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1)
冷傲岚身子一僵,腦海裏頓時一片空白,如遭五雷轟頂。
這個聲音是……?
“妝兒,這麽早,要去哪裏?”身後的男人也翻身下了床,從後面摟住她的纖腰,對着她的頸窩裏呵着熱氣。
冷傲岚攥緊身上的衣裙,怒極攻心,轉身一個巴掌朝他打了過去!
“北冥宵,你無恥!”她憤恨的瞪着他,眼中冒火。
北冥宵單手擒住她的手腕,身上健碩的肌肉袒露在她的面前,他竟然仍是一絲不挂。
“妝兒,昨晚好像是你主動的!”他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眼中漾着暖暖的栗色。
“你胡說!”冷傲岚憤然駁斥,心中與劫難纾:“我昨天明明……”
“明明怎麽樣?”北冥宵湊近她,低啞的聲音帶着一絲縱欲過度的沙啞。
冷傲岚與他深幽的眸光對視,心中隐隐的泛起一抹難堪,昨晚她明明記得自己叫的男人是楚漣狂,該死的,她怎麽會弄錯,竟把北冥宵當成了楚漣狂,還讓北冥宵聽見了。
YD,這男人也真夠混蛋的,明明知道她弄錯了,還竟然趁她醉酒的時候強了她!
她轉過臉去,咬牙切齒的回瞪着他:“我想起來了,昨晚是你死纏爛打的纏着我,敢趁我喝醉酒的時候占我便宜,北冥宵你是不是男人啊!”
真是氣死她了,果然喝酒誤事,要不是她喝醉了,怎麽會被這個該死的男人XXOO了!
“我是不是男人,妝兒昨晚上不是都知道了嗎?”北冥宵一把将她扯進自己懷中,又對她上下其手的摸了起來:“再說了,妝兒是朕的妃子,給朕幸了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麽好害羞呢?”
冷傲岚聽的全身一陣寒顫,連汗毛也倒豎了起來,這男人怎麽變的這麽不正經了?
“誰是你的妃子啊,我已經是西國的皇後了,跟你毫無瓜葛!”冷傲岚推開他,氣憤的坐回到床邊上,冷哼哼。
對于不給她皇後,只小氣的讓她做一個國妃的男人,她一向是沒有什麽好态度的;對于不給她打招呼,趁着她意識不清醒把她給強了的男人,她更是沒有什麽好臉色。
偏偏這兩條北冥宵都沾了邊,所以她理所當然的不想搭理他。
“妝兒,你是朕的國妃,一輩子都是朕的女人。”北冥宵眸色一沉,扳過她的雙肩,氣息不穩地喃念着。
冷傲岚斜睨了他一眼,笑的妖嬈,眸底卻是絲絲冷意:“你冊封的國妃明明是雲依房,而我只是月傾妝,西國的皇後,齊帝你怕是認錯人了吧?”
他敢跟她裝糊塗,她也能與他玩心眼,反正演戲說假話這一套,她比他可在行很多。
“月傾妝!你……”北冥宵冷下臉來,幽深如潭的眸子裏掠過一抹受傷,他幾乎是從牙縫中吼出幾個字:“你就這麽無情?”
昨晚他們還耳鬓厮磨,交纏在一起,今天她就已經裝作不認識他了,就連她跟他的過去,也被她簡單的一句話,全部撇清了。
冷傲岚嬌媚的一笑,指尖撫過北冥宵的臉龐,不輕不重的說:“宵,雖然你能給我妃子的位置,但我要的,是宮裏最顯赫的位置!僅僅只是一個妃子,我沒興趣。誰能滿足我,我就跟着誰。”
北冥宵捉住她的手,眼中閃過一抹深沉:“妝兒,這是你的真心話嗎?你當真是這樣貪圖名利的女人?”
