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1)

“皇上,臣妾身體不适,想先行回宮休息。”冷傲岚輕拭唇角,水眸柔柔的望着西陵皓,輕聲道。

西陵皓黑眸一閃,溫柔的執起她的雙手,眼中浮現一縷關憂:“既然愛妃身體抱恙,朕先陪你回宮,讓太醫看一下。”

冷傲岚水眸柔柔的望着他,淡淡的搖了搖頭:“皇上,臣妾自己去就好!”

“朕不放心。”西陵皓眸光閃爍,看着她的眼中有濃濃的深情。

冷傲岚溫柔的對他一笑:“謝皇上!”

西陵皓順勢攬過她的雙肩摟住她,擡頭,對着楚漣狂和北冥宵歉意道:“不好意思,朕要失陪一會,兩位先行用膳吧!”

說完,他一把抱起冷傲岚,兩個相擁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口。

楚漣狂徑自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将裏面的酒液一飲而盡。

酒入腸胃,竟是一縷苦澀感在心中回蕩開來。

明明她近在咫尺,自己觸手可及,但她卻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裏。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他的心中豈止是五味雜陳,簡直是百千種心痛的滋味襲上心頭。

鋪天蓋地的思念和夾雜着愛恨交織的潮水頓時将他淹沒,他的心情已從初見她時的喜悅,一下子被打入痛苦的冰冷的海底。

“妝兒……”他在心裏反複默念着她的名字,心頭的痛感愈加深了一分。

西陵皓将冷傲岚抱回到儲秀宮後,又找來太醫給她診治,雖然他知道冷傲岚剛才不過是為了應付楚漣狂故意說的,但他就是不放心,要太醫好好給她看看,直到确定她沒事了,他才放那群太醫回去。

“皓,我沒事了,你先去忙吧。”冷傲岚主動推拒着他,這時候西陵皓能抱她回來,已經很不給齊帝跟楚帝的面子了,她不想他們因此有什麽矛盾。

“不急,朕先陪你用完晚膳再過去。”西陵皓倒是一點也不着急,他直接命令下人傳膳,要在這裏先陪冷傲岚用膳。

“恩。”冷傲岚淡淡的點點頭,懶洋洋的撐着身子卧倒在床上休息,既然皇上都不急了,她也沒必要多嘴。

宮女們很快布好了一桌子的菜,西陵皓牽起她的手到桌前用飯。

冷傲岚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奮戰了一夜,剛才在大殿上又沒怎麽動筷,這下可把她餓壞了。

“吃慢點,小心噎着。”西陵皓給她盛了一碗湯,體貼的幫她後背順着氣。

“皇上,你也多吃點啊。”冷傲岚見西陵皓只是一味的叫她吃,自己也沒有吃什麽,便難得好心的給他夾了幾道菜。

西陵皓看着她為自己夾菜,心情頓時大好,滿意的睨着她,一直盯看着。

“怎麽?不喜歡吃嗎?”冷傲岚以為他是不滿意她夾給他的菜,遂開口問:“那你告訴我,你喜歡吃什麽?”

西陵皓眼眸頓了頓,寵溺的看着她:“只要是月兒夾給我的,朕都喜歡。”

“那就是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菜系了。”冷傲岚眯眼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不如以後你就吃我喜歡吃的吧。”

“好。”西陵皓毫不遲疑的點點頭。

“恩,乖!”冷傲岚摸了摸他的腦袋,看得一旁伺候的宮女吓的是目瞪口呆的。

皇後娘娘也太大膽了吧,居然敢這樣摸皇上的頭,皇上竟然沒有生氣,反而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他們的皇上,好像自從把月傾妝接回宮之後,就變得不正常起來。

“這個糖醋排骨,我最愛吃的。”冷傲岚把自己喜歡的菜夾給他分享。

“恩。”西陵皓點頭吃下。

“這個清真鲫魚,我也喜歡。”她又給他添了一道。

他還是夾起吃下:“恩。”

“還有這個。”

“嗯。”

她夾什麽菜,他就吃什麽菜。

一頓飯就這麽過去了,兩個人都吃的很開心,似乎早已忘記了銮和殿上還有兩個來勢洶洶的人在等他們。

“月兒,有你真好!”西陵皓将冷傲岚抱到自己腿上,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皓,你喜歡我嗎?”冷傲岚突然回過頭,雙手勾上他的頸項。

“喜歡!”西陵皓望着她的眸,很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冷傲岚指尖撥弄着他的發絲,嘟起紅唇道:“臣妾也喜歡皇上,可是這六宮之中妃嫔不多,平日裏臣妾想找個說話的伴都沒有!”

