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抽簽,名次如下,秦川,流風,容存,薛丁山,楊遠,謝修言,陳雨修,楊山,李錄。”

太監尖細聲音,秦川走過去伸手進匣子,微微頓了下拿出一個紙團,後面人陸續跟上,李錄和楊山眼神交彙間似有刀光劍影。

下面看的人微微興奮。

“一對十,二對八……”尖細的聲音繼續道。

抽到一號的是流風,十號是楊山。秦川抽了個三號,結果七號因為如婳沒有上場,沒有人抽到,也就是說,秦川第一輪輪空,如婳的臉上綻放出的笑容幾乎閃瞎眼。秦川看到後臉色微微一變,左右看看瞪了如婳一眼。

流風的劍術練得爐火純青,一手快劍就算不是自己的重劍也用得無比順手,楊山毫無懸念的很快落敗,他的臉色微微有些苦澀,卻也幹幹脆脆認輸。如婳後面一排坐着的楊銳冷哼一聲……

楊銳是嫡子,楊山一個庶子可以說是被當作屬下用,說難聽點就是一個奴才。

抽到二號的是李錄,他的對手是九號的容存,容家子弟的教育可以說是四大家族最嚴苛的,根本就不會當他們是世家子弟,不僅要學習詩詞歌賦,還有武藝。別的家族要麽偏文要麽偏武,只要容家子文武雙全。他們家能成為皇上最信任寵信的家族。一是忠心耿耿,從來不官僚勾結。二是,從不與皇室聯姻。

雖然李錄是謝家精心培養

出來的武者,但肯定不能和容家的嫡子相比。過了七八十招,容存見李錄的一個破綻,手裏的劍輕輕擱在了李錄的脖子上。李錄輸。

第三場本來是秦川,因為他沒有對手。直接到了第四場,第四場是陳雨修和薛丁山,謝修言的神色不好,不管是誰輸,都是他們謝陳兩家的損失。古代聯姻後就能算是一家人,等于站在一起的兩人讓他們決出勝負,換了誰也不會高興。當然,如果最後一場又不一樣,可是現在還沒有到最後就要自相消耗實力。薛丁山和陳雨修兩人看上去旗鼓相當,鬥了兩百招後,因為薛丁山的武功練得偏厚重,相反的陳雨修練的輕巧的四兩撥千斤,終于,薛丁山氣竭,陳雨修也不輕松,喘着粗氣将顫抖着手将手裏的折扇擱在了他的脖子上。薛丁山輸。

最後一場是楊遠和謝修言,這兩人不用說,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刀光劍影的眼神厮殺,上了臺一出手就是殺招,謝修言的手臂上腿上肚子上都受了傷,而楊遠的一條胳膊都被謝修言削下,惹的楊遠本來就陰郁的神色陰沉沉的,一雙眼睛看人時森冷無比。楊遠的斷臂還在地上,他輸後跌跌撞撞的下臺,誰也沒看直接就沖了出去,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至此,楊家算得上全軍覆沒,一個人也沒能進最後的狀元角逐。楊銳的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看着謝修言的眼睛裏閃過殺意。謝修言似有所覺,往這邊看了一眼,剛好看到秦川溫柔和如婳輕聲細語的場景,不知怎麽的心裏有些微微發酸。

前五已經決出。尖細的聲音又開始了。

“最後一場,混戰,誰留到最後就是狀元。”

秦川站起身,看着如婳自信一笑,一個輕身上了臺。

流風、陳雨修、容存、謝修言、秦川五個人站在臺上相互戒備,值得一說的是,謝修言和陳雨修還有流風幾乎算是天然的盟友。只剩下秦川和容存。算起來秦川和謝修言親近一些,謝修言應該不會對他出手,再怎麽樣也要先把容存解決了再說。可是謝修言不知道想什麽,竟然讓陳雨修和流風過來和秦川動手,他則對上了容存。

如婳雖然知道秦川不會輸,卻也都擔憂刀劍無眼,萬一受傷就不好了,雖然能治,可是卻不能減輕痛苦。

緊張的看着臺上,見謝修言并沒有對秦川手下留情,其實如婳心裏是微微舒了一口氣的。

毫無懸念的陳雨修和流風都先後落敗。陳雨修武功比流風還差一些,被秦川打落下臺時有些沮喪,不不甘心的站在臺下觀望。流風和秦川繼續過招。越打心裏就越是沉重,早就知道秦川武藝過了人,沒想到他在兩人的圍攻下竟然絲毫不落下風,心裏清楚他的武藝怕是深不可測。眼見着秦川的五指欺身而進,想要避開卻發現秦川的手看着慢悠悠,其實快得驚人。眼睜睜的見他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頸,直到脖子上傳來一陣痛楚,才驚覺自己已經輸了。