“貪圖名利怎麽了?這世上有誰不愛錢,哪一個不想升官發財的?我只不過是挂在嘴邊說出來而已,你後宮裏那些妃嫔,有哪一個不巴望着皇後之位?”冷傲岚冷瞥了他一眼,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麽變得……”北冥宵皺起眉頭,按耐不住心中的惆悵。
他從來都不知道月傾妝是如此看中皇後之位的一個人,他一直以為她不願意嫁給他是因為雲依雪的關系,但原來她介意的只不過是外在的名分,而非他有多少個女人。
冷傲岚把玩着自己的秀發,沒心沒肺的說:“我本來就不是什麽正義之輩,更不是什麽賢良淑德的好女人,之前因為西陵皓許諾我跟他回來能冊封我為皇後,我才跟着他的。誰都知道齊帝你夫妻恩愛,又不能違抗父命,是不可能廢了皇後的,我跟着你當個妃子,哪有做西國的皇後威風,好歹也是個正妻,死後可是能進祖宗祠廟的!”
“皇後之位對你來說就真的這麽重要?難道你這個女人沒有一點感情的嗎?”北冥宵雙手緊緊握拳,差點沒有被她的這番話,氣的吐血。
冷傲岚睨了他一眼,目光輕蔑:“感情能值幾個錢?又不能當飯吃,一朝榮寵不在了,我當個皇後好歹還能撈點油水旁身,一個小妃子除了被整死打入冷宮之外,還能有什麽好結局?”
“這麽說,你不愛西陵?”北冥宵努力找一個能讓自己繼續支撐下去的理由。
“愛,當然愛啦!愛他給我想要的一切!”冷傲岚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笑吟吟地看着他:“如果你能給我想要的,我也愛你啦!”
“這是什麽歪理謬論!”北冥宵差點被氣暈,他努力平複着氣急了的心跳,目光憂憤的盯住他:“月傾妝,你真這個沒心沒肺的壞女人!”
“對,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冷傲岚毫不避諱的承認,雙手勾上北冥宵的頸項,瑩潤的紅唇湊近他的:“可是,宵——你們男人,不就喜歡像我這樣的壞女人嗎?”
要說有老婆,他們哪一個人沒有原配的皇後啊,反正她來這裏小三是當定了,既然要做狐貍精,就做一個有檔次的狐貍精。
此刻她像禍世的妖姬身姿妖嬈地攀着男人的頸項,風姿絕代,傾國風華。
仿佛一朵致命的罂粟綻放,兀自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北冥宵的怒氣一下子就消減了不少,見她這幅風情萬種的模樣,他身體裏立即竄起一團火苗。
他低吼一聲,深深吻住她的紅唇,氣息不穩的喘息着:“你這妖女……”
“我就是妖女,專門來勾你的魂的。”冷傲岚暧昧的眨了眨眼,媚态萬千的嬌笑着。
北冥宵呼吸急促,他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床榻上,自己翻身壓了上去。
窗外一縷淡淡的陽光照射進來,剛好照亮了冷傲岚迷蒙而氤氲的眸子。此刻她正微啓着紅唇,将秀發捋到一邊,擺了個撩人的姿态斜倚在床上,一臉嬌嗔的看着他。
北冥宵心跳加快,全身的血液幾乎沸騰了起來,他迫不及待的撕去她身上的衣服,摟過她的纖腰,在尚未潤澤時就深入其中。
“啊,好痛,你幹什麽?”冷傲岚痛的低叫了起來,她以為經過昨夜他沒這麽容易動情才對,沒想到他竟是更加猴急。
她伸手想要推開他,北冥宵去低頭封住了她的紅唇,摟住她放肆地深入。
冷傲岚一時間也說不出來話了,她完全能感受到北冥宵狂野動作下那抹不安與痛苦,他如此迅猛的要她,實在宣洩他的不安。
