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皇上是我的
皇上整理儀容,推門就出去,站在驿站的庭院裏,段清研帶着人挨個敲門叫人,官員們整理着衣服來到庭院中。
“人都到齊了嗎?”皇上眼神凜冽,在衆人臉上一一掃過。
段清研清點人數,“回皇上,只有吏部的周明亮少卿沒到。”
皇上眼眸微動,一抹陰鸷稍縱即逝,“你們有誰知道周少卿去哪了嗎?”
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頭表示不知。
段清研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随皇上出行,本是該盡忠的時候,卻玩忽職守随意離隊···”
從驿館裏面跑出來一個人,打斷了段清研的話,“卑職來遲,請皇上恕罪!”
段清研看皇上一眼,“周明亮少卿,剛才我帶人去的時候,你房裏并沒有人,你去哪了?”
“回皇上,卑職身體有些不适,所以想去後院問問驿館的人員,附近有沒有大夫。”周少卿一直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皇上緩緩站到周少卿面前,低眼觀察這人的鞋底,果然靴子邊緣沾着斑斑青色,應該是房頂的青苔染的。
“打聽哪裏有大夫,難道随行的太醫都不夠資格為你看病了嗎?”
“這···”周明亮暗自懊惱,“卑職不敢···”
皇上後退一步,凜然道,“周少卿,你既然身體不适,就留在京城任職吧,江南一行,你就不要去了。”
周少卿連忙跪下,“皇上,為了報效朝廷,卑職的身體不算什麽,況且臨行前,太師特意囑咐過,一定要安全護送皇上,這個時候,卑職不能離開啊!”
段清研氣的牙癢癢,竟然拿太師壓皇上!不過看皇上的樣子,這個周少卿完了。
“太師臨行前囑咐過你們?”皇上故意問的陰陽怪氣,“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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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卿還不知死活,“就在臨行的前一天晚上,特意将我們召集到了醉仙樓,叮囑了大家一番。”
皇上也聽說過醉仙樓,京城最大的聲色場所,這個周少卿還真是狗急跳牆,什麽都敢說。她沒有看地上的周少卿,而是掃視着衆人,有個身材矮小的官員眼神冷冷的看着周少卿,泛着殺意。其餘的則是微微低頭,面無表情。
“醉仙樓,你們都去了?”
衆人微微猶豫。那個身材矮小的人率先回答,“沒有,下官從來沒有去過,更沒見過太師。”
其餘的官員才跟着回答,“沒有去過···沒見過···”
“你們···”周少卿驚訝的轉身,看到那人的目光忽然噤聲,癱坐到地上,宛若被人抽去了魂魄。
皇上似笑非笑的道,“那也就是說,只有你周明亮去過了?”
周明亮驚恐的看着皇上,才覺得皇上絕美的容顏仿佛惡鬼,磕磕巴巴的道,“沒有···沒有去過···”
皇上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正色道,“少卿周明亮,目無聖上,禦前失儀,前言不搭後語,酌···革職查辦!”
段清研立刻拱手,“皇上英明!”
衆官員也随聲附和,“皇上英明!”
只有地上的周明亮,仿若沒有靈魂的驅殼,下場恐怕會更慘!
皇上随便說了點注意事項,便讓衆人各自散去。
眼神冷冷的看着那個身材矮小的官員,問身旁的段清研,“那個人是誰?”
段清研順着皇上的眼神看去,略略回想,“是吏部郎中,何齊超。”
“何齊超···”皇上念着這三個字,眼神意味深長。
段清研眨了眨眼睛,低聲道,“皇上是覺得他有問題?”
“不是覺得···是肯定!”
皇上收回目光,對着段清研一陣耳語。
到了夜間,黑雲遮月,伸手不見五指,驿館大門緊閉,一個守衛也沒有,只有兩個燈籠随風搖曳。
一陣狂風,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兩個人影舜而閃出去。
不,确切的說是三個,因為還有一個人是被緊綁着,被兩人抗出去的。
“嗚嗚嗚···”
三人很開消失在暗夜裏。
不多時,驿館燒起大火,熊熊火光照亮了半邊天。
“着火啦~快來人救火啊~”
奈何火勢随風蔓延,很快籠罩整個驿館。
待到天亮,驿館已經燃燒殆盡,馬棚也只剩光禿禿的食槽,大火燒斷了繩索,受驚的馬兒四散奔逃,一匹不剩。
噼啪作響的灰燼中,皇上眉頭緊皺,仔細的勘察着火災現場,秀麗絕美的臉上沾着灰燼也渾然不覺。
同樣灰頭土臉的段清研快速走過來,對着皇上單膝跪下,雙手捧上一張字條,“回皇上,縱火的周少卿已經在西邊的樹林裏自缢身亡了,這是他留下的遺書。”
皇上接過來掃了一眼,拿着字條來到一旁臨時搭建的營帳邊,“還有能做事的嗎?”
