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伯一家
木牧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殘忍,能夠罵出別人雜種的破爛小孩能好到哪裏去,如果他不在,說不準小豆丁會被幾個大孩子推下水,到時候發生什麽事情誰知道。
光是想到這一點,木牧心裏的火就蹿得老高,把旁邊兩個看傻眼的小孩一起扔進水裏。
淺淺的河裏,跟旱鴨子似的三個小孩兒撲通撲通的拍着水,好半天才爬起來,卻因為腳下不穩又摔進去。
木牧見他們可以站穩,不會出什麽事之後,抱着自家孩兒回去了,反正抓了那麽多螃蟹,夠吃了,以後想吃在來抓就是。
“慘。”
木牧愁得眉頭皺了起來,想吃螃蟹沒有調料怎知一個慘字了得,家裏甚至連鹽都沒有,貧窮再一次刷新了木牧的想象力。
為了吃上好東西,木牧只好厚臉皮的踹了一半螃蟹去木秋家借鹽,結果人家說螃蟹吃不得,不僅給塞了鹽,還另外送了一包糠米。
木牧那個囧啊!早知道他就應該問問小豆丁以前有沒有吃過螃蟹,也不至于送禮被拒,還鬧了個大紅臉。
木牧一臉尴尬的把簍子捧回來,沒到門口就見幾個人在自家門口怵着,跟來的沐秋一見,那還了得,趕緊調頭去把他老娘請出來。
“你這個喪門星,敢把我兒子推下水,你怎麽這麽黑心啊!你這是戳我心窩子啊!你怎麽就不去死呢!”
木牧都沒走近家門口,那個一個小鼻子小眼的胖女人,看見人就開始嚎上了,關鍵人家還是罵他去死的,心裏就一陣火蹿。
等沐秋啊呸一聲噴了一口口水,提醒他小心他大伯一家時,木牧瞬間秒懂,敢情上午遇到的小崽子是他那個好大伯家的。
果然什麽樣的根就生什麽樣的種,一家子極品沒教養,難怪,老的都這副樣子,小的能好得到哪裏去。
搶了小豆丁的油燈,害死了原身還敢出來找他講道理,他沒立即還擊,還是因為身體不允許。
呵呵!很不好意思,遇到講理的人他自然講道理,遇到這種無賴,他自然一點道理都不需要的。
木牧混了那麽多年,潑皮無賴的事情又不是沒做過,要比誰不要臉,相信這些老農應該滑頭不過他的。
“喲!這不是我的好大伯嘛!”木牧冷笑着走近人群,“怎麽,上次沒害死我,這次又想來推我一回。”
大伯眼珠子一轉,趕緊罵回去,“你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害過你,你這個喪門星,我遠着你都來不及,還巴着你幹嘛。”
“呵呵。”木牧賞大伯一臉呵呵,指指自己的後腦勺,“要不要給你看看我後腦的疤。”頭發都還長出來呢!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恢複。
大伯聞聲臉色一變,趕緊轉移話題,“你這個喪門星,你說說,你為什麽把我兒子推下水,你以大欺小就不怕外人嗤笑。”
“呵!”木牧冷冷一哼,“以大欺小,你搶走我弟油燈還推傷了我,我不過是替你教訓一下那個沒教養的小子,算什麽以大欺小,比不得你啊!大伯。”
木牧最後那聲大伯可真誅心,那可是親大伯哎!
就這麽把自各而親侄兒害死了,也不怕他弟弟晚上來找他,為了一個油燈,可笑,
“你個喪門星莫要胡說,我幾時拿的你的油燈。”大伯死不承認,反正沒幾個人看見,他不承認就不會有人替這個無父無母的小孩出頭。
木牧臉色變得極其冰冷,“你口口聲聲喊我喪門星,我是把你克死了,還是把你全家都克死了。”
上輩子,因為他的血脈,天生異眼,克親克族的命,最恨別人罵他喪門星。
他就好像自帶詛咒似的,親近他的人都會莫名死去,所以人人罵他喪門星。
不巧的是,原身的一只眼睛也稍微帶着紅色,只不過沒有術咒,現在他來了,術咒自然也跟着一起來了。
只不過術咒目前還處于沉睡狀态,沒有覺醒,眼睛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頂多眼珠子有點帶紅。
偏就是因為這樣的異眼,原身才被村裏人忌憚,沒有人敢靠近他,遇到了就跟見到瘟神似的避開,也就沐秋不管不顧理他。
大伯被詛咒一句,氣得臉憋得通紅,跳着腳的罵起來,“喪門星,你今天不給我一個解釋,不賠給我兒藥錢,老子跟你沒完。”
木牧臉色更加冰冷,死死的瞪着他大伯那個人,一副恨不能撲上去的态度。
“天吶!他的眼睛越來越紅了,是不是在發咒啊!”有一人懷疑,後面的村民自然跟着附和。
“真的啊!妖怪啊!這根本就是怪物才有的眼珠子,他會不會害死咱們村的人。”
“天啊!幸虧咱們沒有住到這裏來,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怪物變的,像狗晚上的眼睛就會幽幽發亮。”
“可不是嘛!我們家的那狗崽子晚上那雙眼睛幽幽的,看起來可吓人了。”
“你們這些長舌婦瞎嚷嚷什麽呢!”
