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那你輕點聲【二更】

平常顧夫人睡得早,撐不到十點,等到夜色深沉後,她吩咐好顧濛早點休息,便離開了客廳。

顧濛将電視關好,漸漸走到父親的書房,門沒有關,裏面的兩個男人似乎還在交談。

顧濛沒有進去打擾,則是徑直上樓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今晚在顧家住,家裏她的卧室床褥都換了一套幹淨的,陳設還和以前一樣,暖色系的法式卧室。

比起黎園的大主卧小得多,但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間,很溫馨。

等到顧濛洗完澡,在浴室擦護膚品的時候,便傳來鐘沉憬的動靜,他推門進來。

顧濛走出浴室,按揉着臉頰與他相視,鐘沉憬的眼眸淡然地掃着房間陳設,這是第一次她的房間住進男人,她的丈夫。

雖然可以讓鐘先生住在客房,但是他好像不太願意的樣子,顧濛指了指不遠處的浴室,“這裏洗漱。”

鐘沉憬看了一眼浴室,晚飯時和顧爸爸小酌了兩杯,帶着淡淡的酒氣。

他随後将外衣挂在衣架上,顧濛也将提前準備的男士浴衣拿給他,都是家裏備用給客人的,從沒穿過,東西她都準備好了。

鐘沉憬沒說什麽,轉身進浴室沐浴,因為是她以前的閨房,總覺得鐘先生在站在這裏很有違和感。

顧濛趴床上心不在焉地刷視頻,浴室隔得遠,但還是能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

良久之後,浴室門打開,鐘沉憬碎發微濕的走出來,他随意地穿着浴袍,線條修勁的胸肌半掩半現。

顧濛回過頭看鐘沉憬,便見他放下毛巾緩緩走過來,自然而然地俯身靠近,貼上她的身子。

顧濛默默耳燙,感覺他身上還有水氣,都蹭到她身上了,心緒微斂,她輕語:“剛剛你和我爸爸都在說什麽啊,這麽久。”

鐘沉憬語氣低淡:“工作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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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濛想了想,他工作之類的,她不太懂,便沒再繼續問,轉而道:“你不吃香菜,我和我媽說了一聲,以後都不會有了。”

說起這個,鐘沉憬輕挑眉梢:“你怎麽知道我不吃香菜。”

顧濛輕思,神色懵然:“我也不清楚是什麽時候留心的,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你在改變我的思想。”

默然良久,鐘沉憬薄唇微勾:“不止是只是有思想,還有別的什麽。”

溫熱的大手握着細腰,她身着睡衣,布料單薄,指腹摩挲便揉到她的腹臍。

顧濛身子顫了一下,定眼看着鐘沉憬,推推他的小臂,控訴道:“很癢。”

鐘沉憬的手頓了頓,身軀輕移,将房間燈關上,視線頓時昏暗下來。

這裏的床比家裏的床小,男人上床被略顯擁擠,兩人靠得更近,都怪他生得太高大,滿懷皆是他的氣息。

短發潮潮的,帶着淡淡的清香。

她的睡衣下,那只大手輕撫着肌膚,輕而易舉地尋到嬌滴滴的綿軟,顧濛紅了臉,細聲道:“不可以。”

鐘沉憬沒答腔,薄唇輕蹭她的雙唇,撬開齒間,不客氣地汲取溫香。

顧濛想說的話都被他堵在了嘴裏,輕輕唔咽,是他太過恣意,将她胸口的睡衣紐扣都繃掉了兩顆。

還掐她。

顧濛腳尖一顫,蹬他的腿,鐘沉憬松開吻,她已面頰潮紅,嬌惱地輕瞪他,“在我家不可以。”

昏暗的房間,鐘沉憬目光落在她的鎖骨間,之前留下的紅莓已經淡化,衣口兩個紐扣被繃開,線頭貼着裏頭白膩的肌膚。

“為什麽。”他低聲問。

顧濛轉開眼眸:“家裏有人。”

父母的房間也是在這一樓。

“沒有隔音?”

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挲聲,不知不覺間他解開剩下兩顆紐扣,指尖挾了挾櫻粉。

“......有。”

她聲線有點顫,“我不習慣。”

“那你輕點聲。”

顧濛的雙手扶着他的寬肩,有些氣惱不過,但扛不住心尖泛軟,只好低斂眼眸,像是掩藏情動。

鐘沉憬呼吸抵着她的頸窩,分外濕熱,不知怎的,那長指沿着微濕的徘徊,最後按着那抹濡暈摁進去。

顧濛下颌微顫,抵着他的肩,輕抑的聲有些甕聲甕氣的,一想到是在她自己的房間,就莫名的緊張。

良久後,顧濛的雙眼裏又濕又媚,薄汗染着額頭,纖手捂着嘴唇,呼吸起伏難平,最後摟着男人輕嗚。

待到結束,鐘沉憬伸手将她從床上抱起,提步往浴室裏去,顧濛伏着他的肩膀,如瀑的卷發貼着白皙的後背,他的手臂托着她濡濕的盈臀。

到了浴室,鐘沉憬熟練地用發圈将她的卷發紮挽起來,雖然不像他們家裏的浴室那樣,但并不影響他。

顧濛透過防霧鏡面看了自己一眼,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變成這樣嬌媚,眉眼一擡一轉都流露着媚态。

