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差點掉了!
遙水鎮。
閻魄看着空蕩蕩的布袋子,好笑的輕嗤一聲。
“尊主,飲血刀這是跑了?”黑鴉在一旁驚訝不已,指着那個空空的布袋子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還跟我鬧脾氣了。”閻魄丢開布袋子,也不擔心飲血刀會真的不見蹤影。
他與飲血刀之間的羁絆很深,否則閻魄也不會在明知道飲血刀有刀靈的情況下還帶着飲血刀去做殺豬這樣的事情。
黑鴉在一旁有些為飲血刀鳴不平:“尊主,那可是飲血刀!天魔族誰不想要的寶刀?您這樣确實折辱刀靈了。”
飲血刀是魔界強者的象征。
當上魔尊,不一定能擁有飲血刀。
但擁有飲血刀的天魔,一定是最強的天魔。
閻魄如此對待飲血刀,也難怪人家要離家出走。
“因為飲血刀貪得無厭。”閻魄手指在桌面輕敲,他可以感受到,飲血刀并沒有離開遙水鎮的範圍。
作為飲血刀的主人,閻魄是最了解這把刀的。
其實飲血刀日常并不需要以血氣維系,只是從前幾任刀主以為血氣越多,刀能發揮的力量就越強。
“飲血刀的刀靈若是算成人族,不過是個稚齡孩童,連學堂裏的那些孩子都比不上。它是魔刀,但又不是。”閻魄也沒管飲血刀。
有刀靈在,一般人駕馭不了不說,也別想對飲血刀打什麽主意。。
黑鴉卻聽得一頭霧水:“什麽是魔刀又不是魔刀?飲血刀不就是天魔一族的聖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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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魄起身,抖着衣袖準備去學堂教書,說:“再讓飲血刀這麽貪婪的吸收血氣,刀靈會入魔。屆時,刀主的心智也會受到影響。本尊就真成了那群人口中殺人不眨眼的魔尊了。”
這麽一說,黑鴉就明白了。
如果飲血刀吸收血氣,嗜殺一些。黑鴉并不覺得這有什麽。
他雖是妖魔混血,卻從小在魔界長大。
魔界本就是如此殺來殺去的地方,也就是他們尊主登位之後,領着大家安分守己,停止內耗,大家日子才好過起來。
真要黑鴉選。
從前的日子和現在的比起來,那肯定選現在。
既然飲血刀有這樣的隐患,黑鴉就不可能不在乎的。
“那是得好好教訓!”
主仆倆還覺得飲血刀肯定會自己找個地方撒了氣就回來。
完全沒想到,飲血刀被塗山暮撿到了不說,還喝飽了妖血。
現在躺在塗山暮的背簍裏幸福的打飽嗝。
至于女主人塗山暮是不是人,這跟它一把刀有什麽關系呢?
跟着男主人,喝豬血,腥臭難聞,掉了它飲血刀的格調!
跟着女主人,那可是能喝妖血的!
妖血啊!
就是閻魄從前,也鮮少帶着飲血刀去喝妖血。
這就相當于,吃慣了大米飯的飲血刀,突然被閻魄塞着吃隔夜飯吃了七八頓,結果塗山暮帶着飲血刀去吃了一頓山珍海味。
要如何選,飲血刀很清楚的。
一路上,塗山暮和妖尊互相争奪着身體的歸屬權。
妖尊怎麽也不放心擁有這樣一把刀的閻魄。
知道塗山暮不肯讓她動那把刀,就準備占據身體,前去試探閻魄一二。
可塗山暮卻不願意。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本尊下手知道輕重,你這麽擔心,是不是對他動了心?”妖尊冷哼一聲:“你是妖王,竟然對一個凡間男子動了心?”
塗山暮矢口否認:“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
“不嚴重?難道日後他将這把刀架在了你脖子上才嚴重?”妖尊從來不給自己留任何有危險的可能。
一個凡人,如何能擁有這樣一把刀?
更何況,之前還病到那個地方都不行的人,現在卻突然又是有一把刀,又是能使出刀法殺豬。
這還不奇怪?
妖尊翻了個白眼,覺得塗山暮就是在人間的時間太久,安逸得連這點警惕都丢得一幹二淨。
随後,妖尊強勢占據了身體,将主人格的意識壓了下去:“你放心,本尊不會殺了他。但如果他有任何的異動,本尊也不會手下留情。”
妖尊占據身體走路迅速,走到鎮口的時候還想着要如何才能讓閻魄露出馬腳。
她絕對不相信閻魄是個普通人。
正想着,面前突然橫出一把柴刀,妖尊看也不看,擡手一掌拍在握着柴刀的手腕上。
只聽得當啷一聲,動手的人竟然是之前見過的那個船家!
男人嘶吼着又要沖上前來,雙眼通紅,滿臉悲憤:“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船家踉跄着沖到柴刀跌落的地方,舉着刀又要沖上前來。
鎮口也有不少人在,見此情景,膽子大些的趕忙上前試圖壓制那個發瘋的船家。
“我?我怎麽了?”妖尊不喜,還想對那船家動手。
就在這愣神之際,主人格再次強占身體意識。
看着面前拿着柴刀胡亂劈砍的船家,塗山暮摸出腰間的銀針,幾個躲閃靠近了船家後,眼疾手快的将銀針紮在了男人手臂麻穴的位置。
柴刀再次跌落,随後塗山暮又使出一個擒拿手,将那船家狠狠壓在一旁的架子上。
船家沒想到塗山暮竟然還有這樣的身手,他就是知道塗山暮孤身去了鎮外采藥,特地帶着柴刀在鎮口等着的。
努力掙紮着卻始終不能從塗山暮的鉗制中掙脫開來。
悲憤下,船家口中發出嗚咽的哭聲,嘶吼道:“都是你害的!我女兒喝了你給的藥,身體卻越來越虛弱。她今天死了。死了!你還我女兒命來,你這個庸醫!”