“不是有朕陪你嗎?”西陵皓擡起她精巧的下颌。

“那不一樣啦。”冷傲岚朝他俏皮的眨眨眼:“女兒家總有自己的心思嘛,皇上這後宮裏是不是太冷清了?”

西陵皓目光深沉了起來:“月兒,你到底想說什麽?”

“臣妾只是想幫皇上選秀,擴充後宮……”冷傲岚笑臉盈盈,可話才剛剛說到一半,就被西陵皓厲聲打斷了。

“不行!”他皺起眉頭,深幽的目光裏流轉即将爆發的怒火。

“為什麽不行?”冷傲岚擰眉不解,這天底下有哪個男人是不貪戀美色的!

西陵皓銳利的盯着她,凜冽道:“朕只要你伺候朕,你休想把朕推給其它女人!”

冷傲岚咯咯直笑,笑得花枝亂顫:“皇上莫要生氣嘛,臣妾又沒說不要你,只是臣妾太愛皇上了,才不舍不得皇上每天都只對着臣妾,想幫皇上換換口味而已,既然皇上不願意,那就算了吧。”

她懂得适合而至,看來現在還不是勸西陵皓納妃的時候,只能暫時辛苦她自己了。

“月傾妝!”西陵皓将她壓倒在座位上,危險的眯起眸子:“在朕沒有要夠你之前,你休想抽身。”

“皇上那麽勇猛,臣妾怕承受不住!”冷傲岚故意怕怕的摸着胸口,心裏卻已經将西陵皓罵了一萬遍了。想要控制她,沒門!

西陵皓俯下身,指尖探入她的裙子之中:“多要幾次就适應了。”

“适應你個頭啦。”她嬌哼一聲。

西陵皓一把扯去她身上衣物,眼裏升騰起一抹赤紅色:“朕現在就要你!”

冷傲岚眨眨眼,十指輕輕滑過他的頸項,調皮地鑽進他的胸口:“皇上,齊王跟楚王還在銮和殿等着呢。”

“就讓他們等着。”西陵皓粗啞着嗓音說。

眼前佳人媚眼如絲,水波氤氲的琉璃色眸子在燈下一如閃爍的夜明珠。她紅唇微啓,忽然調皮地伸出小舌舔了舔唇瓣,讓他已是熱血膨脹,哪還顧得了什麽宴會。

他低頭擒住了她的小舌,用力地糾纏,恨不得把她吞吃下去。

她嬌笑着摟住他的頸項,主動纏了上來,水眸眨動:“皇上,人家要,你快來嘛。”聲音甜如蜂蜜,誘人入彀。

西陵皓一陣心旌動搖,摟緊她的纖腰,感覺差不多就要沖進她的身體之中。

寬大的座椅随着他的劇烈沖撞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空曠的殿內傳來男子的悶哼和女子嬌軟的申吟。

“皓,你好厲害哦,人家好喜歡哦!”冷傲岚披散開頭發,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西陵皓在她的唇瓣上輕咬了一口,恨恨的說:“剛才還說累的,現在又想要了?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你不就喜歡我這樣口是心非嗎?”冷傲岚指尖暧昧的滑過他的側臉。

西陵皓起身抱起冷傲岚,此刻他連衣衫都沒褪去,就跟她在座椅上歡愛了一次。

他緊摟着她,進入他們昨夜激情歡愛的寝殿之中。

揮開重重帷幔,他将她放入那張大床上。

剛分開的雙唇很快又貼在一起,西陵皓低下頭,用舌尖挑起冷傲岚的香舌,肆意品嘗着她的芳香。

很快,嬌呤聲再次響起。

“哦,月兒,你這個勾魂的妖精!”西陵皓愉悅的低吼起來,她的味道一次比一次甜美,讓他幾乎欲罷不能。

“皇上,不要了,我困了……”冷傲岚推了推他:“快出來啦!”

