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拉澤的房間裝潢是簡歐風,白為主色,軟裝點綴淡藍。屋內幹淨整潔,空氣中有淡淡的蜜桃烏龍香,跟牧馬人車上的味道一樣。蕭暮雨聞着香味兒找了找,哈,野獸派!蕭暮雨之前想買香氛來着,這品牌多少有點兒小貴,他沒舍得。
躺床上摸着自己快要折的腰,蕭暮雨盤算着是今天晚上再來一發,還是明天後天搞,最晚大後天他就要走了,回到那喧嚣壓抑的城市。
蕭暮雨抓着被子蒙着臉,在床上滾了一圈又一圈,滾到床邊邊,看到床墊墊标簽:Hstens!
卧槽!七位數的床墊!
再看看被子:LUOLAI,哦,這個還行要不了多少錢。
又一想,不對啊,拉澤這麽配不符合他完美主義的做事兒風格。蕭暮雨左翻翻右看看拿個識圖軟件對比,不出意外地又卧槽了。
冰島鴨絨被,五位數!
蕭暮雨吓得在床上不敢在翻,他怕滾壞了被子床墊,黑心商人問他要錢。
拉澤推門進屋,蕭暮雨筆筆直地坐床上,那模樣要多乖有多乖。
“咋的了你。”拉澤摸摸他的頭,給他一塊巧克力。
蕭暮雨給什麽吃什麽,眨巴着大眼睛,像極了小嬌妻。
“睡出來毛病了?”拉澤左瞧瞧右看看,看不出來什麽問題。
蕭暮雨回神:“啊,不是,沒有,那什麽,洛登讓我明早陪他去畫畫。”
拉澤笑笑:“那就去呗。”
“可是我想陪你呀!”再過兩天我就走了呀!小嬌妻含着巧克力鼓着腮幫子。
黑心商人吻着他的唇,跟他一起吃巧克力,“去吧,明天我有點兒事兒,他陪你。”
蕭暮雨啄他嘴唇,心想:能有什麽重要事兒,就不能往後拖幾天。
拉澤看他那小表情故意逗他:“我喜歡活好不粘人的。”
“活不好,就粘人!粘死你!”蕭暮雨往他身上蹭,作勢要解他褲腰帶。
黑心商人笑着說了五個字:“你想好了麽?”
蕭暮雨把手縮回來,抱着他吭叽:“拉澤你怎麽這樣啊,之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你是不是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呀,嗚嗚,你是什麽壞東西,把我的大美人還給我!”
拉澤抱着他低聲說:“我要去參加葬禮。”
蕭暮雨不吭叽了,小聲說:“那你去吧,後天陪我。”拉澤說:“好。”
蕭暮雨又紅着臉問他:“還要嗎?”
“不了,明天補上。”
……不要就是不要,怎麽還得補上???
第二天一早,房門被砸的哐哐響,蕭暮雨急頭白臉開門,門口那大冤種他瞅着就來氣。
“說好了八點,你怎麽還不起!”大冤種擰着眉毛瞪他心想:衣服都不好好穿,天天套個四角內褲在我眼前晃,煩死了!
“早一會兒晚一會兒能咋的。”蕭暮雨沒關門,進屋套上衣服褲子,洗了把臉,刷了個牙,拿個手機就出來了,前後不到兩分鐘。
“晚了光線不好,下午要起風的,五彩池鏡面也不好看。”藝術家背着畫板拎着包,看蕭暮雨什麽都沒拿,問他:“你包呢?”
“在嘉措那屋兒呢,之前的衣服褲子也在,要不你幫我拿過來?”
洛登:……
“操!你他媽……”
“別罵人,今天不帶罵人的,再跟我逼逼賴賴的,自己去畫畫!”蕭暮雨滿屋找鞋,沒找到。他正在想要不要再問洛登借雙鞋。
小扳手看着小泰迪,小泰迪瞬間頓悟,心想:衣服能借,鞋可不能亂借!
“早上我哥刷的鞋,好像是你的。你倆鞋號一樣,你可以穿他的!”
蕭暮雨穿上拉澤的AJ,心裏甜蜜蜜美滋滋,心想:拉澤真好,還給我刷鞋。
洛登看他笑的跟妖精一樣,邊下樓邊罵藏語。心想:今天你最大,漢語我不罵你,藏語你可就管不了啦!
蕭暮雨叫住他:“欸,你這牛仔褲有點兒松,給我找條皮帶!”他穿運動短褲來的,沒有皮帶。那倒黴褲子跟雙肩包一起,都在嘉措屋裏呢。昨天他穿洛登牛仔褲差點兒掉下去,雖說方便是挺方便的……但是今天不一樣,跟拉澤可以方便,跟洛登爬山還他媽掉褲子就毀了!
“卧槽你,你,你……”你知不知道腰帶不能借?!
“幹嘛呢,趕緊的啊,晚了沒光線了!”
洛登咽下想跟他科普的話,心想:借了就借了,他也不知道啥意思,就帶一天,就一天,明天一早,啊不,今天晚上我就要回來!
洛登進屋給他整了條愛馬仕腰帶,蕭暮雨邊系腰帶邊嘀咕:“敗家子兒,就會花你哥錢。”
“我花哪個哥錢了?我花我哥錢,天經地義!你……”洛登把髒話咽肚子裏,看他腰帶都系不好,氣得幹瞪眼,他恨不得把那腰帶搶回來,“再說,我穿的用的開的,都我自己約稿賺的!”
“啊,你一個畫畫的,能賺多少錢,少來框我。”蕭暮雨腰帶系好了,長了一截塞在牛仔褲的卡扣裏。
“約稿時薪1K,單平尺5W起。賣畫廊單張10W,出展的均價20-50W,這還不算商稿,院校挂名。”洛登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蕭暮雨。
按最低的算,洛登時薪1K,一天1W,人形泰迪是行走的印鈔機!
蕭暮雨呆若木雞。
藝術家用極有顆粒質感的聲音繼續道:“能看我畫畫,是你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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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族青年在相愛時,往往以交換【腰帶】、【靴帶】或【箍子】表示定情,象征肉體、心靈的永遠牽系和緊密相連。以其相贈,即意味着把解衣寬帶的權利交給了對方,對方持有贈者的這些貼身的信物,就是持有對方靈肉的“一把鑰匙。”
—東西借出去,再往回要可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