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圍剿客棧

太師冷笑一聲,“休要裝模作樣,你就是那四個賊人中的一個,巧舌如簧蒙騙先帝,但是卻逃不過本太師的法眼。”

張子然被太師忽然的轉變弄蒙了,緊張反駁道,“我是賊人,那另外三個呢?”

“另外三個···就要看你招不招了!”太師臉忽然變得猙獰,“給我抓起來!”

“你敢!我是皇上的男妃,豈是你可以随意處置!”張子然極力反抗,奈何對方人多勢衆,沒兩下就被制住,動彈不得。

“是先皇的男妃。”太師陰測測糾正道,給斯年使個眼色。

斯年本來在一旁觀望,接到太師的示意才故作焦急上前求情,“太師,張公子是先皇的男妃,您确實無權處置,還望您開恩!”

張子然被死死的按着頭,擡不起來,只能側臉斜眼看着斯年,吃力的道,“還是你人緣好,咱們兩個一直在一起,太師就只懷疑我,卻不懷疑你。”

“我···我光明磊落,為何要懷疑我!”斯年臉色一紅,急忙為自己辯解。

“我也是光明磊落的,而且咱們一路都在一起,我是不是刺客賊人,你最清楚不過了。”張子然低着頭,悶聲道。

太師臉色一滞,眼睛眯起一道精光射向斯年,“張公子說的有理,很有可能公子也是同夥,一并抓起來!”

“太師,我是冤···”斯年冤枉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太師一個淩厲的眼神打斷。閉上嘴巴悶聲不吭,任由人将自己制住,跟張子然一樣被按壓着腦袋。

一群人浩浩蕩蕩向大牢走去,太師在隊伍最後,眼神陰鸷的回頭看了一眼客棧,轉上上了轎子。

房頂某處的陰暗角落裏,段聿修伏低了身體急促不安的喘息着,只露出眼睛盯着打着火把的隊伍遠去。

“怎麽辦?”一旁的段清研焦急的問道。

“等!”段聿修骨節粗大的手指敲擊在長着薄薄青苔的瓦片上,鄭重的道,“太師就算抓了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是想逼迫我盡快現身。等聯系上閣老之後順利進宮,張子然也就沒事了。”

段清研颔首,明知道段聿修說的都對,卻還忍不住為張子然擔心,“希望他能平安等到咱們進宮。”

Advertisement

大牢中,昏暗潮濕的牢房裏,三面是強,一面是木頭做成的栅欄,角落一個低矮的栅欄小門。

張子然坐在唯一的小凳子上,用手指做梳子,理順自己的長發,全然不理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斯年。

“張子然,你這麽做,究竟是何居心!”斯年終于忍不住,站到張子然面前居高臨下的睥彌着他。

“我?我沒什麽居心啊。”張子然被斯年擋住唯一的光源,什麽都看不清,才茫然的擡起頭。

“太師明明只要抓你,你為何要将我拖下水!也被關進這臭氣熏天的大牢裏。”斯年不敢對張子然動手,只能不滿的踢他屁股下面的小凳子。

張子然大聲嘆了口氣,“唉~不識好人心啊!”

“切~”斯年不屑的嗤笑一聲,再次怒瞪着張子然,大有今天不說清楚就沒玩的架勢。

“你說說,你有錢嗎?我要是被抓走了,你一個人住在客棧裏,人家能不找你要錢嗎!”張子然大義凜然的道。

“少來,你的簪子都抵押給掌櫃的了,他還找我要什麽錢!”斯年根本不信張子然的話。

張子然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簪子是抵押了,但是人家還要還給我你沒看見嗎?而且用我的簪子抵押的房間,我還在你眼皮子地下被冤枉抓進大牢,你好意思住下去嗎?”

不待斯年說話,又道,“當然了,如果你臉皮厚也是可以住的,但是咱們倆從江南一路同行回來,我是賊人刺客你也逃不了幹系。昨晚雖然沒事,但以太師的聰明早晚會想起來這一層,還不如直接進來,咱們還有個伴。”張子然說着往旁邊挪了挪身體,拍了拍露出的半截小凳子,邀請斯年道,“一起坐會。”

“你自己坐吧!”斯年氣呼呼轉身走到栅欄旁邊,伸頭張望。

一個吃的肥胖的牢獄差撥搖搖晃晃的走過來,用刀柄敲了敲栅欄,問道,“誰是斯年?”

