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勞倫斯·格拉夫粉鑽

看到靳琛的變化的臉色,簡寧心裏一突,靳琛吃醋的陰影籠上來,她開始害怕了。

更确切地說,她怕的不是靳琛吃醋,是他每每吃醋過後,遭殃的還是自己……

別人吃醋傷感情。

靳琛吃醋,要命……

情急之下,簡寧撒了個善意的謊言:“花是評委送的啦!忘了告訴老公,我得了半決賽第一呢,大概是大賽為了鼓勵第一名的選手,所以準備了鮮花吧。”

雖然這束花就是用來鼓勵她的,但誰讓鄭克己剛好是大賽評委,而她剛好又是第一名呢?

她也不算撒謊吧,事情還是這個事情,只不過被她稍微用了一點點語言藝術加工了一下而已,應該不算騙他!嗯!

靳琛的視線在她手裏那束粉玫瑰上掃視片刻,然後把自己手裏這束放進她懷裏,順勢抽走了多餘的那束。

“我幫你拿。”他突然換了個體貼的口吻,翹起一邊唇角,“別累到我們寧寧。”

“……”

這兩束花除了包裝不一樣之外,拿哪一束花有區別嗎?

要是放在往常,簡寧非要狠狠戳穿他的虛僞面具不可,但今天她的花的确是“來路不正”,她怕計較下去,靳琛也較起真來刨根問底,那時她就真的慘了。

就這樣互相放過好了,反正夫妻不都是糊塗着過!

思及此,簡寧立即狗腿地抱住靳琛,一手抱着玫瑰,一手抱着他,甜甜地說:“老公真是好體貼哦,嫁給你好幸福呀!”

靳琛呵笑一聲。

見他這樣刻薄地笑,她還有什麽不明白。他對她的話還是沒有相信,只不過是暫時沒計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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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趕緊岔開話題:“老公坐飛機很累吧,我住的地方離這裏很近。我們先去頓飯,然後陪你倒一下時差,可以嗎?”

“不可以。”

簡寧眨眨眼睛,因為心虛,她擺出了一副乖乖聽話的姿态:“那你想怎樣嘛,我都聽你的。”

“我在國內已經倒過了。”

“?”簡寧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為什麽?熬夜多傷身體呀。”

他本來事情就多,那麽累,竟然還提前倒時差熬夜,那他一天要睡幾個小時?

“你只有七天休息時間。”靳琛伸手攬住她的腰,将她貼近自己,“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倒時差這種事情上。”

她落進男人有力的懷抱裏,那種被人緊緊擁住的感覺,像是長久旅途後終于回到溫馨的家,久違而又令人懷念。

她的心狠狠一蕩,問:“那你想把時間浪費在哪裏?”

她嫣紅的嘴唇近在眼前,說話時嘴巴一張一合,紅唇白齒嬌豔欲滴。

靳琛低頭,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姿态親昵,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見的氣音道:“吻你。”

說完,不給她任何反應時間,直接吻上這雙柔軟的唇。

他的唇很涼,貼上來的瞬間她瑟縮了下,他的鼻尖也是涼涼的。靳琛感受到了她的小動作,當即停下來,問:“冷了?”

簡寧搖搖頭,抓着他的衣襟,左右看了眼,并沒有人看他們。

她逮住了他的小辮子,開始反複揪:“你不是不喜歡在公衆場合親密嗎?怎麽還親我了。”

“忘了。”靳琛面不改色,“而且你不是說了,想要這個禮物——”

他……他居然還記得她随口撒嬌說的話?

簡寧有點不好意思,但這份不好意思很快又轉化為了難以言喻的甜。

簡寧跳過這個話題,哼哼兩聲,終于逮到了他的把柄,有些得意地揚唇:“你也沒有那麽有原則嘛。”

遇到她以來,他改變的原則還少嗎?

靳琛坦然接受了這個設定,絲毫沒有被抓住把柄的羞臊,淡淡地說:“你就是我的原則。”

你在哪裏,我的原則就在哪裏。

簡寧一怔。

她想起不會水的他為她跳下游泳池;

想起那麽恨簡家人的他,在被算計之後,第一時間來找她這個簡家人道歉;

想起她穿高跟鞋不能走路,一個人落在黑得什麽都看不見的山間小路時,他在深夜摸黑上山,把她抱回了別墅;

想起巴黎街頭,他為她跟黑人打架,他們在雨中攜手奔跑;

也想起,那麽高傲的男人,在被她狠狠拒絕後,還能放下身段,低頭來找她和好。

在這一瞬間,簡寧的腦海裏莫名地閃過了一個念頭。

原來被人偏愛就是這種感覺嗎?

