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才是正确的行動

兩姐妹難得的，在回家的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蕭是坐在後座上，卻沒有去攬妹妹的腰，抓着坐墊不知在想什麽。

蕭非心裏郁悶又煩躁，姐姐對她不冷不熱的态度讓她非常不安。

兩人各自心事重重，一頓晚飯吃得很是沉默。

“小非，”最終，還是蕭是這個姐姐坐不住了，她一直在思量着要怎麽與妹妹讨論，在蕭非洗完碗後，對着要進房間的蕭非叫道：“等下，姐姐有事和你說。”

她一邊說，一邊拍着沙發，現着溫和的笑。

蕭非心中一突，乖乖點頭過來旁邊，垂着頭坐了。

“小非，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蕭是盡量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不是像是質問，而是單純的聊天，“這幾天你好像很不安。”

蕭非知道自己的反常太明顯了，姐姐不可能沒感覺，擡了頭望向蕭是，半晌沒有說話。

蕭是看到妹妹這副模樣，沒來由的一陣心疼，伸手将對面人的劉海撩起，望進了她的眼裏。

這個妹妹就是太能藏得住事了，小的時候，爸媽剛過世，她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可是不吃不喝三天，醫生說是得了厭食症，再後來，又是自閉。後來雖然治好了，可還是不太适應人群。

她覺得，妹妹不與人交朋友是因為心裏的隔閡，毒舌是為了保護自己。

蕭非看到姐姐溫和的目光，心裏不禁一軟，委屈的抽抽鼻子，輕聲問道：“姐，我這樣的妹妹是不是很讨厭？”

“怎麽會！”蕭是心裏一跳，連忙握住妹妹的手，“小非，你怎麽會這樣想？”

她不知道原來妹妹到現在還這樣缺乏安全感，事情都過去九年了，沒想到.....．

“因為小非總是粘着姐姐，姐姐做什麽事情都要顧慮我，為了能照顧我，高中也沒有參加什麽社團，一直都沒有自己的學生生活，小非是不是讓姐姐覺得負擔呢？是不是......”

蕭非難得說得長篇大論，一番話下來都有些哽咽了，眸子裏都是水。

“別胡說，”蕭是趕緊打斷她的話，心疼的将她抱進懷裏，拍着她的背，“小非怎麽會這麽想呢？因為有小非在，所以姐姐才能挺過來的啊，這麽多年，姐姐一直覺得小非很貼心，對姐姐又那麽好，你不要胡思亂想，姐姐最喜歡小非了。”

她不知自己做了什麽事，會讓妹妹産生那樣的錯覺，但是想來還是自己的錯，讓她誤會，讓她不安了。難怪這幾天小非那麽不安，每每下課都來找自己。

蕭是将頭靠在蕭是的肩膀上，嘴角扯了一個小弧度，“真的麽？姐姐今天不是說叫小非不要再去找你了麽？小非以為姐姐讨厭我了，是不是時時刻刻纏着姐姐很讨厭呢？”

窮則變，變則通。

之前是她被嫉妒沖昏了頭，怎麽忘了，姐姐最吃不消的是這一招。撒嬌什麽的，雖然很久沒用過了，想來還是寶刀未老的。

一點廉恥心都沒有的某只鬼畜，一雙狼爪環着蕭是的腰，裝模作樣抽搭身子的時候，還蹭幾下，越摟越緊。

蕭是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才好，想起今天對她說的話，心裏一陣後悔，沒有搞清楚狀況就對小非說了那樣的話，難怪今天回來的時候情緒那麽低落。

“不是不是，姐姐不是怕小非累麽，”她為自己善意的謊言感到抱歉，撫着蕭非及肩的發，“你不要多想。”

打蛇随棍上！

蕭非嘴角的笑意擴大了幾分，癟着聲音道：“小非不怕累，小非也不累，見到姐姐小非一點也不累，讓我去找你好不好。”

為自己常年不叫的小名暗吐了幾番，真的是，有些太嗲了。不過，貌似姐姐就吃這一套。

蕭是還是有些猶豫，畢竟，下課都來找她，那小非不是完全沒有自己的私人時間了麽？她還希望小非可以和班級的同學多互相了解了解，能多交些朋友呢。

蕭非見對方不回答，平複了下心裏的喜悅，醞釀了下情緒，緩緩開口道：“姐，前天晚上，小非做了個夢。”

她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語氣悲痛傷感，身子輕輕的顫着，艱澀的繼續道：“小非，夢到爸爸和媽媽了......”

