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0
【030】
林有拙剛出食堂, 林學誠電話來了。
林有拙找了個安靜的林間長凳,坐下接電話:“您好。”
林學誠嘆了口氣:“我承認,我和你母親先前忽略了你, 這點是我們的疏忽。”
接着話鋒一轉:“但你萬不該用如此極端的辦法, 賠上了林氏的聲譽。”
林有拙沒反應。
林學誠接着又說:“不過你的行事風格向來出人意表, 我問你, 你之前應聘林氏為何要選擇攻擊內網?”
林有拙回:“林氏最低學歷要求是碩士起步,我只能證明實力有時同學歷無關。”
“你不怕我報警?”
陽光透過樹的縫隙落到林有拙臉上, 有一點點晃眼,他垂眸,落了幾片樹葉的地面,一串螞蟻正排列整齊搬家。
他靜靜望着螞蟻說:“有擔心, 不過得賭一把。”
林學誠沉默了, 大概有十幾秒那麽長, 他發出感嘆:“你在那樣的家庭成長, 都能有如此魄力。要是當年沒出……”
他沒再說下去,再次轉而回到正題:“你的提議我決定采納。只是僅僅公開你們抱錯, 依然無法平息社會對花錢買學歷的憤怒。”
他此刻真像是一位愛兒子的老父親,耐心傾聽兒子的意見:“你有沒有其他建議?林氏的名譽絕不能毀。”
林有拙平靜道:“首先, 林與夏認錯。”
“這是肯定。”林學誠認同說。“整件事都是他惹的禍。我和他談過了, 他同意道歉。”
“其次,您要認錯。”
這回林學誠明顯愣住了:“我認錯?”
“您用錢挑戰公正是最大的錯, 只有您認錯, 公衆或許會給林氏一次改正的機會。”
不用面對面,林有拙也知道林學誠此時臉色,必然黑成鍋底。
他并不催促,就算不情願, 林學誠也無法拒絕,為了林氏,他只能同意。
幾秒後,林學誠果然同意了:“好。你的意見就是再加道歉。”
“不只。”林有拙繼續說,“言出必行,只說不做沒意義。道完歉,您得馬上拿出實際行動。”
林學誠追問:“什麽實際行動?”
林有拙卻問:“您決定公布真相,母親同意嗎?”
這話把林學誠問住了。
夏惠妍沒同意。
昨晚兩人第一次産生了激烈的争吵,夏惠妍怕公開真相,所有人都會對林與夏指指點點,她哭成淚人:“換個別的辦法不行嗎?這對夏夏太殘忍了。”
林學誠半晌沒說話,最後他下了決心:“現在新聞更替得快,先解決了林氏的信任危機,過段時間人們就會忘記這件事,夏夏忍一陣也沒什麽大不了。”
“你根本就是嫌棄他不是你的血脈!”夏惠妍拉過鵝絨被蓋住頭,只悶聲哭,不再開口了。
林學誠免不了皺眉,但還是說:“她沒意見。”
林有拙便道:“出資成立兩個基金會,一個林氏的貧困山區助學基金,一個由母親成立的丢失兒童尋親基金。”
林學誠呼吸猛地一滞,其實公關部送來的計劃裏就有提過捐一筆助學金給希望工程,用公益扭轉大衆的風評。
現在林有拙提出建立基金會,顯然比純捐款更有誠意,加上尋親基金,甚至能打造林氏對社會問題的關注的這麽一個形象。
只要宣傳到位,也許這次他是丢了芝麻,撿回了一個大西瓜。
林學誠迫不及待追問:“還有其他建議嗎?”
