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鬼魂收了不少, 但溯光似乎還有什麽事情沒解決, 又在這裏留了下來。今天已經是國慶的第六天了,明早就要返校,但是看這個情況,明天是回不去了。

洗漱完了出來, 思索一會, 就撈過手機,給葉晟發了一個微信, 求他想辦法給自己請幾天的假。

發完這些,嘉魚就切出去,打算刷一會微博,很快,她就接到了楚頤的電話。

【今天怎麽樣?】

嘉魚想了想:【還行吧,沒什麽事情,就是有塊地不是封了嗎, 暫時不要讓人靠近。】

【出現的那個人是誰,我記得上次也是他。】

溯光

嘉魚明顯停頓了,實在不知道怎麽和楚頤介紹。

丈夫?

又沒扯證

男朋友?

……他們又沒有再談戀愛

沉吟好久, 嘉魚憋出了三個字:【合作者】

一說完,嘉魚就覺到頭頂罩下一片陰影,溯光出現在她身側。

嘉魚起先被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想把手機挂斷,後來又覺得自己這個反應簡直心虛。可是她又有什麽好心虛的?所以,嘉魚沒有切回去, 也沒有遮掩,大大方方做下來和楚頤說話。

楚頤沒有問這個事情:【我請假了三天,不能送你回去,明早我讓司機送你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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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光沒說話,就坐在她身側,嘉魚也摸不着溯光到底有沒有在看,周圍靜悄悄的,她下意識的不敢去看溯光的臉,就盯着地板看:【不用,我剛剛擺脫葉教授想辦法給我請假,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停頓三秒鐘

楚頤聲音直接從電話那頭傳來過來,震耳欲聾:【你腦子有坑嗎,新手村小號刷什麽boss!】

嘉魚直接給楚頤吼得直接懵了,下意識的也回了一句:【……你急什麽,我今天還收了一些魂魄……】

楚頤回過來語音的口氣,顯然是不信:【……莫不是在夢裏收的。】

身邊,溯光依舊冷靜的看重嘉魚,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他很安靜,什麽聲音都沒有出來,仿佛不存在。

溯光依舊坐在一邊,沒有什麽反應。

嘉魚:【真的啊!】

楚頤:【是是是,過去那個看見鬼就跑的可能是哪頭豬吧。】

聽出他話裏的調侃,嘉魚瞥了瞥:【我收了好多呢,不信明天給你看看……】

最後一個字落下,手還沒有擡起來,嘉魚就感覺身邊罩下陰影,此刻,一直沒有什麽反應的溯光已經壓住了她的手,被子的聲音令人浮想聯翩,他的聲音又壓的低沉,聽起來格外暧昧:“馬上子時,你該睡了。”

說完這一句,楚頤那邊明顯頓默三秒,接下來就是電話挂斷的嘟嘟聲。

嘉魚握着手機,直接懵了,良久,她才找回了聲音:“你,你幹什麽?”

溯光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解,又重複了一句:“時辰太晚,你該睡了。”

“我知道!”嘉魚臉色漲紅,惱怒的看着他,“但是你沒事出聲幹什麽!楚頤都聽到了!”

溯光更加不解:“為何他不能知道?”

嘉魚腦袋發脹,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溯光。但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一切于事無補,楚頤和她雖然是朋友,但是礙于性別,楚頤也不好八卦她太多,明天糊弄過去就行。

看着她苦惱煩躁模樣,溯光淡聲:“你怕他知道什麽?”

嘉魚心中郁悶,她也不是怕楚頤知道,或者說,她怕任何一個人知道。

一想到這事情,她心中空蕩,嗓子也有些發澀,只覺得心頭火燒的旺盛,也懶得回答溯光,直接開了冰箱,取了一罐酒過來,想借着澆一澆這股煩躁。

酒一直冰鎮着,果香濃郁,口感極好,她心中煩躁的厲害,忍不住多喝了一些,但是喝着喝着,她就開始覺得腦袋有些有些暈,昏昏沉沉的。可是心口那股火燒的更加旺盛,她只得又起身去拿了一罐。

嘉魚喝了一罐,腦子其實有些犯迷糊,拿着罐子又回了床上坐着,仰頭繼續澆心火。

可是,這心火沒有澆下去。看着溯光在窗前坐着,面目清冷,銀發皚皚,半點都沒看她,也沒說其他事情,她更是覺得心煩氣躁。

自己和溯光這情況到底算作什麽?這個事情,她夜深人靜的時候想過無數次,可是都得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反倒把自己想的一肚子氣。随着這些酒澆了下去,心頭升起無限的委屈,幾乎不可抑制,眼淚很快就湧了上來。

起先她還仰了仰頭忍了忍,但是看着溯光依舊清冷冷看着外頭,半點目光都沒在她身上,她更委屈,在酒精催化下,終究不能抑制的從鼻音裏細細哼了出來,進而又轉為壓着喉嚨的抽泣。

嘉魚這個模樣,看起來和借酒消愁沒差了,溯光起先不敢多說什麽,免得嘉魚更生氣,知道他後來聽見哭聲,回過頭一看,見嘉魚垂着腦袋在那裏抹眼淚,沉默一會,終究沒忍住,上前用袖子拭了拭她的眼淚:“哭什麽?”

哭什麽?

這個問題,溯光也曾經問過她一遍。

還是在那種情況下問的,她能不哭嗎,真的是活生生被他疼哭的!

酒精催化下,嘉魚的情緒反應更加強烈,那次的疼痛又竄在她的腦海裏,雖然這幾天溯光沒在對她做什麽,但是她想起來還害怕,立刻往後一縮,躲開他的手:“你管我!”

