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馬冬梅?是你嗎?……
石峥沉吟片刻,後道:“江湖之中,能有這等本事的,不過寥寥數人。”
葉沉雪托腮,眸光變冷:“甚至青州的祭壇使者失蹤,應該也是死在這人手中。”
石峥:“近些年來,江湖之中也出過一些自稱所謂吸血惡魔的家夥,但本事太差,多是裝神弄鬼,不懼白蓮教膽敢甚至有本事在衆多敵手面前誅殺使者之人,我只能想到兩個來路。”
葉沉雪:“血娘子已經許久沒有在江湖之中行走,或許她應該是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以求茍活,也或者,是被她的仇人殺了。”
石峥:“那剩下的,我只能想到那一位了。”
葉沉雪沉默下來,思緒卻從這小小的山寨之中飛出去。
青州位于大晉這偌大的帝國版圖的西南,雖并不靠近狄戎,可卻離南疆很近,相比濕熱苦悶的南疆,繁榮肥美的青州,受到許多門派的青睐,青州之中最富盛名的門派便是唐門。
唐門位于唐城之中。
但這青州也并不是安分之地,除去興風作浪的白蓮教,還有一教,世代與唐城為敵。
青州再往西去,地勢開始隆起,連綿往上,最後成了昆侖山脈,昆侖山脈又與其他諸多山脈一同連綿着,斷斷續續盤踞在大晉西邊與南邊。
昆侖宮之上,是血霄宮,曾經赫赫有名的魔門之一,只是近些年來衰弱許多,不複從前風光。
但這一代的魔宮宮主,卻與血霄宮那沉|淪的名聲格格不入,惡名滿江湖。
只因為五年前那一次震驚整個大晉的飛雪派滅門慘案,堂堂一整個門派上下均變成幹屍,甚至連三歲小兒也不曾放過,都被那魔宮宮主吸幹了血。
比起早已消失許久的血娘子,葉沉雪更願意相信,襲擊白蓮教的是血霄宮。
可是這答案卻讓她更是奇怪。
葉沉雪指尖點着桌面:“那些魔門…以往血霄宮與白蓮教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甚至隐隐在正道勢大時有守望相助的趨勢,怎麽這魔宮宮主又突然出手?”
Advertisement
石峥:“……誰知道,或許是那瘋子又發瘋不成。”
“他雖然瘋但不傻,若是傻子,怎麽可能在十年前便能殺死孟忠蕭,那把飛雪劍可不是好看。”
葉沉雪眸光沉下。
“白蓮教裏到底有什麽樣的好處,讓他出了手?”
蓉城
咔嚓一聲,木窗打開,一道黑影悄無聲息,仿佛鬼魅般出現在角落。
木窗無風自動,輕輕掩回去。
陸雪兒立刻站起來:“找到了麽?”
黑影之中顯出一道勁瘦人影,他帶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雙眼睛,輕輕搖搖頭。
陸雪兒又坐回去,仿佛是嘆氣:“到底去了哪裏?該不會出事了吧。”
黑衣人不語,仿佛一個木頭般。
陸雪兒忽然又道:“她讓你回去拿的是什麽?”
黑衣人從身後拿出一條布包的長條,解開上面的黑布,露出一柄宛如霜雪的長劍,劍鞘上雕刻着一條蛟龍,但看這外表,也能猜得出這把劍應是把寶劍。
陸雪兒拿起劍,拔出一段,看到那銀色的劍刃,很冷,冷的像林白鸠對柳如絮的話語,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睛,倉啷一聲合上劍扔回去。
她忍不住道:“怎麽這麽傻,傻子。”
你又去找林公子了是麽?
陸雪兒是愛慕林白鸠的,可是,有時候她又忍不住嫉妒他,為什麽柳如絮要對他這麽好?
好的簡直不像她,反倒是如同中了邪一般,讓陸雪兒對柳如絮獻祭般的愛情,只有不解,沒有其他。
……
大雪飄飄灑灑,萬物銀裝素裹,天地一片白色。
昆侖山上,常年落着雪。
血霄宮最清淨的地方,是聖女的天寒宮,而今日,這居所倒一反常态,十分熱鬧。
顏楚楚長劍在手,比昆侖山的血更冷冽,她似笑非笑道:“管長老,你這是做什麽?”
管文海也冷冷道:“顏楚楚,讓開!”
顏楚楚嗤笑一聲:“長老,刀劍無眼,這本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若是傷到了哪裏,還請原諒則個。”
管文海看着那劍,頓時臉便黑了下來,往後一步,露出了身後之人。
顏楚楚見此,輕笑一聲:“這不是藍護法麽,怎麽,又給長老撐腰來了?累不累?”
藍春冷着臉:“聖女大人,您知道宮主這一次離開了多久?”
顏楚楚:“咦,他竟還未歸?”
管文海忍無可忍:“那個瘋子他這次離開了整整三月餘,雖然不知道他又在外面做什麽,他上一次離開那麽久,還是血洗飛雪派的時候!”