這男人看來真的對她有情?不過喜歡她,就能強她嗎?冷傲岚在心裏冷哼哼,她可不喜歡被男人強迫,一向都是她主動勾引男人的。
随着時間的推移,疼痛的所在漸漸滲出甘甜的芳澤,那股疼痛感逐漸變成了一種奇妙的快感。
冷傲岚漸漸沉浸在這種愉悅的快感中,紅唇裏不時發出嘤咛之聲。
然而就在這時候,北冥宵卻張口,朝她的肩頭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好痛,你幹嘛咬我?”冷傲岚痛的直叫,斜觑着看到自己左肩上醒目的牙印,還帶着血絲,可見他剛才用了多大的力氣,她氣憤的朝他揮拳。
“你是我的,妝兒,你是我的女人,是我一個人的……”他加快了速度,在她惱怒的捶打他的時候,又低頭吻上剛剛的牙印。
冷傲岚無語的瞪着他,又咬又吻的,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直到歡情到達了終點,他戰栗着摟住她,在她耳畔痛苦地低喃:“妝兒,你是我的女人,我可以不介意你為了名利做西陵皓的皇後,但我不允許你心裏有別人。”
冷傲岚眯了眯眼,當即沉默了。
她知道北冥宵這句話的意思,是她昨晚喊出的楚漣狂的名字刺激到他了吧,北冥宵應該以為自己心愛的月傾妝已經移情別戀到楚漣狂身上去了,所以才會如此不安吧。
可是她跟月傾妝本來就是兩個人啊,性格喜好都不相同,她喜歡的人跟她喜歡的,自然也不可能一樣。
“是因為楚漣狂嗎?你沒必要在意,其實你的妝兒不喜歡他。”冷傲岚伸手撫上北冥宵的臉頰,忽然很誠懇的看着他。
她不想北冥宵誤會月傾妝,畢竟月傾妝心裏還是喜歡他的,既然她占了她的身子,總得為她留住她心愛的男人,萬一有一天她們換回去了,她也算對得起她。
“那你昨晚為何還叫着他的名字?”北冥宵臉色有些難看,一雙犀利的眼眸死死的盯住她。
“人家對我可是真心的……”她捶了他一拳,力道不輕不重,故意嘟起唇角:“哪像你,完全是虛情假意,連個皇後之位都不舍得給我。”
“這麽說他找過你了?還許了你皇後之位?”北冥宵眯起眸子,喉頭像被一個尖銳的東西梗住,心中的妒意狂烈。
“我沒答應他,人家心裏不還想着你嘛。”冷傲岚妩媚的眸光流轉,忽然站起身,準備下床離開:“不過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還是走好了。”
“不要走,妝兒!”北冥宵急切的說,從後面将她的身體緊緊的摟住:“我怎麽舍得讓你離開我,只是你這個小妖精快把我折磨死了,我是如此的愛你,才忍受不了你的心裏想着別的男人!”
“都跟你說了,我和楚漣狂沒有什麽。你還要我說幾遍,大不了我跟你保證以後不再見他了,或者發毒誓成不成?”冷傲岚沒好氣地說着,搬開他的手欲潇灑離開。
北冥宵的口氣連忙軟了下來:“妝兒,對不起。是我亂發脾氣,我吃醋,我……”
“你把我肩膀咬傷了,我可跟你沒完。”冷傲岚別開臉去,鼻子裏吹着悶氣。
北冥宵趕緊賠上笑臉:“我來給你上藥!”
“哼——”冷傲岚不想再跟他廢話,伸出手來讓他幫自己上藥。
北冥宵小心翼翼的幫她檢查傷口,輕輕的給她抹上藥,又拿紗布紮好。
“妝兒……”他讨好的拉起她的手,清潤的眸子裏溢出一抹寵溺:“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冷傲岚掃了他一眼,冷淡的說:“我暫時不想看到你。”
此地不宜久留!
