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花花一想到那個堇王也許給了相公,心就涼了半截,她捂着心口,幾乎要崩潰了。

不行,她要找相公問清楚,這些都是自己瞎猜的,也許事實根本就不是這麽一回事?

花花她習慣了什麽事兒都攤開來說,這是她之前看那些話本子得出的夫妻相處的經驗。

在話本子裏的好多故事中,男女主明明一句話就能夠說清楚講明白,将誤會消除,但他們就是不說,要不就是“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出聲,沉默是唯金”,要麽就是“我不聽我不聽,你現在要說的肯定都是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都想着要掩飾了,那這事能不是真的嗎?”

每當看到這些,花花都替他們捉急,快說啊,聽聽吧,一說一聽就全部都明白了啊。

自己現在就是這麽個情況,所以,她要冷靜,要保持頭腦清醒,她得去問問相公這是怎麽回事兒。

于是花花回了廂房。午時了,以往這個時候,相公都會回來和自己一起用飯的。

剛進屋子,花花便見到了端坐在書案邊的相公。

清俊儒雅,嗯,她相公一直都是這麽好看的。

時謙正在看文書,花花将書房占用了,所以他就經常在廂房的書案上處理文書。這些都是兄長給他的,是些他藩地嶺南一帶的政務,雞毛蒜皮,盜賊匪亂,沒意思。

時謙不是很樂意幹這些,他覺得自己擅長的是醫藥,不是這些,但兄長卻硬把這些塞給自己。

好在自己也只是隔山差五的幫着處理,大頭的還在兄長那裏。

時謙從小習武,習武之人耳尖,他聽着房門處傳來了動靜。側眸,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花花,小小的一只,正斂着眉眼,表情委屈巴巴的。

“下學了?”時謙伸出手,示意她過來,“正好我有事情要跟你說。過幾天我要跟兄長一起去嶺南一帶視察,得過一段時間才回來。”

!!!

什麽?!花花眼睛頓時瞪得圓溜溜的,相公要跟那個堇王一起外出!還要在外面呆很久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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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亂想,什麽事情都要問清楚了再說。

“過來,杵在那裏作什麽?”時謙見她溜圓的杏眼霎時便蓄滿了淚水,這是又在想什麽?

花花盯着相公不錯眼,見他叫自己過去,于是慢慢挪了過去,乖乖的伸出小手,搭在了他的手掌上。

相公的手心寬厚,帶着微微的薄繭,有點紮人。

她看着相公,不自覺的噘着嘴,眼尾有些發紅,“相公,我想問你一件事兒。”

“嗯。”時謙握住她軟乎乎的手,他往椅背上靠了靠,然後稍稍一用力,就将花花整個人帶進了自己的懷裏。

花花現在被相公帶着,整個人就趴坐在了他的身上。她已經習慣了相公突如其來的動作了,這次也比較淡定,只是小手抵着他硬硬的胸膛,拉開了一些距離,自己也坐直了點。

“說吧。”

“就是,就是,”花花咬了咬唇,不知道怎麽開口,她現在有點明白話本子裏那些人為什麽張了張嘴,什麽都不說了,确實不知道怎麽開口。

時謙躺在椅背上,把玩着花花的小手,見她咬着唇,一副難以啓齒的模樣,他挑了挑眉,很耐心的等着她。

“......就是,相公之前你救過那個堇王殿下?”

呼,終于問出來了,花花如釋重負。

“你問這個作什麽?”

“我就是想知道,”花花見相公不打算說,扯了扯他的衣袖,帶着點撒嬌的意味兒,“是不是嘛。”

時謙颔首,“算是吧,他當時中了毒,恰巧我在......你哭什麽?”

時謙正說着呢,就見面前的小家夥眼淚突然就冒了出來,很快便将杏眼蓄滿了,眸色清亮。

時謙看着,不合時宜的,舔了舔唇,他稍稍坐正了些。

花花癟着嘴,揪緊了相公的衣袖,“那,那要怎麽辦嘛,嗚嗚嗚。那我們兩個都許給了你,你就是我們兩個的相公,而且,他還比我先,嗚嗚嗚。不要,嗚嗚,你就只是我一個人的相公......你明天還要跟他一起出去,還要去很多天,嗚嗚嗚,你答應過我不去睡別人的!”

