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苦惱
葉子決定去跟蹤自己的父親。既然母親不出手，也只好由她親自上場了。
她攔下了一部出租車跟蹤葉浩的車子。
只見葉浩開了十幾分鐘之後，就來到市區最繁華的商業區。她跳下車，跟蹤葉浩進了停場，又來到商業圈的一樓。
葉浩身材颀長，站在門邊，似乎在等人。
她躲在人家專賣店的服裝貨架後面，看到那天見過的女子又出現了。
這一次那女子穿着小碎花的貼身裙子，外面披了一件天藍色的風衣，婀娜多姿的走過來。
她與葉浩站在一起，除了年輕漂亮之外，葉浩也不輸她。看上去倒也登對。
她想到自己的母親，未過半百已早生華發，為了零碎瑣屑的家務整日辛勞持苦。
母親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老去了。可葉浩明明比母親要大五歲，卻仍然維持着男性的魅力。
婚姻對于女人來說，到底能給予什麽。
女子走向葉浩，葉浩的手自然而然的攬在她的肩上。
可葉子已經記不得父親有多久沒有跟母親一起出門了。即使有，父親的肢體也不會碰到母親的一毫一厘。
人與人之間的區別有多大。葉子躲在商場的柱子後面看了覺的鼻酸，為了母親，也為了她這個家庭。
可葉浩絲毫沒有察覺女兒正在跟蹤自己。他的手在女子的肩上停留，間或又滑落至她的腰間，在從一家專賣店出來的時候，女人的笑容顯得分外的明媚與陽光。
而葉浩的手已經在女人小巧而渾圓的臀部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她有多久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洋溢着如此陽光年輕的笑容。在家裏只有面對着他的女兒時，他才會露出和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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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已經記不得父親有多久沒有對母親笑過了。
年過五旬的父親與這樣一個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在一起，就連笑容也特別的燦爛，充滿了活力。
正在這時，她看到父親走入洗手間，而那女子留在門外等他。
她裝作不認識那女子，走上前去，故意碰了她一下。
“真對不起。”她蹲在地上替那個女人撿起手袋。她認出這手袋是夏季最新推出的産品。
從手袋裏掉落出一只粉色的小盒子。裏面裝的東西對她來講簡直是晴天霹靂。
女人的臉登時就紅了起來，匆匆的從葉子的手上取走。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她将手袋遞給那女人，已經瞟到女人身份證上的名字，程兮兮。
趁着葉浩沒有出來，她已經離開了。
她回到家中。
“剛才你去哪了？我告訴你，你別給我惹事生非。”葉母走過來，很兇的對她說。
“媽，你能忍我可忍不了。我去跟蹤我爸了。”
“你跟蹤他幹嘛。他要去哪裏你能管的過來嗎？”
“媽，我覺的你很奇怪哎。你老公出軌了，你竟然還在這裏責怪我。””那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你們小孩子就不要上瞎摻和了。“
“媽，我知道那個女人叫什麽了。她叫程兮兮。95年生的，比我大不了幾歲。我爸他是69年的。你想想看兩人差了多少。”
她想到那個女人綴滿亮片的名牌包，以及那盒粉色包裝的「東西」。一股令人反感的作嘔感襲上心頭。
“我警告你，你別再跟你爸作對。他要幹嘛那是他的事！你老是盯着他幹嘛啊。”
葉母嫌惡似的蹙起眉頭。
“媽，現在是他出軌了，你反而來指責我。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你為了維持一場表面上和睦的婚姻，這樣有意思嗎？
他都已經跟那個女人去開房了。你還在這裏裝聾作啞當什麽都看不到。你真的為了我爸，就委屈求全？”
“葉子！”葉母厲聲的喊道，“這是我跟你爸之間的事。你就別管了。我跟你爸結婚二十多年以來，一直相敬如賓。你說我是縮頭烏龜也好，說我什麽都行。你就別去糾纏你爸了。行嗎？”
她愕然的擡頭，發現母親的眼圈已經紅了。
“媽……”
“你是想逼死我嗎？大的是這樣，小的也是這樣。如果你們不想讓我活着，可以，那我就去死。這樣你滿意了吧。”
葉母作勢要往窗臺那邊走去，她死死的抱住母親，就差給她下跪了。
“媽，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纏着爸爸了，我不會再去查那個女人。只要你不願意做的事，我都不會去做。”
葉母這才緩了下來。她的五官變得平和了，撫摸着女兒的臉：“葉子，媽做什麽都是為了你，你才是媽唯一的希望。我跟你爸的感情早就變成親情了。
媽除了希望你好，也希望這個家像以前那樣。只要你爸心裏還記的這個家，還惦記着你跟我，媽還奢求什麽呢。”
她噙着臉點了點頭。可對于葉浩，她無法再像從前那樣正視他了。
過了一天，葉子與林嘉夜見面了，地點就在他的公寓裏。
“你怎麽了？”
伏案在電腦前的林嘉夜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擡起頭來看她。
她盯着手機屏幕已經許久了，本來是想打開一本手機小說看的，可看了半天，頁面還是停在老地方。她的思緒已經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
“沒事啊。我很好。”她朝着他擠出一個硬澀的笑容。
“還想騙我。誰不知道從小到大，我們的葉子是個開心果。一天到晚她都在笑着，就好像聊齋裏的嬰寧一樣。”
他從電腦後走過來，撫摩着她光滑的臉頰。
她閉上眼睛，享受着他掌心裏的暖意。只有嘉夜才懂她。殊不知每天她一回到家，除了葉浩不在家還好，只要他在家，她總是避之不及。
她這樣的躲閃更引得葉浩的疑窦重重。她越是想躲開自己的父親，葉浩就越想跟她說話。
天知道她的心多麽糾結與煎熬。
“今天……今天晚上……我就住在你這裏吧。我……我可以睡床。”
她小聲的說完，臉卻發燙了。
“你住在我這裏，阿姨會同意嗎？”他清亮的眼睛注視着她，她常說他的眼睛柔亮似水，就好像要把人溺死在他的目光裏。
不過同時她也發現林哥哥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目光才會變成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