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嘉魚換了衣服時候, 葉姨就關了門, 拉着嘉魚的手,眼淚就下來了:“年年……對不起,葉姨不是故意的,是那個東西說你……說你, 葉姨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嘉魚搖了搖頭, 她的确有問題,其實葉姨懷疑的還是對的, 她當然不會生氣。
“年年,你既然和他是朋友,能不能求他幫下忙,把那些東西都送走好不好。”
葉姨現在明顯被吓得不輕,周圍裝修都已經好了,即将營業,這時候忽然推平整頓, 估計損失也是一般的大。但是自己能求得動溯光就奇怪了。
葉姨見她猶豫,再拉着嘉魚的手:“你就幫幫葉姨這次,你朋友說什麽要求都可以……”
嘉魚有些為難, 但是還有些不忍心:“……這風水先生,過去有沒什麽布局。”
葉姨微微一愣,估計是想起那個風水先生,臉上尤帶恐慌:“我……我不知道,這種風水上的事情我哪裏懂。都是那個……那個東西一手辦的。”見嘉魚遲疑,再度哀求:“年年……我現在也不敢再去外面了, 也不知道會招到什麽東西過來,你就和那個朋友說一說好不好。”
在楚頤那裏,嘉魚學了一些東西,搖了搖頭,也有些無奈:“如果不知道不知陣法何地,那些幽魂不會容易找到,葉姨你再仔細想想?”
聽到這些,葉姨不知想到了什麽,精神更加恍惚,神色明明滅滅。嘉魚察覺葉姨有些不太對勁,不過任何看到這個颠覆自己觀念的東西都會害怕的。她只能嘆了一口氣:“不是我不想幫葉姨,只是如果什麽都不知道,真的沒辦法幫,葉姨再回去想想,反正現在也還沒去學校。”
葉姨最後恍恍惚惚的走了,嘉魚抱着睡衣去浴室裏洗了澡,等到把頭發吹幹出來的時候,溯光已經坐在椅子上,換了一身玄色大氅,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幽深。
嘉魚身上只穿了一件吊帶的睡裙,就這樣猛地看見了溯光,她臉色一紅,連忙拿過邊上的長袖睡衣正打算先套上,溯光卻先一步拉下她的手,手拂過她的肩頭,略微蹙了蹙眉:“……他還傷了哪裏?”
肩頭上有些血痕,應該是之前那個巨蟒抓的。
“沒有,”一想起當時的場景,嘉魚就有些反胃連帶臉色也不太好,“……臉的話沒有出血。”
溯光沒有說話,微涼的手指拂過她肩上的傷口,上頭其實只是破皮,但是他這樣撫上去的時候,嘉魚還是覺得有股鑽心的痛,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溯光的眼神也不太對,裏頭漆黑一片,似有暗流洶湧,看得嘉魚心驚膽顫。
“你……”
溯光垂了垂眸,讓她在床上坐下,聲音聽起來确實冷靜;“我先替你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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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魚覺得溯光有些不太對,看起來有些沉默,又像是在醞釀什麽,她更加緊張,他的手有些涼,嘉魚感覺到他沾了藥膏,在上頭塗抹,有股微涼的氣息也随着膏藥浸入她的肌膚,激得她顫栗,皮膚上也起了雞皮疙瘩。
溯光注意到了,手略微一停,聲音沉沉的響在她的身後:“冷?”
“……沒,沒有。”雖然沒有穿上外套,但是現在也不算太冷,哪裏是冷,嘉魚是緊張的,牙齒都有些發顫,漲紅着臉找回了聲音,“……你的手冷。”
肩後的手似乎停滞了一會,嘉魚就感覺到在她肩頭塗抹的手慢慢變暖,連侵入她身體的氣息都帶了一點暖意。這份暖意讓她略微安心一些,後頭的溯光一如往常的沉默,但是今日的沉默尤為壓抑,嘉魚更不明白他在想什麽。
說話間,溯光已經收回手,藥膏也已經上完了,嘉魚臉上緋紅未褪,不敢讓他看見自己臉紅的模樣,背對着他,沉默無言。伸手去翻自己的手機,打算先看一部劇打發自己的注意力。
突然間,她感覺手裏的手指被他往下一壓,溯光不知何時把她整個人都轉了過來,微暖的手扶着她的肩,熱量源源不斷的融入,他的眼底一片漆黑,沉默又複雜。看得嘉魚神情呆滞,剛剛褪下一些的臉色又集聚升溫。
他的手慢慢移動在她的臉上,停留在臉頰上,把她頭發像後別去,露出滴血一樣的耳朵,靜了一會,他的聲音極為低沉:“……害不害怕?”