午休時間過去,快上課了,林有拙起身,踏着陽光前行:“最後一個,您在林與夏18歲時送他的百分之五林氏股權,移交給我。”
聞言林學誠并沒有意外,反而昨日到今日的陰霾情緒一少而空。
這才是林有拙的真實目的,為財。
非常好。
他一直都秉承着一個觀點,有野心有所求,才是成功的基石。
林學誠不由自主拿林與夏對比,除去吃喝玩樂,林與夏對公司之事毫不上心,讓他學管理,讀幾天便鬧着要去學攝影。
林氏并非他一家獨大,他大伯的兒子是股東之一,以前就不安分,近幾年更是頻頻安排他的幾分孩子進公司,要說沒想法,那是不可能。
心中的天平不自覺開始傾斜。
這次林學誠答應得相當爽快:“我叫公關部下午安排發布會。”
遂又主動提出:“你現在學校還是住處?我來接你買套西裝,下午開發布會,得有上百家媒體到場。”
林有拙眼皮跳了一下,看來陸起找他的事,林學誠并不知曉。
他邊走邊思索着,順便拒絕了林學誠:“這次發布會我不去,我暫時不想見林與夏。”
林學誠并不怪林有拙,他第一次展現出理解:“那你好好休息,過幾日回家吃頓飯,親戚們都想見見你,學業固然重要,家人也要時常見面聯絡感情。”
這是要正式把林有拙認回林家。
林有拙不置可否:“您安排好時間通知我。”
下午四點,“Moon”咖啡館被包場了。
服務員端着青檸水到靠落地窗的桌位,忍不住多看了男人一眼:“您的青檸水,請慢用。”
男人聲音同他的皮膚一般冷:“謝謝。”
随即男人深邃幽深的瞳孔顫了一下,目光看向落地窗外。
服務員有些好奇,對面是馬路,又沒什麽風景,他在看什麽?她順着男人視線望過去。
頓時捏緊了托盤。
下午四點,這條路行人不多,紅燈,兩頭的車停着,烈日暴曬,烤得斑馬線都快褪色了。
一個清瘦的青年從對面走來,穿着白襯衫,淺色牛仔褲,仿佛身披陽光,渾身上下散發着夏日檸檬氣泡水的清爽。
他走在路上,便是一道最惹眼的風景線。
絕了!今天是什麽運氣,一次見到兩個不同類型的大帥哥!一個冷若冰霜,一個明若朝陽。
雙重養眼啊!
服務員咧嘴笑了笑,抱着托盤心滿意足準備回前臺。
走了幾步,她發現朝陽的目的地是朝着咖啡館而來,她又恢複職業素養,朝着門口跑去準備攔人。
她還沒來得及挂休息的牌子。
這時身後響起男人的聲音:“他就是我的客人。”
叮鈴鈴。
玻璃門上挂着一串金色的風鈴,青年推開門,看到停在門後穿着咖啡店制服的小姑娘,他眼睛瞬間彎成漂亮的月牙:“打擾,我需要一個兩人位。”
下午沒上課,是随堂測試,林有拙答題很快,第二節 課打下課鈴就答完了。
核對有兩遍,林有拙交卷了,看眼時間,離陸起約定的碰面時間不到一小時,他決定先去等着。
初次見面,提前到總是禮貌。
只是沒想到,對方比他來得更早。服務員紅着臉領着他往裏走:“您朋友已經到了,請跟我來。”
林有拙錯愕一秒,跟在服務員身後。
服務員個子不矮,有166左右,但還是遮不住林有拙的視線。
他輕易看到了落地窗邊的陸起。
那是一張看過便令人無法忘記的臉,比林有拙猜測的年輕那麽一點兒,英俊,也多那麽一點兒,冷漠,也多那麽一點兒。
尤其陸起的瞳仁,黑中帶點若有似無的深藍,像是深海,神秘,不見底,沒有絲毫波瀾起伏。
走到桌邊,林有拙禮貌開口:“陸先生下午好。”随即在陸起對面坐下。
陸起颔首:“下午好。”推過菜單,“先點單,我點過了。”
林有拙看眼菜單,扭頭和服務員說:“一杯冰橙汁。”
服務員一時有些愣住。怎麽兩人都不喝咖啡?!那為什麽來咖啡館啊!