北冥宵這家夥看她的眼神太過奇怪,她可不想再讓他瞧出什麽端倪來,還是趕快離開為上策。
她起身下床,撿起自己的衣服若無其事地穿上。
北冥宵灼熱的目光在背後燃燒,“妝兒,如果你真的很想當皇後,我答應你,總有一天會滿足你的心願的。”
冷傲岚坐在梳妝臺前打扮,回眸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好啊,我等着了你,你什麽休了你老婆,再來找我!”
說罷,她整理了下衣裳,轉身打開門,揚長而去。
北冥宵臨窗而立,望着冷傲岚消失在夜色中的窈窕背影,他再一次的陷入了對她深深的思念中。
他覺得她,就像是一朵漂浮不定的雲。
雲随風而飄,有時駐留,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風吹散,更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離開。
誰能追上雲的步伐呢?誰又能抓得住那飄忽不定的心呢?
有時候,他明明覺得離她很近很近,可是心卻又隔着很遠,好像自從她死過一次醒來之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現在的她灑脫、自然,甚至比以前勢力、懂得如何的賣弄風騷,卻是更加的吸引他的心。
或許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男人都不喜歡貞潔烈女,越是淫蕩他們心裏就越癢癢的,只是剛剛分開幾秒鐘,他已經期待着與她下一次的幽會了。
當冷傲岚回到西國皇宮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落山了。
她從宿醉的那家酒店出來後,又順道去逛了個街,買了點民間稀奇的小玩意,當然了,還不忘美美的吃上了一頓。
酒足飯飽之後,冷傲岚才哼着小曲回到儲秀宮裏。
只是今天的儲秀宮與往常相比有些奇怪,宮中安靜到有些詭異,連個宮女太監的影子都沒有。
往常她只要外出,玉娥都會在宮門口等她回來,怎麽今天連玉娥的人影都沒看到?難道宮裏舉辦了什麽大型活動?
她納悶的想着,習慣性的推開一扇門。靠,黑乎乎的一片,怎麽這宮裏削減開支嗎?連盞宮燈都舍不得點。
正在她莫名其妙的時候,忽然燈光全亮,冷傲岚下意識的伸手遮住眼睛,适應了一會兒才看清正殿內正正襟危坐着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西陵皓,此時他正陰寒着一張臉,死死的盯住她;而靠坐在他身邊的嬌美女人,不是別人,而是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惠妃。
全屋子跪滿了太監、宮女,全都低垂着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你去哪兒了?”西陵皓冷酷的視線,落在冷傲岚的臉上,森冷的問。
冷傲岚睨了他一眼,徑直走到他身邊,倒了一杯清茶喝下,“幹嘛一張臭臉啊,我去外面玩一下怎麽了?”
西陵皓沒有說話,倒是他身邊的惠妃開口了:“姐姐這麽跟皇上說話就不對了,姐姐怎麽說也是正宮的皇後,這動辄就溜出宮去,傳出去了,恐怕會撈人話柄,失了皇家的顏面。”
“大膽惠妃,你是什麽身份,居然敢教訓我?”冷傲岚寒厲的眸子直射,袖子裏的雙拳不自覺的握緊了緊。
可惡,這個惠妃平時裝作一副與世無争的模樣,關鍵的時候竟然出來給她搗亂,想必這西陵皓也是她帶過來的,否則怎麽會她一回來,皇上就剛巧不巧的坐在這裏等她。
“姐姐,妹妹也只是就事論事,若是言語上有冒犯姐姐之處,還請姐姐恕罪!”惠妃盈盈欠身,言語上倒是滴水不漏的就事論事,可話中帶話,不過是哧裸裸的直接挑釁。
“呵呵,妹妹還真賢惠,處處為本宮跟皇上着想,難怪落了個惠妃的稱號。”冷傲岚冷笑着譏諷,直直對上惠妃的眼:“只不過妹妹既然如此識大體,就應該懂得凡是謹言慎行、适可而止,不要一點小事就跟皇上打小報告,搞得後宮裏烏煙瘴氣,不得安寧。”
“皇上,臣妾……”惠妃臉色一滞,頓時被冷傲岚說的啞口無言,她急忙轉過頭去跟西陵皓解釋。
西陵皓也不想跟她廢話,只是擺擺手,示意她退下:“你先下去。”
“可是,皇上……”惠妃還想再說些什麽,對上西陵皓淩厲的警告眼神後,她只能行禮告退:“臣妾告退!”
