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嘉魚極少有這樣的機會可以仔細的看他而不被發現, 這樣安靜的時候, 看着他垂落的銀發，被月色熏染開銀輝，變得冰冷柔和。她一時心頭激動，情不自禁的跪坐起來, 想摸一摸他的頭發。
沒想到她才伸出手, 他便睜開了眼睛，或許因為剛剛睡醒, 他的視線難得的迷茫一陣，最後才落在她的身上，過了一會，他像是才反應過來，聲音聽起來有些柔和：“還痛不痛？”
嘉魚微微一愣，這才猛然想起自己被那個惡念抓走，還是溯光後來過來帶他離開的。後來發生了什麽她記不太清, 但是能從那裏出來，溯光怕是費了一些功夫。她倒是沒什麽事情，反倒看着溯光臉色不太好, 她有些擔憂的搖了搖頭。
溯光到沒發現她視線裏的擔憂，見她說自己沒事，也就放心了。
嘉魚沉默了一會，下意識的看了溯光一眼，他也沒再說什麽，氣氛凝滞。
那個惡念的話又源源不斷的湧入她的腦海裏, 讓她覺得心口猛的一抽，不願再往下想，就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溯光向她看去，像是詢問。
嘉魚開了衣櫃，把睡衣拿了下來，抱着臉盆就去浴室的放下：“洗澡。”
出來的時候，嘉魚換了衣服，擰幹了頭發，手放在門把上，微微顫抖，轉了好幾次，都沒能把門扭開。
她分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麽情緒，心髒跳動的極快，她有些想哭，似乎有些心情想急于宣洩，但是這一切，卻不知道應該對誰說才對，只能哽在一處，連眼淚都出不來。
或許是她在裏面呆了實在太久，外頭帶着是溯光察覺有些不太對，聲音就在外頭響起：“怎麽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寡淡又清冷，沒有絲毫其他的情緒。嘉魚感覺心口那股氣又慢慢堵了上去，她咬了咬牙，閉了一會眼，并沒有回答她，直到聽到外頭腳步聲傳來，她才深吸了口氣，從裏頭把門打開。
溯光還在外面等着他，目光沉寂，不知在想什麽事情。
其實他在想什麽，她一向都猜不到。
嘉魚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要說些什麽，随手拿了吹風機在那裏呼啦呼啦的吹頭發，一時間，相對無話。她現在頭發有些長，這個吹風機吹一會卻很快電了，嘉魚心情煩躁，甩了甩吹風機，這時，忽然就感覺自己頭上覆上了一只手，溯光不知道在上頭捏了一個什麽決，嘉魚就覺得原先濕漉漉的頭發很快就幹了，清清爽爽的散在腦後。
溯光什麽都沒有說，幫她把頭發烘幹之後，就很快就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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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有些事情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但是溯光這樣不聲不響的，這口氣不上不下提着讓她有些難受。
明明知道要發生什麽，可是卻不知道這事情會什麽時候來。
她垂着眼提着腳下的鞋子，緊張的根本靜不下心，等到她擡頭的時候，就見溯光的視線不知什麽時候落在她的臉上。
銀發映着銀輝，眼底清冷冷的一片，就這樣看着她，今日，他的眼睛有些幽深，裏頭像是藏着什麽情緒，嘉魚更加看不明白。
最後，她覺得不能這樣不上不下，她深吸一口氣，終于還是出口，聲音有些抖：“你去關燈，窗簾也拉了。”
溯光愣了一下，還是如她所言。
周圍陷入完全的黑暗，嘉魚怕黑，但是此刻只有黑暗能給她一些安全感。直到感覺到床榻一陷，是溯光重新在她邊上坐下。
嘉魚雙手捏着，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微微顫抖。一片寂靜中，鬼使神差，她一不留神，問題就從口中傾瀉而出：“你……過去有喜歡過誰麽？”
這個問題，其實嘉魚過去也問過他。當時他是怎麽回答的呢？