她納悶想着,但還是迅速去鮮榨橙汁了。
服務員一離開,林有拙便開門見山問:“您想合作什麽?”
陸起也回得簡短:“聯姻。”
有那麽一瞬,林有拙以為聽錯了,他很是納悶:“您上次不是拒絕了?”
“我是拒絕林氏。”陸起目光落到林有拙臉上,“這次我是找你。”
這時服務員送冰橙汁來了。
林有拙和服務員說了聲謝謝,服務員又悄悄紅了耳朵,說着“不用謝”跑走了。
林有拙端起橙汁喝了口,冰冰涼涼,酸酸甜甜,他的思路更清晰了些:“您認識我?”
“抱歉,我調查過你。”
這點林有拙能理解,挑選聯姻對象自然要慎重,他自己也是通過原文了解,繼而想到和陸起結婚。
他放開橙汁:“所以您是因為什麽選擇了我。”
陸起卻沒直接回答他:“原因我暫時不透漏。這的确會幹擾你的判斷,你若是不同意,我也理解。”
林有拙卻搖頭:“我同意。但我有個條件。我要參加一個比賽,現在名額随時會被取消,您必須确保我的名額萬無一失。”
“你可以再提一個條件。”陸起說,“陸氏近年的新計劃是轉航天業務,前年開始和京大及幾個高校有合作。”
“拟給京大的投入是五期500億。來之前我提前告知京大第二期第三期的投入,他們保證不會撤掉你的名額。而且有一名教授極力為你作保,沒有我,你亦不會失去名額。”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青檸汁:“所以你沒必要浪費這個條件。”
得知名額已經保住,林有拙狀态放松不少,他莞爾:“我只有這一個需求。”
然後他伸手:“陸先生,合作愉快。”
陸起眼底總算出現一瞬間的波瀾,片刻,他握住林有拙的手:“合作愉快。”
半小時後,小鄧按照定位來接陸起去機場。
當看到林有拙,小鄧眼珠都差點瞪出來:“你怎麽會在這兒?!”
林有拙微笑:“你好,我是陸起的結婚對象林有拙,以後請多指教。”
“……”小鄧表情呆滞了。
他看向旁邊的陸起,大腦裏瘋狂飄過彈幕。
我靠!
什麽情況!
誰能告訴他到底什麽情況!
這漂亮青年,不是林氏的員工嗎?怎麽轉臉成了他們的總裁的結婚對象?!
陸起打斷他的遐想:“先送林先生回去。”
小鄧還沒回神,林有拙先拒絕了:“我住附近,幾分鐘路程,您去趕飛機,不用管我。”
陸起目送林有拙走遠。
上車後,他遞給小鄧一個牛皮紙袋:“送到栖霞嶺栖霞村209號105戶。”
小鄧多嘴問了句:“交給誰?”
“林豐財。”
小鄧不再問了,他站在風中望着紅旗車越走越遠,剛吹的發型被風吹得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淩亂淩亂,就是淩亂!
與此同時,林氏的發布會結束了。林氏公關部同時買了三個話題包攬熱搜前三。
#林太子是假太子,真太子是被林假太子針對的學神#
#林氏道歉誠懇,成立兩個基金會#
#林氏承諾每年投入一億做公益,幫助寶貝回家#
買了熱搜,效果顯著,加上水軍帶節奏,評論很快朝着良好的風向走。
辦公室內,林學誠聽着公關部的報告,心頭大石總算落下,他起身望着窗外,眉宇間多了幾分欣慰。
他沒看錯,這孩子比他以為的,更要優秀。
“爸?”
林與夏喊了幾次,林學誠才聽見。他回頭,見林與夏還挂着淚,頭一次感到不悅:“發布會都結束了,還哭什麽哭。20歲的人了,像什麽樣子。”
往常林學誠也不是不罵林與夏,在過去的20年間,他和夏惠妍就是标準的嚴父慈母,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
甚至林與夏玩得太過分,還被林學誠用高爾夫球杆狠狠抽過幾次。
但這次,林與夏冒出前所未有的慌張,他敏感察覺到,林學誠有點不同了。
他上前抓住林學誠的手臂,迫切求證:“爸,我這次聽話道歉了,也不介意你公布我的身世,你不生氣了吧?原諒我了吧?”
