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玫瑰戰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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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下費雯麗戲服設計圖，買了古代手工書籍《La Guirlande》，買了兩件工藝品。到現在為止，阿基利的服務熱情越發高漲，他迫切地想賣給這個十幾歲的年輕姑娘更多東西。
他将艾普莉她們帶到了對于女性購物者最容易燒錢的珠寶區。
“海多克小姐，我有一些珍品要向您介紹......”
其實已經買下的商品加起來不到5萬鎊，最便宜的是那幾張戲服設計圖，每張1300鎊，加起來也不足1萬鎊。這對于普通人來說當然是個大數字，但對于擁有十億、數十億、甚至數百億資産的超級富豪來說，5萬鎊和50萬鎊、500萬鎊又能有什麽不同呢？
所以一旦他們花了5萬鎊，想從他們身上賺錢的人就會鬥志昂揚，想盡辦法讓他們花上500萬鎊。
“完美的坦桑石，您可以請您的珠寶商幫忙制成首飾。”阿基利拿了一顆大約6克拉的坦桑石給她看。小的坦桑石很便宜，歐美國家無論貧富，都有使用這種寶石的。但大的坦桑石就不是普通人會問津的了。特別是這顆坦桑石很純淨，藍的深邃，品質極高。
然而艾普莉視線已經轉開了，完全沒有在意這漂亮的寶石。莫妮卡也視若無睹，類似的尚未鑲嵌的寶石，她并不缺少。
直到阿基利讓展臺工作人員拿出一套紅寶石首飾，莫妮卡才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上翹，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我們國家的珠寶之王，斯蒂芬·韋伯斯特的傑作，非常漂亮。要我說，這樣的紅寶石本身就很難得了，當然，斯蒂芬先生也幹得不錯，恰如其分地展現出了寶石的光彩。”阿基利注意到了莫妮卡的興致，着重介紹起這套由一枚戒指、一副耳環組成的紅寶石套裝。
“看起來還不錯——莉兒，你覺得呢？”莫妮卡試戴上耳環和戒指，給艾普莉看。
這當然是她自己的興趣，這樣大而隆重的寶石，對于才15歲的艾普莉來說還太早了，反而會傷害她身上的少女氣質。
“很美，上次在迪拜有一個類似的是嗎？”艾普莉思考了一下，在她想的時候，她的記憶力也是很好的。
“對，羅薇買下了...說實在的，我一直有點兒遺憾。”‘羅薇’是莫妮卡的好朋友，去年海多克一家和羅薇一家一起去了迪拜度假，嗯，那可真是一次有點兒混亂的經歷。
就這樣，一樁買賣談成了。比較煞風景的是，當場報價‘100萬鎊’...說實在的，原本沉浸在滿足心願的快樂中的，這樣一來，愉快的情緒就減半了。
“說實在的，你們本可以設計新的支付方法，就像‘平安夜購物’，絕對不要談錢。一旦談到這個，原本織就的美夢就醒了。”莫妮卡當然知道那是自欺欺人，但超級富豪就是這樣，需要用自欺欺人的方式活着。
不然他們的生活未免太無聊了——豪華游艇、私人飛機、名車名表、華服美食...看起來可以燒錢的商品無窮多，但真的成為超級富豪就會知道，這些東西也是有窮盡的。那麽，當這些都擁有了，他們還能如何呢？
最後還是要求助于心靈上的體驗。
他們不在乎原本賣100萬的商品賣到120萬，只要一切能像一個美夢一樣完美無缺、不要停！
“您是對的，夫人。”阿基利能說什麽呢？對于這樣的豪客，當然全都是對的。雖然這樣的博覽會，來的都是有錢人，但有錢人和有錢人也是不同的。最有錢的那一小撮，放眼全世界也數的過來。
博覽會全都是價格高昂的商品，但絕大多數還是幾百鎊、上千鎊的小東西。就連豪車、大件古董家具，大多也只需幾萬鎊就能得到。到了幾十萬鎊、上百萬鎊這個區間，在博覽會也不多了。
來到這裏的客人，不少人的身家，算淨資産的話也不過是千萬鎊。
阿基利帶的客人買下了價值百萬的珠寶，展臺的銷售人員是要分他提成的。這個提成可不少，這些錢足夠他只說‘Yes’，不說‘No’了。
這之後，他們又買了一些小件珠寶，是給艾普莉的，加起來也不夠3萬鎊。因為這些珠寶要麽使用的寶石不算大，要麽用的是比較便宜的寶石、半寶石，戴着玩而已。
簡·哈茨眼睛都不眨一下，幫忙拿購物袋...她是做高級家政服務的，算是離這些富豪最近的人之一，早就知道他們是怎麽花錢的了。她很确信，那些盯着明星紅毯穿戴、流連在珠寶店櫥窗的女孩兒（她曾經就是），能為之發瘋的東西，對于她的雇主來說可能就是随意使用的廉價商品。
就像她們會在文具店、禮品店選購的單價不超過2.99鎊/件的小商品一樣。
之後，她們休息了一下——‘伊尼戈交易廳’足夠大，除了展臺之外，當然有提供休息區。
數個休息區穿插在展臺之間，風格也完全不同，就像是不同的開放式餐廳或者酒吧。
