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們有一個劫難
白稚一邊說着一邊從指尖調動了靈力,渡在藍玉的身上,藍玉的眼睛微微的閉起來,只覺得自己仿佛泡在了一汪溫泉之中,經絡中堵塞的部分竟然慢慢被疏散開來。
藍玉又看了一眼白稚的人形,雖然很不屑這蛇竟然抄襲自己的模樣卻沒有多說什麽,後來的日子,就如同人類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會發生的事情。
有了白稚的指引,藍玉的進步神速,他們在湘妃竹林,一同長大,貴族也發現了自己家裏的蛇仙多了一條,供奉的壇位又多添了一個。
青銅鑄成的兩朵并蒂蓮花,兩條小蛇盤在上頭,聞着佛香小憩。偶爾又化成人形,到山下的城鎮去參加燈會等各種活動。
直到有一天,當朝的太子和兩位蛇仙相遇了,太子樣貌俊逸,才盛武通,正式十五歲的青蔥年紀,頭上戴着一枚白色的老虎面具,腰間一枚香囊,一枚環佩。
站在人群之中,只用看着面具之外露出的輪廓和肌膚便能窺見幾分嚴肅。
當朝太子從出生開始就是圓滿體,所謂的圓滿體,便是一出生就有百靈根。
似是與天地萬物為一體,一雙眼睛更是無法藏污納垢,将所有的真相都看見眼底。
太子這樣的能力,對于百姓是福氣,不過也讓朝中一些人當做眼中釘。
水至清則無魚,想要撈點油水的奸臣又怎麽會讓能夠明辨謊言的太子殿下在後宮的傾辄之中存活下來呢,太子十歲的時候,被人陷害送至泰運寺帶發修行,期間經歷了好些的暗殺,卻因為他自身的能力,能夠安全的躲過去。
當夜,百花燈順着河渠往大海流去,天空中積累了雨雲,雨點從天空往下落,人們紛紛跑到廊下避雨,藍玉和白稚拿着一支冰糖葫蘆正在人群當中穿來穿去,互相打鬧,藍玉就撞到了太子的懷裏,一見誤終生,一人一妖眼神撞在一起,藍玉覺得自己的心突然開始跳動了。
太子的眼中,藍玉和白稚都是兩條蛇形,一青一白兩種靈氣纏合在一起,不過白色的靈氣之中已經漸漸有了蛟的形狀。
他已經十五歲了,終不能在民間渾渾噩噩的度日,雖然寄身佛門,可是從小學習的東西也是事關國政的,太子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夠登上帝位就必須有所助力。
白稚和藍玉同時與太子結下契約,最後卻因為這件契約從摯友變成了仇人……
栾安妮聽着故事,腦海中不自覺的産生了畫面,等到故事快到結尾的時候,她的臉上布滿了淚水,淚水滾落滴在了桌面上,才讓她醒過神來。
馮婷曦的眼圈也是一紅,她用自己的手帕努力的抑制的淚水往下落,棠溪從後院走了進來,正巧就看見了兩個淚人兒。
她能夠感受到他們身體裏面與衆不同的靈力,大概是神魂之中有一種仙獸在冥冥之中守護他們兩個人,棠溪想知道他們的守護獸是什麽,便湊了過去,笑眯眯的看着兩個人:“相逢即是有緣,要不要給你們測一個字兒啊?”
栾安妮還哭着呢,沒有搭理棠溪,倒是馮婷曦又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先生竟然要給我測字?當然要。”
馮婷曦早就想去後院看看了,最好是有機會能夠潛入蒙洱的房間去圍觀一下,側面了解一下自己的男神到底喜歡什麽樣的裝潢。
她知道棠溪是店裏面真正掌事的,有機會抱大腿自然是不會放過,問道:“先生,我們測字的話,是不是要去後院看看啊。”
總不能夠坐在人群中間吧,棠溪想了想點點頭答應了:“對,到後院坐下來喝一杯小甜酒,随便挑一個字兒,可以給你們測吉兇哦,看你們哭得這麽慘,當友情贈送怎麽樣?”
栾安妮倒是沒有什麽興趣,她是經過新教育的姑娘,自認為世界上是沒有這種玄乎其玄的東西,可是棠溪又說道:“你們兩個一起來的話,也可以選擇一個想問的事情哦。”
說這句話的時候,棠溪的眼神是落在栾安妮身上的,栾安妮抽抽噎噎的說道:“別看我,我沒有什麽想問的事情。”
棠溪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啊,你們沒有做過什麽夢嗎?關于動物的?”
