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裏位置挺偏,周圍也沒什麽好玩的地方。

但盛天似乎很不想回房間,拖拖拉拉閑逛了近一個小時,才去了附近唯一一家小飯店。

兩人的菜剛上桌,賀舒年和司機就下來了。

夏遇想和他們打個招呼,看到賀舒年的時候卻愣了一下。

賀舒年看起來是洗過澡才下來的,頭發半幹,臉色紅潤,尤其是嘴唇,亮得發光。

夏遇總覺得賀舒年看起來和平時不大一樣,但是要說具體哪裏不同,卻又說不出來。

“點什麽好吃的了?”賀舒年一點不客氣,往夏遇身邊一坐,單手撐着下巴,慵懶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啧啧,一看就好難吃。”

夏遇忽然知道賀舒年哪裏不一樣了,他身上有種味道,不是具象的味道,是那種勾人的感覺。

對,就是勾人。

夏遇一直都知道賀舒年長得帥,可是平時看着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這時候一想到勾人這個詞,頓時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怎麽會覺得一個男人勾人?莫非是跟着薛顧混久了,所以他連審美都變得gay了起來?

夏遇下意識朝盛天那邊挪了點。

賀舒年沒注意到夏遇的小動作,還在吐槽飯菜:“你們居然吃得下?”

夏遇一靠近盛天,就覺得安全多了,盛天身上一絲gay氣都看不出來。夏遇松了口氣,對賀舒年道:“這裏就這一家飯店,吃不下你就餓肚子吧。”

他之前看到賀舒年不挑剔住宿的環境,還佩服他一個大明星,竟然這麽接地氣。沒想到,那些都是假象。

“餓肚子我也不吃。”賀舒年看了旁邊的司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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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雖然一直沒什麽表情,但夏遇覺得他心情好像很不錯。被賀舒年一看,司機二話不說,站起來朝人家的後廚走去。

他去又能怎樣?廚師的水平就這樣。

看夏遇似乎還想說什麽,盛天忽然開口:“快點吃吧。”

夏遇便不再多說,專心吃起飯來。

賀舒年似乎也有點累了,難得的沒怎麽說話,就那麽懶懶地看着兩人吃飯。

盛天對他的目光視而不見,自顧自吃得很自在。

夏遇就沒他那麽好的定力了,被人看着吃飯總覺得怪怪的,忍不住問賀舒年:“你真的不吃?”

賀舒年搖頭:“這就不是人吃的。”

夏遇:……

兩人差不多吃完的時候,司機端着一個托盤從廚房出來了。

夏遇好奇地看過去,托盤裏有兩盤菜還有一碗粥。

粥看着倒是尋常,那菜卻香味撲鼻。

和桌上的菜一對比,夏遇也有點吃不下了。

難怪賀舒年那麽挑剔,原來他的司機還是個大廚。

這人運氣也太好了,請個司機都這麽厲害。

“粥是你煮的嗎?”賀舒年看着那粥皺了皺眉。

“不是。”司機的聲音聽着還挺溫柔。

賀舒年把粥一推,司機又說:“我嘗了,還行,你多少吃點。”

夏遇驚訝地看到,賀舒年雖然還是皺着眉,卻聽話地把粥拿回去,一臉不高興地吃起來。

“走吧。”盛天忽然道。

夏遇回過神來,有點不好意思。他居然看那兩個人看得入了神,那兩人之間的氣場太奇怪了。賀舒年那麽輕狂的一個人,居然好像很聽他司機的話。

但是夏遇剛站起來,就被賀舒年伸手拉住了:“小……”

對面的司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賀舒年輕咳一聲:“小……學弟,別急着走啊,我有事和你說。”

夏遇只好又坐回去:“什麽事?”

賀舒年吃了口菜,問:“你是人還是妖?”

夏遇先是吓了一跳,轉念一想,賀舒年既然是物聯畢業的,那他肯定也是妖了,會這麽問也不奇怪。

夏遇老實回答:“人。”

賀舒年頓了頓,又問:“那你為什麽會去物聯讀書?”

提起這事,夏遇就郁悶,他自己都回答不了:“你查戶口啊?”

賀舒年一愣,又笑道:“對啊,你忘記我是警察了?”

夏遇:……

他還真忘記了,這家夥哪裏像警察了?

“我開玩笑的。”賀舒年笑得輕松,“就是關心一下小學弟。”

夏遇不傻,隐約覺得賀舒年不是開玩笑。其實,他也想知道,他怎麽會去物聯。

但是這一切都得先找到老夏,他不可能什麽都告訴賀舒年。

所以,夏遇也笑着反問:“那你是什麽?”

“我當然是妖。”賀舒年說。

夏遇真來了興趣:“你是什麽妖?”

以前夏遇覺得,妖化成人形,應該和原形多少有些關系才對,像阿綠那樣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蛇妖。可是,現在他知道學校裏全是妖,卻根本分不出誰是什麽品種。

像羅皓戈那樣的,原形明明是很猥瑣的老鼠,可人形卻半點看不出來。

賀舒年有點得意:“海東青,知道嗎?”

