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樸實的晚餐
“我知道他帶着程兮兮來拍照嘛。”
“不對啊。我看到那個程兮兮一臉愠容，而你爸就跟在她的後面。我一見到他就喊了句叔叔，他露出窘迫的臉色，也沒有跟我打招呼，就走掉了。”
“那女人找他碴，事情敗露了。他還不慌嗎？”
“什麽事？”
“親愛的，你今天話好多。你看看你又遲到了，到現在衣服也沒有換。你是打算讓我一直都呆在這裏嗎？我的肚子都餓了。”
“哦，好的，我馬上去選禮服。”
“等下，你看看我身上的這套婚紗好看嗎？”
“很好看啊。簡直是太漂亮了。”
“可是我還不是最滿意。我也重新去換一套。”
“嗯。”
林嘉夜做事經常幹淨利落，他很快就敲定了一套。反而是葉子變得糾結起來，後來選的那幾件婚紗都沒有第一件好看。
後來終于搞定了。
“怎麽睡了？”
葉子牽着裙擺搖醒了盹着的他。
“你選好了？”
他睡眼朦胧，昨天晚上為了做項目計劃書，直到淩晨才眯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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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看看這套怎麽樣？””漂亮極了。“他打了個呵欠。”你老是這麽說，總是不用心看。“
”走吧。現在去拍照了。“
他們拍了整整一個中午加一個下午。等拍完之後，林嘉夜已經乏得不想再說話了。
”你是不是很累。“
”沒有，我精神得很。“
他強打起精神來說道。
“我們走吧。回家我煮飯給你吃。”
“不用了，你也拍了一天了。不如我們去外面吃飯吧。”
“你還有力氣吃嗎？”
“那麽叫外賣？”
“不用。我就煮幾個家常小菜。”
“好吧。不過我家裏的冰箱可是什麽也沒有。”
“先去超市吧。”
他把車開到超市門口，葉子讓他不用下車了。等她采購回來，發現他竟然又睡着了。看着他疲倦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把他叫醒。
過了一個小時，他自己幽幽的醒過來了。
“啊，我是不是又睡着了？睡了多久？”
“十幾分鐘。”
“那趕緊回去。”
在車上她給自己的母親打了一通電話，說晚上不回來了。葉母現在對她的行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她快要結婚了。
“你先回房去睡會。煮好了再叫你。”
他一進卧室，只脫掉外套，就躺在床上，沾到枕頭就睡着了。
她只煮了兩菜一湯。去卧室準備叫他的時候，發現他睡的正酣。于是她就不忍心去叫醒他了。她自己坐在桌邊吃飯。
想到從前母親也是這樣煮好飯菜等着葉浩回來。
每次都是她等不及鬧着要吃飯，母親哄着她只好把菜撥出一部分來讓她先吃完。
可是常常她吃完了，母親還一口未動。因為她一定要等丈夫一起吃。
她吃完就進房做功課，功課做完了，母親還坐在餐桌邊。
餐桌的上方有一盞複古的燈，光線是黃暗的，可散發的卻是柔光。
光線打在母親的背影上，她總是認為那時的母親是很孤獨寂寞的。
母親常常等不到丈夫回來吃飯，即使回來，也是很晚了。葉浩輕描淡寫的告訴妻子，他在應酬客人，早就用過餐了。
那時母親的失望與遺憾就帶在臉上。可她不說，只是默默的盛了一碗涼掉的飯，自己吃掉。母親的胃病就是在那時起患上的。
葉子現在回想起來，才發覺葉浩出軌的痕跡，簡直無處不在。
他對于家庭的漠視，對于女兒的疏忽，對于妻子的不在乎，早就顯露在他的言行舉止裏了。
可那時她還小，母親一定是嗅到一絲不對勁，可她卻沒有說。
父親照常晚歸，母親一樣煮好晚餐等他。
葉子想到這些，不由的為母親而感到叫屈。
父親早就把他們的家當作是一個旅館。
可是母親不死心。她用自己近乎自欺欺人的想法來麻醉現實，總是用葉浩工作很忙，賺錢很辛苦來說服自己。
不知道自己過了若幹年之後，嘉夜會不會這樣對待自己。
如果是的話，她是否能像母親那樣做。
這時從卧室裏傳來腳步聲，原來嘉夜醒了。
“昨天晚上沒睡好。所以今天老是想睡覺。真是抱歉。”
葉浩是從來不會對妻子說抱歉對不起之類的話。
她又聯想到自己的父親，還是欣慰的籲了一口氣。嘉夜不會像她的父親那樣。
“我去盛飯。”
“我自己來吧。你先吃。”
嘉夜不會想到她把自己與葉浩放在一起比較。
他盛了滿滿一大碗飯出來，看到桌上的茶嗳呀叫了一聲：“這些……真的是你煮的？”
“不然咧。”
她搛了一塊可樂雞翅放到他的碗裏：“你工作太辛苦，多吃點。不過我買的是冷凍雞翅，沒有新鮮雞翅好吃。”
“我來嘗一下。這樣子看上去太誘人了。”
他用筷子搛着雞翅啃起來，褐紅色的汁液從他的嘴角流出來。她趕緊遞上紙巾。
“太好吃了。你的廚藝太棒了。我還以為你不會煮菜呢。”
“你忘記小時候我包餃子給你吃了？”
“記的記的，那個怎麽能忘呢。你包的豬肉餃子一下鍋，皮就完全散了，結果是皮歸皮，肉歸肉分離了。”
“你還笑我？你不是吃的津津有味麽？”
“那時真沒看出你有下廚的天份啊。那時你還小，我不忍心打擊你。其實你那次包的餃子有點……難吃。”
“你敢這麽說我。以後我再也不煮了。”
“我不是說實話嘛。我這個人就是口拙，你別往心裏去。”
“那是我十歲的時候給你包餃子吃。已經算不錯了。這次你老實說我煮的怎麽樣？”
“這次簡直……”他朝她豎起了大拇指。“VERY GOOD!"兩盤菜哪盤最好吃。”
“兩盤菜都好吃。我都很愛。對了，還有這碗西紅柿蛋花湯也非常美味可口。話說回來，你是獨生女，你媽又全職帶你，她肯放心讓你下廚？”
“我是偷偷學的。她當然不會讓我做這些。”
“你的廚藝比我好多了。不過我會做西餐，以後做給你吃。”
“好。我想吃煎牛排，七分熟的那種。”
“沒問題。你想吃的時候就跟我說下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