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剛到手的五千萬，轉手就送給了柯豐，你不是說要炒股賺錢，用鈔能力對抗超能力嗎，手裏還是多留點啓動資金為好。]

001說這話的時候分明帶着調侃，梁霄能感覺到，他的語氣并不激烈。

這個房間不是以前的套房，沒有會客室，也沒有沙發，只有兩把椅子。梁霄把柯豐剛剛坐過的椅子，放回原本的位置。同時對001說，[你不是說自己剛回來嗎，為什麽會知道我們三十分鐘以前對話的內容。]

[盧勇回去就搞和諧，我不是有意要偷聽你說話的。]

001小聲的解釋了一下，又轉移話題道，[完成主線劇情，驅逐外來靈魂才是緊要事情，你現在對柯豐再好，也不會有結果。

現在時間還早，你聯系一下經紀人，至少把現在的情況告訴她，順便再選選劇本，現在這部戲只有十多天，你要趕快安排接下來的工作，那些不重要的綜藝和活動，也要想辦法推掉。……]

001想起了以前的失敗經歷，越說心裏越不是滋味，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一次性做完，恨不得代替梁霄連軸轉。

不知道為什麽，梁霄聽到001焦躁的聲音，想到了炸毛的貓咪，并不讨厭。如果是他的經紀人王亞楠敢在他面前這麽啰嗦，早就收到他的眼刀了。

001看到梁霄一言不發的聽他抱怨，終于平靜下來，[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到了上一次失敗的經歷。你是對的，面對強大的敵人，我們不能自亂陣腳。]

一直沒說話的梁霄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對的系統說，[我第一天就解決了荊溪，你不要太擔心，很快就能完成任務。]

[有[璀璨人生系統]在旁邊鼓動，盧勇很難關住荊溪，除非動用暴力手段。]001也不想潑冷水，然而事實如此。

[盧勇就是個會動用暴力的人，他們很快就會上演虐戀情深的戲碼了，你看着點，有最新消息記得告訴我。]梁霄不指望自己的計策能夠全部生效。

只要盧勇打定主意跟荊溪結婚，不讓她接觸演藝圈，荊溪就會跟盧勇反目。荊溪自己的能力有限，她想要對付盧勇，只能去勾搭別的男人，到時候就是一大盆狗血。

在這樣的情況下，荊溪就算以後能夠踏入演藝圈，也是滿身黑料，想要破壞她的觀衆緣就容易多了。

要是盧勇能收住荊溪的心，那當然更好。

第二天早上，劉璐和她的經紀人已經連夜坐飛機趕到了片場，劉璐的經紀人看到梁霄，連忙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劉璐卻只是冷淡的對梁霄點了點頭，看來她紅不起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不過她真的很适合小敏這個角色。

柯豐帶着劉璐熟悉了一下劇組的人，又讓梁霄陪她練習了一下劇本，當天就重新拍了學校運動會的場景，因為臺詞少，一句句的磨，最後成片效果很好，情緒表達非常到位，劉璐站一群學生裏也不像荊溪那麽違和。

演員的問題解決了，還有其他麻煩，制片主任老李被盧勇調回了公司，劇組的雜務沒人管，柯豐只能讓呂武代管，好歹把各個部門的通告做出來了。

但這終究不是個辦法，這個劇組急需一個有經驗的制片人。

梁霄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經紀人王亞楠，以投資人的身份，在他的經濟公司流影娛樂內部找了一個制片人過來。

就這樣，十幾天時間一晃而過，因為浪費了一周時間，之後的拍攝進度一直很緊張。梁霄就算住在柯豐隔壁，也很難見到他人。

其中有兩天，他跟女主角有對手戲，但柯豐在工作的時候，比以前更嚴格了，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最後一天，梁霄還是跟B組去拍攝自己獨立的劇情，上午拍攝他提着西瓜上樓，下午他在樓下的空地跟一群少年打羽毛球，小敏在樓上一邊用手機聽歌，一邊看着樓下充滿青春活力的場景。