西陵皓挑了下眉:“朕這麽努力你還會困?看來是有必要再來一次才行。”

說罷,又開始了激烈的交纏。

歡情時分,淡淡的麝香在空氣中不斷蔓延開來,聞之,頓時像吸取了鴉片一樣,讓人上瘾。

激情還在繼續,男人似乎越陷越深,根本沒打算停止。

冷傲岚體力不支的昏睡了過去,直到被一只飛在錦被上的鳥兒吱吱喳喳的叫聲吵醒,她才疲憊的睜開雙眼。

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是夜晚了,西陵皓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她伸了個懶腰,也沒有喚丫鬟進來伺候,只是一邊喝着清茶,一邊玩弄起剛剛飛進房間裏來的那只鳥兒。

這只鳥兒全身是五彩的顏色,唧唧咋咋地圍繞在她身邊叫着,也不害怕人似的,真是好玩。

“皇後娘娘,這是皇上要奴婢給您準備的深湯。”玉娥聽見房間裏傳來冷傲岚的笑聲,估計是她醒了,便端着西陵皓臨走前交代下來的深湯,推門而入。

“恩,放在一邊吧。”冷傲岚随口淡淡的說,繼續逗弄着鳥兒。

玉娥轉眸望過去,驚訝的叫道:“咦,這鳥兒真漂亮,好像跟公主很親近呢。”

“呵呵呵!”冷傲岚笑着伸出手,沖它啾啾叫了幾聲,沒想到那鳥兒居然飛到她手中落了下來。

“月傾妝,月傾妝!”小鳥兒撲騰起翅膀,居然叫起了她的名字。

冷傲岚跟玉娥驚訝的對視一眼,“我只見過鹦鹉會學話,沒想到這只小鳥兒居然也會?”

“真是有趣。公主,這只鳥兒估計是別人訓練過的,不然怎麽可能會學人話呢。”玉娥看着鳥兒,想了想說。

“恩,我猜也是。”冷傲岚也點點頭。

剛一松手,鳥兒就飛開了,她在冷傲岚面前撲騰了幾下翅膀,随後唧唧喳喳的向窗外飛去。

冷傲岚眯了眯眼,随即追着鳥兒,跟着它奔出殿外。

“公主,深湯!”玉娥沖着冷傲岚的背影叫喊,卻已是喊不到人了。

冷傲岚一路追着鳥兒在皇宮裏亂奔,倒不是她玩心大起,而是這鳥兒明顯受過訓練,她倒是很想看看,是哪一個人這麽大膽敢用鳥兒吸引她出來,究竟有什麽目的?

冷傲岚跟着鳥兒從儲秀宮的後門離開,往禦花園去了。

夜深人靜,一輪明月相照,将這人間披上了薄薄的銀色輕紗。

冷傲岚來到一片花叢中,但見前面的涼亭裏有一個人影,身上披着雕翎披風,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卻能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

“是你?”她走近他,眼眸中頓時染上一抹詫異。

心裏說不出是喜悅還是排斥,冷傲岚只感到自己喉頭一陣緊縮。

他們此時正站在月光下,月色照耀着他們的身影,綠樹環繞,青山相對,他與她兩兩相對。

熟悉的男子氣息迎面撲來,轉眼間,楚漣狂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近在咫尺。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幾乎要将她看穿。

“這只鳥是你的?”她突然開口淡淡的問,打破這詭異的靜谧氣氛。

楚漣狂什麽都沒說,只是朝她伸出了手——

但是冷傲岚卻後退了一步,刻意的躲開了。

楚漣狂渾身一僵,伸出的手臂頓時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心裏難以抑制的滑過一抹心痛。

她竟然如此的排斥他?

分開這麽久,他幻想着無數個跟她重逢的場景,沒有想到見到她的第一面,竟是她挽着西陵皓的手,以西國皇後的身份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恨她的絕情,恨她的冷淡,也恨她會選擇做西國的皇後。

所以在剛剛的宴會上,他才刻意為難她,其實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卻不想她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就這麽跟西陵皓離開了。

他以為她是身不由已,但這一刻呢,明明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為何還要拒絕自己呢?

