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生死一線

她想說,你快走!你快走!

但是蓋以彤卻始終的沒有,她的發絲在風中輕揚,始終笑看周小玲,她沒有說話,可是她的眼睛在說話。

周小玲讀懂了,她在說,“別怕……”

“給我把她們綁了,回去!”看蓋以彤沒有反抗的意思,老頭猶豫下了大聲的下命令。

瞬間周圍的十幾個大漢圍上來,周小玲被破和蓋以彤分開,周小玲被帶上了一個木頭籠子裏面,外面都是黑色的布。

周小玲自從被扔上來後就再看不到外面的任何,她不知道蓋以彤被!帶到哪裏來去了,也許和她一樣,在另一個木頭籠子裏。

這樣的木籠子也有類似馬車,下面有圓轱辘,前面也似乎有馬帶着,對比剛才四周都是硌人的木頭,周小玲本來想靠上去靠下的,太硌了她有些受不了了,可身上又實在需要休息,最後無奈她選擇趴在木籠子底下的那塊地方,嗯,就和爬在地上差不多。

這樣周小玲才稍微感覺好受一些,這期間仍喘息着,不時的咳血,一次又一次,好幾次渾身發涼周小玲都要以為自己快死了。

其實這種時候,有句殘忍的話可以形容,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世上最痛苦的事大抵不過如此了。

一直颠簸,與最開始幾乎沒什麽倆樣,不過那之前蓋以彤再身邊的時候,死,周小玲是沒萬想過的。

越來越冷越來越冷,渾身就像跌入冰窖一樣,周小玲緊緊的蜷縮起身子,就像一時受傷的小刺猬,并且她開始出現幻覺,她自己呢不知道,她的唇色開始發紫,慢慢蔓延到整張臉,胳膊、脖子、小腿……她的全身都開始出現這種詭異的紫色斑,而且都不小,都是成塊出現的,大約都有小孩兒手掌那麽大。

外面跟着的人也終于察覺出不對勁,掀起黑布,一眼就看到這詭異的一面,腿都軟了,推着身邊的人結結巴巴,“中毒!她這是中毒了!快!去告訴當家的!”

那個人也看到了,同樣的腿肚子發軟差點摔地上,接着連滾帶爬的跑去前面報告了。

這是一條長長的隊伍,最前面是馬,後面是駱駝,再後面是裹着黑布的木輪子車,再後面還是駱駝,假邊都是人。

最前面的一共是倆匹馬,一匹是那白胡子老頭兒騎着,另一匹是蓋以彤,不過她并不是騎着的,她的雙手被捆着繩子的末端綁在馬套上,她的整個身子被翻過來晾衣裳那樣橫晾在馬上,馬兒走的并不塊,一路若果之處到處都是滴滴答答的血點子,有的是由她嘴巴的方向流出,有的是從腰肩滲出,還有手指上……

由于這裏是荒無人煙的非官民大路,靠近外邦,是敏感的地方,聖的子民很少再這裏看到,同樣其他人也沒有。

這是一條危險的大路。

這裏不是沙漠,土是幹的,又沙多,是已也沒什麽倆樣,紅色的血滴在上面很是明顯,不過陽光烈的時候那血是會很快的沁進沙土裏,很快的只剩下一點薄紅不細看幾乎看不到,當然氣味也是不細聞也是什麽味也聞不到的。

“當家!當家!出事兒了!”

雖然被揍的有些狠,不過蓋以彤意識尚還在,後邊跑來的人影,以及他說的話她都能聽到,她稍微的盡量把眼睛睜的大些,然後就可以看到那個人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不過當然不是來找自己的,那是尤氏族的人。

“什麽事?”尤氏族的當家人正是一邊騎着另一匹馬的白胡子老頭子尤瓜,他本名是叫尤瓜娃的,不過這太不好聽了,也不體面,所以他自己給自己把那個娃去掉了。

當然即使這樣也少有人叫他這個名字,除了伊傳的其他倆位氏族首領,染氏族—染梨花,蓋氏族—蓋寶高。

那人正要說,尤瓜沖他招招手示意他到他的身邊去,并且他彎下腰來。

那個人的聲音很少,蓋以彤什麽也沒聽到,不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尤瓜聽完後大變的臉色,接着命令隊伍停止前進,接着迅速的挑下馬往後面跑去。

他身邊親近的幾個也都跟了上去,可以看得出是出了什麽事。

“老家夥!”蓋以彤心裏暗罵,後面……不對,難道是芊雲!她突然想到一定是芊雲出了什麽事兒,所以尤瓜那老家夥才會那麽急!對!一定是芊雲出了什麽事兒了!