溯光沒再想，只是眼下她再這一句，可見的确很在意，他有些似笑非笑，目光落在她頭頂，甚至想伸手揉一揉她的發：“這些，你很在意？”
嘉魚聽出他語調笑，也能感覺到他翻了一個身，嘉魚頓時倒吸一口氣，覺得腦袋一炸，連忙扯着被子往裏頭再縮了縮，聲音結結巴巴：“不，不是。”
溯光沒吱聲。
嘉魚有些心虛，又給自己找理由：“……誰讓你直男成這樣子，一看就是單身狗，一單還單出整個人類史。”
雖然這句話有很多他不太懂的詞語，但是不妨礙溯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沉默一會，他的聲音也分外低沉，在這樣的夜色裏，也染上了幾分旖旎：“現在不是了。”
他似乎靠近了她一些，嘉魚感覺到有股微冷的氣息見她包裹，嘉魚幾乎感覺到他的手觸及到她的肩，她卻克制不了的抖了抖，再往裏頭縮，幾乎要把自己壓在牆壁裏。
溯光的手伸到一半，中途察覺到她的瑟縮，就收了回來：“害怕？”
的确是害怕，也分不清是再怕什麽，嘉魚感覺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眼眶，她這次沒有逞強，低低的應了一聲。
溯光似乎愣了下，最後輕輕搭在她的發上，輕輕揉了揉：“別怕。”
嘉魚抓着被子，感覺心口一顫，輕輕的應了一聲。
溯光溫聲；“還有何事想問？”
過了一會，又聽得她聲音恍惚：“我能活多久？”
溯光微微一愣，像是不明白她為何有此一問。
嘉魚聲音更加恍惚，聽起來有些壓抑彷徨：“如果可以……以後把我記憶洗一洗。”
過了一會，他微微蹙眉，聲音淡了下來：“你真的那麽想忘記？”
“人世數十載，我的歲數和你比起來，零頭都沒有……”她沒有說下去，只是看向溯光，皺了皺眉，“不可以嗎？”
溯光并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她感覺到一只手臂随之将她攬了過去，她身上裹着的被子被她解開，他的手也慢慢探入她的睡衣裏，拉下肩帶。
黑暗裏，看不清他的臉，觸感就格外清晰，他身上有隐隐的冷香，手指有些涼，在她身上帶過，激起一陣顫栗。嘉魚緊緊閉上眼，手指緊緊拽着身下的床單。
身體發顫，心中越發迷茫，那個惡念的話接二連三的在她腦海裏響起，觸及她心底不願提及的隐衷。
她真的是在害怕？
“別怕，”他又說了一句，想了想，又告訴她，“若是疼，便告訴我。”
嘉魚微微一愣，不敢往下想，含糊的應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她下意識的別過頭，扭頭對着牆壁。
黑暗對于溯光來說是沒有什麽關系的，依舊能看清周圍的事物，嘉魚臉色泛白，目光閃閃，模樣看着有些迷茫呆滞。他剛剛想伸出手，她似乎察覺到什麽，很快就避開了。溯光的手生伸在半空中，微微握了握拳，又很快收了回來。
嘉魚感覺到他在褪自己的衣服，動作小心溫柔，甚至也沒有怎麽碰到她，她并不覺得有什麽不适。
直到身子一涼，暴露在空氣裏，她才泛起雞皮疙瘩，不知是冷還是緊張。
感覺到他的手在上頭游離，嘉魚臉上紅紅白白，咬着牙不讓自己出聲。可是即便心底在害怕，卻又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但是等到他進來的時候，這抹悸動頓消，嘉魚倒吸一口冷氣，痛得近乎出來。
因為這份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嘉魚連忙捂着嘴，死命咬下這份痛楚，不讓自己出聲。
溯光自然是看到了，很快停了下來，等着她臉色稍稍好一些的時候，再進行動作。
後來，起起落落，行行停停了不知道多少次，看得出溯光很照顧她的反應。他身下動作克制溫柔，但是除此之外，也沒有親吻也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
眼睛逐漸适應了黑暗，嘉魚可以模模糊糊看着身前的一個影子，他銀發在眼前晃蕩，每次她疼的不行的時候，他都會停下來，耐心等待她重新适應。
即便再做這個事情，他也能克制冷靜成這個樣子，視線清冷冷的一片，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是在看她。
