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旅行
直到中午時分，遲遲而來的黑色豪車才出現在飛機的不遠處。
空乘人員早已在登機梯前等候，見來人微微低頭，有着絕對的職業素養。
鐘沉憬漠然地越過空乘，登上機艙，小周正候入口處，“鐘先生。”
鐘沉憬平淡簡短地答了一聲，機艙內的裝潢皆為私人定制，空間較為寬敞，正好容納下他的身量。
深眸瞥了一眼客艙的隔板，鐘沉憬再次開口：“人接來了嗎。”
小周回道：“兩個小時前就到了，太太等得有些無聊，總在追問你。”
鐘沉憬從容閑适地脫下西裝外套，熟練地挂在不遠處的金屬衣鈎上。
他擡手看了下銀黑的腕表，“可以飛了。”
小周點首，便前去通知機組人員。
鐘沉憬推開隔板，客艙裏視線并不明亮，艙窗都關着，燈光開得也比較暗。
很快便發現顧濛側身躺在沙發上已睡着，身着杏色的法式連衣裙，溫婉可人，冷氣被她開得有些高，但又沒有蓋毯子。
小周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頭，也并不知道顧濛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放在桌面上的點心被她吃了幾塊，旁邊還有幾本她無聊時翻看的風景雜志。
端量完一切，鐘沉憬提步走進來，将艙內的冷氣調低，然後将毛毯披在她身上。
他沒有吵醒她，在冰櫃處取了瓶水，倒進透明玻璃杯，對于其他飲料并沒有絲毫興趣。
飛機開始起飛，有輕微颠簸和震動，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單程飛往瑞士大概需要十個小時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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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沉憬喝着水坐到沙發上，一旁的少女正睡得恬靜，她容顏生得精致，鼻尖有一點淡痣，嬌麗可人。
顧濛發量偏多，柔順的卷發貼着臉龐，癢了迷迷糊糊地蹭臉，活像只貓，漂亮的布偶貓。
鐘沉憬停頓片刻，放下手中的玻璃杯，随後輕柔地替她将卷發挽到耳後。
似乎是感受到異樣，睡得朦胧的顧濛輕輕擡手，正好碰到鐘沉憬。
柔軟的小手順着他的手指往上摸摸，迷糊又自然的牽住，然後拉到懷裏抱住。
鐘沉憬神色微僵，不得不維持俯身的動作，他看着她恬靜可人的睡顏，自己的手臂似乎成了她的抱枕。
鐘沉憬鬼使神差地靜置了兩分鐘，神色裏略過些許無奈，還是決定将手收回來。
雖然沒有吵醒她，不過飛機上升的動靜還是影響到顧濛，纖濃的睫毛顫了顫，有醒來的趨勢。
鐘沉憬則退回身形，淡然地坐在顧濛的對面，就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
顧濛小小地做了個夢，夢見美食和舞蹈，還有變成白狼的鐘先生，要沒收她的美食。
她惺忪地揉着眼，支着身子坐起來，擡起腦袋，艙室裏多出來的某位男士正坐在她面前，頓時思緒空白了幾秒。
“诶？”
鐘沉憬靜靜地和顧濛對視，她懵懵的，俨然一副沒清醒的模樣。
他眉梢微擡，溫和提示道：“若是還想再睡一會兒，裏面艙室有床。”
顧濛認知反應過來，身子往後靠了靠，張望一眼他說的艙室，擺手道：“我...我也不是很困了。”
緊接着她就感受到飛機的震動，說道：“已經起飛了嗎。”
鐘沉憬低斂眸色，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喝水，薄唇間低淡地吐出個單音節，“嗯。”
