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個保證

“村裏誰不知道你兒子沾花惹草的，不知惹了誰被人打了，你莫不是找不到兇手，特意來欺負人家無爹無娘的孤兒。”

沐秋三言兩語就把事情捅直了，跟來的一些村叔村嬸也信了，木牧心裏暗探，秋媽真給力，兩句話洗清嫌疑。

“正水，你不能仗着自己是大人就欺負小孩子吧！”村裏有點資本的一個叔站出來替木牧說一句話。

“這裏沒有你們白家說話的地兒。”沐正水吼那個白姓老伯一句。

“白家不能說，我能吧！”

村長直接推開還想靠近打人的沐正水，“正水，你是不是越來越能耐了，連個沒成年都娃兒就欺負得上。”

沐正水是村長的弟弟，兄弟兩很多年前就分了家，弟弟不知發了什麽財，家當越來越厚實，村長家卻越來越落魄，還把媳婦給丢了。

“白老，你別生氣，正水也是氣性大了。”村長給那個白伯道一句歉，才安撫了他黑了的臉。

“哼。”白伯冷哼一聲，“就你還認他做兄弟，就這種樣子，早晚出事。”白伯罵一句，給了木牧一個善意的笑就離去了。

開始他聽人說沐正水帶人來找木牧，就怕他欺負人家兩個孤兒，想過來護着，見有村長護着，他就回去了。

木牧承白伯的情，對他笑着點點頭，然後又做出一副害怕又倔強的樣子瞪着沐正水。

“你敢瞪我。”沐正水看見那紅色的眼睛就有點火，推開村長就跨步過去，伸手就拍到木牧身上。

沐秋離得近，推了木牧一下，自己挨了那一巴掌，因為人小力大整個人暈了過去，剛好被跑過來的春泥嬸看見。

春泥嬸大聲嚎了一聲，直接撲到沐正水身上撕起來，一邊打還一邊罵，跟過來的姓白的全部都怒視着沐正水，女的還一起上手打。

“秋媽，秋媽。”木牧吓得一跳，趕緊抱着人喊起來，見人眼珠子都散光了，氣得他火冒三丈。

木牧操起手邊的鋤頭就湊到人堆裏，“你大爺的，不是說我打人嗎？我今天就打給你看看。”

木牧瘋子一樣的扛着鋤頭往沐正水身上砸，用了全力那種，眼睛紅得都快散光了，幾個跟着幫忙的人也吓得不行。

“牧啊！快別打了，真把人打死了，你讓子封一個怎麽辦啊？”春泥嬸第一個反應過來，拉着木牧抱住不人人繼續砸。

“打死你，打死你。”木牧瘋子一樣還在繼續揮着鋤頭拼命的拍。

鋤頭的頭都不知道掉哪裏去了，就剩下一個木棒，輕了許多，揮起來一點不費力。

“沐正水，你這是作孽啊！”村長大嚎一聲，一巴掌就扇到地上一臉血的沐正水臉上，“你是想鬧出人命才開心是不是。”

沐秋那邊很快就請了郎中過來瞧，确定只是暈過去，木牧才松一口氣，卻還是一直瞪着眼睛盯着沐正水。

沐正水被打得怕了，那小東西哪來的力氣，這是要他的命啊！就算有人幫忙，他也沒讨得好。

一群混戰，每個人身上多少挂了點彩，要說最嚴重的那位，非沐正水莫屬，人家木牧可是帶着武器上的，也就他一個小孩子加入混戰。

“哇！”沐子封剛才被一個好心的嬸兒抱走，以免傷到，這會兒看見哥哥身上帶着血，控制不住就哭了起來。

木牧聽到哭聲，這才冷靜下來，扯着嘴接過小豆丁，“哥哥沒事，都是別人的血。”他這麽說，也就小豆丁一個人會信。

“哥哥，哥哥。”沐子封哭得停不下來，又指着還沒有醒過來的沐秋，“秋哥哥，哇！”又一聲嚎哭。

木牧瞅一眼沐秋，這小子挺會裝的嘛！

就那麽一巴掌，他才不信人會暈過去，還躺那麽久，不過一開始他确實信了。

“乖乖，別哭了，哥哥真沒事。”木牧安慰一句，他這個時候真不想說話，一開口嘴角就扯得痛。

“秋哥哥，秋哥哥。”沐子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大伯壞人，壞人，打秋哥哥。”

“秋哥哥沒事，他就是太困了，想睡一下下。”木牧扯着嘴角，把小豆丁遞給剛才那個嬸兒抱着。

“小乖乖，你秋哥哥真的沒事，他很快就會起來了。”白郎中也見不得小孩子哭這麽傷心，安慰他一句。

“真的嗎？伯伯。”沐子封臉上挂着淚，眼睛也全是水的看着白郎中，嘴巴一抽一吸的，樣子又萌又可憐。

小豆丁最近一段時間被好東西養着，臉上的肉慢慢長回來了，雖然還是沒有多重，臉上卻好看了些。

白郎中看了歡喜，接過來抱到懷裏親了親，“伯伯可不會騙人，你秋哥哥真的沒事，別哭了啊！”