一屋子的宮女太監,也在張公公的示意下,全都退了下去。
大殿裏只剩下冷傲岚跟西陵皓兩個人,氣氛變的有些詭異。
冷傲岚坐在他對面不安的喝着差,總感到來自西陵皓眼裏的目光太過火辣,甚至是陰寒,盯着她脊背都發涼,只能抿着唇,低頭看自己的腳。
“到朕身邊來!”一陣死寂般的沉默後,他突然命令道。
冷傲岚挑眉,不悅的叫道:“我不就是出宮玩了一夜嗎?早知道當皇後這麽不自由,我才不當呢。”
她都不知道他在生氣什麽?難道說她回來晚了嗎?那跟她好好說一下不就行了嗎,至于要發這麽大的火嗎?
“朕叫你過來!”西陵皓的黑眸中驟然染上一層寒洌,他緊盯着冷傲岚,表情陰冷的讓人畏懼。
又恢複到那個殘忍的暴君了!
冷傲岚的頭皮一陣發麻,心裏預感着會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她袖中的手指輕輕顫抖了下,卻強壓下心頭的驚慌,依然堅持:“本小姐一語既出,驷馬難追,說不過來就不過來!”
“月傾妝!!!”
西陵皓暴怒的一吼,猛的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進內殿裏。
此刻,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對她憐香惜玉的心情,變得狂暴不安,如同以前那個暴君一樣,整個人都像一頭盛怒中的獅子。
他将她按在床上,整個人朝她撲了過來。
“你要幹什麽?放開我!”冷傲岚死命的掙紮着,拼盡全身力氣也要逃開他的束縛。今天的他,太不正常了,而她決不能置自己于危險之中。
只是西陵皓鉗住住她的身體,死死的壓住她,讓她根本就動彈不得,更別說逃跑了。
只聽“撕”的一聲,冷傲岚外罩的衣裳忽然被他發了瘋一樣狠狠撕去,西陵皓扯開她的肚兜一看,她身上再明顯不過的印記讓他頓時整個眼睛都紅了起來。
西陵皓額際的青筋暴跳,他的臉色瞬間已從白到黑,從青到紫,最後變成鐵青。
“惠妃說的果然沒錯,月傾妝,你竟然出宮跟男人茍合?你竟然背叛朕?”西陵皓低吼一聲,眼睛裏彌漫着森寒的血霧,陰冷的逼人,他的手已經怒不可遏的掐上了她的頸項。
“混蛋,快放手,咳咳……”冷傲岚用力的想要搬開他的手,但她越是掙紮,西陵皓則掐的越緊,最後她只感到肺部的空氣一陣稀薄,就快被他掐的缺氧而死了。
“我以為我頂着全朝廷的壓力讓你當皇後,給你想要的一切,不計較你跟北冥宵的過去,你就會心甘情願的留在西宮裏一心一意的跟我在一起了。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還不滿足,竟然背着朕在外面跟男人私會,你到底想怎樣?究竟朕要怎麽做你才滿意?”西陵皓低吼着,整張臉難看至極,而他的身體也因為這狂襲而來的怒焰而戰栗着。
冷傲岚被他掐住脖子,雙頰漲的通紅,她幾乎就快不能呼吸了。
情急之下,她低下頭,狠狠的朝他的手臂上咬了下去。
西陵皓也不閃躲,動都不動一下,只是憤怒的盯着她,眸光帶着一絲嗜血的冷酷。
他的這種眼神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是看到的。
陰寒,絕狠、肅殺、無情,幾乎要将她撕個粉碎。
冷傲岚驀的打了個寒顫,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到頭頂。
一時間,她忘記了掙紮,只是這樣呆呆的凝望向他,這個殘酷的暴君,不會是想要殺了她吧?