“你用這只鳥兒吸引我過來,到底想幹什麽?”冷傲岚見他半響不說話,略帶防備的凝望向他。

楚漣狂垂下眸,眼去眸中的傷痛,狂傲的臉龐,萦繞着哀傷與痛心。

她的這句冰冷的話語,幾乎将他打入深淵。

她根本不想他,甚至還讨厭他,對他充滿了敵意。連碰一下她都不願意。

他雙手攥緊成全,眼裏浮現出一團火光,明明是她先勾引他的,現在她居然想撇清跟他的關系。

他真的很想将她帶回楚宮,把她鎖在自己身邊,再也不讓她離開。

“你若是沒有什麽事的話,我要先走了。”冷傲岚聲音冷下來,轉身就打算離開。

西陵皓一會回來若是沒有看見她,肯定會大發雷霆,她可不能因為一個男人,錯失千方百計得來的皇後之位。

但楚漣狂卻突然追上來,從身後抱住她,埋在她烏發間低喃着:“不要走。”

“你幹什麽啊,放開我!”冷傲岚掙紮着要逃開,這裏是西宮的禦花園啊,随時都有人看見,她可不想被人抓到把柄。

“妝兒——”楚漣狂低喘着摟着她,緊到不能再緊:“我好想你。”

終于,他還是将心裏對她的渴望,全都述說出來。

冷傲岚身子一僵,心頓時閃過一陣顫悸,卻被她硬生生的壓抑了下去。

她是不需要愛情的,只需要名利、地位。

“我已經是西國的皇後了,楚王請自重。”她咬住下唇推開他,用最冷的口氣說。

楚漣狂渾身一震,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的脊背。

忽然,他再次走到了她身後,狠狠地将她擁入懷中,語氣帶着一絲沙啞的痛苦:“妝兒,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帶你離開這裏,我們一起去楚國?要是你不喜歡後宮裏爾虞我詐的生活,我們也可以去別的地方,只要你喜歡。”

“我不喜歡!”冷傲岚厲聲打斷他,轉過身去,直視他的眼眸:“離開皇宮去哪裏我都不喜歡!我就是喜歡皇宮裏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日子,我享受着這裏殺人于無形,謀算人心的過程,後宮就是我的戰場,我要在這裏跟人鬥個天翻地覆,這就是我的夢想,至于你說的那種逍遙于江湖的日子,不适合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她冷傲岚的追求就是一輩子活在這皇宮大院裏,真名逐利是她的理想,寵冠後宮是她的目标,她從不幻想不切實際的愛情,在她的眼中,金錢地位遠比男人的承諾來的可靠。

楚漣狂啞然的看着她,目光變得沉郁複雜,他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說起皇宮裏的鬥争,能說的這般眉飛色舞,激情澎湃的。

看來他還是不夠了解她,他以為她要的是潇灑自由的生活,沒想到他要的不過是皇宮裏的名譽地位。

這一切他也可以給她啊,為什麽她非要做西陵皓的皇後?

“月傾妝,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一個女人?你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她了,他無法揣摩出她心底的真實想法,她越來越是個迷,而他也越來越受她的吸引。

“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女人,所以你最好不要期盼着我會是一個賢良淑德大家閨秀,更不要愛上我!”她勾勾手指頭,對他邪肆的一笑,坦然的展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反正在楚漣狂眼中她不是什麽月傾妝,她不需要做別人的替身,只需要跟他實話實說就可以了。

“如果我已經愛上你了呢?而且想要永遠跟你在一起?”楚漣狂拉過她的手,放在掌心裏緊緊的握住,眼眸深沉的凝望向她。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冷傲岚淡漠的撇撇嘴,看的真切:“楚漣狂,我們都是一類人,玩玩一夜情還可以,真愛離我們太遠了。”

“如果我的真愛是你呢?”楚漣狂表情十分正經,不像平日的吊兒郎當。

“真的假的?”冷傲岚似乎覺得好笑。

楚漣狂扳過她的身子,熱烈的,直接的,不安地盯着她的眼睛:“只要看到你跟其它男人在一起,我的心裏就會覺得難受,看不見你我又想你,這段日子沒見到你,我滿腦子都是你的影子,就連做夢也夢的全是你,你說是真的假的?”

冷傲岚斂起眉心,聲音低了下去:“楚漣狂,如果你真的覺得很難受,以後我們就別再見面了,你回楚國去吧,忘了我。”

她不是意氣用事,也不意外楚漣狂會跟她說這些話,其實,當她在殿上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男人已經愛上她了。

他看她的眼神太過灼熱,仿佛可以灼燒周圍的一切,是一個男人對女人強烈的占有欲。

他初登帝位,卻趕來西國,就是為了能見到她吧?

