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憶裏,那些過去
“醒了！”
男子沒有溫度的話語響起。
“以後，你們就是這個丫頭的爹娘。住在城西。身份麽…便是之前丫頭爹娘的身份，要做的只是等待命令。”
然後，沒了聲音。
那是自己撞到桌角後第一次醒來，看到一臉冷漠的男女，我有些害怕，仍是伸出雙臂，看向女子。
“娘，阿清要抱抱。”聲音猶帶着略微的怯懦。
像是掙紮着什麽，然後走過來，放下劍，生澀的抱着我。
而我，則自己尋了舒适的位置，像貓兒偎在她懷裏，小手拉緊娘的衣服。
在那一瞬間，四歲的我仍感覺到了女子身上的緊繃感。
過了一會兒，似乎見我真的要睡覺，逐漸放松了下來。
……
八歲時，有一晚，我夢到娘微笑的眼角，眸子裏是滿溢的幸福。可是又似乎有什麽不對。
醒來時，月上中空。我呆了呆，看着爹爹和娘的屋子，腳，不自覺的擡起，向着那個方向走去。我推開門，站到爹娘床前，定定的看着娘的眼睛，兀自輕皺着眉，慢慢的回想。可是，又好像不是。
好像娘都不怎麽笑的。我搬了小板凳，站在上面，想要摸摸娘的眼睛。
可是差一點就摸到時，爹爹突然睜開眼睛，用力握住我的手腕。
娘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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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娘，呆了一呆，然後一下子哭了！
爹爹蹙了蹙眉，頗有些無奈的丢開我的手。
娘怕我跌倒，順勢抱住了我。
輕拍着我的背，放柔了聲音問我為什麽到這來。
我說想看娘彎着的眼睛時，他們對視了一眼，卻都默契的不說話。
那時的我并未覺得爹爹那時的警醒是為何，如今想來……
……
十歲時，心兒的娘給心兒過生辰買了好多好吃的。
可是爹娘都沒給我過過生辰。那天的自己有些賭氣。
中午也不好好吃飯。嘟着個嘴，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爹爹永遠只是蹙眉，還是娘放下筷子，摸着我的頭，放柔了聲音問我怎麽了。
我說心兒都要過生辰，她爹娘還買了好多好吃的給她，我也要過生辰！兩人俱是一滞。但是我只以為是爹娘不想給我過生辰，如今看來，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生辰，也根本不是我的爹娘！
還是殺了我爹娘的兇手！
我費力的睜開眼，想要看清眼前的男女，應該是和我沒關系的。
他們不是我的爹娘，還是我的仇人！
可是，十餘年的養育，我分明感覺得到他們對我的感情的！我不信爹爹和娘會害我。我才不要信！
他們是愛我的！
爹爹在擔心我，娘親在擔心我，只有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是壞人，是大壞人！
失去意識之前，我看到爹爹在面具男子揮動衣袖時沖到我的面前，然後，緩緩倒下。
爹爹費力的轉過頭，我看到他嘴角有一絲上揚。
我知道，他想要給我一個類似于微笑的表情。因為我曾有過抱怨，爹爹都不給我一個笑容。爹爹還是記在心裏了。
我想要輕牽嘴角，卻終是沒能夠。
……
黑…漫無邊際的黑…
有血腥的畫面，不停交錯，然後，是女子微笑的眼，男子微蹙的眉。是那年中秋的笑聲，是我與女子低聲的交流…
好像不能動彈，口好渴，肚子好餓，渾身上下都痛，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