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被我柳如絮拯救就不行了嗎……
柳如絮笑容更燦爛了:“怎麽,護法您認為我說的哪點不對嗎?”
管文海卻伸手攔下來:“她不能殺。”
【你想幹嘛?】
‘管長老是個聰明人,還是個惜命的人,又是個喜歡錢的主,我可是有錢人,有錢就是大爺,大爺想知道什麽不容易。’
【這一萬拿出去,你就沒錢了。】
‘但是長老不知道啊~嘿嘿。’
管文海頓了頓,口中說是看在夜貅的份上,其實柳如絮感覺他根本就是看在錢的份上,同意了這個看似無禮的要求,只是再提出一個很奇怪的條件。
便是讓柳如絮用剛剛的方法去拷問那名奸細。
柳如絮震驚:“你要讓我把他腸子掏出來??”
管文海怒:“我是讓你用食物誘|惑他!”
柳如絮:“胡說八道的你還真信了啊?”
管文海:“…………”
柳如絮:“你不會就為了報複我前面威脅你吧。”
管文海:“怎麽會,本長老日理萬機。”
柳如絮:“這麽大個人了,還這麽幼稚,沒眼看。”
藍春沉下臉來,柳如絮卻看向她:“你也不管管他,天天這麽過勞不會就是想着整這種沒有格調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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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春:“…………”
管長老臉更黑了,柳如絮聳聳肩道:“行吧,你說啥是啥,但是,我要先知道關于楚楚的那些事。”
管文海面無表情:“血霄宮不會把任何秘密記在紙上。”
柳如絮嘴角一翹:“但一定會記在別的地方對麽,長老,帶路吧。”
這次又是藍春帶着柳如絮,一路去了血霄宮最深處的地方,甚至比血魔殿更深入。
而後柳如絮就見到了血霄宮所謂的‘卷宗’。
它是活的,或者說,它并不是其他的符號什麽的,而是一個人。
一個十分年輕的姑娘。
在血霄宮最隐秘的房間裏,圖南穿着黑色的衣服,長發用木簪簡單的挽起來,坐在案牍前,手中拿着一卷書,似乎在讀書,可她卻是個瞎子。
她眼睛上覆着黑色的緞帶,說明了一切。
藍春轉達了長老的要求,又囑咐道:“若是您認為不能告知,無需在意,沉默即可。”
圖南輕輕點了點頭。
藍春又道:“她不過一介無足輕重之人,不必慎重對待。”
柳如絮:“喂喂喂,護法!我還在這呢?!”
但藍護法卻一改先前的溫和,似乎是感覺柳如絮對長老很不友好,所以她對柳如絮也很不友好,冷哼一聲,招來護衛守在門口,徑直離開。
【有時候突然感覺你這麽菜也挺好的。】
‘你又想發表什麽高見?’
【至少人家都不擔心你能弄死誰,可能覺得你和盲人動手,死的都是你。】
‘閉嘴。’
圖南微笑問道:“您想問什麽?”
柳如絮單刀直入:“顏楚楚一個人執行任務時候,有沒有經常下雨的區域。”
圖南聞言,想也不想便道:“蜀地。”
柳如絮眼睛亮起一道光,系統說過,男主不是普通人,而且過去系統還對她抱怨過,男主除了長得可以,武功也要頂尖,身份也要過得去,并且性格還要過得去。
柳如絮:“蜀地裏面,最厲害的名門正派是什麽?”
圖南:“唐門。”
柳如絮:“那唐門裏面,年輕一代長得最帥武功最高的男弟子叫什麽名字?”
圖南:“唐玄影。”
柳如絮摸摸下巴,問道:“唐玄影喜歡種花嗎?”
圖南彎起眼睛:“他确實是愛花之人,有一絕技名為千變萬花。”
柳如絮點頭:“好,麻煩你了。”
圖南搖頭。
柳如絮:‘那個男主是不是唐玄影?’
【不是。】
‘哦,看來是他了。’
【???】
‘反正不管是不是,我都不虧,先刀掉再說。’
【你想為了個顏楚楚,去動男主?】
‘果然是唐玄影。’
【呵呵,那你有想過男主死了,女主怎麽辦嗎?顏楚楚不過是個女配,那你知道唐玄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嗎?】
‘誰?’