但是她無法承諾給他什麽,或許內心深處她也是在意他的吧,但越是在意,她越要逃開,她是那種可以跟不愛男人上床,但絕不會跟相愛男人結婚的女人。

女人,只有守住自己的心,才能長長久久有尊嚴的活下去。因為不知道男人的愛可以持續多久,這一刻愛你,不代表他下一刻不去愛別人,何況還是楚漣狂這樣的風流帝王,他将來的女人,絕對不止她一個,她不要自己深陷進去,心碎傷痛。

愛情,往往苦的都是女人,所以,她只要激情!

“見不到你,我會更難受。”楚漣狂眼中隐忍着痛苦,他深沉的凝望向她:“妝兒,我愛你,是真心的,你跟我回楚國吧,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包括後位。”

冷傲岚緩緩地松開他的手,從左手,一根,一根手指;到右手,一根,又一根手指,最後,完全分開。

她笑了起來,璀璨卻殘忍:“你走吧,我不會跟你去楚國的,我在這裏生活的很好。”她不想自己傷心,所以只有傷他的心,她向來都是這麽自私的。

“是西陵皓嗎?你愛他?”楚漣狂表情沉痛的問。

冷傲岚聳聳肩,說的雲淡風輕:“談不上愛吧,最多是他能陪我玩的開心點,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讓你做我的情人,但前提是不談感情的。”

“情人?”楚漣狂一震,目光帶了一份惱怒和氣憤:“月傾妝!”

他到底愛上了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他的感情在她眼裏,只是一場無關于真心的風月游戲嗎?

是她太灑脫,還是他看不穿,她究竟想幹什麽?

“在呢,別叫那麽大聲!”冷傲岚掏了掏耳朵,抱怨的睨了他一眼:“你要我跟你走,我沒辦法答應,要是只做個情人,我倒還可以考慮,不過你接受不了就算了。”

看着楚漣狂越來越灰暗的臉色,冷傲岚自覺閉上嘴,就此打住。

也是,他現在怎麽說也是一代帝王了,當然是不屑于她為伍的,那正好,她趕快跟他談完了,還要回寝殿去補個回籠覺呢。

說完,她又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楚漣狂握緊拳頭,“砰”的一聲敲擊在亭子裏的柱子上,雙目噴火,俊美的臉變得鐵青。

“那個……你不需要那麽沖動,我也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呵呵!”冷傲岚見他的臉色不對,立即換了一副讨好的笑容,試圖緩和現在這種緊張的氣氛。

“是不是只要我繼續留在這裏,就可以擁有你了?”楚漣狂緊繃着臉,聲音沙啞而顫抖,目光幽深的問。

“啊?是……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冷傲岚怔了怔,似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答應,一時間,驚訝的有些語無倫次:“不過要看我的時間……我需要協調好……”

協調好丈夫跟情人之間的關系,不過後面的話在楚漣狂凜厲的目光下,她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楚漣狂扣住她的雙肩,黑眸幽遂得像深潭一般彷佛可以貫透人心,直達人的心底深處,他撫摸着她的臉頰,一字一句道:“我不會跟任何人分享你,妝兒,我會等,一直等到你心甘情願跟我離開為止。”

不待冷傲岚有何反應,他已經一把攬住冷傲岚的雙肩,低下頭吻上她的唇瓣。

他的吻帶着深深的思念,強烈的渴望,炙熱的,不安地探入她的芳醇,與她的舌尖起舞。

冷傲岚沒有推開他,而是仍由他吻着自己,閉上雙眼,感受着他對自己熾熱的愛戀。

突然,他咬破了她的唇瓣,痛與血在口中彙集,他吸吮起她唇瓣上滲出的血珠,炙熱的眸子燃燒起熊熊沸騰的感情。

所有的痛苦悲傷快樂都在瞬間卷進這個吻中,愛恨交織,徹骨纏綿!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兩人都快窒息了,這才分開膠合的雙唇。

冷傲岚整個人因缺氧在瞬間虛軟,身子順着亭柱滑落了下來,大口的喘着氣。

可當她平複了淩亂的心跳,擡起頭來的時候,竟發現楚漣狂不知在何時已經離開了。

她的心口一時間像被什麽堵住,竟泛起了對他的絲絲眷戀。

愛情是一種負擔,盡管甜美,但也苦澀,有時候愛的越深,往往受到的傷害也越大。

她不想跟楚漣狂離開,就是出于自己心底的這份自私的想法。

她可以跟一個男人上床,豪無愧色的說我愛你,但她決不能沒有失身,就先失了心,這是愛情的戰鬥最忌諱的一點。

何況,她讨厭束縛,讨厭拘束。

她不想談情說愛,在感情的世界裏,她想做一個高貴的王後,笑着看別人在腳下跪拜。

而自己,片葉不沾身。

也許,她最愛的是自己。

可是,誰能說,不愛自己呢?