莫妮卡在這裏甚至遇到了熟人，一位名叫‘伊爾沙’的女士，她們非常親熱地坐到了一起...只能說，富豪的世界很大，富豪的圈子很小。
“...我們有兩年沒見了吧？”
“是的，上次見面是在紐約，要我說你完全沒變，”
“不不不，完全沒變的是你，莫妮卡...告訴我，你的美容顧問是誰，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
“這并不是什麽秘密，不過我現在住在倫敦了，換了一位美容顧問——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去拜訪她，來一場‘女士周末’怎麽樣？”
“當然...一切由你。”金發貴婦伊爾沙當然也注意到了艾普莉，搖了搖頭：“孩子們長得真快啊，上次我在紐約沒見到艾普莉，更早之前見她，她還是個小孩子...現在，亭亭玉立，真讓人着迷啊！”
“雖然大家都羨慕你事業有成，戴維斯又那麽貼心，但要我來說，我最羨慕的還是你的孩子們...亞當，上次見過，多帥氣的小夥子啊！他現在還好嗎？還有雙胞胎，我只看過他們的照片，但也知道他們多可愛了。”
“現在還有我們的小公主，你簡直生了一個白雪公主！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亞當現在在美國上大學，一切都好——哦，別這麽說，你難道有什麽不如意嗎？布蘭德和卡羅娜多棒啊！”伊爾沙是富有的女繼承人，她沒有結過婚，但生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和前男友生下的，一個是在醫院買的精.子。
艾普莉靜靜地坐在咖啡桌旁，一句話不說，就算說到了她，她也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仿佛是一片樹葉飄落在水面，一點點漣漪泛起，又很快平靜。
上流社會的交往往往帶有戲劇化的誇張，恍惚之間會讓人覺得是在拍電影。莫妮卡适應良好，或者說她從小就生活在這裏，但艾普莉對此很漠然。她不是做不到，只是自我為中心，經常拒絕加入，假裝自己不存在。
好在，很多時候其實也不需要當事人回應，大家靠自己就能把‘一出戲’演完。
稍事休息，女士們又有了精力應付購物活動的下半場。因為偶遇了熟人，接下來她們是和伊爾沙女士一起的。
不過，到這個時候大家的購物欲.望其實已經消退的厲害了，都沒有再買什麽重要的東西。倒是艾普莉在□□武器區，看到了一些匕首和刀劍，其中三把放在一起的奧斯曼舍施爾彎刀引起了她的興趣。
“我們想的一樣，我有考慮過，可以用這些□□武器吸引伯特和尼克。但他們顯然覺得博覽會上的武器不值一提，只有專業的武器展才能迷倒他們...他們或許沒仔細看宣傳冊？”莫妮卡站在了艾普莉身後，和她一起看這些冷兵器時代的傑作。
艾普莉看看彎刀，看看莫妮卡，‘嗯’了一聲。
最後她們買下了這些刀，三把一起——伯特萊姆和尼克勒斯之外，艾普莉也有份。
“親愛的，我以為你不喜歡這些，戴維斯帶着你們去練槍、練習擊劍，你看起來沒什麽興趣。”回去時，莫妮卡在車上看到了對面位置放的‘戰利品’，其中舍施爾彎刀的盒子尤其顯眼。
這種古董武器需要小心保養，存放的盒子也是特制的，看起來就很有存在感。
艾普莉伸直了腿，接過簡遞給她的飲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嗯...伯特和尼克會更加高興...？”
簡·哈茨很會觀察自己的雇主，已經充分了解海多克一家人關系的她，完全明白了簡短句子後的道理。
伯特萊姆和尼克勒斯總是希望自己的小姐姐加入他們，但艾普莉和他們實在是太不同了，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不同，他們才格外愛她？但不管怎麽說，這是一件讓人失落的事兒。
簡能夠理解的事，莫妮卡當然更加了解，當即非常感動地拉住艾普莉的手：“當然了，他們當然會高興......”
等到她平複這種身為母親的感動，話題已經被移到了‘聖誕節’——進入12月之後，大家好像總是在讨論聖誕節，怎麽也不會厭煩。
“...這次聖誕節我們會留在倫敦，這是我們多年以後的第一個倫敦聖誕節，我們會有一個聖誕晚宴——當然，最最重要的是，莉兒你的小說會出版，我敢說沒有比這更讓我驕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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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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