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皇上要打鐵

閣老眼睛閃着精光,對劉侍郎也是贊賞有加,難得有才華能力,又忠心朝廷的人才。

劉侍郎對着皇上拱手,“臣閑來也曾妄想,如果讓臣做了尚書又該如何,但結果是......想不出來,哪怕是想着該如何處理公務都想不出來。”

閣老突然皺眉,他從皇上的話裏聽出了皇上的意思,但是劉侍郎這樣回話恐怕會弄巧成拙啊!

“那你想到了什麽?”皇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劉侍郎看到閣老的不悅,仍舊打算說出自己的真是想法,“皇上,臣日夜苦思,終于想出原因了,因為臣沒有坐上那個位子,不知道會面對什麽,所以想象不出。”

“哈哈~說得好,每個人要面對的東西都不同,需要考量的事情也不同,做出的選擇自然也不同。”皇上覺得自己沒看錯人,“朕再問你,你覺得為官最重要的,最應該在意的是什麽?”

“皇上~臣的真心話如果說出來,恐怕會惹怒于您,所以臣不敢說。”

“你但說無妨,朕不會怪你!”

劉侍郎挺直了嵴背,“臣以為,為官之道只在乎一點,那就是為了什麽做官。為了錢財不如去經商,為了提升自己不如做學問,要說是為了皇上,那是最大的謊話!”

“劉侍郎!”閣老段大人面色陰沉,“你說話要當心,皇上是咱們唯一要效命的人!”

“閣老大人,下關并不這麽以為,在下官看來,唯一需要我效命的,是天下的黎民百姓!”劉侍郎神情堅定,不閃不躲。

皇上雙手擊掌,“段大人,劉侍郎說的對,如果朝廷上下都以黎民百姓的利益為上,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那你覺得為官為的是什麽?”

劉侍郎向天拱手,“下官以為,為官,是為了名聲!”

閣老欲上前制止,被皇上擡手攔下。

劉侍郎繼續道,“為了黎明百姓的贊譽之聲!”

皇上把桌子上剛寫好的聖旨遞給閣老,“這是晉升兵部尚書的聖旨,您千萬收好,明天一早就當殿宣讀,不要走漏一點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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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閣老收好聖旨,劉侍郎為人正直,太師幾次打壓,一定要小心有變。

“可是兵部尚書沈大人要怎麽處理?他一直都是太師的人,恐怕沒那麽容易讓位。”這才讓閣老擔心。

皇上整理了筆硯,混不在意的道,“沈大人已經問斬了,罪名是玩忽職守,朝廷公文竟被他當做廢紙亂塗亂畫。”

閣老面容一怔,“什麽時候的事?可是很多事情還都沒有......”

“劉侍郎,你先回去吧,準備一下明日早朝上任命兵部尚書的事,恐怕沒那麽容易。”皇上遞給劉侍郎一塊令牌,“你不要忘了今晚說過的話,朕不要你唯朕是從,要為了天下的黎明百姓。”

劉侍郎鄭重的點頭,“是,臣銘記在心。”

閣老心裏的擔憂全都溢在臉上,“皇上,如今太師掌管着朝中大部分的勢力,您就這樣不聲不響的處決了他的人,還是兵部的尚書,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皇上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擡頭仰望着雕梁畫棟的屋頂,“兵部尚書,職責何其重要,他竟然在當值時連人都找不到,朕實在忍無可忍,其實太師手下的人,只要恪盡職守,我都可以不去管他,動那些貪官污吏,總要有個開始,朕心裏有數,閣老不必擔心。”

閣老重重的點頭,“臣是看着皇上長大的,最放心了,今天怎麽沒見小女,她該貼身保護你的。”

“清研被我派去處理邊關軍糧的事了,太師做下的這些事,朕一筆一筆都記下了!”皇上面露陰狠,仿若暗夜裏的修羅,随時會勾去人的性命。

第二日的早朝,血雨腥風,但是人已經被殺了,劉侍郎也走馬上任成了劉尚書,皇上也有代價,給了太師承諾,江南一行,會帶上太師挑選的人過去任職。

段清研回來了,聽說了此事樂的路途疲累一掃而光,“皇上,太師要是知道人選已經定下了,肯定會氣的七竅生煙。”

皇上卻高興不起來,“本來我是打算清肅江南的,如此以來還是要給太師一些顏面,留下一人任職才行。”

“為什麽!”段清研不滿的嘟着嘴。

皇上起身整理衣衫,“吏部尚書可是太師的堂兄,實打實是太師的人,吏部掌管朝中上下大笑官員的考核,升降調動都由他們控制,朕就算安插了人上任又能如何。”

看着緊跟着的段清研,皇上很是心疼,“六天的路程你只用了四天,肯定累壞了,你去光明殿休息去吧,我只是去臨華殿。”

段清研疑惑的看着太監手捧的木盒,裏面是什麽?

