得去。這次出宮，皇宮就是交由尉遲然負責的。
“是，皇上。”
尉遲封奕走回內室，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沐晏，伸手摸了摸他蒼白的小臉。
賀蘭玉晏？他究竟是疼你還是在害你？小東西，你也不過是他手裏的一顆棋吧！宮廷深似海，你從小這麽受寵，賀蘭玉晏是真心對你好嗎？饒是我和然的關系也不過如此，你們兄弟間能有多少情誼呢。他若真心疼你護你，怎會讓你冒生命危險來殺我？
想到那天的毒茶，尉遲封奕的眸暗了暗。
他叫你殺我你就殺我，呵，小東西，你可真是絕情呢。
沐晏此時已經醒了一會兒了，可是他不敢睜開眼，他眷戀尉遲封奕手上的溫度，他怕他一睜眼尉遲封奕就會冷漠地拿開摸他臉的手。
封，我承認我愛上了你，我知道我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再害你了。這幾天我已經想通了，若你真的殺了我的父皇，血洗了東遙皇宮，那份仇我自己來背，等我死後我自己去向父皇認罪，也許以後我會下無間地獄，我不怕，只換你不要離開我。
“醒了就睜眼吧。”
尉遲封奕看見沐晏一扇一扇的長睫毛就知道他醒了，淡淡地收回了手。
沐晏畏畏縮縮地睜開眼睛看向尉遲封奕，心裏如同小鹿亂撞，感覺這是幾天來第一次與封這麽近距離地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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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封奕從未見過沐晏這麽熾熱的眼神，像只盼望主人不要生氣、摸摸毛的狗狗一樣，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畢竟這幾天他是怎麽對沐晏的他自己心裏很清楚。
“吃點東西吧。”
尉遲封奕說着就站起身要離開。
沐晏以為尉遲封奕不想和他相處要走了，也顧不得背上的傷，掙紮地爬到床沿拉住尉遲封奕的袍子，順勢就被尉遲封奕向前踏步的動作拉地滾下了床。
背上的傷口讓沐晏疼得直抽氣，卻始終不肯放開手裏的那片衣角。
尉遲封奕剛感覺到衣服被拉扯就聽到沐晏滾下床的聲音了，皺了皺眉，連忙回身将趴在地上、小臉泛白、直抽冷氣的沐晏抱回床上。
“封……不要走……不要走……”
沐晏喘着粗氣，兩只手死命地摟住尉遲封奕的脖子不肯坐回床上。
“放手！”
“不要走……”沐晏的手松了松卻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小臉還埋在尉遲封奕懷裏低聲懇求着。
“放手，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沐晏這次不敢不放手了，小手顫抖着慢慢放開，滑下尉遲封奕的脖子，壓抑地流淚不敢哭出聲，他留不住封，是不是有的東西失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
然而尉遲封奕并沒有離開的意思。将沐晏輕放在床上并沒有讓他像剛才那樣趴着，而是小心地避開傷口讓沐晏靠在他的懷裏，拉來被褥将他蓋實。
沐晏愣了愣，知道尉遲封奕不會走，連忙又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袍子，死命的、緊緊地抓着。
“疼嗎？”
“不疼不疼，”這種時候，就算再疼沐晏也會忍着，擡頭看着尉遲封奕道：“封，我知道錯了，其實我那天下毒後就後悔了，所以我才着急地打掉那個茶碗，我不想你死的，封，真的，我不會再害你了，死也不會，真的不會了。”
沐晏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只能聽見他的啜泣聲，他明白他的解釋有多麽蒼白，他也知道尉遲封奕這種站在高處的人多麽痛恨背叛，想再次得到他的信任已經不可能了，現在只求能伴随在他身邊，這樣就足夠了，雖然可能要與許多人分享，雖然會很痛苦，但這絕對不會比失去他更糟。
尉遲封奕看着說着說着就低下頭啜泣的沐晏，他當然相信沐晏不會害他，從那天沐晏撲過來要阻止他喝毒茶就可以看出。就是因為還相信他，所以才會讓小步子封鎖消息，防止後宮抓着沐晏要毒殺他這個消息不放。那天的事除了他們三個人，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但是再怎麽相信，沐晏畢竟還是下了毒，傷了他的心，他不知道那天若不是他及時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他會對沐晏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來。
之後之所以在沐晏面前寵珍妃也只能算是給他一點小懲罰，而且那時他的确還在生氣爆發的邊緣，盡管他看見沐晏難受自己的心也跟着疼了好久。對于尉遲封奕來說，敢害他的人他不會讓他在世上多活一秒，沐晏算是最例外的那個了。
呵，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
好久，尉遲封奕才開口。
“就算你知道錯了，你也不會告訴我究竟是誰指使你害我，是嗎？”
沐晏聽見尉遲封奕的話一時間忘了哭泣。
是嗎？
是的。
我不能害四哥，不能出賣四哥，就注定了讓封失望。明明說了不會再害他，卻不能告訴他誰要害他，這和害他有什麽區別？我為什麽這麽沒用……
沐晏突然覺得自己好無助，怎麽做都是錯的，不是嗎？
呆了好久，就在尉遲封奕認為沐晏不會回答時，沐晏開口了。
“封，我會保護你！”用我的生命保護你！
尉遲封奕聽見沐晏這麽一句發誓般的話後，嘴角不着痕跡地勾了勾，這個小東西說要保護他呢！看着懷裏弱弱的小人兒，雖然他沒回答他剛才的問題，雖然他的這句話聽着并沒什麽安全感，但還是溫暖了尉遲封奕的心，他知道，沐晏是認真的。
而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不是嗎？他的小東西為了保護他替他挨了一箭！盡管，他還是希望這種事以後不要再發生了。
尉遲封奕并沒有對沐晏這句話給予什麽評價，只淡淡地說了一句“餓嗎？吃點東西吧。”
于是便吩咐外面的小步子去準備點食物。
沐晏點點頭，他知道尉遲封奕不相信他的話，雖然心裏有點失落難受，但是尉遲封奕能留下來陪他吃飯他還是很開心的。
一頓飯，沐晏就這樣靠在尉遲封奕懷裏，尉遲封奕靜靜地喂着，他靜靜地吃着，讓沐晏産生了好像回到了以前的錯覺。他多麽希望這一刻能永遠持續下去。
看着沐晏眼裏的希冀，尉遲封奕偷偷勾出了一抹腹黑的笑容。
小東西，雖然你今天的話打動了我，雖然看見你為我受傷我的氣早已全都消散，但是該有的懲罰還是不會少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沒有要話說，讀者有話說嗎？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