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掉了!
周圍氣氛凝滞。
就見兩人突然齊齊動手。
塗山暮以銀針刺向閻魄幾處大穴, 以控制他的行動。
閻魄也沒有示弱,飲血刀掃開銀針,又以刀背對準塗山暮的肩頭拍去。
比起傷害對方, 他們的對戰更像是一種試探和鉗制。
兩人身形糾纏,又迅速分開, 倒映在地上的影子甚至還有纏綿之感。
連着對了十幾招。
一人肩上衣衫劃破一道口子。
一人身上紮着幾根銀針。
“娘子下手真狠。”閻魄拔出身上的幾根針,又抖了抖微微發麻的手,語氣調侃。
塗山暮瞥了眼自己肩頭的破損,狐貍眼中眼波流轉,笑意略冷, 道:“夫君也沒有收手嘛!”
閻魄用的是吸取滿了血氣的飲血刀,再怎麽收斂,也難免會出現一些小纰漏。
比起銀針,飲血刀确實要顯得殺傷力更強。
兩人說完,準備繼續動手。
眼看着飲血刀和銀針再次碰撞在一起, 铮聲明顯。
塗山暮的銀針猶如細雨, 将閻魄的後路都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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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閻魄的飲血刀劈開了面前的銀針後,刀風掃向塗山暮。
這次, 比起方才動手的情況愈發狠厲起來。
如果說之前還是試探的切磋, 那這次塗山暮就沒有再收手。
幾枚沒有落在閻魄身上的銀針, 落在地面和一旁的桌面之後,每一根銀針都只剩下一半在外面。
柔軟細如牛毛的銀針,尾端微顫。
閻魄看了, 眉梢挑起, 飲血刀揮動得速度愈發快了。
他算是知道, 塗山暮那日說, 自己若是欺騙了她, 如何用一根針,讓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真有這樣的本事!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
大堂內的桌椅都被刀風和銀針的力量震得七零八落。
剛才還整整齊齊的醫館大堂,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
就在兩人都準備下狠招的時候,後院突然傳來阿紫的聲音。
“小姐,你看我發現了什麽!我知道那個小姑娘是怎麽回事了!”
阿紫手裏還捧着零食袋,手裏捏着一顆蜜餞,小跑着進來,纏繞着兩個雙丫髻上的穗子一晃一晃。
塗山暮迅速和閻魄分開。
兩人端坐在屋內僅剩的兩張還完好的木椅上,若不是周圍狼藉,都看不出來這兩人剛才打了一架。
阿紫站在門口,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什麽情況?
他們就是走了一下,醫館大堂這是遭了什麽大難?
阿紫的眼睛骨碌碌轉着,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進去合不合适。
“發現了什麽?”塗山暮淡定的拍了拍裙擺。
只是她胳膊一動。
最開始被閻魄以刀風劃破的肩頭突然一松。
衣袖整個滑落下來,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臂。
閻魄抿着唇偷笑,将目光轉移到一旁。
“色胚!”塗山暮目光滿是厲色,扯着衣袖起身離開。
阿紫看着明顯不一樣的閻魄,雖然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狐主不喜歡的人,她也不喜歡!
皺着鼻子用力的哼了一聲,緊跟着塗山暮跑去:“小姐,等等我呀!”
待都看不見塗山暮的身影了。
閻魄突然臉色一變,從椅子上起身,不斷的吸氣,從身上拔出各種銀針。
這還是他夠得着的地方,夠不着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根呢!
“黑鴉!”閻魄将黑鴉叫來,只覺得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疼。
塗山暮的針法厲害,每一根都落在一處穴位上。
紮不死人,但确實讓人難受。
“這女人真是說到做到啊!”閻魄從胳膊上拔出一根銀針,看着塗山暮離開的方向。
且不說他如今是魔尊。
就是他還沒有當上魔尊的時候,也不曾被人用銀針紮成了刺猬。
兩指捏着一根銀針,閻魄忍不住低笑:“我又沒騙你,是你自己不問的。”
随後,笑意更加明顯。
——
“氣死我了!”塗山暮坐在梳妝鏡前,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略有些散亂的發髻也重新梳理整齊。
阿紫在旁邊聽了全程,驚訝得臉都猙獰了:“姑爺祖上是捉妖的?他這麽壞啊!”