芊雲……她怎麽了……

想到這個蓋以彤一下着急起來,困難的伸着脖子往後看去,然而長長的隊伍擋住了她的視線她什麽也看不到,隐約聽到那邊尤瓜和幾個人的說話聲,滿是太遠了,她也聽不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麽。

三個氏族都為這次表面上很友好的朝貢,做足了準備,其實呢暗地裏想要做什麽,蓋以彤相信他們自己知道的清楚,聖的皇上也一定早就有提防,本來,衰亡的古族就不再受天地的恩惠眷顧,安靜的存活已經是奢望,而芊雲,對于這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蓋以彤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的,她雖然久居在聖的地盤,雖然對聖的一位将軍有了些感情并且有着絲絲縷縷的牽扯暧昧關系,雖然期望一輩子都安穩的待在聖,可是這些又有什麽錯了,那位将軍已經死去多年,只是因為這樣,被聖的上位者旁敲側擊警告,那麽就懷疑是芊雲洩的密?斷定芊雲是伊傳的罪人?

荒謬!簡直太荒缪了!甚至想要殺掉芊雲!如果不是自己替芊雲說話用自己蓋氏族首領的位置擔保,還有染氏族的支持,還有聖的那位将軍的舊部的暗中幫助,以及尤瓜等礙于那人的身份,恐怕!呵!自己和芊雲就不是現在的下場了!想到這裏蓋以彤的眸瞳緊緊的收縮!受傷的胳膊上留下的血一直流到手掌心,她恨恨的握緊拳頭,伊傳已經不同于從前的伊傳來,一共留下來的三個氏族都這樣互相傷害算計,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父親傳給自己的姓氏也是要徹底消失在世上了……想到父親……她的父親……至今屍骨都找不到的父親啊,酸澀瞬間湧上心頭,蓋以彤的手無力的垂下……

這邊,黑布被掀開一角,幾個人都湊上去細看,這一看不要緊尤瓜幾人的臉色都是大變,不過到底是氏族上面的首領,慌張并不顯。

“看來不用咱們動手了,她的命啊,嘿嘿。”尤瓜精明而得意的笑了,接着樂呵呵的傳令下去,“沒什麽事兒,繼續趕路不用管她,”

周圍幾人又答應。

尤瓜樂呵呵的重新上馬,他一直笑着,一邊蓋以彤命好的察覺到,想到芊雲,不僅很擔心。

這老家夥笑準沒好事。

“別動她,不然我跟你沒完!”她低聲的警告,雖然此刻處境十分狼狽似乎并不适合說出這樣的威脅,畢竟是一氏族首領,不過蓋以彤該有的氣勢還是在的。

尤瓜走在的坐在馬上,前面還有給他牽馬的,他正十分的享受的樣子,聽到蓋以彤的威脅不緊不慢的說,“蓋以彤,老頭子我想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至于那個賤女人做下那種罪事,她是我們整個伊傳的罪人,上蒼是不會饒恕她的。”

“呵呵”,蓋以彤呵笑,朝地啐了口,罵道:“上蒼若是真的有眼,那麽你這種罪人也早飯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

過了這條貧瘠的大道,再往前遠遠的就能看到高高築立着的灰色牌坊,那底下可以看到有許多的人,或坐或站或喝水,不過并不是聖的人。

再往前,就是聖了啊……

此刻正是中午,炎熱的日頭嗮下來把每個人的臉都嗮的紅通通的,有的不抗熱的汗流浃背也不是少數。

諾長的隊伍沒一個人說話,出了走步的聲音,駱駝咀嚼的聲音,還有馬兒調皮打噴嚏踢蹄子的甩尾巴毛玩的聲音,再無其他,空氣中壓抑着一種無解的煩悶。

很快的倆隊人馬碰頭。

“以彤!”一個紮着倆根長辮子穿嫩綠熱群子腳踏鹿皮靴的少女,她第一個沖到蓋以彤身邊,看到蓋以彤被綁着的身體,和那渾身明顯的傷痕,遍布的血跡,她的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

緊接着怒視馬上的尤瓜,一點不顧及這麽多人在,大聲嚷道:“尤當家!這是怎麽回事兒!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以彤,欺負蓋氏族現在沒人了嗎!我還在!我們染氏族還在呢,你們別欺人太甚了我告訴你們……”

“盼兒,不得對尤當家這麽說話。”一道溫柔中帶着威嚴的女聲響起,打斷了少女的話,少女回頭十分的不滿,仍然是一貫嬌縱的模樣不服氣道,“娘!你快過來看看,看看他們把以彤弄成什麽樣兒了!”

染梨花沒有理會女兒的話,徑直走到尤瓜面前,此時尤瓜已經下了馬,倆個人對視都虛假的笑了,“染當家等的辛苦了。”

“我們也剛到。”染梨花客套的搖頭,“小女被我慣壞了,還請尤當家不要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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