馮婷曦和栾安妮的臉色具是一變,馮婷曦說道:“我從小的時候就會做一些夢,一條青色盤在我的手腕上面,每次都甩不掉。”
栾安妮聽着馮婷曦将這樣的事情她也點點頭有些驚奇的說道:“我也是,我的夢裏面有一條白色,盤在我的手臂上,小時候在夢裏常常去摸這條白蛇,但是後來和家人去國外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傳教士,就再也沒有夢見過了。”
她擡起自己的手,手腕上面繞上了一圈琉璃的手串,手串之中似乎有些英文的字母,棠溪點了點頭說道:“對,這些事情我能夠猜到,那就肯定能夠給你們解釋一下,不過呢,你們得到後院來測字才行。”
栾安妮看了看馮婷曦,馮婷曦點了點頭,自然是答應了,她對這種事情有點莫名的好奇心。
栾安妮看了看時間,見還較早便說道:“行吧,我跟你到後面去。”
一紅一藍兩個少女随着棠溪走到了後院,院子裏面的石桌上面放着一個棋盤,這個棋盤倒是挺新奇的,上面的棋子一字排開,雕刻的字卻不是一般圍棋的字。
棠溪用手在上面輕輕一抹,所有的字體就像是隔了一層水霧一樣,看的不太清晰,她對着兩個姑娘說道:“來,你們往這個棋盤上瞧,能夠看出那個字兒就把它抓起來,然後交給我就好了。”
馮婷曦有些驚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聽見棠溪解釋道:“這上面浮現的字體是你們腦海中最初反應的字體,就減少了占蔔的誤差,來試試吧。”
馮婷曦點了點頭,倒是站在桌子面前,她摸出來一個卒字。
一開始露出的笑臉,看到字體的一瞬間就凝固了,她有些惶恐的将棋子遞給了棠溪。
栾安妮的眼裏面還是有點疑惑,她原本想着,這個人是不是用了什麽什麽障眼法,可是在旁邊看了一圈,卻沒有看出蹊跷。
馮婷曦緊張的往後挪了一步,栾安妮将棋盤看了清楚,這上面像是蒸騰着水蒸氣似的,雲霧彌漫在棋盤上,用手輕輕一碰還有點濕潤的感覺。
她眨了眨眼睛,終于在一團翻騰的霧氣當中找到了一點藍色的光芒,光芒逐漸變大,棋子上面出現了一個清晰的「真」字。
栾安妮心裏不懂什麽意思,但站在那裏又看了一會,發現真的只出現了這一個字兒,便擡手将棋子取下來,放到了棠溪的手上。
棠溪将兩顆棋子拿在手心裏面看了看:“哎,你們剛剛聽故事哭,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馮婷曦先說了一句:“聽到那個太子出來的時候心裏一痛,就忍住不鼻酸了。”
栾安妮抿了抿唇開口說道:“聽見太子的時候,心裏面覺得有一股怒氣,聽到兩個人變成敵人之後,就很不甘心了。”她的眼尾還紅紅的,可是卻不好意思提自己哭過的事情。
棠溪點了點頭,将棋子扔進了洗過茶水之中,之間棋子上面出現了兩條小蛇的投影,這小蛇是一紅一黑的油墨顏色,從棋子上頭浮現起來,像一條活魚似的冒出了頭。
棠溪握住了栾安妮的手腕問道:“這個手串我可以暫時取下來嗎,帶着它的話,這條小蛇上不去。”
栾安妮眨了眨眼睛,不免有些警惕的說道:“它上我身做什麽?”
棠溪說道:“你們二人生命之中有緣分,一個身體裏附着這青蛇靈,一個則附着着白蛇靈,而且故事裏的另外一個人也跟你們碰面了。”
馮婷曦說道:“你的意思是今天講的這個故事,我們前世是主角?”
棠溪搖了搖頭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說北方有家仙守護神?你們身上的蛇靈也是這樣的一種存在。”
栾安妮聽了她的話,說道:“你的意思是,我身體裏的蛇靈是為了保護我,可是我的手串卻克制了它。”
棠溪點了點頭:“你的夢境之中,白蛇的靈魄還是處于睡着的情況,它原本應該是跟青蛇一樣,在你四歲那年就蘇醒了,蘇醒之後就會想辦法和你溝通,只要你們心意相通,它就能夠幫你做一些事情,然後還清因果,或者請你幫她完成願望,讨回前世的債。”
說完,又看向了馮婷曦說道:“青蛇的靈魄雖然蘇醒過來,可是卻一直沒有辦法和你溝通,是因為你在八歲的時候遇見過一場生死的劫難,青蛇穩固着你的靈魂,消耗了太多的法力。”
馮婷曦的臉色有些蒼白,她點了點頭,撈起來自己的袖子,臂彎上面一道深深的刀口:“小的時候,我們家被血洗,我的活了下來,被叔伯收養了,手上留着刀痕。”
棠溪說道:“你的劫難比較深,你抽中一個卒字,說明最近你又要遇見一個大險。”
她又看向了栾安妮說道:“蛇靈是雙宿的,假若宿主之中有一個出現了生命危險,另外一位也會很快生病。”
栾安妮沉默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的确,四歲那年我出國,一直高燒不退,所以才會求來這個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