夏遇現在學習物種分類,當然知道海東青,有些影視作品中,也有海東青。雖然他沒親眼見過,但是也聽說過。

夏遇“哦”了一聲:“原來是鳥啊。”

賀舒年看他這态度很是不爽:“你這什麽語氣?海東青那是普通的鳥嗎?那是萬鳥之神,神,知道嗎?”

夏遇不懂他在激動什麽:“就算你是鳥類中最厲害的,不也還是鳥?”

這話沒毛病。

賀舒年瞪着他,一口粥卡在喉嚨:“咳咳咳……”

夏遇難得看他這麽狼狽,心裏暗笑,卻又一本正經地問:“對了,說到鳥類,有個問題我好奇很久了,可不可以問你?”

賀舒年直覺他的問題不是什麽好問題,但也沒拒絕。

夏遇忍着笑說:“最近學習動物的結構,看到大部分鳥類都沒有外部生殖器,所以鳥類大多是快槍手……那麽,化成人形後,你……也是快槍手嗎?”

賀舒年好不容易緩過來,一聽這話,差點再次被自己的口水嗆着。

不過,賀舒年也不是吃素的,夏遇這樣的毛頭小子哪裏是他的對手?

他瞄了一眼對面的盛天,忽然湊近夏遇,在他耳邊吹氣:“我是不是,你親眼看看不就知道了?要不要試一試,你來我房間……”

夏遇蹭一下站起來:“吃你的飯吧,我先走了。”

賀舒年哈哈大笑,夏遇走了幾步,看到盛天跟了上來,有點尴尬,想找點話說,便問盛天:“學長,你也是妖嗎?”

盛天點點頭,夏遇又問:“你是什麽物種?”

盛天看了他一眼,眼神有點複雜。

夏遇奇怪地看着他,盛天半晌才緩緩道:“想知道,就自己去發現。”

夏遇:……

回到房間,夏遇不想和盛天說話,直接去洗澡準備早點睡覺。

結果洗完澡才發現他忘了帶睡衣,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初高中的時候沒住過校,在家裏都是裸睡。後來上了大學,聽薛顧說是同性戀,便沒有裸睡過。倒不是擔心薛顧對他怎麽樣,只是他覺得,那是一種尊重。

現在要怎麽辦?

夏遇糾結了一會兒,套了件T桖就出去了,沒辦法,沒帶就是沒帶,糾結也沒用。好在,盛天一看就是直男,應該沒什麽關系吧?

高中的時候,聽別的同學說,他們夏天在宿舍都是只穿內褲。

盛天坐在床邊,聽到聲音擡起頭,看到夏遇光着兩條嫩白的長腿就晃了出來,微微一怔。

夏遇心裏其實尴尬得很,但他表現得還算鎮定,直接掀開被子坐到床上,還問了盛天一句:“你不洗嗎?”

盛天看了他一眼,默默從背包裏拿出一套睡衣,才去了衛生間。

夏遇:……

他一副怕他騷擾的樣子是什麽意思?!

夏遇氣呼呼地躺下,背對着盛天那邊,打算先睡。

可是,聽着衛生間的水聲,他怎麽都睡不着。

他是見過盛天沒穿衣服的樣子的,就算他穿着睡衣,也能想到……

不對,想這個幹嘛?

夏遇郁悶地翻了個身,才發現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而且,說是大床房,但這床頂多也就一米五,兩個男人睡倒是睡得下,就是有點擠。

想着要和盛天睡一個被窩,他還沒穿褲子,但盛天卻穿得很嚴實,他就莫名不自在。

盛天洗澡很快,夏遇不敢再動,閉着眼睛裝睡。

盛天也沒說話,直接關了燈,睡進了被窩裏。

盛天的氣場一直都很強大,即便是睡在床上,夏遇都覺得他那邊的溫度要高一截,存在感太強,遇感覺渾身不自在。

黑暗中聽覺似乎格外敏銳,所以夏遇能聽到盛天的呼吸聲,也能聽到隔壁賀舒年他們回來的開門聲。

這小旅館真的很不隔音,夏遇能模模糊糊聽到兩人的說話聲,似乎是起了争執。

之前看到他們關系不是很好嗎?司機對賀舒年千依百順的,怎麽會吵起來?

夏遇一個念頭還沒轉過,就聽到隔壁的說話聲沒了,另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卻響起來。

像是……很粗重的喘息聲?

夏遇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在幹什麽,但是那聲音聽着讓人莫名面紅耳赤,身上也跟着燥熱起來。

“啊……”

這一聲有點大,夏遇聽出來了,是賀舒年的聲音。像痛苦又像歡愉,勾人得不行。

夏遇忽然反應過來隔壁的人在幹什麽了。

這種事情,他聽薛顧說過很多次,但是親耳聽到,還是第一次。

夏遇太震驚,猛地坐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愛你們,比心(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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