春泥嬸終于趕了過來,聽見那些閑言碎語就指着幫腔的人罵起來,“什麽叫怪物啊!你們家小子眼珠子睜都睜不開,那是不是怪物。”
“你家兒子生下來就不能走,他是不是也是無腿怪物,還有你家的,他長着六根指頭,那是不是也是怪物啊!”
“眼睛紅點怎麽了?膈應你了,膈應你別看啊!瞅你那膽兒,怕什麽妖怪你搬出沐家村去啊!來這晃蕩什麽?”
“你們這些吃飽了撐的,也就平時欺負欺負小孩子,怎麽不去和隔壁村的吵,真能耐了哈,傳出去咱們沐家村只會欺負沒爹沒娘的孩子,也不怕別人笑話。”
木牧本來還挺生氣的,聽到春泥嬸的幾句罵聲,頓時想笑出來,可憐他目前只能緊繃着臉繼續裝冷酷,不然就真的破壞氣氛了。
“嬸子,你來了。”木牧招呼春泥嬸一聲,把沐子封推到沐秋身邊,吩咐他把人帶進屋,順帶把身上的簍子一起遞過去。
沐秋本來想跟着一起罵架來着,可惜他是個雙兒,雙兒身份低下,是可以當男人同時也可以嫁人的那種第三人類,作為雙兒和長輩罵架對他名聲不好。
木牧沒關系啊!
第一,他是被罵的正主,第二,他家裏已經沒有長輩做主,家裏就由他出頭,就算別人想說他沒教養都說不下嘴。
“小牧,你怎麽又惹到這些不要臉的了。”春泥嬸非常幹脆,不僅罵了他大伯,還連帶那些湊熱鬧的都一并連坐。
幾個欺負「小孩子」的村民都一臉汕汕,讓他們欺負木牧還行,欺負春泥嬸可就不行了,人家那大嗓門一嚎,全村都能聽見。
木牧也沒想到,看起來瘦小瘦小的春泥嬸的聲音這麽大,大老遠的就罵過來,直接幹倒一片,戰鬥力不能更強。
木牧非常明顯的沖自家大伯一家子翻一個白眼,給了春泥嬸一個你懂的眼神,“嬸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什麽品性。”
如果他沒來的話,他大伯家可是染了一條人命,說不好還得見官,這個年代,官府是最大的,去了還能不能回來都是個問題。
“春泥,你是不是不想在沐家村待了。”大伯娘老遠的沖過來,指着春泥嬸就威脅起來,好像沐家村是他一家人家似的。
“哎呦呦。”春泥嬸故意喲喲一聲,“我還不知道這沐家村的人從什麽時候搬來住,需要經過你家同意的。”
沐家村可不住姓沐一個姓,還有另外一個白姓和李姓,只不過外姓那邊人少,加上他們搬過來時,這裏便叫沐家村。
春泥嬸恰好就是李家的姑娘嫁到沐家來的,她平時也是撒潑慣了的,屬于那種你不來惹我,我便不惹你,你來惹我,可以跟你拼命的那種人。
“可憐喲!兩個小娃剛死了爹,就被大伯作成這樣。”春泥嬸更是淚目起來,眼淚挂在眼裏要掉不掉的,看起來真真憐人。
幾個看熱鬧的村民也不敢繼續說風涼話,畢竟沐子封他爹可是沐家村的本土村民,他們若跟着他大伯一家這般落井下石,就真的對不起沐子封他爹。
“可憐的兩個娃子喲!”春泥嬸嚎上瘾了,“被他那大伯作得連飯都吃不上,要不是我家挨得近,可憐送點吃的,怕是早就被他爹給一并帶去了。”
大伯娘正準備還擊,春泥嬸就直接指着鼻子罵回去,“你們這家人壞心的,搶了子封油燈,還推了小牧,不給他治病就算了,竟然連口吃的都沒有。”
“要不是我家秋兒聽到子封哭得那傷心,小牧說不準就跟他爹一起去了,你們這不是想害死這一家子嘛!安的什麽心喲!”
春泥嬸說得可歌可泣,在說沐子封他大伯家的做法也瞞不過鄉裏鄉親,不少人都信了。
“他大伯啊!你怎麽能搶一個小孩子的東西呢!”旁的一個湊熱鬧的村民很快就反水過來說大伯一家。
一開始聽說木牧把三個小孩子扔進水裏,大家都挺氣這個半大小子胡鬧的,這會兒聽了實情,還有誰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