那邊的謝修言幾乎是被流風壓着打,謝修言本來就沒有多少武功,再加上剛才受了傷,要不是他回京城後機緣巧合得到了一本秘籍,早在大比他就會輸。可惜得到秘籍的時日太短,要不然他有可能會打到最後。終于,流風一劍挑到他的肩膀,一絲血色飄出,暗色的衣服肩膀那裏似乎更暗了些。謝修言捂着肩膀,臉色沉沉,流風沒給他反應的機會,欺身而上一劍擱在了他的脖子上,可能是去勢太快,謝修言的脖子流出血流來。再不甘心也只能認輸。

看着謝修言被秋林扶着離開,如婳從他的背影上隐約看出一些落寞。搖搖頭,他那種世家公子,要啥有啥,怎麽會落寞,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看向臺上的秦川和流風,兩人相對而立,空氣中似乎都有戰意彌漫。如婳微微有些擔憂,秦川武功再高也沒有流風劍術純熟。

等再看時兩人已經糾纏在一起,只見人影晃動,如婳倒是能看清楚,流風的劍快,秦川身形更快,幾乎是躲着流風的劍移動。如婳蹙眉,這樣下去,秦川就算贏了也會受傷,忽然,一陣輕微的咔擦聲,如婳的耳朵異于常人,聽得清清楚楚,只見秦川捏着半只斷劍的劍尖指着流風的鼻尖。流風手裏的劍只剩下了半截。他的臉色微微發白……

見到這一幕,如婳後面的人群微微驚訝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的眼睛自然沒有如婳的好,只見到兩人糾纏,半刻鐘不到就已經分出勝負。這和預想的不一樣,高手過招不得戰個三天三夜麽?這麽快就打完了?

卻實打完了,流風深深的看了秦川一眼,認輸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如婳的心裏總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

“景國二十四年的武比,秦川授予英勇将軍,賜将軍府,白銀千兩。”

如婳看着秦川跪下接旨。心裏說不清的滋味。

後面的人群一陣激動,這可是真真正正的英勇将軍。說起來,比三年一出的狀元看精貴的多。十年才有一個……

如婳心裏很歡喜,想到押在賭場的銀子,簡直嘴角抑制不住的揚起。當然,真的她身份的都以為她是為秦川高興,這下,她可是将軍夫人。又羨又妒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如婳的身上。這些視線裏有道特別複雜的目光,是從左邊的官員裏面看過來的。

鄭哲,他正有些欣喜有些擔憂的看着如婳。卻看到如婳在人群前面站起身,看也不看他就朝着秦川揮手。心裏就是一陣黯然,派去落水鎮的人快馬加鞭的終于回來,但是帶回來的消息卻讓自己心痛的無以複加。沒想到餘姚不光沒有再嫁,還拼命生下了孩子,自己卻香消玉殒。

她是不是快死的時候也在等自己回去帶她走?鄭哲的眼眶微微發紅,想到這裏是大殿,低下頭忍住眼睛裏的酸意,再擡起頭來又成了那個精明能幹的戶部尚書。他不能露出一點點力不從心或者情緒激動的樣子,後面的一大群官僚會想着把他踩下去。

如婳不知道鄭哲的心裏的思緒萬千,她正欣喜于自己和秦川終于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裏有了房。

兩人随着人流往外走,秦川的手緊緊拉着如婳,似要把自己心底的歡喜用這樣的方式傳遞給她。一路上不停有人跟秦川打招呼,都是些“武狀元,哪天設宴邀請您,還望賞臉……”

“天然居包廂,掃榻以待……”

秦川一一回絕,拉着如婳出了宮門,宮門外人潮湧動,但是家裏的随從來接主子的,秦川也不例外,一出宮門,就看到啓福帶着月初在一群随從小厮裏探頭探腦,看到秦川後欣喜若狂的小跑過來。

“老爺将軍,您出來了,我都聽說了,您考上了武狀元,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啓福邊帶路邊一路道喜。

月初跟着他過來,本來準備扶如婳,發現秦川扶着,自己根本插不上手,遂放棄。她家老爺寵夫人的樣子,他們一家人都知道。以前在侍郎府看到的都是小妾姨娘跟家裏的主子黏黏糊糊,到了他們家裏簡直大開眼界,沒有丫鬟姨娘不說,老爺對夫人就跟眼珠子似的寶貝。久而久之的就見怪不怪了。

上了馬車,月初識趣的跟着他爹坐

馬車外面趕車。

“累嗎?要不要歇會兒?”秦川拍拍膝蓋,臉色擔憂,但是隐隐約約看出他心情不錯,因為他的嘴角抿着。

一起生活了這麽久,如婳早就知道秦川只要一高興,他的嘴角就是緊緊抿着的,但是說話的時候能聽出來他的心情明媚。就像這會兒,秦川的臉色雖然和以前一樣,但是他的眼睛裏歡喜幾乎溢出來。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在如婳面前的緣故,自然而然的流露。

“裏面可是今年的武狀元秦川?”一個嬌俏的聲音帶着些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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