“你……你們！”沐正水好半天緩過氣來，身子半歪半扭的被他家那口子扶起來。

“沐正水，今天要不是我們看着，你是不是想把人家兩兄弟打死。”村長明顯動了怒，不然也不會連名帶姓喊人。

“大哥，你是我親哥嗎？你居然幫着一個外人。”沐正水指着木牧，一副恨不能撲上去咬死他的樣子。

木牧手裏的鋤靶還沒有扔，見人瞪過來，也狠狠地瞪回去，“我還真不知道原來村裏喜歡欺負小孩子的人那麽多。”

木牧還特意瞪了一眼他大伯，剛才亂鬥的時候，他大伯趁機踹了他兩腳，他也沒輸就是，亂棒狠狠地砸了幾下回去。

“你小子莫亂說，你先打人還不承認。”沐正水家的那個狠狠地瞪着木牧罵起來。

“我先動手了？”木牧一臉無辜的看着對方，狠狠地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

“明明就是你家先打了沐秋，人現在還沒醒呢！活該咱們窮人家就該被人打不還手是吧！沐家村是不是就該讓你們幾家子不要臉的住。”

木牧直接把跟沐正水一派的人全部罵了進去，那幾家人家确實在村裏比較欺負窮人家，有些人還專門挑小孩子欺負。

木牧兇神惡煞的死瞪着對面幾個同樣瞪着他的人，不就是打架嘛！他雖然換了個身體，靈活度和打架技巧還在的。

莫不是擔心暴露自己，木牧剛才想不受傷非常容易，他就是故意讓人招呼了他一頓，不然身上太好看說不過去。

那些被他打的人可沒那麽幸運的，木牧專門挑郎中看不出來的地方下手，身上光會痛，卻看不見傷那種。

“就是，你們這些不要臉的東西。”春泥嬸直接噴口水，“老娘的秋兒要是有什麽事，我一定告官。”

木牧站上前和春泥節排着，附和一句，“嬸兒，還有我，秋兒是為我擋的，要不是他我說不定得被人一巴掌打死了。”

村長也對這次帶頭挑事的沐正水非常不滿意，最後還鬧得把村裏幾個沐家長老級別的老人請來。

最後以沐正水冤枉人判定，賠了傷員幾家一百兩，木牧卻不要，說有些事不是用用銀子就可以解決的事。

“如果有錢人經常打了人就賠銀子，還要官府幹什麽，他們這些窮苦人家就活該被人欺負？沒爹沒娘的孩子就活該被人作濺？”

“小牧，那你想怎麽辦？見官是不行的。”村長拒絕見官，畢竟那人是他親弟弟，這種事鬧出去于沐家村名聲也不好。

“正山叔，我不想怎麽辦？我還能怎麽辦？不天天被人欺負了去就謝天謝地了。”

木牧努力的讓自己滴了幾顆金豆豆，“各位叔叔嬸嬸都知道，我們家現在就我和弟弟兩個，別人就是想踩死我們都沒人說什麽。”

“子封年紀小，我不想他經歷太多今天有人打上門來，明天有人上門欺負的日子，我只想正水叔給我一個保證，以後不得在冤枉我。”

“這麽簡單？”

村長一臉不可思議，有銀子不要，偏偏要求什麽保證，這孩子……

罷了，若有人天天鬧上門找麻煩，确實對小孩子成長不好的。

這根本就不簡單，木牧特別想回村長一句，他才不想三天兩頭的，遇到有人上門讨債的日子，尤其是他無辜的情況下。

聽了木牧的要求，那些笑話他挖香樟回家種的人默默地住了嘴，這孩子也是沒辦法不是，如果家裏有銀子，何不砌幾面牆安全得多。

“成，叔替你應了。”村長直接應下，“如果以後沐正水還敢去你家欺負你和子封，我定把人送官。”

村長聲音很大，最是叫湊熱鬧的人都聽見，如果在有人敢用這種莫須有的罪欺負上人家孤兒，他就報官處理，被如此威脅了。

剛才還覺得木牧不拿銀子要保證的人傻眼了，他們剛才還覺得銀子劃算，現在才知道木牧那個小鬼頭的伏筆在這裏。

春泥嬸也跟着想不拿銀子，她比較硬氣，兒子被人打暈，确實不能拿銀子了事，還不如把人揍一頓舒坦。

“嬸兒，你還是拿銀子吧！”木牧提醒她和別人一樣拿銀子就好，沒必要跟着他這般硬氣的，以免落人眼實。

幾個跟着春泥嬸打架的人全部都賠了銀子，一個個臉上樂開了花，他們是被冤枉的一方，比幫兇方拿的銀子要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