蕭是因着妹妹的模樣，一下子也有些哽咽起來。爸媽的去世，打擊最大的就是小非了，因為她親眼看着事故發生。

蕭是知道，雖然妹妹一直不說，但是一直非常自責與恐懼。那應該是她最大的夢魇。

她想着，心裏漸漸疼痛起來，緊緊抱着蕭非，淚抑制不住得溢出了眼眶。

“小非，你不要想好不好？姐姐會一直陪你的，爸媽現在一定好好的生活在天堂裏，我們好好生活，他們才會感到欣慰。”

蕭非感覺到肩膀上的濕意，禁不住有些後悔自己拿父母出來說事，但是聽到那句，姐姐會一直陪着你時，終于将那一點點的內疚抛了開去，暗念一句：阿門。

爸媽，雖然我不像笨姐姐一樣相信有天堂，但是你們看到我倆這麽相親相愛應該圓滿了，謝謝你們到現在還保佑着我。

“那，是不是，是不是就是說，小非可以一直去找姐姐了？”這才是主要目的，她有的時候很恨自己為什麽比姐姐小兩歲，能與姐姐同校就只有一年的時間。

蕭是點點頭，“當然，姐姐也會去找小非的。”

起碼，這段時間還是不要阻止小非的好。

目的達成的蕭非心情大好，終于心疼起自家姐姐的眼淚，收了笑退開身來，想要安慰下。

蕭是柔美的臉上，淚光點點，又卷又長的剪毛上沾着晶瑩的水漬，柔軟的發因着剛才的蹭碰微微游俠亂，一雙大眼睛潋滟含水。

想安慰人的蕭非一下被撞了心髒，幾句話抖卡在了喉嚨裏，只覺得舌下唾液分泌得異常迅速。

蕭是很久沒有哭過了，今次還這樣在妹妹面前哭，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一邊笑着想伸手去抹眼淚，一邊道：“姐姐還是不夠堅強，小非你可不許......”

蕭非的手在蕭是之前撫上那張臉，指尖柔軟細膩的觸感太好了，讓她流連不去。拇指抹去她一邊臉上的淚，蕭非的視線卻集中在了蕭是嫣紅豐潤的唇上。禁不住想起自己前幾天偷的那個吻。

“......笑。”蕭是感覺到異樣，笑僵在臉上，盡力将最後一個字吐出口的時候，蕭非已經低了頭，将唇印上了她另一邊臉的淚痕上。

蕭非的唇微涼柔軟，從蕭是的右眼開始，順着淚痕一路吻到唇角，來回往複。

蕭是被驚得全身僵硬，搭在蕭非肩膀上的手漸漸用上了力。

她不知道小非在幹什麽，是幫她擦眼淚？

可是，可是....．

這種戰栗的感覺是什麽？與那天晚上一樣的戰栗感。

蕭非有些忘情，沒有遭到對方的推拒，讓她不禁伸了舌去舔那沒有幹掉的水跡，卻發現那柔嫩的臉被她越舔越濕。

在那火熱的舌在她臉上第二遍舔過時，蕭是終于反應過來，将妹妹推了出去。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邊微微輕喘的蕭非，又摸上自己被舔得都是口水的臉，只覺得一股火将她燒得內外通紅。

誰來告訴她，小非剛才在做什麽？

“姐，”蕭非的聲音還有些輕顫，卻帶了幾分笑意，“你的臉真紅，現在可不許哭了哈。”

蕭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機械的點了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對了，小非是在幫她擦眼淚。

可是，為什麽她會覺得怪怪的？

是不是，她出了什麽問題？

蕭非仿似發現了自家姐姐的異樣，伸手按在她的額頭上，奇怪道：“姐，你怎麽了？臉那麽燙，是不是生病了？”

“沒，沒有，我先回，回房了，小非，你也早點休息吧，晚，晚上就不要過來了。”蕭是磕磕絆絆說完一句，頓時落荒而逃。

“啊，姐，你還沒洗澡呢，”蕭非揚了聲音叫道：“真的沒生病？身體真的沒有問題麽？”

關着的門裏傳來了幾句悶悶的輕應。

低了頭。蕭非擡手摸了摸還沾着水漬的唇角，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

貌似是時候，要把感情變一變了呢。

第二天，陸悠悠驚奇的發現，她可敬的同桌果然頂着一雙熊貓眼來學校。

等到課間蕭非來找蕭是的當口，她非常虛心的問了神算子歐小姐。

歐在再一次騙了她一頓午飯後，輕飄飄的說道：“有個如狼似虎的姐控妹妹，是是她啊，你傷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傷不起啊傷不起。這妹妹是不是太沒道德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