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找警察我也不怕！我兒子是被你們逼死的！”男人聲嘶力竭,雙眼哭得通紅。大兒子是個Alpha，男人只是個Beta，他還指望兒子光宗耀祖呢,現在可好，家裏以後怎麽辦？他必須要來賠償，這樣以後的生活可以多一份保障，兒子也算沒有白死。
“你的兒子是自殺，而且我們老師只是告知學生們要通過學校平臺交作業而已。他自己想不開和我們有什麽關系？是吧？警官？”校長拽着紀錦歌,生怕她偏向了男人。
“現在的孩子學習壓力大，可憐了。”圍觀的群衆議論開了。
“老師也沒錯，我們家孩子也都是通過平臺領取作業,交作業的,還要上傳視頻，現在不都這樣麽？”也有人支持校方。
“平臺方式比較麻煩,給家長和孩子都增添了壓力,我這上了一天班下班還得輔導孩子做作業還要幫她上傳各種視頻,真累人啊！倒是老師省心不少。”自然少不了一些家長的抱怨聲。
“可以把手機給我麽？”紀錦歌從口袋裏掏出一封證物袋，打開示意男人把手機扔進去。
男人狐疑地看着她，那手機可是他花了兩個多月工資買的啊！
“警方會調查你兒子的死,不管是校方的壓力還是自身的原因,手機裏的內容都是必須要調查的一環。你也不想你的兒子枉死吧？”紀錦歌解釋道。
邊上的群衆也跟着說,“你不給警察,是不是你兒子的死根本和校方無關吧？”
聽這話,男人立即暴躁了起來，一副要打架的樣子,“手機我就不給，我兒子就是被老師和學校逼死的！你能把我怎麽樣？”
“你兒子死的時候是不是沒有閉上眼睛？那手機你拿不得,拿着它的人都會死于非命！”沈無恙在男人身後小聲道。
男人脊背一陣惡寒，他兒子死的時候确實沒有閉上眼睛，他瞪着的眼睛一直到現在都合不上，像是在說“爸爸，我死的冤枉啊！”這女人咋知道？
“你的身上是不是特別累，特別乏？你把手機扔掉再感覺一下。”沈無恙故意壓低聲音給對方制造了心理壓力。
男人一直都覺得特別累，才四十多的人走路都蹒跚了。聽沈無恙這樣說，心裏免不了犯嘀咕，加上周圍人起哄，這手機左右是保不住了，幹脆就塞進了紀錦歌手中的證物袋裏。
就在他松手的一瞬間，沈無恙從男人身上扯下一大片喪氣和一堆負面氣息。常年在底層工作的人面對生活的重壓，身上附着着各種負面情緒，一下子被消除掉，男人瞬間感覺腳也輕了，身上也松快了，不禁對沈無恙生出了幾分敬畏來。
玄學APP收集喪氣的進度條也漲了1%，呵，這家夥生活是有多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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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方早就報了警，此時，當地的警員已經抵達了現場。紀錦歌把手機交給警員，讓他們查一下手機內容，看男人的兒子的死因是否有外力介入？
男人也因為鬧事被警員帶去了警局。
剛才沈無恙在那和男人嘀嘀咕咕的時候，紀錦歌都看到了，她不禁好奇了起來，“你和他說了什麽？讓他願意把手機交給我？”
“秘密。”沈無恙揚起小臉兒，就不告訴你。
“你秘密好多。”紀錦歌無奈的笑笑，真的不知道小河豚為什麽突然這麽對她了。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麽？”沈無恙瞟了她一眼，啧，就這麽木頭，還小仙女呢？老巫婆都不跟你。
“什麽話？”紀錦歌順着她的話問道。
“有秘密的女人才有魅力～”說完，她還撩了一把垂在肩膀上的頭發。發絲在陽光中飄起、落下，被撩起的不僅是頭發還有淡淡的朗姆酒香。
紀錦歌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怦怦！怦怦！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紀錦歌開車送沈無恙和紅豆回劇組。
沈無恙坐在後排，低頭折着什麽，紅豆由于吃得太撐已經睡着了。車裏很安靜，紀錦歌等紅綠燈的時候從後視鏡看到沈無恙的側臉，心中不免嘆息。
到了劇組，下車的時候，沈無恙拍了一下紀錦歌，她轉頭看到小河豚手心裏的一顆黃色星星。
“拿着，送你的護身符。”打紀錦歌出現的時候，沈無恙就發現她印堂發黑，難道劫難還沒過去？