顏楚楚無語,譏諷道:“管長老,你我本是魔教,殺些人又怎麽了。”
管文海:“魔教又如何!魔教中人也是人!人便會死,這血霄宮早已不複往昔勢大!你可知當初飛雪派後多少武林門派商量要殺入這昆侖山來??!”
顏楚楚:“那便讓他們殺來,你莫非以為宮主會怕?”
管文海額頭爆出一根青筋:“若是讓宮主再殺光那些人,恐怕正派會前仆後繼源源不斷要滅了這血霄宮!到時候,若是驚動了那本來歸隐的天下第一陸雪鱗,他殺了那姓夜的就算了,我可不想死!”
顏楚楚:“你這貪生怕死的老東西,宮主的姓名也是你能叫的?!待他回來,你敢在他面前多說一個字?”
管文海:“我為什麽不敢!”說完,他突然感覺一股熟悉的寒意襲來,那是比昆侖山上常年不化的雪更冷的,殺意。
那些跟着他來的人,還有藍春的聲音傳來。
“恭迎宮主。”
他僵住身體。
顏楚楚目光一凝,落在長老身後,嘴角一勾,伏地而拜:“恭迎宮主。”
管文海頓時額頭冒出冷汗。
“管文海。”冷冷的聲音響起:“你在這做什麽?”
冷風一吹,管文海打了個激靈。
但夜貅只是問了這一句,卻不再問了,仿佛并不想知道答案一般,他徑直走到顏楚楚面前。
“起來。”
顏楚楚站起來,依舊垂着頭。
夜貅:“本座曾聽過,你的醫術很不錯?”
顏楚楚垂頭:“不過雕蟲小技,不足宮主誇贊。”
夜貅:“那你便負責照顧她。”
顏楚楚下意識擡頭,便看到一團毛絨被塞過來,她下意識接住,才發現這毛絨大衣之中竟然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宮主竟然帶了個女人回來。
頓時,這位血霄宮的聖女只有一個念頭。
她還在做夢?還是宮主被人假冒了不成?
可夜貅通身的血魔氣并不是一般人能假冒出來的,顏楚楚更怕惹這瘋子發瘋,不敢招惹什麽。
夜貅站在那裏,周圍的屬下匍匐着,除了恭迎宮主便再也不敢說第二句,也不敢看他,剛剛還嚣張的不得了的管長老現在恨不得裝作路邊的石頭。
可夜貅把人交給了顏楚楚,便又化作一道黑霧消失了,再沒說一句話。
片刻後,所有人站起來,才恍然。
失蹤三個月的宮主,竟然回來了。
管文海根本來不及去看顏楚楚帶着什麽,他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帶是人往外沖去,同時飛速吩咐藍春。
“快去查,最近是不是有什麽門派又被血洗了!還有查點庫房裏的銀子!還有各派掌門喜愛之物,千萬不能讓他們齊心協力起來,不然血霄宮恐怕……”
顏楚楚:“…………”
她輕輕低頭,看着懷裏的人,藏在雪白的毛絨裏是一張極美的臉,美的很張揚,很明豔,極是吸引人目光,可是它卻并不是一張能讓人生出好感的臉。
再想到宮主的吩咐,顏楚楚總有一種預感,
似乎撿到一個麻煩。
一個大麻煩。
……
熟悉的無邊黑暗,柳如絮不知道第幾次睜開眼,她知道,肯定又沒死成,好家夥,這麽再多來幾次,她都習慣了。
有時候她都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作死行為,感覺一點都不勉強的可以定成一個身殘志堅。
柳如絮躺平,像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失去了起床的欲|望。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上面托着一張帕子,帕子裏放着一顆丹藥。
帶着些微涼意的女聲道:“吃藥。”
柳如絮嗚嗚兩聲:“清清你不要逼我了,我不能好了,這藥我不吃,它根本不能拯救我破碎的心好嗎?”
顏楚楚:“…………不吃随你。”
柳如絮扭頭一看,是一張超出了知識領域的臉,她傻了會。
猛地意識到哪裏不對,柳如絮蹭一下坐起來:“靠!你是誰?!!!”
只見床邊坐着一名陌生女子,朱唇皓齒,美|豔絕倫,一雙眼睛卻是晴朗的藍色,美極了。
那是一張妖嬈妩媚的面容,與上官清遺世獨立的仙氣不同,這名女子則是媚到了極致。
一颦一笑之間,都充滿了動人心魄的魅力。
顏楚楚紅唇一勾,緩緩道:“我是誰?你莫非不知?”
為什麽她會知道,難道這是個知名人物?
柳如絮想了想,問道:“馬冬梅?是你嗎?”
顏楚楚:“?”
【槽,這張臉你只能想到馬冬梅???】
‘不然呢?喂,狗東西,我是不是穿越了?這人是誰?’
【你覺得她是誰?】
‘我同父異母的親姐姐?’
【還做夢吶,她跟你一毛關系沒有,她是魔教妖女。】
‘異父異母的親姐姐也不是不可以,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有什麽用,人家介意,算了,當穿越了也行吧,你開心就好。】
‘啊,沒穿越啊,那清清呢???清清還活着嗎??’
【人家活得比你好,你還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
‘我怎麽了??清清活着,我去死,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不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