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叵測心機
西陵皓面色冷峻,黑眸裏含着冰霜,他大步跨到冷傲岚面前,目光陰鸷的逼視向她:“月傾妝,你都跟芙兒說了什麽了?”
“我能跟她說什麽?”冷傲岚不耐的皺眉,從軟榻上坐起身,神色淡定的看向他:“皇上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西陵皓眼中燃着一道烈火,他雙手緊緊握拳,兇暴的盯着她:“如果不是你跟芙兒說了什麽,為什麽她一從你的寝宮回來就哭個不停,還執意要離開皇宮不可,一定是你跟她說了什麽難聽的話,逼的她非走不可的!”
“皇上,她愛走你就讓她走嘛,反正這三宮六院裏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多她一個不多,回頭哀家再送她點盤纏,讓她出宮以後可以嫁戶好人家。”冷傲岚打了個哈欠,不在意的聳聳肩,邁步走到銅鏡前畫起眉來。
“月,傾,妝!”西陵皓臉色驀的陰沉,一把抓起銅鏡前的冷傲岚,咬牙切齒的怒吼,“這麽說,你承認是你逼她離開的了?”
冷傲岚揪住他的手,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皇上,如果你真心喜歡芙姬,可以陪她一起離宮,做一對逍遙的平凡夫妻,那樣的話,就不必再擔憂宮裏會有人為難她了!只是皇上,你做不做得到呢?”
西陵皓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他背過身去,語氣裏的警告意味甚為明顯:“總之以後,不準你再刁難她!”
“哀家怎麽刁難她了?今早不過是她請安來遲,哀家巡例訓斥了她幾句,這樣就算刁難?皇上日理萬機,不會連這點瑣碎的小事,都不放心交給哀家處理嗎?如果是這樣,皇上不如收回鳳印,哀家也樂個清閑。”冷傲岚無辜的眨眨眼,字字珠玑道。
西陵皓轉過身,眼裏升起一抹質疑:“你當真只是因為她請安來遲,訓斥了她兩句?”
“皇上,難道在您心中,月兒就是這樣小氣的人嗎?”冷傲岚見西陵皓開始相信自己了,她緩和了語氣,委屈的趴在他的肩頭,萬分感概道:“昨夜芙姬還是哀家叫來伺候皇上的呢?哀家若是對她嫉恨在心、刻意刁難,又怎麽會找她來伺候皇上呢?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西陵皓眼中寒光閃爍,他略微考慮,僵硬是扯起唇角:“恩,朕知道了。母後既然這樣說,朕也就放心了,只是以後芙姬的請安就免了吧。”
冷傲岚眸裏閃過一抹詭谲,她微眯起眼,紅唇貼到他的下巴處,大方道:“皇上都開口了,哀家還能說不嗎?免了就免了吧。”
“母後,時辰不早了,朕還要去陪芙兒,您早點安寝吧。”西陵皓扶開她的肩膀,眼裏讀不出任何的留戀與情意,他冷酷的收回視線,欲拂袖離去。
冷傲岚望着他無情的背影,嘴邊勾起一抹極淡的冷笑。
“哎呦,好痛啊!”她突然痛的嘶叫了一聲,摔倒在地上,身子顫抖的蜷縮成一團。
西陵皓頓下腳步,他回過頭,冷眼看着月傾妝吃痛的模樣,黑眸裏閃過一抹陰沉:“月傾妝,你又想演什麽戲?你既然已經将朕推給了芙姬,朕以後都不會再寵幸你了,你這幅楚楚可憐的面孔,還是留着做給先皇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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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岚心中閃過一抹怨恨,這個該死的暴君,她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是不肯相信她,看來她只有下一劑猛藥了。
她努力擠出幾滴眼淚,蒼白的臉上滿是悲傷,她心痛的別過臉去:“原來皇上心裏就只有那個芙姬,竟是連月兒一點位置都沒有了!既然如此,皇上你走好了,去芙姬那裏吧,不要再管月兒的死活了。”
說完,她痛苦的抓住心口,難受的弓起身子,冷汗從額頭大粒大粒地淌落下來。
“月兒!”西陵皓眉頭一皺,似發現月傾妝的不對勁,他連忙上前扶住了她:“你怎麽了?”
月傾妝癱軟在他的懷裏,大口的喘着氣,虛弱道:“皓,月兒好難受……以後怕是不能再伴着你了,只是月兒……真的好舍不得你啊!”
冷傲岚眼神凄婉悲痛,睫羽上尤挂着晶瑩的淚滴,她邊說着邊咬破嘴裏事先準備好的血袋,嘴角的血漬就這麽滑落下來。
“月兒!”西陵皓一陣心痛,他憐惜的将冷傲岚抱進懷裏,對着門外焦急的大喊:“來人吶,快來人,傳太醫!”
“公主!”玉娥端着一碗湯藥趕了進來,見到倒在西陵皓懷裏的冷傲岚,連忙匍匐到她身邊,悲痛的呼喊:“公主你怎麽樣了?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西陵皓眸色一寒,一把拽住玉娥的手臂,目光銳利的質問:“太後到底怎麽了?”
玉娥垂下眸子:“回皇上,公主她中了……”
“玉娥,不許多嘴!”冷傲岚厲聲打斷她,轉而嬌弱的望向西陵皓,軟聲細語:“皓,我沒事,都是些老毛病了,你不要擔心,還是先去芙姬那裏吧。”
“月兒,你病成這個樣子,叫朕如何能放心?”西陵皓愛憐的看着冷傲岚,輕聲安撫,轉過頭,淩厲的目光直射向玉娥,冷聲怒斥:“玉娥,朕在問你話,如果不從實招來太後究竟怎麽了,小心你的腦袋!”
“皇上饒命!”玉娥面色驚慌的跪下,眼角的餘光瞟了冷傲岚一眼,見她點頭示意,她才咬牙憤恨道:“是芙姬娘娘下的毒,她要謀殺公主!”
“芙姬?”西陵皓深邃的眸光一閃,眼中掠過一道疑慮:“你是說太後中毒了?是芙姬娘娘下的?可有證據?”
“是!”玉娥臉色鎮定,她将芙姬送來的珍珠粉呈遞到西陵皓的面前,言之鑿鑿道:“這是芙姬娘娘送給太後的珍珠粉,太後用後甚為喜歡,誰知裏面藏有劇毒,太後不僅肌膚被灼傷了,還不停的嘔血。請皇上明鑒!”
西陵皓眼色一怔,心中翻卷起巨大的怒焰,他咬緊牙關,滿眼歉意的看向冷傲岚:“月兒,你受委屈了,只是為什麽一開始不跟朕說呢?還讓朕如此誤會你?”
冷傲岚暗自垂眸,眼裏有抹寒芒閃過,她聲音輕柔道:“月兒見皇上難得如此喜愛一個人,又怎舍得破壞皇上的興致呢?再說芙姬剛入宮不久,興許是遭人陷害的,哀家只想等查明清楚了,再禀報皇上。”
“月兒,朕知道你善良,但現在芙姬毒害你鐵證如山,朕也絕不能估息養奸,月兒放心,朕會替你做主的!”西陵皓握緊她的手,低聲承諾。
說完,他便轉向門外,冷聲下令:“來人,将芙姬關進地牢,聽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