生氣歸生氣，沈無恙不能見死不救，畢竟還答應過紀媽媽要保護好紀錦歌的。
“查案的時候要注意安全，不要逞英雄。你又不是奧特曼。”叮囑就叮囑，沈無恙非得夾槍帶棒還翻着白眼兒。
紀錦歌看着那顆黃紙疊成的小星星，心裏微甜，這小家夥鼓勵人的方式也那麽可愛。
笑，笑你個大頭鬼，沈無恙沒好氣地回片場裏繼續下午的工作。
小星星土黃土黃的，紀錦歌驀地攥緊手心，把手移到胸口的口袋前，張開，小星星順勢滾落進了口袋，墜落在最柔軟的地方。
一整個下午，沈無恙都在琢磨那只手機的事兒。喪氣不好收集，手機沒準是個契機。她正想收工後去找一下紀錦歌詢問一下手機的事，結果，中午鬧事的男人竟然找到了劇組裏來。
葉華月有事沒有回來，沈無恙讓紅豆拖住她的生活助理，自己偷偷的潛出旅店去見了那個男人。
“大師！冤枉啊！救命啊！”男人摸了一把眼淚，險些要跪在沈無恙的面前。
沈無恙伸手撫了他一把，立即拉開了距離，男人那一身喪氣濃重得厲害，饒是沈無恙給自己罩了一層靈氣罩也受不住。“你別哭，慢慢說。出什麽事兒了？”
男人去警局做了筆錄、接受了教育後回到家裏，他心情郁悶把自己關在了兒子的房間中，看着兒子的照片傷心。可能是這幾天的打擊和辛苦讓他特別的疲憊，很快他就睡着了。
睡夢中，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兒子從門外走了進來，走到他的面前，脖子上纏繞着那根他吊死自己的布條，那是撕掉校服褲子做成的上吊繩兒。繩子已經嵌到了肉中，本來不大的腦袋被勒得腫脹了起來，臉上是可怖的紫色。
兒子的喉嚨裏發出蒼白無力的聲音，喊着“爸爸，我死得冤！我是被人害死的！”
“我一聽，我就問他是誰害死的他？他就說不出話來了，身體還往門口退，我伸手去抓他結果從床上摔下來，我就醒了！大師，我兒子的死肯定有問題，你幫幫我，幫我兒子找出殺害他的兇手！求求你了！”男人作勢要跪下。
這次，沈無恙沒有阻攔，搞得男人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走吧，去你家看看。”
殷悅是在白水山附近失蹤的，紀錦歌打算在附近做一些摸排工作，快下班的時候，她去了附近的分局，順路了解了一下下午在校門口的那個案子。結果剛進門就差點和往外走的警員撞了個滿懷。
原來，案子有了新進展，紀錦歌一聽有案子就來勁兒，跟着幾名警員邊走邊聊。
“經過法醫檢驗，死者确實是自殺。”警員手機中展示出了當時現場拍攝的照片，“死者把校服褲子剪成布條系在一起，把自己吊死在了書桌上。”
自殺案就沒有必要繼續浪費警力資源了，所以，肯定是發現了其他的線索。“手機裏的內容都看了嗎？死者的死是否如他父親所有那樣和學校老師有關？”
警員搖頭，表示并沒有，“學校平臺上每天發布的作業，老師批作業的痕跡，再就是老師和家長的溝通全過程，很透明。并沒有像死者父親說的那樣逼迫孩子或者區別對待。我們私下也走訪過，死者的老師是一位新入職的老師，很有幹勁兒，對待每名同學都很認真，不是那種會搞霸陵的老師。”
“這麽看來，死者的死就和校方無關，那就是有其他外因的介入？”紀錦歌追問道。
“還真有。”說着，警員點開了手機屏幕，點開了某聊天軟件，顯示出死者與一名叫“死神”的網友的聊天記錄。內容存在大量的負面信息，極度消極、壓抑。
“生在底層家庭就沒有奮鬥的意義，活着也是累……”
“龍生龍鳳生鳳，我們的資源太少了，得不到關注……”
“死了一了百了，一身輕松……”
……
諸如此類的消極言論看得紀錦歌眉頭緊鎖。這個家夥利用引導和教唆讓三觀尚未成熟的孩子走向了死亡，還真是個催命死神！
“我們的同事已經定位了這個‘死神’。對方很狡猾，這個聊天賬號是舊賬號，它原來的注冊者也是一名中學生，一個月前自殺了。我們懷疑‘死神’利用網絡宣傳消極言論，教唆學生自殺，然後盜取死者賬號去欺騙下一個人。受害者可能不止兩人。”警員滿臉的怒氣，這種人渣禍害祖國的花朵，害了多少個家庭。
“如果是這樣，這個‘死神’真的就太恐怖了！”紀錦歌看向警員，“那我也出一份力，協助你們抓捕兇手。”紀錦歌是省裏的散打冠軍，有她的加入自然更好了。
車輪旋轉揚起一路煙塵，駛向城北的一片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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