心中頓時得好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無法纾解。

自從見到楚漣狂之後,她整個心都變得很亂,她讨厭這種煩躁的情緒,現在她十分不想回寝殿去伺候西陵皓,倒是渴望起楚漣狂的吻來了。

她懊惱的甩了甩頭,這實在不像她,她一個現代人怎麽能被一個古人迷惑了心智?

一定是她待在這個皇宮裏,整天只見到西陵皓一個男人給惹的,要知道她在現代的時候,可是每逢周末必逛一次夜店的。

這樣想着,冷傲岚下定決心,叫來一輛馬車,徑直出了宮。

在西國的都城裏,最有名的消遣地就是明月樓了,可是冷傲岚擔心去那裏會碰上楚漣狂,所以改道去了一家離皇宮最近的小酒樓。

“掌櫃,給我一間上等的廂房,送幾壺好酒好菜來。”冷傲岚出手闊綽,放了一錠金子,湊近老板的面道:“再叫幾個模樣俊俏的小倌上來伺候我。”

掌櫃一見到金子,自然是樂和,雖然冷傲岚是個女的,但只要出的起價錢,是男嫖女,還是女嫖男,又有什麽問題呢。

但一擡起頭,看到冷傲岚傾城的容貌後,掌櫃的明顯還是怔了一下,這麽漂亮的女人都出來找小倌了,如今這是什麽世道啊,他恨不得自己就是小倌了。

“小姐,這邊請。”小二忙不疊地引她上樓,将她帶進天字號的雅間內。

冷傲岚一邊喝着小酒,一邊吃着小菜,等待着小倌人上來伺候她。

她倒也不是饑渴的迫不及待要男人,只是單純的想要幾個模樣正的男人說說話,她實在是受不了繼續待在皇宮裏,每天面對同一個男人的滋味了。

還好她沒有答應楚漣狂,就算她承認自己現在對他是有那麽點感覺吧,可相處久了,保不齊就沒有了,何況她還不是一般的水性楊花。

“怎麽小倌還沒有到啊。”喝了點酒,冷傲岚已經感到微微有些醉熏熏的了。

她前世的酒量好得堪稱千杯不醉,但這個身體似乎并沒有喝過太多的酒,顯然有些酒力不濟。

她的頭有些暈乎乎的,搖搖晃晃連站都站不穩。

為什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借酒澆愁!

就為了楚漣狂,一個男人嗎?不,絕對不可能,她一向是最潇灑的,怎麽會被他今晚平白無故的兩句話,迷亂了心智。

她要的是激情,翻雲覆雨的激情。

“小倌,快點給本姑娘叫小倌上來!”她晃蕩到門口,沖着樓梯口大喊。

誰知一個沒扶穩,她腳下一滑,竟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只是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她的身體卻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擡起頭,想要看清楚眼前這個接住自己身體的男人是誰。

但她頭疼的厲害,眼前的人影又在搖晃,晃的她更加眩暈。

“好昏!”她捂着腦袋,眼前一片模糊。

身子輕飄飄的,像是被人抱起了,冷傲岚咕哝一聲,無意識伸手一撈。

竟然是一個柔軟的抱枕。

好舒服啊,她頭腦裏只閃過這個想法,一定是有人将她抱上了床。

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她就不知道了,只感覺醉意來襲,她閉上眼,沉睡了過去。

夢中她睡的很香甜,大概是因為沒有睡在皇宮裏,她無需要防備什麽,睡的比任何時候都要沉。

只是漸漸的,她的這種沉睡似乎被另一種灼熱給喚醒了,有道熾烈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巡視,讓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冷傲岚努力想睜開眼,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居然敢打擾她的清夢。

可是擡起眼,眼皮竟有千斤重,她根本睜不開眸子。

“嗯,走開!”她煩悶的翻了個身,酒這個東西真是害人不淺啊,她醉的已經不省人事了。

但很快的,她就感到有個力道,正在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盡管她已經極力的躲開了,但身上的衣服還是被人越退越少,最後幾乎是一絲不挂的趟在床上。