怪不得……簡夕做事總是想沒腦子一樣,想怎麽任性就怎麽任性。

因為她有簡光啓給她撐腰,做什麽事都有簡光啓兜底。

而現在,她忽然意識到,她也是有底氣去做任何事的。

就是那種……嗯,大概她把伊麗莎白小提琴大賽攪得房頂都掀了,靳琛也會幫她擺平的底氣。

她記得小時候很羨慕簡夕,不過現在沒什麽好羨慕的了,這個世上不是簡夕有人寵。

寧寧也有人寵啦。

思及此,簡寧露出笑容,是那種處在幸福中,不自覺就會展露的笑容。

她說:“反正原則都丢一次了,那就再丢一次吧。”

她踮起腳尖,拿着手捧花的手繞到他的頸後,帶着幸福的笑意跟他接吻。

是甜蜜的,沉浸的,是不顧一切只想跟眼前人纏綿在一起的綿綿情意,全都付諸在這情難自禁的深吻中,交換着彼此的這份愛意。

另一邊。

鄭克己站在場館門口,看着簡寧撲進一個男人懷裏,跟他在街邊擁吻。

這唯美的畫面非常賞心悅目,如果那個女人不是簡寧的話。

是了,她已經從小女孩變成了成熟漂亮的女人,也該有男朋友了。

鄭克己是個情緒自控很好的人,即便當初他的母親告訴他,他們不能供他繼續學習小提琴,他也沒有失控。

他只是看了他母親兩眼,說了句“知道了”。

所以他看到這一幕,他的表情仍然是平靜的。

比賽時一直坐在他身旁的女評委走過來,說:“你在這裏做什麽,Zheng?”

“沒什麽。”鄭克己轉過身,禮貌微笑,“在想要不要接受愛樂樂團的邀請。”

女評委驚訝地掩唇:“他們邀請你做首席嗎?天,太棒了,你一定會是愛樂樂團史上最年輕的小提琴首席。”

愛樂樂團是世界頂尖級別的交響樂團,能受邀加入這樣的樂團,這将會是畢生的榮耀。

鄭克己沒什麽驚喜的情緒,溫潤地微笑着:“謝謝。”

交談結束,他重新看回街邊,簡寧方才所在的位置,那裏已經沒有人了。

沒有她,那裏已經沒有人了。

半決賽到決賽的假期休得巧,剛好趕上這一年的春節。

簡寧昨天睡得很晚,至于晚睡原因……肯定不是自己主動熬夜就是。

她睜開眼睛,看到手機裏很多人發來的新年祝福,這兩天每天都跟靳琛纏在一起,都忘了春節已經到了。

除了群發消息,剩下的她都認真回了。朋友圈裏,那些圈內朋友要麽帶家人到海島度假,要麽在國外旅行,要麽曬了一大桌豐盛的年夜飯,或者家裏人給的壓歲錢。

她放下手機,通過遮光嚴嚴實實的窗簾,已經想象到了街道的場景,對于布魯塞爾來說,春節與他們無關,這座城市照常生活,忙碌,往日尋常的生活,在朋友圈熱鬧的氛圍下,襯得格外寂寥了。

身旁的男人翻了個身,極其自然地把她攬進懷裏,鼻息灑在她的耳邊。

簡寧側頭看他,輕聲說:“老公,新年快樂。”

靳琛睜開眼睛,大概是還沒清醒,嗓子還有些沉:“新年快樂。”

簡寧看着他優越的眉骨,忍不住上手去摸,她的指尖像畫筆,将他的輪廓輕輕描繪,好英挺。

她說:“你要給家裏打電話嗎?”

她的指尖向下,觸到他的眼睫,他閉上眼睛,任她撫着。

“不知道。”他說。

簡寧明白,就算打了也不會得到什麽好結果,他的爸媽想接到的,也不是靳琛的電話。

“還是問候一下吧。”說到這兒,簡寧想到什麽,笑着說,“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大過年的’,他們也不能說什麽。”

“嗯,起床再說。”

起床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簡寧去浴室洗澡,靳琛将窗子開了條縫,坐在窗邊抽煙。

國際長途接通,靳琛率先開口:“爸,我在布魯塞爾,暫時回不去了。”

靳鴻說:“是為了簡寧?”

靳琛沒否認:“您也在關注小提琴比賽?”

“兒媳婦去比賽,當然要關注一下。”

靳琛撣了撣煙灰:“您費心了。”

靳鴻呵呵一笑,說:“半年了,打算留你那位好丈人到什麽時候?”