“你放開我……”或許是求生的本能,她掙紮的更加強烈了,甚至蹬腿踢他,卻不料踢到了牆壁,她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就在這時,西陵皓突然放開了她,他狠狠的揮拳,用力的一拳砸在門板上,眼裏凝聚起滔天的怒意,更有一絲不為人知的鑽心痛楚。
“你知道朝中有多少大臣反對你當皇後麽?你本是先皇的女人,朕卻為了你力排衆議廢了前皇後,冊封你為後,那些大臣們都說你是妲己轉世,是紅顏禍水,可是朕不在乎,因為朕只愛你,只想把皇後之位給你,盡朕所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可是你呢?是怎麽回報朕的?”
西陵皓眼中一片寒冰,傷心失望的重創,讓他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他冷洌的目光像沾劇毒的利器,直直的射向冷傲岚的心底最深處。
“朕不能滿足你嗎?你當上皇後之後,哪一天朕不是去你的寝宮召你侍寝,為了你,朕甚至都沒有碰過後宮裏其它任何一個女人,而你卻在外面找野男人背叛朕!”西陵皓死死的盯着她,薄唇抿成一線,翻天覆地的怒火從他的眼裏洶湧的噴薄而出。
冷傲岚趴在床邊大口的喘着氣,聽到西陵皓的這番話之後,她的心裏微微也有些動容。
憑良心說,這段日子這個暴君對她還是不錯的,只是昨晚的事也不能完全怪她啊。
她是喝醉了酒,才被北冥宵給強了的,不是她自願的,至于楚漣狂,雖然她對他有些好感不錯啦,但是昨天她也已經拒絕他了啊。
“皓,事情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昨晚……”冷傲岚打算跟他解釋清楚,說到底她也是受害者,誰喝醉酒之後被人強了,心裏會好受的。
“難道你想告訴朕,你身上的這些印跡,是朕留下的?”西陵皓已經聽不進她的解釋了,他的黑眸中閃爍着逼人的異光,寒徹刺骨,最後化作一抹看似漫不經心的笑容,只是這笑意未達眼底,卻是越來越森冷。
他突然湊近冷傲岚,近的她甚至能聽到他呼吸吐納的聲音。
“你……想要幹什麽?”冷傲岚本能的向後退去,牙齒都在打顫,心中湧起一股濃濃的不安感。
西陵皓擡手,一把将她扯進懷中,眸光帶着一絲嗜血:“朕滿足不了你嗎?才讓你如此的不安于室要去找其它男人?恩?”
他的唇若有似無的掃過她的耳垂,黑如子夜的瞳眸中流露出來的冰冷,讓她心驚膽戰。
“不是的……”冷傲岚急忙否認,想要逃開。
但西陵皓卻單手撈住她的纖腰,一個翻身,已将她壓在身下。
他強悍的掰開她的雙腿,沒有任何準備的就狂猛的進入。
冷傲岚腦海裏頓時一陣轟鳴,只覺得下身幹澀的疼痛,就快要将她撕裂開來。
“好痛啊,你停下來!”她捶上了他的胸膛,吃痛的掙紮。
西陵皓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力道大的她覺得手腕都快要被折斷了,眼裏陰鸷的光芒乍現:“很痛?有我痛嗎?”
他咬住她的肩膀,再北冥宵咬的那個傷口處更深的咬下去。
“你——”冷傲岚痛的簡直想殺人,這暴君是想将她折磨死才甘心嗎?
可是看到他凄哀的眼神,暴怒中透出的那股盈滿周身的傷痛,她又說不出咒罵他的話語來。
她知道他是在恨她,因為太愛她了,所以發了瘋的恨他。
他失神地前進、前進、再前進,只想把她弄痛,讓她比他還要痛,不然他要怎麽說服自己恨她?