“好冷!啊……”她剛哆嗦了一下身子,就感到肌膚一涼,有個濕軟的唇瓣正慢慢的探了上來。

冷傲岚輕吟了一聲,只覺得一股酥麻快感從肌膚直沖頭頂。

她,這是在做夢嗎?還是她之前叫的小倌過來伺候她了。

“不用伺候了,你退下吧。”她意識不清醒的呢喃着。

但那個濕軟的唇瓣,似乎并沒有要放開她身體的意思,反而更加愉悅的在她的肌膚上翻攪舔舐着。

一種莫名的快感如同浪潮般沖擊着她全身,冷傲岚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一個灼熱的物體猛然沖進了她體內!

“啊!”她心下一顫,立即意識到什麽,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眼前還是一片模糊,她只看到一個男人壯碩的身體正伏在她身上劇烈猛攻。

她看不清男人的面孔,之感覺他的臉孔漸漸的變的熟悉,直到幻化成她心目中的那張臉。

“狂……”他不是走了嗎?難道又回來了?

她坐起身,伸手觸摸上他那張魔魅的俊顏,心中竟漲滿了歡快感。

“狂,是你嗎?”她不确定的又問,因為男子的氣息感覺跟之前的有些不一樣。

身上男子的動作一僵,驀的停了下來。

“呵呵,我一定是在做夢!”冷傲岚自嘲的笑了笑,卻愈發熱情的擁住男人。

即使是在做夢,她也希望這樣的夢境不要醒來。

人,能夠随着自己的心意要一回,不容易,大多數的時候,總是事事不能盡如人意的。

她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夢境中,只覺得渾身酥軟,欲情橫流,最後竟難耐的輕吟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男人卻忽然從她身體裏退了出來,毫不留情的離開。

“狂,別走!”冷傲岚突然爬下床,從後面緊抱住他,像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不要走!”

盡管之前她故意說了那麽多傷害他的話,但內心深處,她還是渴望他的。

冥冥之中有種情愫,在他與她之間滋生,盡管她努力的想要抗拒,但還是無法不正視自己的心。

她想要見他的心,跟他是一樣的。

面前的男子身子怔了怔,忽然轉過身來,迅猛的将她壓倒在地上,狠狠沖進她身體裏,如同獵豹在草原上猛烈的奔跑。

那如同狂風暴雨摧梨花般的狂野力量,讓冷傲岚不由随着他的力量而嬌喊低吟。

男人炙熱的唇瓣吻上她的,唇舌交纏,火熱而纏綿。

而他身下的力道也越來越猛,幾乎将她抛至巅峰。

欲情巅峰,她在雲端盤旋,依稀間仿佛又看到楚漣狂那輕挑邪魅的面容。

“狂……”

她情不自禁的念着他的名字,而身上的男人則喘息着對她發動了又一輪的狂攻。

一整夜,她都輾轉呼喚着楚漣狂的名字,仿佛自己陷入了一場春夢中不可自拔。

男人似乎對她的身體特別的熱情,幾乎是愛不釋手的占有着她,只是每當她叫着楚漣狂的時候,他都更加用力的懲罰着她。

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冷傲岚才沉沉的睡去。

只是夢裏依舊叫着楚漣狂的名字。

但是她的耳邊,卻反複的回蕩着一個男人的念叨聲:“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女人……”

旖旎的春宵一度,紅羅帳暖錦衾薄。

等到冷傲岚緩緩醒來的手,帳外天色已經大亮了起來,燭火也已燃盡了。

“唔……”她剛支撐起手臂準備下床,只感到渾身被車子攆過一般,四分五裂的疼。

揉了揉依舊有些昏沉的腦袋,昨晚的幾個火熱激情的畫面如電光火石般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又做春夢了?還是真的跟楚漣狂上床了?

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吧?她心裏忐忑不安的想着,之前還口口聲聲拒絕他的呢,昨晚迷迷糊糊喊的好像都是他的名字,如果真是跟他上了床,那還不被他鄙視死?

冷傲岚心裏變的極為煩躁不安起來,昨天的情形赫然在目,不像是做春夢啊,難道真是跟楚漣狂發生了一夜情。

她擔心的想着,胳膊肘突然碰到一個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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