身為妖族,對捉妖師那可是非常不喜。
“不對!不是姑爺,是閻魄!”阿紫忿忿。只是很快又砸吧嘴,想起了之前那些香糯的糖炒栗子,小聲的說:“可是,咱們好像也沒問……”
“我不問,他自己不會坦白啊!”塗山暮也知道自己這火氣有些微妙。
除了是沖着閻魄的之外,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妖尊。
愣神的時候,妖尊突然出現,丢下一句:“本尊早就告訴你了,活該!”
随後又迅速沉寂下去。
被妖尊嘲諷一番,塗山暮雙手環抱在胸前,臉色愈發難看。
阿紫縮着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糖炒栗子再好吃,她也不敢在狐主和妖尊都不高興的時候順狐貍毛。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塗山暮擺手,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唇角緊抿。
她和閻魄成為夫妻,完全是因為同心果。
在這之前,并沒有想過去了解鎮上這個唯一的夫子是誰,又是做什麽的。
成親前也是如此。
真要計較起來。
有關身世方面的事情,閻魄的确沒有騙她。
只是沒有坦白。
自己也一樣。
鏡子裏的塗山暮眉心緊蹙,臉上的表情從憤懑不滿,漸漸化作淡笑。
只是笑意嘲諷,輕哼一聲:“本尊說了,你就是動了心。若非動心,又怎麽會在意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捉妖師又如何?
妖尊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
“我沒有。”塗山暮還是否認,強勢壓下妖尊的意識,對着鏡子又重複道:“沒有就是沒有。”
因為今日這一架,塗山暮和閻魄都沒有再見面。
也幸虧是之前湊齊了四個時辰。
否則現在還要想着怎麽去找對方,還挺尴尬的。
次日一早,塗山暮破天荒的換了一套淡紫色的衣衫。
推開房門出去的時候,恰好看到抄手游廊對面的書房大門打開,閻魄從裏面走了出來。
兩人中間隔着院子,目光對視,皆是一陣沉默。
片刻後,塗山暮先動。
雙手背在身後,淡紫色的裙擺随着動作輕輕翻滾,腰間挂着一只白玉狐貍做禁步。
走到院門口,閻魄稍後半步。
剛要開口,想緩和一下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就聽塗山暮一本正經道:“等周巧巧的事情解決,我再跟你好好算賬。捉妖師!”
最後三個字咬得極重。
有沒有相信閻魄捉妖師這個身份,也就只有塗山暮自己清楚了。
閻魄跟在塗山暮身後,抿着唇憋笑。
不過,經過昨天的事情後,他沒有再将飲血刀藏起來,而是光明正大的挂在腰間。
因為周巧巧的事情,別說醫館,就是私塾都關門了。
狄鎮長讓家丁連夜騎馬趕去縣城找來的大師也已經趕到。
大師看着一臉稚氣,穿着黃色的天師袍,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裳。
畢竟是有求于人,狄鎮長坐在大師的下首:“花大師,我們鎮上的情況就是這樣了。您可要去看看那小姑娘的遺體?”
狄鎮長已經承諾了周大勇夫妻,只要那妖魔還在遙水鎮,就一定會想辦法解決。
而且,周巧巧的葬禮,狄鎮長也自掏腰包。
周大勇夫妻不一定非要一個如何風格的葬禮,但一定會希望孩子女兒的兇手被繩之以法!
花瑚閉着眼,手裏裝模作樣的拿着羅盤和拂塵,輕嗤:“不了。這遙水鎮妖氣沖天,如今只死了一個小姑娘,都是你們走運了!如今有本大師在,你們完全可以放心!只要本大師出馬,就沒有擒拿不住的妖魔!”
“那就多謝大師了!”狄鎮長連連抱拳道謝。
他是聽說過這位花大師的。
不光在縣城,就是在府城也是相當有名的。
聽說,還曾經是府城大人們的座上賓,師出名門。
他們遙水鎮這次有救了!