靳琛下意識瞥了眼浴室,明知道她聽不見,他還是把音量調小了一些。

“還沒找到機會。”他模棱兩可地說。

“你想要什麽機會?”靳鴻的口吻突然變得嚴肅,“區區一個簡家,還需要什麽機會?我已經給了你半年時間。”

靳琛嘴唇微抿:“我會盡快的。”

靳鴻:“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等太久。”

通話到這裏,靳鴻切斷了電話。

靳琛把手機扔到床上,手裏夾着煙,靜靜看着窗外。

聯姻最開始,就是為了報複簡家,先通過聯姻建立信任,再出手搞垮他們,這是早就計劃好的。

但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願再面對這個計劃了呢?

他發現,讓他害怕的不是報複簡家本身,而是,他會沒有辦法面對簡寧。

雖然他們待她稱不上好。

可他畢竟是她的爸爸。

人對家庭的感情通常是複雜的,恨是一回事,被別人毀掉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能拿她的感情來賭,不論是對家庭的感情,還是對他的,他必輸無疑。

如果她知道自己傷害了她的家人。

她一定會恨死自己。

他還沒完全得到她的愛,就先得到她的恨嗎。

他不願這樣。

靳琛的思緒紛亂,一面是靳鴻,一面是簡寧。他貪戀她的柔情,又不得不承擔靳家的責任。

他享受着靳家帶給他的金錢權利,他不可能放下對簡家的恨。

香煙不知不覺燃到了盡頭,燙到了他的手指。他被燙得回了神,與此同時,浴室的水聲也停了。

美人出浴總是賞心悅目的,她裹着浴巾出來,裸露的皮膚白皙剔透,四肢纖細修長,腳踝骨感。

看到她,靳琛決心暫時忘掉這些煩惱。BaN

靳琛把煙碾滅在煙灰缸裏,展開單邊懷抱:“過來。”

簡寧不明所以,走了過去。

靳琛起身,拿起床頭邊的遙控器,合上厚厚的窗簾,随後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個東西,重新坐回了方才的位置。

做完這些,簡寧剛好從浴室那邊走過來。

他拉住她的手腕,簡寧猝不及防就跌進了男人的懷抱裏。

動作太大,她的浴巾一松,簡寧“呀”了一聲,轉身抱住男人,撲進他懷裏,這才避免被他看光的下場。

雖然該看的不該看的早就看光了。

靳琛伸手,輕拍在她光裸的背上,眼角含着笑意:“又不是沒看過,怕什麽?”

簡寧擡起頭,她雙手摟着靳琛她頸,跟靳琛撒嬌:“這不是怕把你迷暈嘛。”

“晚了。”靳琛說,“來不及了。”

明目張膽的情話惹得她笑,她伸手拉着浴巾,望着靳琛深邃的眉眼,想起之前的半個月,她一個人在比利時比賽,每天比賽回來,都很想立即回到他的懷抱。

這麽快就夢想成真了,這種小确幸令她感覺很幸福。

她伸手點點他的嘴唇,問:“你叫我過來幹嘛?”

靳琛伸出左手,拳頭一翻,露出掌心裏的絲絨小盒子。

簡寧看到這個盒子的大小,立即猜出了裏面是什麽,雖然她已經有很多首飾了,但對待新寶貝,她還是充滿期待。

她拿起來,輕輕晃了晃:“婚戒?”

靳琛下巴微擡,說:“打開看看,尺寸還合适嗎。”

“好呢!”

簡寧打開小方盒,立即睜大了眼睛,驚喜地掩住嘴巴。

只見鋪着黑色絲絨布的盒子裏,靜靜躺了一枚碩大的,長方形的,切割完美的粉鑽。

救命!!!

是粉鑽!!!

是她夢寐以求的,畢生最愛的勞倫斯·格拉夫粉鑽!!!

頭頂的燈光灑下來,照在這枚粉鑽上,被格拉夫重新切割過的這枚濃彩粉鑽,折射着璀璨的光彩。

它的顏色純度和淨度已臻完美,已經不能簡單歸類為頂級珠寶,不誇張地說,已經可以稱之為藝術品。

這枚粉鑽在十年前的拍賣會上,被格拉夫以4600萬美元的天價收到手中,這些年她垂涎這枚粉鑽已久,想不到在十年之後,竟被靳琛買回來,作為了他們的婚戒。

簡寧望着盒子裏的這枚粉鑽,不由在想,方才哪算什麽美夢成真?這才是真正的美夢成真好嗎!

她情緒激動,呼吸都熱了,一時控制不住,眼淚唰一下湧出來,順着臉頰流淌下來,轉瞬之間,淚水就流了一臉。

靳琛:“……”

靳琛:“?”

我尋思這個場面怎麽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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