那些跟梁霄對戲的小孩，都是附近招來的中學生，面對鏡頭的時候太過緊張，發球都發不好，幾秒鐘的鏡頭，連續重拍了十幾次才拍完，天色已經很晚了。

拍完之後這場戲，梁霄就殺青了，副導演劉浩代表劇組給他送了一束花。

因為梁霄主演的仙俠劇剛剛播完，熱度還很高，少年們都排着隊來找他拍照簽名。

即便知道這些朝氣蓬勃的男孩子們，大多是湊熱鬧，并不真的粉他，梁霄還是秉持着職業道德，讓小王拿打印好的劇照來，一個個幫他簽名。

等少年們走遠了，001突然在他腦海裏說，[那群小孩兒說你的壞話了。]

[說什麽。]梁霄其實不太在意。

他坐在保姆車上監控期貨價格，他已經做了一筆大投資，買空原油，他記得過幾天就有一次原油大降價，應該能賺幾倍。

這都是小投資，真正值得梁霄費心的項目，還是投資日後會上市的創業公司，只要獲得原始股份，就可以等着賺大錢。

別人做這種事情就是賭博，對梁霄來說就是穩賺不賠，不過有潛力的創業公司，也不會随便讓人投資，梁霄已經規劃好了，回京市後要抽時間去跟這些創業者接觸。

他想着投資的事情，三心二意的聽001說，[他們說，女孩就喜歡你這樣的小白臉。]

梁霄聽到001飽含深意的話，終于放下了手機，想起了剛才那幾個小孩兒。

為了追求一種粗粝感，柯豐特地沒有在藝術學校選人，而是選了普通學校裏上蹿下跳的野孩子。

[他們這是嫉妒。]嘴上雖然這麽說，梁霄也知道001提出這個問題的原因，他現在的形象還是太過于精致了。

公司對他的職業規劃本來就是做明星，要賺粉絲經濟的錢，他的演技是加分項，但不如一個學霸星二代的人設有用。

想要在五年內，拿到五個國際大獎，必須要打破常規，去飾演一些更有戲劇張力，更有挑戰性的角色。

這樣的角色，不可能選擇一個精致的明星，就像柯豐更願意選擇那些滿臉是痘的普通學生。

001跟梁霄之間已經有了默契，雖然梁霄口頭不願意承認，他還是要說，[你之所以會輸給顧亞飛，就是因為不願意破壞自己的形象，去出演底層的角色。顧亞飛遠不如你聰明，資源也比不上你，但他很聽話，導演有時候不願意用太有主見的演員。這次你給柯豐提意見，他能接受，還是因為你跟他的私人關系，其他導演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這一次梁霄沒有說用錢來解決，因為他知道，這是金錢無法解決的難題。

有多少大投資，大導演加好演員，反而拍出爛片的例子，藝術這種事，就是必須相信靈感。

[我盡力吧。]這次梁霄的回答不是很确定。

001的聲音卻有些笑意，[只要你願意去嘗試，我相信你能夠做得到。

雖說藝術聽起來很玄妙，也不過是更細致入微的觀察生活，去思考。對于演員來說，就是去模仿你的觀察對象。]

[你這是在給我灌心靈雞湯嗎。]

001感嘆道，[是啊，根據上一次的失敗經驗。信念非常重要，一旦喪失了信念，結果會滑向不可預測的深淵。]

梁霄閉着眼睛假寐，實際卻在腦海裏跟001說話，很快車子到了酒店有停車場。小王輕輕叫了他一聲，“梁哥，到酒店了。”

小王感覺梁霄氣的氣勢越來越強，都不敢大聲跟他說話了。

梁霄睜開眼睛，一張冷峻的臉上難得溫柔了幾分，“你去吃飯吧，我要去找導演一起吃。”

今天難得AB組一起收工，梁霄又要離組了，回想起來，他跟柯豐相處的機會少之又少。

眼看就要告別了，預備役男朋友的身份至少要有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