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日禮物
她殺人，從來都是殺一群的。
第一次單獨殺一個人，內心其實還是很忐忑的。
不要都擺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她拿真心待你們，你們怎麽能夠不相信她。一臉血啊一臉血。
原本以為返回那裏時，必定是空無一人的。可她沒想到，伸着懶腰，如貓般慵懶的少年還站在那裏。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她寧願相信支葵是在等她，而不是在等一條。
支葵看見她時，愣了愣，卻還是很有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回來了嗎？”
“回來”……甚美好的詞語！
支葵主動和她說話的事實讓她迅速被幸福沖昏了頭腦，一時也忘記了清漣有些古怪的事情，使勁點了點頭，臉上還有屬于少女的嬌羞。
支葵斜靠在牆上，一派閑适之意：“一條很快就會回來了。”
她一點都不關注一條去了哪裏……
單獨與暗戀對象相處，舊雪少女忍不住害羞，卻還是大着膽子問道：“阿諾，支葵最感興趣的是什麽？”
支葵擡頭，疑惑的目光瞅了瞅舊雪，卻還是很聽話地回答：“睡覺。”
舊雪眼睛一亮。別的不說，睡覺絕對也是她的興趣。
“我也很喜歡睡覺喲。”兩眼亮閃閃的，她努力地搭話：“除此之外，支葵還喜歡什麽？”
“落語。”
舊雪霎時蔫吧了：落語？那是什麽？日本話真難懂。
從以前她就覺得了，日本人很多方面的習俗真的是讓人不敢恭維呢。而且明明是傳襲自中國文化，卻很正經地說着這是日本文化什麽的……很差勁。
但是，支葵最多只能算個日本吸血鬼！嗯，和日本人沒有關系！
“喲西，喲西！很好——”正在這時，一條眉眼彎彎，笑着出現了：“啊哈哈，訂了很大很好吃的蛋糕哦。今天晚上大家有口福了。”
接觸到舊雪不善的目光時，一條做恍然大悟狀：“抱歉，抱歉，打擾你們了。啊哈哈，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現在離開？”
你這個混蛋……
額角紅色的“#”字一跳一跳，她竭力壓抑着想揍人的欲|望，那個不識相的吸血鬼卻還在笑個不停：“支葵，我突然想起我忘記買一樣東西了。你和舊雪桑在這裏等我一下。”
“等、一、下——”陰沉的聲音制止了一條的腳步，一條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悻悻轉頭：“舊雪桑要我帶什麽嗎？”
“我跟你一起去。”揚起一抹動人的笑意，舊雪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這麽好的日子裏，我可得給一條買一樣好禮物啊。不用跟我客氣，我知道你會不客氣的。”
一條的周圍有着一圈又一圈的小星星在閃閃發光：“支葵也要一起來嗎？”期待的目光緊緊鎖住支葵，一條不停暗示：快說不來啊，快說不來啊。
支葵打了個哈欠：“我無所謂。”
“哈伊？！”一條身旁閃爍的小星星瞬時黯淡了下來：“怎麽能這樣？”
支葵輕輕“呃”了一聲：“有問題嗎？”
“當然——”一條強撐着笑顏：“沒問題。”
玖蘭家的都是腹黑，此行堪憂啊。就算是半個玖蘭家的支葵也是這樣。
一條陰沉着臉，悲哀地想道。
※
不是她說，一條認真的起來的樣子可真帥！
舊雪滿眼小星星地看着一條。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此行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獵殺level E。結果生性敏感的一條察覺到了前方的不正常，解放了自己的刀刃。
救下了黑主優姬小姐，讓錐生少年毫無英雄救美的機會！
做得好啊！一條！回頭給你買一件好的生日禮物！早看錐生少年不順眼了！舊雪內心無限吶喊中。
“一條學長，支葵學長，舊雪桑。”優姬呆愣愣地說道。
“解、決、了。”将劍插回劍鞘，一條溫和地開口。
耷拉着眼皮，支葵似乎沒有任何遺憾之意：“貌似根本不需要我嘛。”
“為什麽你們三位會出現在這裏？”從地上站起身子，優姬的語氣充滿了疑惑。
“想知道的話，今晚來月之宿舍吧。”
“诶？”
“我慢慢告訴你，收拾掉level E的理由。”
沉沉地盯着身前的一條，舊雪不自覺的在腦海中腦補了這樣一幅畫面：
——想要和我在一起的話，今晚就來酒店吧。
——诶？
——我會讓你有一個舒服到死的回憶。
“咳咳——”她不自覺噴出了口水，自覺失态，連忙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嘴角，接觸到支葵困惑的目光時，正覺丢臉，沒想到懶懶的支葵卻掏出了一方手帕遞給她。
“這個，是給我的？”她變得呆呆的。
“擦擦吧。”支葵抓了抓頭發：“上次去模特事務所工作的時候，經紀人給的。”
原來是個次貨。
“廠商給的。”支葵極其難得的補充了一句。
原來是個新貨。