“我是!”斯年連忙應承道。

差撥上下打量了一下斯年,“恩,跟我出來。”說着拿出鑰匙打開牢門,讓斯年出來。

“哎~我呢,怎麽就讓他一個人走了?”張子然見斯年被放出去,急忙跑到門前也想擠出去,奈何差撥肥胖的身軀将牢門堵的嚴嚴實實,他連個胳膊都伸不出去。

“誰說是放他走了,你們兩個是共犯,要分開關押,防止串供,等下要提審的。”差撥錯開身子關上房門,再次鎖上。

斯年隔着栅欄對着張子然陰測測的笑,轉身跟着差撥離去。

“哎~我們是冤···”張子然還想喊喊冤,人已經走遠了,對面牢房是空的,周圍也聽不到人聲,頓時陷入沉寂。

牢房門前的走廊盡頭,是一間整潔的小房間,一邊窗戶大開,朝外望去,天邊星辰開始變淡。太師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出神,胡須随微風輕輕搖曳。

斯年輕手輕腳的走進去,門随即被關上。

太師也被驚醒,沉聲道,“坐。”

“不敢。”斯年臉上肌肉抽動了兩下,惴惴不安的拱手。

“連坐都不敢,你還敢幹什麽!”太師緩緩坐到身旁的椅子上,凝神盯着斯年。

斯年一時無措,再次拱了拱手,看身邊有張椅子,屈膝準備坐下。

“你還真覺得自己能坐!”太師忽然淩厲質問,眼神已然淩厲如刀刃。

“屬下無能!”斯年趕緊站直了身體,惶恐不安,再加上夜風徐來,令人不覺寒顫。

“你倒是說說哪裏無能了?”太師語氣又恢複了平緩。

斯年擡眼看了看,咽了口唾沫道,“沒能阻撓皇上回京城,還有回京後應該盡快聯系上我們的人。”

“皇上要回京,你是阻止不了的,而且你已經成功給我們的人發出消息,也找到皇上藏身的地方。”太師緊盯着斯年,一字一句的道,“我說的是今晚的事,我都給你使了眼色了,你卻不争氣還讓張子然把你也拉下水,你腦子是用來幹什麽的!”

“屬下知錯了,以後一定注意!”斯年心砰砰一陣狂跳,他當時确實被嫉妒怨恨沖昏了頭腦,根本沒想好怎麽應對,才讓張子然趁機咬住自己。

“只是以後注意就行了!”太師渾身散發的凜冽寒氣,直逼斯年而去。

斯年為之一振,舉在胸前的手開始顫動,“屬下···”剛說出話發現聲音怪異,深呼吸平穩了心緒才繼續道,“屬下聽憑太師吩咐,如有異心,死無全屍!”

“量你也不敢有異心,本太師的手段,你應該是知道的。”太師頓了頓又道,“若不是因為你已經打入宮中,又無人可替代,以你今日的錯,早就讓你在獄中自裁了。”

“多謝太師寬恕,屬下已經謹記,絕不會再犯。”斯年一聽頓時放心,反思之餘又将張子然咒了個遍。

太師擡手揉了揉被吹涼的側臉,揮手關上窗戶,屋裏頓覺暖和了不少。

斯年見狀幹淨将燭燈往太師面前挪了挪,“您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屬下一定照辦。”

“現在皇上身邊只有你一人可用,你一定要謹慎小心。”太師覺得燭火晃眼,将之推遠,又問道,“你扔出的布條說皇上在鴻軒客棧,本太師想知道皇上究竟是怎麽逃走的?”

“張子然很是讨厭,處處粘着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扔出布條,将皇上身處的位置傳遞出去。誰知道趕來的人太笨了,竟然冒充閣老,被皇上當時就識破了,從窗口出去逃到房頂上去了。”斯年将來龍去脈說了一邊,還不忘将責任推到那将領身上,“我見機提醒,那人才知道皇上去了房頂,後來帶人去圍剿,房頂塌陷,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也就是說皇上去了房頂,之後就消失了。”太師捋着斯年提供的消息,思忖着。

斯年不敢打攪,垂首站在一旁,奔波了這麽久,還一夜未睡,眼皮沉重的都快擡不起來。

太師忽然一拍桌子,眼神閃爍不安,“皇上一定還在客棧裏!”

“太師為何這樣說?”斯年疑惑,鴻軒客棧已經暴露,皇上既然逃了,還不逃得遠遠的,怎麽還會傻到留在原地。

“皇上一直就在等閣老的支援,而最近閣老一直在暗中調派周邊的軍隊在京城附近,就是為了皇上回京保她周全。而皇上一旦回京第一個通知的就是閣老,于閣老約定好了地點肯定不會輕易更改,此刻段聿修一定還在客棧裏等着閣老去接駕!”太師眼神篤定,大手緊握成拳,咯咯作響。

“那咱們先在怎麽辦?皇上要是回宮去了,不就前功盡棄了!”斯年焦急問道。

太師複又打開窗戶,對着窗口吹了聲口哨,不消片刻,一個黑衣蒙面身材瘦小的人出現在窗外。

“屬下聽令!”

“你即刻集結京城所有的兵力,前往鴻軒客棧,以追捕刺客為名,務必将客棧圍個水洩不通!”

太師一聲令下,黑衣人轉身消失在窗外。

斯年不禁擔憂,小心翼翼問道,“太師,這樣一來,就跟皇上挑明了,會不會···”

太師眼睛閃爍精光,“本太師是去抓捕刺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