溯光的手微微一頓,卻還是沒有收回去,從她手裏将酒罐子收了過來:“少和一點。”

嘉魚伸手去奪,還是那一句:“你管我!”

溯光避開她的手,手微微一動,那酒罐子便從他手裏消失,看着嘉魚雙眼通紅,他沉默了一會:“真的這麽難過?”

難過?

她那時真的難受的想死,能不生氣嗎。

溯光動作克制是克制,緩慢是緩慢,一直慢慢的來,讓她适應。可是除此以外,真的什麽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她感覺不到其他什麽感情,能好受就奇怪了。

她不說話,溯光已經明白了。

嘉魚一時忘記了剛剛發生了什麽,腦子裏就回響着溯光問她難不難受,她很想告訴他自己一點也不好過,但是應該怎麽樣才會好過一點,她實在沒有這個臉皮說出來。

她心情煩躁苦悶,酒被溯光拿走了,她也沒有去拿新的,而是坐在床上,看着外人發呆。夜幕漆黑,月色似乎都被雲層遮蓋,只朦朦胧胧的露出一角,清輝都有些黯淡下來。

忽然,聽到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起來清冷沉默:“你很在意他知道什麽?”

溯光這聲音不似往常,嘉魚聽得有些模糊,一時沒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目光迷迷糊糊,似有不解。

溯光見她不回答,微微蹙眉,又問來一句:“你方才不是在生氣我出聲,害怕他知道?”

嘉魚脫口而出:“幹楚頤什麽事情。”

溯光眼神一頓,望向她,之後又聽得嘉魚再惱怒:“和楚頤沒關系,誰都不能知道好嗎,我明天怎麽解釋都不知道,說你是誰”

頓了頓,溯光聲音聽起來到柔和很多,卻還是那一句:“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個頭!”嘉魚眼眶紅了,一想起那件事,她心裏就覺得煩悶,聲音破了音,“我們又沒扯證,這話說出來誰信!”

溯光沉默下去。

嘉魚說他沒有把他當做妻子,溯光有些費解,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有這個念頭。

他的那個玉佩可調遣衆神,只有他與帝後可以持有,只這個幻境比較特殊,嘉魚修為尚淺,招不來其他仙神,然而冥府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相同的,所以可以召上來。

這個玉佩他也給了嘉魚,所以,對嘉魚的控訴,他不太理解。

怎麽就沒有當她是妻子了。

嘉魚不知道溯光這幅沉思的模樣是在想什麽,但是想起來就更覺得委屈,溯光說是娶她,扯證就算了,反正他也沒身份證,至于她的身份證也不是自己,所以嘉魚對那個紅本本到沒什麽執念。

她只是在意溯光對自己的感情,一開始,她沒想要太多,也沒敢要太多。

但是現在,她發現自己越來越貪心,想要的越來越多,妻子這一詞本來應該是甜蜜柔軟,但是在他口中說出來,卻只有滿滿的承諾和責任,再沒有其他東西。

嘉魚知道這個平衡不能打破,可是,她還是有些貪心,忍不住想要多一點再多一點。可是溯光不會知道,或許,他也根本不想要這下東西。

有礙修行。

這便是他但是給她的隐晦的回答。

念頭繁雜,嘉魚腦子迷糊的更加厲害,她很想告訴他,卻依舊沒有哪個勇氣,不知多了多久,一陣極輕的嘆息打破沉默,是溯光在擦了擦她的眼淚,聲音清柔:“別哭了。”

他這一聲親和柔軟,嘉魚微微一頓,酒精作用下,她腦子一昏,直接就抓住了他即将離開的袖子:“你……”

溯光在她身邊坐下,垂眸看着她,眼底幽深,似有星河璀璨。

被這雙眼睛一看,嘉魚腦子一炸,血氣上湧,等到反應過來時候,已經直接抓着他的袖子,把他扯着靠近了幾步。

溯光以為嘉魚有所什麽事情,正想詢問,下一刻,嘉魚依舊拽着他的衣襟,她整個人跪坐起來。

猝不及防的,他還沒開口,嘉魚張口就對着他咬了上去。

這個觸感并不陌生,嘉魚覺得自己什麽時候也像是這抓着他,碰到了他的唇。

她不知道自己再做什麽,頭腦裏混沌的厲害,他的唇有些涼悠悠的,柔柔軟軟,這樣咬上去的時候,讓她心尖都有些發顫,竟比方才的果酒還要香甜醉人。

咬了這麽一口,最後又重重的,尤似洩憤一樣,在他那張臉上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圈牙印。

做完這一切,嘉魚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麽。和溯光對視幾秒,他臉上還有自己的牙印,溯光擡手摸了摸,眼底一派冷靜,沒有害羞,也沒有生氣,什麽反應都沒有。

冷靜看着她,依舊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嘉魚的臉色卻有些白了,她剛剛那幾口純屬酒精上頭的沖動,現在已經後悔的不行。

溯光肩膀一動,似乎要對她伸出手,嘉魚身體一僵,下意識想避開,聲音含糊,又故作氣勢,縮在床的角落裏:“你真的特別讨厭。”

溯光:……

她不敢被溯光發現什麽端倪,踢了拖鞋,不敢去看他的反應,直接就爬到床裏頭躺下。

停了一會,還沒有完全躺下,嘉魚就感覺自己被他一撈,對上他的眼睛,溯光對上她,眼神幽深,語調清冷:“讨厭我,那你剛剛是在做什麽?”

“……”

作者有話要說:  帝君終于明白了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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