林學誠神色頓時有些複雜。
看着眼前宛如沒長大的林與夏,腦海裏閃過林有拙上次處理網絡漏洞的鎮定。
嫌隙一旦生出,即像破裂的蜘蛛網,一點一點裂開,永遠無法修補。
林學誠抽回手,走回辦公桌開始工作,沒再看林與夏一眼:“回家去看看你媽,她因為你心情很不好。”
林與夏手猛地落空,他反應好一會兒,才死咬着唇,憋住哭聲跑了出去。
路上,林與夏的手機不停在響,短信微信一波一波冒出來。
“卧槽!真的假的?你他媽是假貨?”
“不是吧,你親爸媽是出攤的?”
“唔,以後要沒錢花,我不介意包你哈,老實說,我想上你很久了。”
“喲,林少,聽說你親爸也姓林,以後還這麽稱呼你?”
啪!
林與夏用力摔了手機,他停住腳,洩憤般用力踩着手機,想要踩碎他所受到的屈辱。
他嘴角都咬破了,憤恨擠出三個字:“林、有、拙!”
嗡嗡嗡。
腳下的手機頑強地震動起來。
林與夏本想一腳踢開,結果瞥到屏幕閃着一個瀾字。他吐出嘴裏的血水,挪開腳,果然是杜美瀾。
他擦擦臉上的淚,撿起手機:“瀾姨,什麽?成峰醒了?”
……
轟隆。
林有拙走到家樓下,天空突然閃了一道雷,他擡頭,遠處飄來一大片烏雲。
螞蟻搬家不是沒有道理,要下暴雨了。
進樓道時,林有拙往一樓看了眼,沒有開燈。他收回視線,提着剛買的水靈小菜上樓了。
才開門,外面噼裏啪啦就下起雨。一團黃色火箭一樣沖到林有拙腳邊。
林有拙換好鞋,用腳尖碰了碰柴犬的肚皮:“冬瓜先自己玩,我得做晚飯。”
冬瓜是他給柴犬取的名字。
說完林有拙快步進了廚房。
等他做好飯出來,才發現冬瓜和平時不同,趴在它的窩裏很安靜。
“冬瓜?”林有拙放下碗筷,他走到狗窩,蹲下抱起冬瓜。
冬瓜舔了舔他手背,輕輕“汪”了一聲。林有拙越發越感覺不對,他手往下冬瓜的腿一摸,僵硬得不行。
特別像風濕的症狀。
林有拙馬上抱起冬瓜到懷裏,披上雨衣出門了。
小區出門往前走幾十米就有一家寵物醫院,經醫生診斷,冬瓜确實有風濕,店裏有恒溫狗窩,可以留下來住一晚。
冬瓜很黏林有拙,等它睡着,林有拙才起身回家,雨勢小了很多,像是撒白糖一樣。
林有拙往小區走着,忽然越走越慢,随即他掏出手機,登錄微信,忽略那些詢問他身世的信息,滑到【房東】編輯了一條微信。
“今天雨大,您要有不舒服,随時叫我。”
他不太了解這方面,只是憑印象,下雨天,腿腳不便應該會更遭罪。
然而熬夜等到半夜,林有拙都沒收到回複,他沒撐住,緩緩睡着了。
次日,林有拙被是手機鈴吵醒。
顯示來自醫院的座機。
他略一思考,接通,沈成峰許久未見的聲音響起:“我要見你。”
沈成峰醒後,杜美瀾馬上要他去警察那兒說出真相,送林有拙坐牢。
“什麽?”沈成峰皺眉。
“還什麽!”杜美瀾恨鐵不成鋼,“你到現在還護着那個害人精!你知不知道他在你沒醒時是怎麽對待你老媽我,那真的是毫無尊重,手段殘忍!”