塗山暮剛進來就聽見這大言不慚的話,本就情緒不好,這下也不給誰面子了,冷笑道:“妖氣沖天?我怎麽不知道?”
她堂堂妖王都看不出來妖氣沖天,眼前這個小天師就看出來了?
仔細打量着坐在上首的花瑚,塗山暮眸子微眯。
花瑚若是沒有幾分本事,也不敢出來闖蕩江湖。
面對質問,那是非常有底氣的。
“你又是何人?”
盡管花瑚努力隐藏自己的氣息,可還是讓塗山暮捕捉到了一星半點。
“我?我是這遙水鎮的大夫。”塗山暮眼底劃過一絲玩味。
狄鎮長連忙起身做介紹:“這是我們鎮上醫術最好的大夫,暮大夫。她可是第一個發現那位周姑娘是被妖魔害死的,而且祖上還是做降魔的呢!旁邊這位是我們遙水鎮的閻夫子,刀法是這個!”
狄鎮長豎起大拇指。
從心底裏,狄鎮長肯定是更相信名聲在外的花瑚。
可也想通過塗山暮和閻魄,向這位花大師表明,遙水鎮也不是非靠着花大師不可的。
花瑚也在打量着塗山暮和閻魄,察覺不出什麽氣息,便只當他們是沽名釣譽。
盛氣淩人道:“一個大夫,一個夫子,你們能捉妖降魔?”
塗山暮扯了扯嘴角,沒有搭理這個花瑚。
而是轉向狄鎮長,取出一枚玉佩,說:“麻煩狄鎮長帶我們去找周大勇夫妻,去他們的住處看看。阿紫昨日在地上撿到的,之前周姑娘的遺體就放在撿到玉佩的位置。在這上面,發現了一絲妖氣。”
“什麽?”狄鎮長驚愕不已,半點都不帶耽擱的,連忙朝着門外走:“好好好,我們這就去找周大勇夫妻。”
花瑚見狄鎮長竟然就這麽走了?
頓時不樂意了,起身嚷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閻魄因為塗山暮現在還在氣頭上,走在後面幾步。
在門口的時候聽到花瑚的叫嚷,腳步停下。
扶着刀轉身側眸看花瑚一眼,手指捏着門邊一盆山茶花的葉子,漫不經心道:“看看你這個樣子,若是不長漂亮些,回來就将你這葉子都修禿了!”
花瑚叫嚷的聲音瞬間卡在喉嚨,臉色微變。
注意到這一點,閻魄哈哈大笑,搖着頭快步跟上塗山暮和狄鎮長。
直到看不見閻魄的背影,花瑚這才松了口氣,随後眼神落到那盆山茶花上,喃喃:“碰巧的吧!”
周大勇一家住在城郊,周圍也沒有多少鄰居。
屋子不大,卻能看到牆角種着小花兒,屋子的大水缸邊上還有個小水盆,裏面養着兩條小魚。
開門的是周大勇。
見來人是塗山暮,一夜過去恍惚滄桑了十多歲的周大勇嘴唇微顫,連忙道:“暮大夫,您來得正好。我正打算去找您,孩子她娘昨天回來之後病情就加重了。”
周王氏的身體一直都很不好。
之前在老家看的大夫說,是生産的時候吃了苦,坐月子的時候也沒有注意,長年累月下來,便如此了。
塗山暮身上只帶了銀針,對狄鎮長說:“先看看病人。”
随後又看向跟上來的閻魄,狐貍眼裏依然透着微怒,很快移開了目光。
閻魄還下意識的挺直後背,原以為塗山暮會說他幾句才是。
結果什麽也沒有,倒是顯得他有些上趕着了。
屋子裏略有些昏暗。
盡管什麽發喪的東西都沒有擺設,可空氣裏就是仿佛飄蕩着悲傷的氣息。
晨光透過發黃的窗紙進入房間,整個屋子裏都蒙上了一層昏黃朦胧的光。
塗山暮給周王氏診脈,主要還是氣血兩虧,悲傷之下引起的昏沉傷神。
說白了,就是要解開心中郁結,還要好好補身體。
喪女之痛,不是一句輕飄飄的保重身體就可以釋懷的。
“我先給你施針,會舒緩一些。具體的還是要補充氣血,多出去走走,曬曬太陽。”
周王氏眉心緊蹙,知道自己不該對着塗山暮發洩情緒,加上昨天的事情,也讓周王氏對塗山暮多了許多愧疚之情。
只是讓她對着塗山暮露出感謝的笑意,她也勉強不來。
笑得比哭還難看,輕聲道:“多謝暮大夫。”
塗山暮輕輕搖頭。
給周王氏施針後,又取出阿紫撿到的那塊玉佩,問周大勇夫妻:“這個玉佩,你們有印象嗎?”