一個恍惚，他又重新動作，嘉魚擡起頭，對上他的眉眼，那雙眼睛萬丈星河，深邃寂靜。即便在做這些事情，眼底也是清清冷冷的一片。
他只褪下了外衣，裏頭衣服因為動作有些松松垮垮，衣襟微微散開，不知是否的錯覺，嘉魚看到他衣服裏頭似乎有一道結痂的血痕。
她有些發愣，像是被眼前蠱惑，想再往他衣襟裏頭看一看。
溯光一個恍神，看見他對自己擡起手，略微有些詫異，但還沒來得做什麽。
嘉魚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事情一樣，重新收了回去，抓緊床單，聲音明顯顫抖不穩：“你，你好了沒有。”嘉魚不知道從開始到現在過了多久，只覺得自己身下最初的疼痛過去，覺得他每次的進出，都像是鈍刀磨過血肉，即便再慢，也幹澀疼痛。
她忍了一會，實在覺得難耐，只想要快一點結束才是，聲音發顫，抓緊身邊的枕頭：“快一點。”
溯光動作微停，目光就落在她的臉上。
嘉魚在他身下顫抖，別過了頭，依舊眼中淚光閃閃，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快一點？什麽叫快一點。
她發顫的聲音鑽入耳中，他一時覺得心口如擂鼓，看着她在自己身下淚眼迷蒙的模樣，前不久那股邪火又控制不住的冒出來，讓他頭皮發緊，理智差點奔潰失控，只想把她揉在自己懷裏。
感覺到他沒完沒了，這簡直就像是是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嘉魚疼的臉色發白，眼淚再也忍不下去，直接那枕頭捂住了臉，咬了咬唇，把眼裏都擦在了枕頭上，她鼓足了勇氣，再催促他：“快一點。”
溯光：……
她知道他疼得厲害，但是現在他也沒有辦法，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她才對。遲疑了一陣，他終于擡手，嘉魚感覺他扯下她蓋在臉上的枕頭，一向波瀾不驚的眼裏，此刻似乎有些幽深，像是聚攏起雲霧，她更是看不明白。
出神間，感覺他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淚，最後停留在她的肩頭，聲音比往常更加低沉，又不易察覺的低啞，像是在克制什麽；“哭什麽？”
嘉魚微微一愣，就側頭看向他，她眼中頓時一熱，頓時也不想忍了，眼裏直接就落了下來，疼得想從他身上逃開一陣。
但是這個動作不知道觸及了什麽，嘉魚明顯感覺溯光倒吸一口冷氣，接着腰上傳來一股力，他把他自己牢牢固定住，不讓她亂動，手也被他束縛在頭頂。
他停在自己身體裏不再動作，嘉魚緩了一會，總算找回了聲音，委委屈屈的開口，也不管自己現在狼狽不狼狽，又開始在他身下扭動：“太疼了，真的很疼……你快點好不好。”
感覺身體那東西明顯一跳，腰上力道再加重了一些，他的聲音有些喑啞，眼底似有暗湧：“別動。”
嘉魚現在真的不想管了，感覺那抹疼痛似乎還在加劇，她直接擦着眼睛哭了出來。
看着她哭得狼狽，睫毛上都沾了淚，溯光覺得心口一滞，但是看着她哭的模樣，一時那股才才勉勵壓下的邪火又從小腹冒出，只想在她體內不管不顧的馳騁。
他閉了閉眼，勉強壓下這股躁動，再睜開的時候，他眼底又恢複了清明，像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像是在思索什麽：“真的很疼？”
嘉魚睫毛上還挂着淚珠，見他這麽說了，自然是連忙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溯光俯下身，他的唇在她微睜的眼睛上靠近，此刻她只需略微起身，便能碰到他的唇。她心跳愈烈，也不知道他是想做什麽，心裏頭卻隐約有股期待，眼看着他的薄唇靠近，幾乎要覆上她的唇瓣，但是還沒等嘉魚徹底緩過勁來，鼻尖便聞到了一股幽幽冷香，腦海裏像是聚起了一股迷霧，頃刻間就失去了意識。
意識消失地前一刻，是她感覺自己的唇角似乎被他碰了碰，轉瞬即逝。
作者有話要說： 看着提要，不考慮留個言嘛QAQ
不得不說
哎，帝君有時候真的太直男了哈哈哈
居然直接把錦鯉暈了過去
這種操作
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