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早登極樂!

吃了蠱,柳如絮捧着水喝了一會,系統才出來:【幹嘛?】

柳如絮:‘靠,你剛剛死哪去了?’

【某人先前警告我不能吃飯時候出現,這不是害怕祖宗十八代被拎出來罵麽。】

‘吃你全家吃,我是在吃飯嗎?!’

柳如絮氣死:‘而且你丫什麽時候怕過,一破系統還有祖宗十八代?’

【如果真想罵,可以罵一罵計算器。】

‘滾!’

上官清把了脈,沉吟片刻,然後道:“可以了,已經種上了。”

柳如絮站起來,摸摸手,摸摸臉:“什麽感覺都沒有,不痛不癢的。”

上官清笑眯眯道:“蠱蟲麽,自然要等上一些時日,到時候發作,你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柳如絮:“好叭,這蠱能解嗎?”

“能。”

“怎麽解?”

上官清這一次笑,嘴角勾起來,眼睛裏卻是冷冷的殺意:“心上人的心頭肉。”

柳如絮大喜,這太好不過了,她哪來的心上人啊,這回是死定了!

幾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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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綠意盎然的山谷。

箭矢刺破空氣,插進男人胸膛。

夜貅捂住嘴,咳嗽一聲,濃稠的血液從指縫間緩緩流出,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見這惡魔終于受了傷,圍攻的黑衣人從絕望之中升出幾分希望。

這處山谷綠的觸目驚心,即使滿地屍體也攔不住那股妖冶的綠意,卻不見一抹血色。

黑衣人們已經數不清到底死了多少人,分明是他們圍攻夜貅,卻不知為何,當看夜貅平靜神色時,黑衣人們均升出被這人包圍的錯覺。

接下來的發展,也順應了那股錯覺。

沒有人是夜貅的對手,即使是布下的天羅地網,盡數被他受下,可依舊不見他有半點倒下的趨勢。

“再恐怖的人,也到底是人。”: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一名小眼睛的黑衣老者從衆人身後出來。

老者看着夜貅緩緩道:“你連殺我百名手下,今日留不得你。”

夜貅充耳不聞,這麽些日,他殺了不少人,便是為了找身上有蝴蝶的人,那些血中的記憶已經道明一切。

這老者,便是他要找的人。

夜貅化作一道魔氣殺來,可魔氣之中卻有一道箭矢,老人一揮手:“朝那箭矢,齊射!”

萬箭齊發,那魔氣轉回,落在原地,化成夜貅的模樣。

他冷下眼眸,擡手,黑衣人慌張又舉起弓指着他,卻一箭也不敢發,深怕激怒這惡魔。

卻見這個男人發了瘋般把手探入胸口,血肉裂開的聲音傳來,空氣中泛起淡淡的血腥氣。

黑衣人們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膽寒,夜貅卻滿不在乎從血肉之中抽出一根箭來,那箭早已沾滿了鮮血,被他扔在一邊。

老者面色平淡,心頭一跳,這次圍攻,所有的箭矢上都淬滿了見血封喉的毒藥,可卻不見敵人倒下,甚至還能做出這樣癫狂的自殘。

他把衆多屬下的表情收于心中,心情沉下去,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幾次布置,無論是天羅地網,還是萬箭穿心,或者見血封喉,都不起作用。

這樣下去,恐怕今日的埋伏便算失敗了。

不能再拖,遲則生變,老者心頭瞬息已盤算清楚,一聲喝道:“他唇色烏青,是中了毒,顯然離死不遠了,殺了他!”

“是!”衆人齊聲應下。

而後無數黑影竄出,撲向夜貅。

夜貅眉眼一動,冷冽殺意便洶湧而出,魔氣于他手中化作一副利爪,他動作之快,所有人都看不清發生了什麽,那沖上去的黑衣人們,便如草芥一般瞬間齊腰而斷。

嘩啦一聲,內髒與鮮血灑在草地上,空氣裏的血腥氣越發濃厚,與其同時,還有無聲蔓延的恐怖。

後面的黑衣人僵在原地,不敢動彈,死死盯着那惡魔。

屍山血海之中,夜貅卻不知道想起什麽,嘴角一勾,竟然笑了。

原本死亡陰影壓|在空氣之中,已是恐怖至極,可那殺人者的笑容,便是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怪異與瘋狂。

“惡魔,惡魔!!!”

終于,有人崩潰了,轉身想要逃去。

老者卻拔出匕首,飛身上前,一刺了結了他。

他大聲喝道道:“若有逃者,殺無赦!”

原本蠢蠢欲動,即将崩潰的黑衣人們,頓時被這一刺逼回了逃跑之心,只能硬着頭皮去應戰那惡魔。

可夜貅仿佛絞肉機一般,無論是多少人,多少箭矢過去,只見血流的更多,人死的更快。

那惡魔,身上中了許多箭,卻依舊沒有倒下。

噗一聲,夜貅拔出胸口的箭矢,往外一扔,刺入敵人胸口,他張着口,甚至沒有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已毒發身亡。

眼見人越死越多,本想消耗夜貅的老者等不住了,看着一個破綻,提起匕首,便化作一道黑光殺來。

他想趁其不備,作致命一擊。

老者沖來時,卻沒有注意到夜貅眼中的銳光。

趁夜貅一次收手,老者直破空門,刺入心窩,可那惡魔卻連擋都不擋,任由匕首刺入。

夜貅的又手卻又狠又快捏住了老者的喉嚨,他笑問道:“你的蝴蝶在哪裏?”