周大勇搖頭,可周王氏卻看着玉佩出神。
顯然,這塊玉佩他們是認識的。
“這玉佩上有妖氣。如果我之前推測的沒錯,那令愛的死,很有可能和這塊玉佩有關。”塗山暮還嗅到,上面的妖氣帶着一絲狐貍的味道。
如果是狐妖所為,塗山暮就更不會輕饒了。
周大勇也看出了妻子的神态不對,趕忙問她:“你就說吧,這玉佩是怎麽回事?”
周王氏剛張嘴,面色凄苦,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次的哭聲裏,滿是懊悔。
“這是前幾日,我和巧娘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撿到的。”周王氏後悔不已,如果知道這塊玉佩會害死女兒,她是絕對不會讓女兒戴着的。
玉佩的成色其實看起來很一般。
就算是賣的話,也不過一二兩。
只是對周家來說,饒是這一二兩銀子,也不可能輕易拿出。
周大勇聽得愣住,想要發火,又不知能說什麽。
所以,這件事情是他們自己招惹來的?
最後頹然的靠着床邊滑下,整個人坐在地上。
面色黝黑的漢子擡手捂着眉眼,無聲的痛哭。
此情此景,饒是跟在後面進來的花瑚也覺得心裏酸酸澀澀的。
“那妖魔附身在這塊玉佩上,無聲無息的吸取了周姑娘的氣血魂魄。所以周姑娘才會有你們所說,一日比一日更為虛弱的狀态出現。”
周王氏聽了塗山暮的解釋,一把抓住她的手:“暮大夫,那您能抓到那個妖魔嗎?我女兒才十六歲,她才十六歲啊!”
“我明白!我肯定會竭盡全力的!”塗山暮反握住周王氏的手,又看向玉佩。
若是以妖王的身份,要搜尋這點妖氣,輕而易舉。
目光緩緩落在閻魄身上,塗山暮抿着唇,面色稍霁。
不管和閻魄如何,這妖物作祟害人,在人間作亂,她身為妖王,責無旁貸。
“這搜尋妖物的事情,本大師是行家。這位女大夫,你可不要勉強。這是抓妖,不是抓藥!”
狄鎮長可是說了,解決了遙水鎮的事情,就給他五十兩黃金的酬勞。
那可是黃金!
花瑚絕對不可能把這個發財的機會讓給旁人。
“我知道。”塗山暮取針,示意衆人先出去,不能打擾周王氏休息。
到了院子裏,對狄鎮長和周大勇說:“現在只有玉佩這一條線索,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狄鎮長連連點頭,只要能解決遙水鎮上妖魔的事情,時間長點就長點。
“只要能解決,能不再傷人,沒關系的!”狄鎮長也是真被吓住了。
撿到一塊玉配,一條命就沒了。
這妖魔害人當真是無孔不入,害人不淺啊!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又不放心的問:“暮大夫,那我們這些人家裏的玉佩什麽的……”
比起可以真實見到的妖怪。
如此藏匿着,防不勝防的,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我有符。”花瑚見自己再不出聲,所有風頭都得被塗山暮搶走了。
連忙從懷裏抽出一疊黃符:“我這符可以驅妖避邪,狄鎮長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讓鎮上的百姓都過來買!”
說完,又憤怒的看着塗山暮:“暮大夫,這唯一的線索,你據為己有,不太好吧?既然你一個大夫也要摻和一腳,那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就是。你這麽做,祖上降魔世家,爹娘師父沒教過嗎?”