“我提醒你,他那種人,就算真是林家少爺又怎樣,對我們家不會好的!還是夏夏懂事,我聽說夏太太還是更喜歡夏夏,以後財産……”
“媽。”沈成峰打斷她,“你說我護着誰?”
“林有拙啊。”杜美瀾忿忿說,“他和你吵架推了你,差點害得你醒不來,他就是殺人犯!”
沈成峰聽得莫名,細細一問,杜美瀾把這兩天的事完整複述。
“警察說無憑無據,憑我幾句話不能抓林有拙,我呸!什麽沒有證據!我就是證據!”杜美瀾一直罵。
沈成峰聽後沉默不語,就兀自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後來林與夏來了,他也沒反應,林與夏瞄着他,忍不住問:“成峰,那晚是誰推你,你還記得嗎?”
沈成峰眼珠這才轉動了一下,見林與夏滿是緊張和害怕,他心頭一軟,緩慢搖頭:“不記得。”
第二天,警察來之前,他給林有拙打了電話:“我要見你。”
……
一小時後,杜美瀾警惕退出病房,然後跑到角落,給上次的警察打電話。
“我兒子醒了!有他作證,你們馬上來醫院抓殺人犯!”
病房內,林有拙離病床有點距離,他淡淡道:“有什麽事直說。”
沈成峰從林有拙進來,眼睛就沒離開過他身上,他啞着聲說:“我想和你談個交易。”
林有拙總算正眼看他:“什麽。”
沈成峰右手抓緊床單,他知道他卑鄙無恥,但只要林有拙能回到他身邊,他還是說出口了:“我叫我媽報了警,距離不遠,他們應該很快會到。”
“只要你答應回到我身邊,我不會說推我的人是你。”
這就是他想到的無恥計劃。
他知道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證人,只要他一口咬定推他的人是林有拙,林有拙就擺脫不了嫌疑。
林與夏說林有拙拿到了國際比賽的名額,那是林有拙夢寐以求的夢想,為了夢想不出現一丁點兒閃失,林有拙會同意的,一定會回到他身邊。
沈成峰這樣期待着。
然而林有拙毫不留情撕裂他的期待:“絕無可能。”
沈成峰瞬間緊繃,直勾勾望着林有拙:“你不怕學校取消你的比賽名額?你不怕……”他想到上次的錄音筆,停住問,“你帶了錄音筆,所以不怕?”
林有拙覺得可笑,也真笑了一下:“沒有。”
沈成峰僵住了:“那你為什麽……”
“你以為你威脅得了我?”林有拙淡淡道,“你家小區是沒有監控,但我住的地方從門口到樓下,共有五個監控,否則你以為警察為何不叫我去警局協助調查。”
沈成峰沉默了。
林有拙又抛出一個重磅:“推你的是李曉欣。”
沈成峰下意識回:“你怎麽知道?!”
林有拙其實不知道,但如果存在一個人會和沈成峰産生沖突,那只會是李曉欣和林豐財。
那兩人為了林與夏,什麽事都會做。
結果他運氣不錯,第一個就炸對了。他轉身就要走,到門口,沈成峰突然問了一句:“假如沒有監控證明你的清白,你會答應嗎?”
林有拙沒回頭,留下最後八個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沈成峰怔怔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忽然捂着臉笑了:“沈成峰啊沈成峰,你真像一個笑話。”
“哎!害人精怎麽走了!”
過一會兒,杜美瀾帶着警察跑進來,見病房內只有沈成峰,她氣得大聲嚷嚷:“不會畏罪潛逃了吧!”
沈成峰緩緩松開手,他看着警察:“那晚我喝太多,沒看清,只記得是個女人,具體模樣,我可能幫不上了。”
這時警察來了電話,他抱歉和兩人說了聲,走到窗邊接通電話:“喂組長。”
半分鐘後,警察挂了電話,回頭笑着說:“好消息!嫌疑人夫婦剛自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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