花花語無倫次,說到最後,直接嗚嗚的撲進了相公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他,仿佛稍微松開點,相公就沒了,就成了別人的相公。

她是真的不知所措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相許是妻,夫妻要一起睡,那相公不就得去睡那個堇王了嗎,嗚嗚嗚,不要,相公不可以去睡別人。

但這個要怎麽辦?夫妻就要一起睡啊,無解啊。

時謙被她撲了個滿懷,他伸出手,圈住了花花。

然後想到花花剛剛的話,臉色暗了暗,他伸出手點了點花花的腦袋,“你這腦袋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

“嗚嗚嗚...嗯?”花花稍微擡了擡頭,對上相公的視線,抽噎着,“相公你剛剛說什麽?”

她剛剛就只顧着哭了,沒聽清楚相公在說什麽。

花花注視着相公,等着他重複一遍,但就在這時,花花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身材健碩,模樣周正,是……大川。

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大川了,幾乎都快忘了那個人。現在腦中突然閃過他的影子,是因為花花突然意識到,大川也曾救過自己,他也是自己的相公啊。

雖然之前在山裏自己做了心理建樹,覺得大川救了自己又要燒死自己,這樣也算抵消了他救自己的恩情,所以他現在不算是自己的相公了,但是,他救了自己這點無法忽視啊。

想到這裏,花花坐直了身子,用袖子揩了揩眼淚,“相公,我們扯平了......你還救過其他人,也有其他人救過我,你是他和我的相公,那大川和你是我的相公,嗯就是這樣,我們是扯平了的。”

花花理清楚了,然後像模像樣的點點頭。

她扭了扭腰,想從相公身上下來,結果被橫過來的一只手鉗住了下巴,“你剛剛這話是什麽意思?”

相公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完全沒有之前的柔和。

鉗住下巴的手有點用力,花花吃痛,她看向相公,見他此刻突然變了臉色,陰森森的,眸色也黑沉着,裏面仿佛藏着波濤洶湧。

花花有點怕,呆呆地,不敢再有人和動作了。

“大川…相公?”時謙哂笑,他擡了擡下颌,咬牙切齒,“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你要是敢跟別人睡覺,我就掐了你的脖子?”說着,他鉗住花花下巴的手慢慢下移。

“沒有沒有沒有。”花花瘋狂搖頭,“我跟他沒有睡過覺的,真的,沒有。我們只是拉了拉小手。”

時謙聽着她說沒有睡過,臉色稍稍舒展了點,結果她又說還拉過小手,頓時蹙緊了眉。

“拉小手,”時謙冷冰冰的重複了一遍,“哪一只?”

花花看着相公沉着的臉,有點怕,但自己又不敢不說實話。于是她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兩只手,十指蝦開了點,展示在了相公眼前。

見相公臉色更加不好,有要發火的跡象

,花花趕緊解釋,“相公,我不是故意的。當時他是我相公,我得聽他話啊,但相公,他現在不是我相公,你才是,我只聽你的話!”

時謙伸出手,重新拉過面前的這雙小手,白嫩嫩的,如軟玉般,他慢條斯理的把玩了

下,半抿着薄唇,沒動,也沒說話。

看得花花心裏發毛。

時謙心理很不是滋味,自己的花花怎麽可以叫別人相公,還被人拉過小手!他現在有到那深山去會一會那個人的沖動。

叫大川?

“相公。”花花摳了摳相公的手心,湊近了些,瞧着相公。

時謙擡眸,便見面前一張瓷白的小臉,白皙細膩,杏眼水汪汪的,再往下移,櫻桃小嘴,唇瓣可能因為之前她自己咬過,飽滿,嬌豔欲滴。

“嘴巴呢,他咬過嗎?”

“沒,沒有的。”花花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們就牽了牽小手。”

“嗯。”時謙稍稍滿意了點,“花花。”

“......”花花睜着大眼睛注視着相公,認真聽他說話。

“我現在想咬你的嘴巴。”

“嗯?”花花偏了偏腦袋,見相公直勾勾的的盯着自己,她想了想,“可以啊……但是相公,你只準咬嘴巴,不可以咬其他地方,也不可以唔唔……”

花花覺得,相公真是……

哎呀,羞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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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裏面提到的話本子裏的情節無原型噠,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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