“死了?”塗山暮一驚,伸腿踢開柴刀,再松手放開了船家,語氣篤定的否認:“不可能。你女兒的情況鎮上有不少姑娘家也是如此,我開的藥絕對沒問題。”
“可她死了!”船家怒吼,雙眸突出,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死死的瞪着塗山暮:“你這個庸醫!”
塗山暮來遙水鎮兩年有餘,醫治過的疑難雜症不少,在遙水鎮還經常做義診。
她的醫術,是遙水鎮百姓都認可的。
聽見有人指着塗山暮罵庸醫,遙水鎮百姓也不樂意了。
“你有證據嗎?沒證據來攀扯暮大夫做什麽?暮大夫的醫術,那是大家公認的高明,你女兒喝藥越來越虛弱,怎麽一開始不帶着人來看看呢?現在死了,知道來找暮大夫了。她醫術再高,還能起死回生嗎?”
“就是!這人肯定是故意的!”
“我知道,這就不是咱們鎮上的,外地來的。”
“外地來的啊?那肯定是故意訛人!”
塗山暮聽着周圍的竊竊私語,再看那船家的狀态愈發不對,連忙道:“是否是我的原因,你總要讓我看看你女兒如今的情況吧?若真是我開的藥有問題,要殺要剮我都認了。但如果不是,你今天不僅沒能幫你女兒報仇,還放過了真兇。”
在醫術方面,塗山暮有着絕對的自信。
最重要的是,這個船家的女兒就是為了躲避選秀,吃了不符合自己身體的藥方才将身體拖垮的。
按照她開的那個藥方吃,只會漸漸調養好,而不是像船家說的那樣,身體愈發虛弱。
“就在你醫館門口。”船家氣得胸口起伏得厲害,說話的時候還低頭要去找自己被踢飛了的柴刀。
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塗山暮,在他心中,早已經認定了塗山暮就是殺人兇手。
面對這樣的眼神,塗山暮也絲毫不懼,背着背簍淡定的往醫館走去。
鎮口看熱鬧的百姓也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都準備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未走到醫館,遠遠就聽見阿紫跟人辯解的聲音。
“我家小姐的藥方是沒問題的,你女兒這個模樣,是吃藥能吃出來的?”
阿紫只覺得荒唐。
這個女人是不是聽不懂她話裏的意思?
“我女兒,我女兒就只吃了你們家的藥,別的什麽都沒吃。可她就是死了啊!”趴在擔架旁邊的女人悲戚的流着眼淚,不停的擺着手和周圍人解釋。
那肝腸寸斷的模樣,也絕不是演戲可以演出來的。
一時間,就是圍觀的百姓也有些動搖了。
難道暮大夫真的醫死人了?
見到有人露出懷疑的表情,阿紫那是怒火蹭蹭的上漲。
她方才看了一眼死者的模樣。就算是吃錯藥了,人的死狀也絕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阿紫氣得叉腰,剛要說點什麽,只聽見屋後和人群外傳來兩聲低喝。
“阿紫!”
“阿紫姑娘!”
閻魄得知醫館這邊的事情,急匆匆趕來。
而塗山暮也走到了醫館門口。
船家狠狠撞了一下塗山暮的肩膀,走到妻子身邊:“你自己看看,我女兒就是喝了你家的藥。回家之後身體就越來越虛弱,你這個大夫醫死了人,竟然還不認!”
塗山暮站穩腳步,沒有回答船家,看到閻魄的時候,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徑直走到死者的身邊,掀起蓋在死者身上的粗布。
只這一眼,塗山暮的臉色就變了。
船家當然也注意到這點,以為塗山暮是心虛,咬着牙說:“看啊!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塗山暮蓋上粗布,起身看着那船家,以及靠在他身邊,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
搖頭道:“你女兒不是喝藥的問題。”
“你還狡辯!”船家卻不相信。
他們當父母的還能不知道女兒的情況嗎?
他女兒這些日子都在家裏養病,除了喝藥,吃的都和他們是一樣的。
除了藥,難道還能是別的嗎?
“我想問,你們最近有沒有遇見什麽奇怪的事情,或者奇怪的人?”塗山暮看着圍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将真相說出來。
那個小姑娘臉頰凹陷,好似皮膚下就只剩下骨頭,不見血肉。
這絕非尋常力量可以辦到。
唯一能對上的,就是她的魂魄血肉都被人吸走。
船家見塗山暮到現在還不肯認錯,指着塗山暮破口大罵起來:“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家搬來遙水鎮,沒有認識的人,也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你這個庸醫,還想狡辯!”
塗山暮深吸一口氣,猶豫下準備将這女孩的情況說明。
已經處在盛怒下的船家卻将剛才撿起的柴刀丢向塗山暮。
圍觀的衆人大驚失色,還有膽小的都尖叫起來。
塗山暮是可以輕松避開的。
剛準備動手,腰間突然環上一條手臂,整個人被拉到了一旁。
作者有話說:
飲血刀:我真的知道怎麽選!
——
1號就要V啦~
就要開始我的還章節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