不過只要沾染上了支葵的氣息，那就是好東西！舊雪堅信着這一點，雙手伸出，以極其虔誠的姿态接過：“非常感謝。”
她的腰彎到了支葵都有些驚訝的地步，看了一眼低垂着頭看不出表情的舊雪，支葵沒多說什麽，背微微彎着，兩手垂在身前，一副快要睡過去的模樣。
她其實很想過去撐住支葵的，但是白鷺咲說作為一個女人，要矜持！要深沉又矜持，這樣才會讨男人喜歡。就是因為她平時看上去是一副欲|求不滿的女王模樣，所以才沒有男的敢接近她的。
玖蘭舊雪大人覺得挺有道理的。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支葵對她說會讓她有一個舒服到死的回憶的話……她可能真的會死……
不明白這個剛出場時就拽拽的純血種在想一些什麽，支葵按照莉磨所交待的做了紳士般的舉動後，等着一條說完話。
莉磨說，對女人要溫柔一點。
唔，剛才那種行為應該很溫柔吧？
捧着支葵給她的手帕，舊雪卻淚流滿面：該說果然是廠商給的嗎？連氣味都還沒有消去。哪裏還有支葵身上淡淡的香味啊。
※
在舊雪眼裏，一條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所以即使面子上再怎麽威吓，她還是很認真的給一條選了禮物。
雖然她有特地打電話問一翁一條會喜歡什麽，但貌似一翁不知道自己的孫子喜歡什麽，所以她只好自己去問櫃臺小姐。
因為她看起來很有錢的緣故，櫃臺小姐的笑容都咧到耳側了：“您好，很高興為您服務，請問您需要點什麽？”
她很認真的咨詢：“18歲的男孩都喜歡什麽？”
“是買給您的男朋友嗎？那我推薦這個哦。當當當——貓耳朵！是的，小姐您可別做出不屑的模樣，當把這個貓耳朵戴在人頭上的時候，18歲男孩體內的萌屬性就會被激發起來。”
“是嗎？”她的眼睛緊緊盯住櫃臺小姐手中的粉紅貓耳，想象着一條戴上它的場景。
唔，似乎一條不适合貓耳朵啊。換了個腦補對象，她想象着支葵戴上它的場景。
粉紅色的貓耳襯着暗紅色的柔順發絲，睡覺時會輕輕地打着呼嚕，然後露出發間的可愛貓耳一動一動……
多可愛多慵懶多高貴的紅色小貓！
“是……是……是小貓啊。”不自覺地，她從唇中溢出了話語：“卡哇伊……”
“嗯？客人您說什麽？”櫃臺小姐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消退：“如果無法選擇的話，您能和我說一下您的男朋友喜歡什麽嗎？”
舊雪低頭想了想一條的癖好，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他喜歡YY。”
“嗯？”櫃臺小姐眉眼彎彎。
“是的，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腦補自己的好朋友們的糗事，然後他就會變得很高興了。”舊雪可沒忘記一條接受新聞部采訪時的那段對話。
——學長你好！我總是會被你的笑容感染~請問您能夠常保持笑容的秘訣是什麽呢？
——你好~想要面帶笑容很簡單的呦~只要想快樂的事情就可以了！剛才，架院說藍堂“沒教養”，于是我就想象到藍堂帶着狗耳朵在院子裏面走來走去的情景……你看，這樣就變得開心起來了吧。
“這樣啊。”櫃臺小姐真的很負責任：“看樣子您的男朋友是一個非常樂觀向上的人。那我推薦最新的漫畫《童話公主》！”
“哈？”舊雪撓了撓頭：“《童話公主》這樣的漫畫他會喜歡嗎？”
“我見過無數像您這般為了買禮物而苦惱的人。請您相信我的經驗吧！”櫃臺小姐豪氣沖天：“如果您的男朋友不喜歡，包退款。”
舊雪皺了皺眉，還是出錢買了下來。內心裏她覺得一條也許真的挺喜歡這部漫畫的。
将漫畫裝在塑料袋中拎在手裏，舊雪卻一步三回頭。
小貓啊……是小貓啊。
“小姐您還有什麽事情嗎？”雖然只買了一部漫畫，但是她身上的貴氣是騙不了人的。櫃臺小姐堅信給顧客好印象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這關系到她的月薪。
“那個——”她有點難以啓齒：“剛才那個貓耳……”
“哦，我知道了——”櫃臺小姐暧昧地笑了笑：“其實我和你說哦，這些用在閨房情趣上也是很有意思的。看，這個貓尾巴。別看這是普通的貓尾巴，它其實是可以震動的。把這個……”
聽着櫃臺小姐的竊語，舊雪的臉瞬間爆紅。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麽邪惡的事情上去的。
“所以，我再附贈您兩個貓爪子吧。”櫃臺小姐內心掩面：當然她出錢。所以顧客您一定要多多光臨啊！
傻乎乎地看着櫃臺小姐攤在櫃臺上的物件，周圍人的目光她已經看不見了。
動動粉嫩嫩的貓耳朵，快要醒了的紅發少年一翻身，長長的貓尾翹了起來，兩個毛絨絨的貓爪子不經意間拍在了一起，少年的臉蛋被擠進了兩個貓爪子中間……
“鼻血！”舊雪一把将物件放進塑料袋中，無視櫃臺小姐喊着要幫她消毒的話，她只是不停地往前走着。
此少年甚為銷魂，銷魂……
她的鼻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