【你面前這位。】
柳如絮一驚,擡頭看着面上帶着黑色緞帶的圖南,她嘴角含笑,即使枯坐一間狹隘的屋中,明明是人類,卻被魔教當作工具,依舊宛如春風一般溫柔怡人,毫無怨念。
是和顏楚楚完全不同類型的女性。
【女主圖南這輩子前半生沒出過這間屋子半步,唐玄影是她的救贖,如果沒有男主,你打算讓她在這自生自滅?】
‘哎呦,這口氣刮到我了,道德綁架怪你又開始啦?什麽叫沒有男主,好家夥,圖南這輩子人生的意義就是被唐玄影拯救?被我柳如絮拯救就不行了嗎?’
【槽!你想幹嘛!】
柳如絮大義凜然:‘又是楚楚又是南南,憑什麽啊,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好事,既然這樣,那這個女主我也不給他留了。’
【???喂喂。】
圖南本以為這位訪客該離開,柳如絮卻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去。
這力道實在是太輕,圖南遲疑片刻,跌跌撞撞跟着往外走去。
她忽然聽到一道清冽拔劍聲,是藍春的聲音:“放開她!!”
而後是那唐突的客人更跋扈的回答:“你怎麽又回來了,我還就不放了,咋地!”
圖南嘆了口氣,攔在柳如絮面前道:“護法莫要生氣,她只是不知道宮中規矩。”
柳如絮:“管它什麽規矩,你既然幫了我,我承你的請,自然要請你吃飯!”
她趾高氣昂道:“這地方這麽小這麽擠,怎麽配得上我柳如絮請人吃飯。”
圖南:“?”
藍春忍無可忍,一劍刺來。
柳如絮往前一步,那本該刺穿她心窩的劍刃卻停在面前,她笑了:“藍護法,你怕什麽?”
藍春:“…………”她并不是那些殺人狂魔,自然清楚柳如絮的分量,宮主的帶回來的人,顏楚楚對她視若知己,管長老的客人。
她若是動了柳如絮,別的不說,恐怕長老第一個怪罪她,可若是讓她帶走天機,那長老也要怪罪她。
藍春陷入混亂。
柳如絮卻側步上前。拉住藍春的衣袖:“既然要糾結,不如在路上糾結。”
藍春:“?!!”
柳如絮:“你不是怕我暗害她,既然這樣,不如一起呗,到時候如果我要做什麽壞事,你一劍就能阻止了對不對。”
藍春:“…………”
一刻鐘後。
【你這是什麽社交恐怖分子,你怎麽把女主帶走了,還把護法也一起帶走了。】
‘有什麽不好,反正都是小姐姐,一起吃飯,賞心悅目。’
【把這些人帶回天寒殿,你又沒有考慮過楚楚美人的想法。】
‘楚楚美人一定會為我交朋友的能力而自豪的,放心。’
【…………】
天寒宮。
顏楚楚冷着臉,譏諷道:“你出門一趟,竟然還會帶禮物回來了?只是這挑禮物的眼光也太差了。”
圖南卻并不害怕,她很少能出來走動,自然是對一切都新鮮,即使看不到那些風景,光是聽到雪的聲音,便已足夠讓她心情變得極好。
藍春卻警惕想要拔出劍來,劍拔到一半,柳如絮已經雙手緊緊握住她拔劍的手,把劍怼回劍鞘裏去。
藍春:“??”
柳如絮扭頭對顏楚楚道:“我今天去找李師傅要了上好的羊肉,晚上開燒烤大會,這既然是大會,只有兩個人總是怪凄涼的,于是機智的我馬上找了兩個陪襯,咋樣,不錯吧。”
藍陪襯:“………………”
顏楚楚:“…………”
顏楚楚譏笑一聲:“別的不提,這位護法,可不像來吃飯的模樣。”
柳如絮:“藍護法,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聖女請你吃飯,你怎麽能拔劍呢,而且長老不是讓我去辦事了,這肉要烤好可是非常嚴肅的問題,你一拔劍,我分心了,沒了經驗,等下事做不好了,可怎麽辦。”
藍春:“可是——”
柳如絮義正言辭:“你既然有感長老日理萬機,怎麽能在這點小事上去為難他呢!”