冷傲岚咬住枕頭,痛得整張臉都青白了起來。
“你殺了我吧?”她豁出去道,這樣的折磨她生不如死。
“我不會殺了你。”西陵皓伸出手,忽然狠狠地将她擁進懷中,力道之大,恨不得将她整個揉進身體裏。
“為什麽要背叛朕?”他的聲音痛苦中帶着掙紮:“我為什麽會喜歡上你這樣的女人?”
他粗暴的動作毫無節制,邊啃咬着她的肌膚,邊惡意的加大力度。
冷傲岚第一次覺得時間如此漫長,身體被他粗暴的對待着,殘虐的亵玩讓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供人玩樂的玩偶,但她不争氣的感官神經,竟是愈發敏感的興奮起來。
“痛……該死的混蛋,你輕點……”冷傲岚咬牙悶哼着,微微的細吟忍不住洩出,最後竟有一絲愉悅如夏日的山洪一瞬間沖垮所有抵擋的堤防,她受不了的仰着身子,将指甲直直的掐入他後背的肩肉裏。
但是西陵皓卻并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他再一次的橫沖直撞,一連帶動她幾次幾近死亡的漩渦中喘息着。
夜已經很深了,紅燭不知在何時已經被燃盡,黑暗之中她只能看到他的輪廓,看不到他的表情,伴随着床板嘎吱嘎吱的脆響聲,冷傲岚終于是疼的暈了過去。
整整一夜,她記不得他要了她幾次,只是在痛了又醒,醒了又痛的知覺中沉浮着。
她顫抖着身子仍由他在她身上淩虐,無能為力,也掙脫不掉,只是心中湧起的羞辱感,讓她忍不住揪緊了身下的床單。
西陵皓,今夜你給我冷傲岚的羞辱,終有一日我會加倍的償還給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冷傲岚只感到全身都酸軟無力,喉頭幹涉的有種惡心感,她有氣無力的支撐起身體,竟是感到頭也眩暈的厲害。
“可惡的暴君!”她忍不住感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男人身體根本就溢滿了嗜血的因子,一天不折磨她就難受。
雖然她有了婚外戀是她不對吧,可他也不能這樣暴戾的對待她啊,就算要治她的罪,總得聽她把話說完再下定論吧。
最可氣的就是那個惠妃,明明之前是一副雲淡風清,看破了後宮鬥争的模樣,還一直讨好她,表明立場說是她的人,害她對她放松了警惕,關鍵時候竟擺了她一刀。這一次若非她打小報告,西陵皓也不會知道她出了宮,還跟別的男人一度春宵了。
“哎!”冷傲岚來到打開窗戶,呼吸着新鮮空氣,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兩天她也真是有夠黴的,沒有能跟喜歡的男人遠走高飛,倒是被兩個不喜歡的男人給強迫了,她現在真是後悔啊,早知道應該跟楚漣狂私奔的,至少被自己喜歡的男人強了,總比跟這些男人糾纏的好。
她輕攏了一下外罩的衣衫,叫來婢女整理房間,自己則去後面的浴池沐浴更衣。
身體裏還殘留着昨天歡愛的痕跡,那是屈辱的證明,她必須要立刻将它們清洗掉。
躺在溫熱的水舒緩了身上的痛感,她一邊咒罵着西陵皓,一邊想着辦法。
以現在的形勢看來,她在西國是待不下去了,既然西陵皓如此介意她跟北冥宵的事,估計以後也不會看她有多爽,總之這個梁子是結下了,她只能想着別的後招。
目前為止,倒是有兩個男人她可以選擇跟他們跑路。
一個是她喜歡的楚漣狂,另一個是喜歡月傾妝的北冥宵。
跟了北冥宵吧,她又不能做回自己,若是和楚漣狂去楚國,她又害怕自己會彌足深陷。
對于不愛的男人,她沒有期望,也就不會失望,向西陵皓那樣,實在不行,大不了一刀解決了他,省得他再虐待自己。