塗山暮眉心微蹙,目光閃爍。
花瑚可沒有察覺到這些,說着還要動手去拿塗山暮手上的玉佩,昂首挺胸道:“我可是你們狄鎮長請來的,你們這點都不懂?也不怕給祖上丢人!”
若是說別的,塗山暮還不會跟花瑚計較。
可花瑚好死不死的偏要說起祖上,說起父輩。
花瑚動手之際,塗山暮還沒有做反應,一把長刀就橫在兩人中間。
出門口就一直沉默的閻魄擋住花瑚,面上含笑,可那雙眼睛卻銳利如獵鷹,看得花瑚都忍不住縮回了手。
“花大師,有話好好說,至于這麽動手嗎?我娘子是你能随意動手的?”
面對閻魄的威脅,花瑚眼睛轉了轉,強裝鎮定,嗓門也大了幾分,道:“你們夫妻倆這是欺負人是吧?我說錯了嗎?虧你那婆娘還是什麽世家呢!仗着是地頭蛇,不給我看看那玉佩。我說錯了嗎?這可不就是當爹的沒教好嗎?你們出門打聽打聽,我花大師在府城那都是數一數二的高人,你們如此對我,小心……”
花瑚都沒叫嚣完,在場的衆人只覺得一陣疾風掃過。
淡紫色的身影從他們眼前迅速掠過。
花瑚脖子一緊,一只素白纖細的手死死扣住花瑚的脖子。
塗山暮的眼白處飄過一縷蔚藍色,緊扣着花瑚的脖頸。
冷目灼灼,其中的威脅讓花瑚甚至有一種膝蓋發軟的感覺。
“本……我看你也不怎麽會說話,你爹娘也沒教好?不如我割了你的舌頭,讓你重新學學怎麽才能說話,如何?”
強勢占據身體控制的妖尊聲音都冷厲下來。
狄鎮長在旁邊都看傻眼了。
要知道,塗山暮在遙水鎮百姓的眼中,那可一直都是溫柔善良的形象。
突然見到她這麽狠絕的掐着人家的脖子,狄鎮長實在是有一種颠覆的感覺。
閻魄比其他人的感覺更明顯。
眼前的塗山暮倒是讓他想起了新婚第二夜,他去解決了那幾個雜碎之後,回來見到的塗山暮也是現在的模樣。
當時他還以為塗山暮是生氣了。
現在想想,生氣的塗山暮應該是出門時候表現出來的樣子,而不是眼前這個出手果決,哪怕只有一個背影,都能讓人覺得心底發寒的狀态。
摁下心中的不解,閻魄決定先勸走狄鎮長。
“狄鎮長,您先去忙吧。我和娘子以及這位花大師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也是花大師剛才說得有些過了,我娘子出出氣就好。放心吧,這裏有我在。”
大概是閻魄不僅是塗山暮的夫君,還是個讀書人,總是講道理的。
狄鎮長盡管一步三回頭,但還是先走了。
閻魄看着都快被掐到翻白眼的花瑚,走到塗山暮身邊,摁住她的手腕。
目光不住的打量着塗山暮,語氣也沒有了一貫的漫不經心,而是認真道:“娘子,這還在周家呢。”
妖尊眼一橫,眉宇間的戾氣四溢,盯着閻魄片刻,冷笑一聲:“娘子?”
語氣裏的嘲諷意味明顯。
知道這裏不是解決花瑚的好地方,妖尊不屑的哼了聲,收回手。
花瑚吓得直接癱軟在地上直喘氣。
他也算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什麽惡鬼強妖沒見過?
能将他吓成這樣的,卻是頭一回。
心有餘悸的悄悄擡眸,正好對上妖尊那雙滿是殺氣的眼睛,吓得花瑚又是一個哆嗦。
作者有話說:
掉的是妖尊的馬~
妖王和魔尊的馬甲還死死的穿在裏面呢!
下午三點還有四千字更新~
本章評論,發六十六個紅包!
最後,大家國慶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