臨華殿,張子然胸前的繃帶已經解下,正在對着沙袋聯系踢腿,胸前的衣襟已經濕透,下巴上還在往下滴水。

趙明全擔心的不行,“公子,您身上的傷還沒好呢,這樣會傷着的...”

“沒事,我只是踢腿,不會用到這裏的肌肉。”張子然用衣袖擦拭了汗水,坐到一旁的石凳上,端起水壺一飲而盡。

活動着身上的關節,傷口在左胸口,試着擡了一下左手,傷口出的血痂掙的有些疼,過後又有些發癢,正在恢複。

皇上正好進屋,粉面忽變,“你這是做什麽,不怕傷口再裂開!”

張子然正想着雙節棍該做好了,看到皇上笑意遮掩不住,“皇上。”他叫着還是有些拗口,“兵器做好了嗎?”

“就是兵器好了,朕才帶過來給你看看。”眼神示意太監把木盒送過去,“你看看做的對不對。”

太監打開張子然就笑了,“這做的是什麽!”中間的鐵鏈不夠靈活,兩頭的鐵棍又太細了,簡直是四不像。

皇上皺眉,“這是第一次的成品,有些差距是正常的,等會咱們再去一趟兵部,争取第二次做的更好。”

‘咱們’兩個字讓張子然心情大好,沒來由的,笑的幹淨清爽。

忽然聞到身上的汗臭味,一下紅了臉頰,“我去換件衣服,咱們...就可以去兵部了。”

“嗯,你去吧。”

皇上在院中等着,看到樹上挂着的沙包,忍不住試了試,還挺沉的,很久沒有習武了,不知力量還在不在,對着沙包用盡全力出拳,就像當年在張場上對着敵人一樣。

“嘶啦~嘩~”沙包竟然被皇上打破了,半袋子的黃豆散落一地。

所有人都怔住了,尤其是趙明全,張子然經常對着沙包大力的捶打,他看着就夠吓人了,沒想到皇上一拳就将沙包打破了,這力量是又多大啊!

屋裏的張子然也聽見了,随便穿了一件衣服就出來了,“發生什麽......”目光落在地上黃燦燦的豆子上,沙包破了,這可是他讓趙明全加固了的袋子,怎麽會破了呢?

皇上微微窘迫,沙包破了沒什麽,主要是她怕吓着張子然了,可是為什麽要擔心他害怕呢,她應該為自己的力量沒有退化高興才對。

“這個...朕會命人再為你做的。”

張子然才反應過來,“這...是你打破的?”可是她就算是皇上,也是個姑娘家呀,哪來的這麽大的力氣?

“走了,去兵部~”皇上率先走出去,高昂這頭顱直到喉嚨微微發硬。

“真是厲害了~”張子然小聲低估着跟上去,跟皇上相處越久,就越多驚喜。

很快來到兵部,劉尚書帶着一衆的官員跪在門口迎接,“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皇上說着就走向大堂,“帶制兵器的人過來。”

所有人都鴉雀無聲,半響劉尚書才驚覺,“回皇上,中午鐵匠就請假回老家去了,說是家裏的老人過世了。”

張子然忽然就想到了太師,隐約聽皇上跟別人對話就說過,這位太師似乎可以只手遮天。

皇上只是微微活動了肩膀,經常低頭批閱奏折積勞成疾,每每脖子後面酸澀異常。

張子然還以為皇上要發飙了,連忙後退,打人可以,別傷到他就行了。

但他這個動作落在皇上眼裏,分明是嫌棄她與尋常女孩不同,她不溫柔,不纖弱,更不會撒嬌。

收回神思,現在是處理正事的時候,以為這樣就能為難她,簡直可笑,“鐵匠都走完了嗎?”

答話的還是劉尚書,“只是走了一個主打的鐵匠,兩個副手都還在。”

“足夠了!”她起身向內院走去,揮手制止跟着的劉尚書,“你去忙你的,朕能應付得來。”

張子然猶豫片刻,還是跟了上去,他來就是為了幫着造出雙節棍的。

兩個副手就是那天看到的膀大腰圓的男人,此刻正袒露這胸口與圍坐在火爐邊抽着旱煙。

一看到皇上急忙起身,将沒燒完的煙葉再鞋底磕下,驚慌中帶着疑惑,“皇上,主工匠請假回老家去了。”

“恩,朕已經知道了。”圍着打鐵的操作臺轉了一圈,停在火爐旁,低頭看了看火爐裏的碳。

張子然覺得臉被火爐烤的發幹,不得不離得遠遠的,而皇上還湊近了看,真不知道她想幹什麽。

“人都不在了,雙節棍看來是造不成了!”他已經開始放棄。

“朕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皇上拉了兩把風箱,火爐下面的碳火頓時明亮,然後挽起袖口,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直到皇上掄起沉重的鐵錘,張子然才知道皇上要幹什麽,她竟然要打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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