營帳門簾被掀開,裏面擠滿了不同程度受傷的人,随行官員,驿館士兵,甚至連太醫也是額頭裹着紗布,還在為別人處理傷口。
陸續也有人出了營帳,約十五人,還有七八個是驿館的人。
皇上清點了人數,“你們幾個,留在這裏等待支援,重修驿館。你們本就是随行的官員,還能随朕去江南嗎?”
話音剛落,從營帳中出來一個人,正是何齊超,一臉憤恨又極力隐忍着的表情,“皇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驿館都燒沒了,皇上連問都不問就繼續去江南,這實在非明君所為!”
皇上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是···?”
“應該先徹查兇手,膽敢在天子面前撒野,天道可誅!”何齊超左胳膊纏着紗布,臉上也有輕微燙傷,他恨不得親手掐死縱火的人!
“兇手已經抓到了。”皇上兩根手指夾着字條,甩到何齊超面前。
何齊超不可置信的接過字條,瞬間蒙了,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口裏直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旁的段清研立刻上前,“怎麽不可能!認證物證俱在,字條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太師支使他監視皇上,如今不能完成任務,就放火燒了驿館,以死謝罪,如今屍體就在西邊的小樹林呢,何大人如果不信,大可自己去看!”
皇上面無表情,“這字跡不是周明亮的?”
何齊超瞪大了眼看了又看,“字跡确實是周明亮的,但是這絕對不是太師支使的···”
皇上嘴角斜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那就是說何郎中不相信朕咯?”
“臣不敢!”何齊超連連拱手,表情惶恐,任他再大能耐也不敢明着跟皇上作對。
“既然這樣,即刻修正出發。”
何齊超急了,已經有人牽馬過來了,他趕緊上前攔下,“皇上,如今剛出宮就遇到了這麽大的事,恐怕不吉利,還是先回宮,再擇吉日出行江南吧,或者直接委派官員前去也可啊!”
皇上直接越過何齊超,縱身跳上馬,斜眼睥睨着下方的何齊超,一臉灰燼的她,天家威嚴盡顯,“朕不信這個,更不會半途而廢,何郎中如果願意,也可同行,不過可能要吃點苦。”
“駕~”一聲輕喝,馬兒向前走去,跟來的官員只剩下三個,加上段清研,還有跺着腳跟上來的何齊超,也才五個人。
皇宮長街上,一行男妃結伴同行,個個英俊潇灑,器宇不凡,只是都帶着煞氣。
後面跟着不少好奇的準備看好戲的宮女太監,一路跟到臨華殿。
張子然剛吃過早飯,覺得不做些什麽的話滿腦子都是段聿修,正拿沙包洩火。
男妃們來勢洶洶,但是看到張子然打沙包的樣子,氣焰就滅了一半,錢玉昆更是連連後退到最後面。
斯年一把拉住他,“怕什麽,咱們這麽多人,光天化日的,他肯定不敢!”其實說實話,他也有點心虛,跟張子然正面交鋒過兩次,他實在是被這個人吓怕了,功夫了得,還無法無天。
張子然也注意到這群人,雖然不知道他們來的目的,但絕對來着不善,正好,他還覺得打沙包不夠呢!
趙明全害怕了,張子然得寵于皇上,無形中就得罪了其他男妃,低聲囑咐身後的順喜,“等會看公子不行就上去幫忙知道了嗎。”
順喜覺得不用,“咱們公子身手這麽好,前幾天不是還一對三的嘛。”
“一對三是不怕,但是你看看現在有多少人!”
“人多怕什麽,他們不會以多欺少同時上的。”
趙明全猛掐順喜的胳膊,“所以叫你見機行事啊!”
“嘶~”順喜揉着胳膊,“我知道了,我跟他們也說下。”
這些男妃其實也是聽說了張子然第一個侍寝,心裏不舒服,仗着人多想打壓張子然的氣勢,并沒有願意出頭的,站了一會也沒有人出來說話。
張子然可不想跟他們大眼瞪小眼的浪費時間,大刺刺的坐到廊下的石凳上,翹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你們這樣過來,是想教訓我的嗎?”
斯年左右看了一下,想了想拉着錢玉昆站了出來,“張子然,知道你最先侍寝,可你也用不着這麽張狂,客人到訪就這麽迎接?”
一番話戳到衆男妃的痛處,個個又恢複激憤,“就是,你也太猖狂了!”
“仗着皇上寵幸,這麽目中無人,分明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就是~”
張子然突然大笑,張狂邪魅,“今天既然你們都來了,我就一次性說清楚,從今以後,皇上是我張子然的,你們誰敢靠近半步,別怪我手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