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晃了晃手上的書,元煦問道:“你要借我的上集?”

郦懷雪立馬微笑着點頭,心想:是啊是啊,你真是善解人意。

“可是明日我們就要各走各路了,萬一你看完之後不還我,那這書豈不是要永遠歸你了?”

“我會還你的!況且,只要我還在京城,你怎麽都能找得到我的,書丢不了。”

謝家達官顯貴,她就是一平頭百姓,想逃都逃不過啊,而且她可是奉公守法的好百姓。

咦,這對話聽起來怎麽這麽熟悉,不是剛才才說過嗎?只是說話的人調換過來了。

為了增加說服力,她再接再厲,“你看看,之前的書我都主動還給你了,我的信譽度還是很高的對不對,你留一個地址,我這幾天趕緊看完,然後給你送回去,你看這樣行不行?”

元煦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想看這本書,說話的時候都盯着他手上的書說。

不過,他也只看過上集呢。

“我就要看完了,借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麽?有什麽條件你盡管說。”

“我看完了上集,自然也想看下集,不然,我們交換?”

“行。”

郦懷雪絲毫沒有猶豫,反正她家有原稿,拿手抄本跟他換就行了,反正他這本也是手抄本。

“明天早上,我會派人把書給你送過去。”

“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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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謝後,她就開心地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才想起,她的下集在家裏呢要怎麽給他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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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展風就過來送書了。

“郦姑娘,這是我家公子讓我給你送來的。”

郦懷雪原本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結果一見到書立馬就精神了。

“替我謝謝你家公子啊!”

“那屬下先告退了。”

“慢走啊。”之後又很熱情地說道:“相思,你去送送。”

站在一旁的相思驚訝地指了指自己,然後低聲應了聲,“哦。”

又不是客人,同住在一家客棧裏,最重要的是,他就來送本書而已,居然還要她專門去送人,姑娘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客氣過了頭。

展風也是受寵若驚,連忙道:“郦姑娘不必客氣,屬下告退。”

相思意思意思地陪着往外走了幾步,之後就回來了。

“姑娘,謝公子怎麽好端端地派人給你送書?”姑娘這麽高興,她着實有些好奇。

莫非姑娘和謝公子之間

相思狐疑地在自家姑娘身上打量了一圈。

“不是好端端,這是我昨晚費了不少唇舌才要來的,也不是白拿,是付出了代價的。”

“什麽代價?”相思的語氣帶着幾分驚訝。

姑娘該不會答應了什麽不平等條約吧?還是說昨晚被占了便宜,可是謝公子看着不像是那種無恥之徒啊,況且她記得,昨晚姑娘回來時,心情好像很不錯的樣子,不像是有事。

“反正不是把你賣掉換來的。”

“那是把你自己賣掉了嗎?你們私定終身了,老爺知不知道?”

郦懷雪聞言,就着手裏的書,一把往相思的腦袋拍去,“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瓜看看裏面都是些什麽東西,胡說什麽呢,我是拿家裏的下集和他交換來的。”

“原來如此。”又嘀咕了一聲,“早點說清楚我不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嘛。”

“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我是說,姑娘你可總算找到這本上集了,那你好好看書,我去看看澤蘭收拾得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話還沒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

郦懷雪看着她的背影嘟囔了聲,“瘋丫頭。”之後拿着書率先上了馬車。

她迫不及待地随手翻了幾頁,書裏卻掉出來一張紙條,上面有一行字。

字跡蒼勁有力,整體行雲流水。

“城東安南大街桃花巷7號,謝家七郎。”

郦懷雪小聲把上面的字念出來,原來是個地址,應該就是他家的所在。

如此,她便不用發愁怎麽把書給他了。

既是如此,那她也不用着急看了,可以留待回府之後再細細品,慢慢讀。

“阿姐。”

剛把書收好,就見自家弟弟一臉愁容地掀了簾子進來,聲音聽着也有幾分低落,腦袋還耷拉着。

“怎麽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昨晚沒睡好?”

他不是心心念念着要來京城見識一番麽,怎麽這會快要到了,反而這副模樣?

“今天晚上就要進城了。”

“我知道啊,你不是一直想到京城看看的嗎,現在不是應該開心?”

郦懷霁擡起頭來,正視她,“進城就意味着我們和謝兄他們就要分開了呀!”

“哦,原來你是舍不得他們呀,可我們本來就是萍水相逢,分開也是必然的事。”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的舍不得嗎?我看你和謝兄挺聊得來的,怎麽說都算是朋友了吧!”

一路走來這麽長時間,大家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甚至還一起經歷過生死,總會有些舍不得。

元煦剛好在這時從馬車旁經過,聽見郦懷霁這句話,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他還挺好奇她的反應的。

他們确實挺聊得來,應該算是朋友了吧?

頓了一會,馬車裏傳出郦懷雪的聲音,“相逢即是有緣,畢竟一起經過一些事情,不舍當然會有,可是沒有誰和誰會真的永遠在一起,夫妻尚且不行,何況是朋友。”

“随緣就好,我相信,只要有緣大家還會再見的,平常心對待就好。”

只要有緣,還會再見的,元煦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

後面跟着的展風見他突然停下來,狐疑地喊了聲,“公子可是有事?”

“無事。”應答一聲,随即上了自己的馬車。

而馬車裏的郦懷霁聽完阿姐的一番話也沒見情緒有變好,依舊有些小郁悶。

“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分開之後就會好了。”

郦懷雪很理解,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外出遠行,印象和影響都會比較深刻,她自己就是,而且這次同行的人也的确是值得一交的朋友,何況裏面還有他半個師父在。

聶鋒教他武功可謂是盡職盡責,雖然時日不長,可稱一聲師父一點也不為過,最起碼郦懷霁的功夫經他指點,确實有了明顯的進益,獲益匪淺。

“如果你想,以後還是可以通通書信什麽的嘛,也不是永無交集。”

“可是我剛才問聶師父他家住哪,他告訴我不方便透露,都不肯說。”

郦懷雪笑着揚了揚手裏的紙條,“他不說,他主子說就行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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