顧濛匆匆收回目光,不敢再去看自己。

待浴缸的熱水滿了後,鐘沉憬摟着她躺進浴缸裏,不過她卧室的浴缸沒有家裏的大,似乎有些行動不便。

顧濛背靠在他懷裏,剛剛才淡去的羞怯又升了起來,她側首看着他英挺深邃的眉眼,嘟囔道:“這是我家,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她聲音還帶着絲軟綿綿,聽起來不像是在說教他,反而像撒嬌。

鐘沉憬聲線沉磁:“我和你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說話間,沐浴露輕擦着她的肌膚,溫滑細膩,修長的五指不經意地掠過,他眸眼低垂,溫熱的水裏沾到濡滑。

顧濛的纖手輕輕攥起他另只手,只聽鐘沉憬溫淡道:“你是水做的?”

說完,便托起她的腰,抵着将她摁坐下,顧濛頓時哽咽,忍不住輕輕仰首,盈着水氣的眼睛浮起幾許嬌韻。

浴缸內的水面因此泛起漣漪陣陣,熱水從潔白的缸緣溢出去,水灑得滿地潮濕。

鐘沉憬靠在她粉紅的耳旁,輕舐薄唇,嗓音變得低啞沉欲:“好會勾人心魂。”

他的手掌扣着顧濛的腰,修長拇指的指腹繞着她身後的腰窩,像是有着淡淡的魔力,使得人心似觸電般怦怦亂跳。

這夜似乎只剩躁.動不已,顧濛覺得自己學壞了,那些原來不屬于她的感官反應越發濃烈,逐漸被放大,清晰明了。

以後要是離不開怎麽辦。

氣氛似乎有微微沉頓,她無法察覺得到。

忽然,他說:“那就不要分開。”

顧濛迷迷朦朦的,恍惚間似乎聽見男人的回答,她才意識過來,自己似乎把內心的獨白說了出來。

......

翌日早晨,拉開窗簾一樣的風和日暖,早餐時一樣的和和美美,鐘先生一樣的沉靜溫柔。

不一樣的是顧濛,像是被狐貍精吸走了精氣似的,說的就是那個男狐貍精鐘某人!

害得她面對爸媽的關系時心虛得緊,要是做了壞事的孩子,渾身不自在。

因此趁着爸媽走開時,顧濛便就往鐘沉憬懷裏趴,要他扶着抱着,然後惹來他輕笑。

等到午飯之後,離開顧家時,顧朝顏看着小夫妻倆,不忘念叨一句:“濛濛今天怎麽這麽黏人。”

顧濛愣住,又不好說什麽。

鐘沉憬眼神淡然地看她一眼,唇邊攜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意味不明道:“平時在家,她也經常黏人。”

顧濛攥着衣邊,不禁輕蹙眉頭,騙人,黏人的是他才對。

顧朝顏笑了笑,津津有味地說起以前:“我這乖女兒,什麽都好,就是太會撒嬌,一撒嬌我就拿她沒辦法。”

鐘沉憬英隽的面容帶淡笑,夜裏她抱着他輕泣時,的确很嬌。

顧濛炸毛起來,推着顧朝顏回去:“我才沒有呢,也不會和鐘先生撒嬌,爸爸你話好多啊!”

顧朝顏笑着道:“那裏沒有,我看就有,還不承認。”

為了封住老爸的嘴,顧濛把他推回家門,才重新回到鐘沉憬身邊,他則停頓着看她。

默然良久,鐘沉憬眸色淡和,攬着她上車,溫和道:“回家。”

回去路上又堵車了,這條路經常堵。

車內放着電臺節目,主持人說說笑笑給觀衆拜年,顧濛坐在副駕,有點犯困。

好在堵多久,道路就順暢起來了。

回到家,顧濛把鞋換掉,慵懶地倒在沙發上,此時陽光正好,透過玻璃照耀她身上,泛着淡淡金色。

進門的鐘沉憬見到的便是這一幕,順手把她落在車裏的包包放下,他剛在身旁坐下,便被她起身撲倒。

顧濛蹙着眉頭,控訴道:“你欺負我!”

昨晚就是欺負她,弄得她有苦難言。

鐘沉憬輕輕笑,将她攬了攬:“那我讓你睡回來?”

顧濛微微思索,怎麽想,她怎麽虧,嚅了嚅唇道:“才不需要,我要去午休。”

說完,便想要從他身上起來,卻不料被他锢住了腰肢,反而又貼回去。

鐘沉憬眸色溫淡地打量她,不知是想了什麽,他低聲開口:“撒個嬌瞧瞧。”

顧濛不禁停頓片刻,嘟囔說道:“莫名其妙的要求。”

鐘先生不是一點吃軟,是非常吃軟,但她現在要硬氣一點。

顧濛努力掙開鐘沉憬锢着她的雙臂,起身叉腰,丢下一聲:“哼!”

然後就拍拍屁股上樓去。

鐘沉憬撐起身軀,瞧着她離開的背影,輕挑眉梢,最後揚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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