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孤僻學霸的芳心縱火犯
沈音看着從操場四面八方湧過來的白霧，眼皮跳了跳，班裏的同學都逐漸消失在了霧氣裏，只剩下了距離她最近的陳暗，然後手腕就被人握住。
陳暗顯然也能看到這奇怪的現象：“他們都消失了。”
手腕上的觸感很溫熱，沈音輕輕‘嗯’ 了一聲，忽的身子一軟歪進陳暗的懷裏，抓着他的校服袖子道：“陳暗，我好害怕。”
陳暗身子僵了了下，眼睛盯着沈音頭頂的發旋，伸手安撫般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我不會撇下你不管的。”
“那你抱緊我點兒。”
陳暗沒動，沈音就自己往他懷裏拱了拱，聲音裏帶着笑意，“你心跳好快啊。”
沈音平常就愛這麽逗他，陳暗過了會兒把人從懷裏推開，改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前面摸索着，帶着沈音往前走，他們不可能一直困在這裏。
“我們現在是在哪兒啊？他們都不見了，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嗎？”沈音乖乖跟着陳暗。
“不知道，信則有不信則無。”
沈音追問：“那你信嗎？”
陳暗不冷不淡：“無所謂。”
沈音往上縮了縮自己的腕子将自己的手塞進陳暗的手裏，聲音嬌俏：“我信，而且這個世界上不光有妖怪還有鬼呢，有的愛吃人心有的愛吃肝髒，有的喜歡活着把人腦挖出來吃，軟的像豆腐一樣呢。”
陳暗依舊無動于衷：“那你倒是不用擔心妖怪會吃你了。”
沈音眼神疑惑：“為什麽？”
“因為你腦子裏都是漿糊，哪個妖怪會那麽不開眼。”
沈音咯咯的笑，聲音像銀鈴一樣悅耳：“你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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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腳下踩的似的也不是橡膠跑道了，而是有點潮濕的土地，甚至還有青苔，每一步都必須走的小心翼翼。
沈音依舊在他身後喋喋不休，制造恐怖氛圍。
陳暗皺着眉聞到空氣中除了腥味還多一些煙火的味道。
“咦？是什麽？好香啊？”沈音咽了下口水。
“不知道。”陳暗伸手觸摸到一面牆，又濕又黏還長着青苔。
“陳暗我好累，走不動了，你背我吧。”
“那就原地休息。”
“不要，我要你背我呀。”沈音牽着陳暗的時候一寸寸靠近，眼尾上揚，唇角含着笑意，“你為什麽不看我？我不好看嗎？”
“你太黑了，适合暗中保護我。”
沈音臉上扭曲一秒鐘又恢複正常，那只手想碰陳暗的心口，卻感覺到一陣刺痛，她縮回手，繼續誘惑：“你知道我喜歡你吧，第一次見你我就喜歡你。”她眯着眼睛在空氣中嗅了嗅，“你的身上好香呀。”
“陳暗，你喜歡我嗎？”沈音的手像是靈活的毒蛇一點點纏繞着陳暗的胳膊，她踮着腳尖要吻陳暗的吻。
陳暗眼神清明垂在腿邊的手已經從褲兜裏摸出來一把鉛筆刀，正要下手，就聽見伸手突然傳來一聲怒吼：“你們在幹嘛？！給我分開！舉手抱頭靠牆蹲好！那個妖怪！快點撒開你的手聽見沒有！”
沈音叼着一串烤祝餘怒氣沖沖渾身散發着掃/黃的光芒。
陳暗不動聲色的跟身邊這個沈音隔開了距離。
假沈音撒開陳暗舉手抱頭蹲在牆角，怨念的看着真的沈音：“我可什麽都沒幹！”
“放屁！我都看到你牽他手了，你踮着腳撅嘴幹嘛呢？!”
“我，我嘴疼，讓他給我看看。”假沈音弱弱的辯駁道。
“編，我看着你編。”沈音把祝餘吃完，手裏拿着竹簽指指點點，“你怎麽不說他眼裏進沙子了，你給他吹沙子呢？”
“......你要是願意那麽想也行。”
“hei tui！變成你自己原來的樣子，不許頂着我的臉耍不要臉！我不要面子的嗎？！”
假沈音嘀咕了兩句，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話，然後搖身一變成了一只青面獠牙的鬼,赫然就是昨晚從沈音家離開然後跑到陳暗夢裏去糾纏的小青。
“怎麽是你？”當康出聲，“這迷障是你做出來的？”這只青面鬼沒這麽大法力的呀。
“可不敢亂說。”青面鬼趕緊給自己洗白，“我就是路過，看他落單了，順便進來吓唬吓唬他。”指的是陳暗。
陳暗站在沈音身後面無表情，沈音心虛的不行，不管這迷障是誰弄出來的，反正她算是徹底暴露了。
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等處理完青面鬼她再好好跟陳暗解釋一下。
“都說這是我罩着的人了，你還敢欺負，你不把我放在眼裏是吧？”沈音兩只手一揮，指揮着肩膀上小神童和當康，“你們倆，上！”
兩個穿着紅肚兜的小娃娃，笑的賊兮兮的飄到青面鬼頭頂，然後開始一頓暴揍。
“當康大人我可是跟你一夥兒的呀！！！”
“啊啊啊啊疼疼疼！打鬼不打臉啊！！”
“嗚嗚嗚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停！”沈音高聲道，小神童和當康重新飛回她的肩膀上，牆角的青面鬼被揍得調掉出一只眼睛，嘴巴腫成了香腸。
“嗚嗚嗚你們欺負鬼嗚嗚嗚嗚......”青面鬼一邊哭一邊把自己的眼睛按回去。
“哎呀不哭啦，你以後乖乖的，不就不會挨揍了嗎？”沈音過去手懸空在青面鬼的頭頂摸了摸。
青面鬼被收拾老實了，陳暗一手握拳在嘴邊咳了咳，見沈音看他，他太擡了擡下巴，挑眉：“解釋一下？”
“這個嘛。”沈音對手指，“如果我說這是你在做夢，你會相信嗎？”
陳暗微笑：“你覺得呢”
“好吧。”沈音聳聳肩，“顯而易見，在我們面前有兩只妖怪和一只鬼,，然後他們也很明顯的跟我有那麽一點點關系......‘沈音猶豫着措辭，她是真的沒想到該怎麽跟陳暗，他以為的世界，其實并不是真的他以為的世界。
左邊的臉頰突然被微涼的手指捏住，還往外扯了扯，陳暗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帶着質疑：“所以，你是真的沈音？不是什麽妖怪或者鬼變得吧？”
哼，他還好意思問！居然連她都分不清楚！
沈音打落陳暗的手，氣鼓鼓的：“廢話！我簡直真的不能再真了好嗎！”
“那昨晚那張數學試卷第五題答案是什麽？”
青面鬼：......
沈音：“......選C。”
“嗯，确實是你。”陳暗眼睛裏帶了笑意，很明顯就是故意在逗她。
沈音被他看得臉紅，抿了抿嘴角：“當，當然是我啦！”
“還以為把你丢了，幸好自己找回來了。”
陳暗拍拍她的腦袋。
“所以你其實知道那個不是我？”
“嗯，長得再像，感覺也不對。”
沈音追問：“那在你眼裏我是什麽樣？”
陳暗垂眸看她，深色的眸子裏像是有一團化不開的濃霧，折起袖子的左手腕內側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顆紅色的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