但若是一旦她愛上一個人,恐怕就沒有現在這麽灑落了吧。
冷傲岚在心裏徘徊不定的想着,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一拍池水,她終于有了決定。
跟楚漣狂走,誰說她跟他相處久了就一定會愛上他的。
他跟她的屏姓那麽相似,都是愛玩的人,說不定當不了戀人還能成為朋友,有時候有一點的心動未必全能轉化為愛情,摯友也有可能。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了,事不宜遲,冷傲岚從池水裏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了,準備去找楚漣狂。
“皇後娘娘請留步。”她剛要走出寝殿的門,兩個侍衛強硬的臂膀已經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們這是幹什麽?”冷傲岚眸色一冷,不悅的喝斥。
“皇上有旨,從今日開始,皇後娘娘只能在這儲秀宮範圍內走動,不可踏出宮內一步。”侍衛腰間帶着刀,面無表情的說道。
冷傲岚目光冷冽,寒聲吼道:“放肆,本宮是正宮的皇後娘娘,想要去哪個宮走動是本宮的自由,你們再要阻攔,休怪本宮治你們一個不敬之罪!”
兩個侍衛聞言,立即給冷傲岚跪下:“皇後娘娘息怒,卑職只是奉了皇上之命辦事,娘娘若是有異議可以親自跟皇上解釋。”
“西陵皓現在在哪?”冷傲岚蹙起眉心追問,嗓音中蘊含着一絲怒氣。可惡,她萬萬沒有料到,那個暴君居然會将自己禁足了。
“禀娘娘,卑職不知!”兩個侍衛漠然的說。
“罷了罷了,本宮不出去就是。”冷傲岚只能擺了擺手,氣憤的坐回到寝殿裏,臨走的時候還不忘交代一句:“你們幫本宮傳話給皇上,就說本宮今晚要見他!”
“是,卑職遵命!”兩個侍衛恭敬的回答。
又到了夜晚了,一輪殘月挂在夜空中,灑下一地朦胧的清輝。
冷傲岚來到儲秀宮的園子裏,坐在一片草地中,托腮望着夜空。
她讓人傳話給西陵皓,說她晚上要見他,可是一直等着深夜了他都沒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還是刻意在躲着她?
“公主,夜晚風大,小心着涼了!”玉娥拿着一件披風,給冷傲岚披上,關心道。
冷傲岚看了她一眼,懶懶的伸了個懶腰,突然開口問:“皇上,還沒來嗎?”
“張公公剛才傳來話,說皇上已經去了惠妃娘娘那。”玉娥猶豫了一下,才低聲說着,不敢去看冷傲岚的臉。
冷傲岚微皺了一下眉心,心裏倒是沒什麽失落的感覺,只是感慨這皇宮裏的聖寵真是比昙花一現還要短暫。
前陣子她剛被冊封為皇後的那一會,西陵皓夜夜來她的寝宮臨幸她,她幾乎已經專寵六宮了,哪一個妃嫔想分沾點雨露,不得看她的臉色。
但現在呢,就因為她出了趟宮,跟北冥宵春風一度,結果東窗事發,她這個正在得寵的皇後,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了地獄,不但被禁足了,就連想見皇上一面都這麽困難。
她不禁在想,自己不會是這樣就被打入冷宮了吧?她可不想跟璃汐皇後一樣的結局啊。
“罷了,既然皇上不會過來了,本宮也乏了。玉娥,扶本宮回去就寝吧。”冷傲岚站起身,簡單拍了身上的泥土,在玉娥的攙扶下,離開了園子。
宮燈已經被熄滅了,整個儲秀宮也安靜下來,只有鳳吹動着樹葉的沙沙作響聲。
冷傲岚躺在床榻上,昨晚的疲憊,加上一系列的壓力,讓她身心都很累了,沒一會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