藍春:“我——”
柳如絮:“這樣,你要是實在害怕,我坐你旁邊,你覺得危險用我擋劍總行了吧。”
在柳如絮的目光中,這位護法緩緩的放下了劍。
顏楚楚卻冷冷笑道:“你還真是處處爛漫?”
柳如絮:“兩個人吃飯也太寂寞了!”
聖女一怔,撇開臉去,雖然生着氣,卻也不管了。
【你為什麽道德綁架起來這麽熟練?】
‘過獎過獎,一般水平。’
柳如絮早就和廚師打好了關系。
很快爐子便架了起來,圖南新鮮的很,運着碳來,她便要摸一摸道:“這碳與往日取暖用的木炭,倒是硬上一些。”
柳如絮:“這可是上好的果碳!”
又穿着羊肉,圖南道:“這肉未熟時,竟是這樣柔|軟。”
柳如絮:“對對對,這是上好的灘羊肉,肉質柔|軟,羊油入口即化,我跟你說……”
那邊顏楚楚瞅着兩人蹲在角落叽叽喳喳,倒像個小孩一般,她無奈搖頭。
顏楚楚扭頭看着面無表情的藍春,想到剛剛柳如絮硬是把人劍給怼回去的模樣,莫名對藍護法生出一絲同情。
可同情歸同情,顏楚楚卻從來不會說什麽好話。
她道:“藍護法您日理萬機,來這吃肉,會不會礙着長老叫你辦事。”
藍春默默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這正在辦事。”
顏楚楚挑眉,緩緩問道:“什麽正事,長老的事與柳如絮又有什麽關心,管文海竟然敢動宮主帶回來的人。”
藍春:“無可奉告。”
顏楚楚眯起眼睛,更是狐疑起來,藍春是個藏不住事的人,而顏楚楚卻是個察言觀色的高手,一看,便知道恐怕這裏面真的有極其重要之事。
柳如絮去找了長老,顏楚楚想了許多,倒是沒想她想要做什麽大事,只覺得恐怕她又去作死去了。
她還沒忘記這個人把火玲珑扔下山去玩雪的經歷。
可即使知道,顏楚楚并不想打草驚蛇,柳如絮并不是個傻子,相反,這家夥聰明的很,尤其是用在她想要做的事上,格外聰明。
她越是去攔,柳如絮越藏的緊,顏楚楚一回想到夜貅帶柳如絮回來那時,便不由想起她蒼白的面色,四肢冰涼,緊閉雙眸。
若非夜貅說蠱蟲給柳如絮在心頭留了一絲生意,顏楚楚恐怕此生也無法原諒自己。
“南南你看這個,羊骨頭可是好東西,不能随便丢的,這麽冷的天,當然要喝羊骨湯,我特意讓師傅留了肉在上面……”
“哇。”
叽叽喳喳的聲音又傳來。
顏楚楚垂下頭,嘴角翹起。
正是因為曾經失去過,所以才會明白,這個時候鮮活的柳如絮,有多麽難得。
柳如絮在天寒宮時叽叽喳喳,可顏楚楚卻是不愛多話之人,時常有冷場之時。
難得有人能與她說到一處,顏楚楚看着那目盲的圖南的目光,也柔和了幾分。
這時,藍春忽然道:“聖女,你可知這目盲女子是何人?”
顏楚楚:“……誰?”BaN
藍春道:“天機。”
顏楚楚表情一僵。
血霄宮的聖女在江湖早有惡名,“一劍獨行,血色千裏”,便說的是顏楚楚的劍如何殘酷,劍下亡魂繁多。
但江湖裏,大部分人比之聖女卻更害怕血霄宮的天機。
江湖之中早有傳言:若是死于顏楚楚劍下,無非技不如人,可若死于天機手中,你卻永遠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又是第幾個死者。
血霄宮的天機,在江湖之中往往用的是另一個名號:‘閻王’
而這麽些年,天機身處魔宮,卻在江湖裏攪動出多少無數陰謀詭計,毒蠱人心,至今,從未有人活着走出過閻王的生死簿。
自然是因為。
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