老者狠狠把匕首刺往深了刺進去,夜貅皺了皺眉頭,身體本能的一顫|抖。

老者還未高興片刻,便感覺那惡魔收緊了手,把他提起來,窒息感與劇痛讓老者手一松,匕首依舊留在胸口位置。

夜貅沾着血跡的俊美面容,仿佛地獄修羅,他松了手,老者坐在地上。

夜貅冷冷道:“本座問你蝴蝶在哪裏?”

老者一呆,而後:“蝴蝶?誰?”

夜貅:“你身上有一只蝴蝶。”

蝴蝶,蝴蝶……老者猛地想起來,他身上确實有一只蝴蝶,可那并不是什麽寶貝,分明只是教中人人都有的引路蝶,是給引路蠱用的……他雙手狠狠抓緊,幾乎要捏碎手中的泥土,目眦欲裂,喘着粗氣。

老者本以為這是哪個門派為了破壞聖壇計劃,又或者是別的教壇怕他高升,又或者是哪個仇人特意來殺他的。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只是為了一只普通至極的引路蝶。

夜貅垂下眼簾,這一瞬間,他平靜的五官,仿佛有一種死神的慈悲。

“竟然,竟然,是一只引路蝶……哈哈哈哈”

瀕臨死亡之時,老者反倒癫狂笑起來:“哈哈哈!!竟然是引路蝶?你,你竟然為了一只引路蝶殺我??!”

“哈哈哈哈,竟然只是一只小小的蝴蝶!!!哈哈哈哈!!!”

夜貅輕輕一擡手,便聽咔嚓一聲,老者的笑聲戛然而止。

緊接魔氣洶湧而出,黑衣老者瞬間砰的一聲,化作滿天血霧,肉沫橫飛。

血霧之中,一只蝴蝶艱難的翩翩起舞,倉皇之中,落在一只修長手指上。

夜貅看着手中的蝴蝶,它通體冰藍,觸須纖長,卻有一種脆弱的美感。

夜貅輕輕一捏,蝴蝶便死的不能再死,如同凋零的花朵,随風緩緩落入血肉之中。

夜貅擡眼看着周圍的黑衣人片刻。

其餘的黑衣人頓時從老者死亡的震驚中回神,轉身逃竄。

夜貅卻沒有去追,在原地站了很久,仿佛是發呆。

待回神,黑衣人們都不見了蹤影,夜貅垂頭看着自己的手,沾滿了血污。

若是這般回去,她又該打噴嚏了。

藥王谷

楚齊林拿着一杆木槍正練習,只見槍影如龍,蒼勁渾厚,落于一點寒芒之中。

上官清坐在藥房之中配藥。

片刻後,楚齊林收了槍,來找她。

楚齊林問道:“這麽多藥,你是想要做什麽?”

上官清:“我要讓夜貅離開藥王谷,或者說,離如絮遠一些。”

楚齊林:“為什麽?”

上官清:“他太危險了,魔教中人所到之處只有腥風血雨,即使他不殺人,也會有人來殺他,只要和他扯上一丁點關系,如絮便有可能死于那些陰謀詭計之中。”

楚齊林聞言,有些不情願,可依舊問道:“那你要我做什麽?”

上官清:“我本想給他用毒,後借助你的武功讓他敗而遠走,現在我有了一個更好的借口。”

楚齊林:“是什麽?”

上官清:“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值得一試。”

屋子裏。

柳如絮正坐着無聊,突然感覺胸口一悶,頓時面色蒼白起來,按照她的經驗,能感覺悶,那八成還帶着痛,而且一定很痛。

柳如絮大喜,難不成她終于可以死一死了,一定是那蠱蟲起了作用,她根本不能懷疑清清小仙女。

言必行,行必果,只有救苦救難的活仙女,才能讓她這本來就糟糕的病情雪上加霜,早登極樂!

柳如絮開心從桌子上站起來,然而只是站起來,便一陣頭暈目眩,她又坐了回去。

好家夥,柳如絮更高興了,這勁頭,和百草枯一樣上頭,如果不是她現在四肢無力,真的好想鼓掌大喊清清愛你什麽的以表示自己激動的心情。

吱呀一聲——木門推開。

淡淡的血腥氣湧來,同時夜貅快步走進來。

上官清聽到聲音,不動聲色停下手來,聽着那腳步聲,果然不出她所料。

夜貅又去找如絮去了。

上官清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麽會如此在意柳如絮,便如同她不理解柳如絮對于這世間的厭惡。

她不止一次猜想過,如此熱愛着生活的柳如絮,完全沒有理由厭惡世間,唯一的可能,或許是夜貅這個男人。

日日活在生死威脅之中,并且陪伴着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即使是柳如絮,恐怕也會想逃跑。

但她又那麽的弱小,弱小到絲毫不可能反抗夜貅一丁點。

或許這便是她絕望的來源,上官清想着,心中那個念頭又重了一些。

如絮已經幫了她許多次,那這次便換她來幫如絮擺脫這惡魔的糾|纏。

竹屋裏。

柳如絮昏昏沉沉,感覺自己好像是要暈倒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差了那麽點意思。

于是她只能在半夢半醒之間來回晃悠。

直到一陣風吹來,隐隐聽到似乎是門開了,柳如絮打了個噴嚏。

沉默片刻。

她忽然聽到那人輕笑一聲。

“你這鼻子倒是靈得很。”

他分明已經把血跡洗去,可依舊還是被聞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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