然後起身随意按一下牆體處的按鈕，自動打開了所有艙窗，明亮幹淨的光線充斥進來。
顧濛剛醒來，有點刺眼便掩了掩雙眼，待到适應過來，她看向艙窗外，空色景色一覽無遺，在雲中穿行。
顧濛連忙摸了摸被她遺忘在沙發上的手機，錄了白雲的視頻，随手發在微博裏。
飛機上有空中wifi，所以手機在飛行模式的情況下，是可以使用的。
微博剛發完，顧濛就想起之前當着鐘先生的面玩手機的事，便回首看向他。
見她的眼神，鐘沉憬略有一頓，不過很快就猜到她想什麽，平和道：“我應該沒那麽專橫，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顧濛看着眼前的男人，清冷疏離，墨藍襯衫反倒襯得他更加禁欲自持。
鐘先生專不專橫她不知道，但絕對是個冷漠的人，就好像什麽事都無法驚擾他的情緒。
聽說鐘先生身邊從沒出現過女伴，男色女色通通不吃，從來都是一個利字，性格極為涼薄。
顧濛在網上看過，這種就是情感缺陷，性冷淡。
爸爸叫她多和鐘先生接觸相處，培養感情，不過這種性情冷淡的人，她大概率是徒勞無功的。
鐘沉憬并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在思索什麽，只見顧濛想了半天，才試着開口道：“鐘先生有微信嗎？”
鐘沉憬挑了挑眉梢，他很少使用社交軟件，但也并不是沒有，有個工作賬號，沒有太多精力應付，所以大部分是由小周在管理。
他回複道：“暫且沒有。”
顧濛聳拉肩膀，輕聲道：“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方便聯系。”
鐘沉憬微微沉思，嗓音清磁悅耳：“知道了，我會去新建一個。”
顧濛抿了抿雙唇，是特意建個微信號來和她聯系嗎？
＊＊＊
在空中渡過數個小時後，終于到達瑞士日內瓦州，在酒店前來接應的車上，一一掠過眼簾的是當地古樸雅致的歐式建築和湖岸噴泉，
顧濛倚着車窗，精致的桃花眼好奇地張望沿途景色，似乎下飛機時的乏累都消減了大半。
突然覺得和鐘先生出來旅行，還是很值得的。
酒店安排的是間總統套房，客廳加主卧和側卧，等用過餐，顧濛總算可以躺在舒服的床上休息。
從國內到瑞士有時差，倦怠感逐漸襲來，顧濛懶洋洋地不想動了，眼下她只想睡覺。
不過還是撐着身子起來洗了個澡，才安心上床倒時差。
套房裏兩間卧室僅隔一面牆，不知道鐘先生在做什麽，不過以他的性格，不是個随随便便打擾人家睡覺的人。
在睡前顧濛玩了會手機，有幾條林雪兒發來的訊息，出國的事她沒有同雪兒說，對于鐘先生，她極少和別人提。
順手打開微博，熱搜裏有條新聞，＃鐘氏集團CEO疑似戀情#
顧濛呆滞了幾秒鐘，“嗯？”
點開新聞，只見文章中附帶的照片較為模糊，不過可以看到黑色車輛上少女側臉輪廓，身旁坐的正是鐘沉憬。
顧濛一眼就認出是那天去民政局的時候，看上去像是在等紅燈的時候被拍到的，不過不是很清晰，僅僅只是她的模糊側臉。
難怪昨天小周來接她去機場換了一輛車。
顧濛快速浏覽文章，內容寫得陰陽怪氣的，一看就令人讨厭。
鐘沉憬是商界人士，熱搜雖然沒有被頂得很高，但評論區很熱鬧：
照片這麽糊，誰知道是不是本人？
這個女生側臉好漂亮，我看怎麽好像最近大火的新晉女演員，沈夢？
啊啊啊啊啊啊，夢夢演的電視劇我都好喜歡，她不會是在和鐘大佬談戀愛吧。
顧濛精致的小臉沉了下來，順着網友的評論搜索沈夢，顯示出來的照片女生清麗脫俗，氣質有加。
顧濛大概知道這個女演員，前段時間演的仙俠劇很火，因此粉絲很多，超話裏都在議論這個新聞。
莫名有點煩躁，不想再理會這條新聞，顧濛将手機熄滅，感覺很困，但她有點睡不着。
她和那個沈夢也并不是很像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