嘉魚微微一愣,才想起他說的是什麽。一想到壓在她身上的這樣一條腥臭可怕的蟒蛇,嘉魚的臉色就有些變了,也有些反胃。
他的手拂過她的肩,上頭隐約的黑氣已經褪下,但是傷口尚未愈合,帶着薄繭的手在上頭摩挲,不同于方才塗抹藥膏,嘉魚感覺到心底泛起一種陌生的悸動,心尖都在發顫。她有些慌亂,連忙壓下他的手:“沒,沒事了。”
溯光依舊固執的用手指摩挲過那個傷口,眼底似有暗流洶湧。
嘉魚過去從來沒見過他這模樣,任何時候他都是淡定自若,連那次的時候,都沒見到他臉上有什麽明顯的情緒表露。嘉魚察覺他有些不太,此刻,溯光又略微用了一點力,嘉魚感覺傷口一陣疼痛,下意識得就瑟縮了一下。
房間裏靜的出奇,能聽見少女緊張的喘息,溯光的眼眸愈發深沉。
那蟒蛇說他的妻子膚若凝脂,的确如此,之前他一直沒有好好看她,如今才發現他的小妻子肌膚若雪,眸含秋水,此刻她的臉上幾乎已經紅透,更顯嬌養動人。
之前他若是來遲了一步……
他合了合眼,不願意去想這個可能。
嘉魚一直低頭看着被子,感覺溯光一直盯着自己,她更是緊張。這個情況不太對,她舌頭都有些打結,就想卷過被子躺下;“我,我困了,先睡了。”
她背對着他,身上那點傷口更加明顯,映在雪白的後肩,如果雪地裏的紅梅,他聽到自己的呼吸一滞,情不自禁的想伸出手。
嘉魚感覺到溯光一直再看她,今天的情況很不對,她努力的調整呼吸,想直接睡過去。突然,她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溯光攬着她腰,把她拉到他的懷裏。
她無法回頭,但是嘉魚更覺得這個情況不對勁,她感覺到他的手慢慢向上移,他也底下了頭。嘉魚更覺緊張,連忙想推開他,下一刻,她感覺有什麽溫軟幹燥的東西覆上她的肩頭。
嘉魚腦子當機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吻。
感覺到他額頭抵着她的肩,的唇在上頭緩慢游離,溫熱氣息噴灑在上面,帶來的感覺似痛非痛,反倒更加激起心中酥麻和身體的顫栗,她也不覺得讨厭,嘉魚幾乎感覺到整個身體都有些發軟,甚至忘記把她推開。
溯光的唇在上面停留了很久,但是除此之外卻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動作。
攬在她腰上的手也沒有絲毫的松動,嘉魚一雙手壓在床榻兩邊,整個身體都僵硬作者,卻不知道應該自己要有什麽反應。
即使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但是他們之間卻從來沒有過吻,即便是在那時候,溯光也是不怎麽碰她的。
但是現在……
一直到他放開自己的時候,嘉魚都有些沒有緩過神,臉色有些懵,看着他,愣了許久,臉上粉色未褪,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衣櫃,沒了反應。
溯光的手從身後拂過她的肩頭,停在她的耳廓。
看着她紅得滴血的耳朵,顫栗着不敢回頭,他感覺喉嚨一緊,卻終究沒有什麽動作,目光反倒更加柔和,一點笑意在眼中升起。
他的小妻子,害怕他的觸碰,果然不是讨厭他。
這種羞赧的神情,在她臉上總是格外有趣,讓他情不自禁地想從她的身上挖掘。
嘉魚被這個吻懵的總算緩過神來,找回了聲音,背對着他,慢慢拉高被子,卻還在打顫:“你……你做什麽?”話音剛剛落下,她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該做的都做過了,難道還差一個吻?還問溯光這這做什麽,難道還不夠明顯?她直接想給自己一巴掌,趁着着溯光沒有回答,她立刻強裝鎮定,故作輕松的補充,“那個……我就是以後你要做什麽說一聲,剛剛差點被你吓死。”
這話一出口,嘉魚又想給自己一巴掌。
說一聲。
這種事情,還怎麽提前只會一聲,說出來簡直比不說還尴尬。
話音剛落,溯光靜了片刻,後頭便傳來一陣極輕的笑聲。
聽到和這個笑聲,嘉魚幾乎想找個地洞把自己挖進去了,但是這裏沒有地洞,只有被子,她只能朝着被子裏鑽。
但是還沒來記得起提起來,溯光帶着她的身體一動,直接就把她轉了過來,面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