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驚悚直播間(2)

這種情況下總是有不怕死的出頭鳥打頭陣。

謝愠第一次游戲沒隊友,剩下幾場游戲隊友基本都是老手,因此幾乎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他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青青,果不其然,方才還笑容燦爛的青青這回兒已經徹底沉下了臉。

“你不想玩游戲?也不想直播?”

女孩眼淚流出,她不顧同伴的阻攔,用力點了點頭——

“噗”。

一聲細小到人耳幾乎捕捉不到的細微聲響後,女孩臉上還帶着未幹的淚水,甚至還會眨眼睛,可她脖子以下的部分,卻已經盡數化為了肉泥。

血腥味瞬間漫延開來。

其中一個男學生承受不住,轉身吐了起來,教導主任和剩下那個男學生也都臉色青白交加。

青青收回手,微笑道:“還有問題嗎?”

這下鴉雀無聲。

于是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回過身慢慢地收起直播設備:“時候不早了,請諸位迅速前往各自的病房內。”

說完,她便帶着設備一同消失了。

男學生吐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好不容易吐完,轉回來看到地上的肉泥和人頭,臉色一變又想要吐,謝愠趕緊攔住他,示意幾個人先離開再說。

女學生詭異且毫無反抗能力的死亡顯然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這會剩下幾個人也沒了先前猶猶豫豫的懷疑,謝愠說什麽他們聽什麽。

六人離開了挂號區,安靜空曠的醫院裏連腳步聲都回蕩的十分清晰,剛剛有青青的直播聲音還好,現在徹底沒人說話,寒氣便從骨子裏滲了出來。

走到另一邊的前臺區域,環形櫃臺前趴着一個穿着護士服的女人,她似乎正在睡覺,也可能是死了,櫃臺旁邊則貼心的放了醫院區域劃分圖,以供他們觀看。

謝愠擡腕看了眼手腕上的直播機屏幕,又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眼:“沒有時間,應該是游戲裏禁止顯示。”

陸采則道:“這個直播鏡頭是不需要我們自主調整,他自己就會放到正面進行拍攝,即使把直播手機藏起來也一樣。”

徐煜指了指前臺趴着的護士背後的顯示屏:“PM9:30,現在是晚上九點半。”

“哥哥……姐姐……”方才吐得臉色慘淡的男生艱難開口,“你們……你們之前也進過這種世界嗎?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麽?”

謝愠道:“自我介紹。我是謝愠。”

陸采皺了下眉,似乎有些不贊同他直接把真名說出來的行為,謝愠不動聲色地側了下頭,于是陸采視線轉過去,看到了前臺上放着的姓名登記冊。

他們可以騙人,但是不可以欺騙真實之門,到時候姓名登記出來,真名依舊會暴露,無端撒謊還會引起這幾個新人的恐慌。

于是陸采道:“我是陸采。”

徐煜的自我介紹稍微熱情一些:“我叫徐煜,和你們一樣,也是大學生,不過我是A大的。”

吐了的男生道:“我叫顧行,行走的行,B大的,也是靈異社的社員……”

另一個男生道:“我叫陳星星,也是B大靈異社的。”

一直僵着臉沒出聲的中年男人道:“我是付友章,B大教務主任。”

他眉頭一直擰着,顯然還很難以接受自己身上竟然發生了這麽離奇古怪的事情。

顧行虛弱道:“我們會死嗎?”

謝愠道:“只要好好聽規則的話,然後努力通關,就不會死。”

顧行臉上的恐懼多到快要溢出來:“所以我們現在真的是在游戲裏扮演病人?這裏不是個精神病院嗎……”

謝愠嘆了口氣:“嗯,聽規則的話,好好直播賺取積分吧。”

都是年輕人,對直播這件事還算是比較了解的,顧行沒再說話,只是慘白着臉去戳手腕上的手機屏幕:“一條彈幕都沒有……真的能獲得積分嗎?”

謝愠心想這鬼地方就算真有彈幕和觀衆,也一定不是什麽幹淨玩意兒。

很顯然,徐煜和他想到一塊去了,面色複雜了一瞬,他問道:“你們說你們兩都是靈異社的吧,那是怎麽想起來去拍錄像帶的?還去玩那些邪門游戲,是因為嫌自己活得太長還是覺得生活過于美好需要找點罪受?”

陳星星抿了下唇:“我……我這會兒想起來也覺得很奇怪,但是當時就是鬼迷心竅一樣,而且當時做那些事,真的一點點都沒感覺到不對勁,反而……很樂在其中。”

“我現在也想不明白我怎麽會去做那些事了。”顧行蹲下身,捂住頭。

付友章也道:“其實靈異社的行為是不歸我管的,可……”

可那會兒他不知怎麽了,竟然執意要這些學生去放錄像帶。

甚至可以說,這些學生之所以會進來,百分之九十都是他的原因。

徐煜看出了他的想法,出言安慰道:“放心吧主任,就算沒有您這幾個人天天作肯定也會把自己作死的。”

陳星星、顧行:“……”

他們竟無言以對。

謝愠又問:“你們靈異社的社長是不是叫青青?”

他懷疑A大和B大的靈異社被掌控在同一個人手裏。

但沒等陳星星和顧行回答,前臺一直趴着的護士忽然坐直了身體,露出臉上蒼白扁平的五官,無神的眼睛在他們之間轉了一圈。

徐煜差點被她吓死:“靠……謝哥。”

他壓低了聲音提醒謝愠,謝愠側頭看過去,正對上護士的目光

“你們……”護士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根本不像個女人,“你們是今天辦理入院的病人嗎?”

規則上已經寫明了玩家身份,于是陸采道:“是。”

“好的,請在這裏登記。”

護士将登記簿往前推了一下,陸采徑直走上前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謝愠第二個,徐煜第三個,有了他們的帶頭,剩下三個新人也登記了名字。

看他們都很老實,護士臉色略微緩和,她合上登記簿,緩緩道:“你們的病房在三樓左手邊,每個病房可以容納兩個病人。平時活動時間是早上八點到晚上七點,早中晚飯會有廣播通知,晚上七點後不可以再出門,今天由于你們剛入院,所以不計違規。”

“住院費按天計算,每天你們都需要支出一千點積分,否則會被趕出醫院。”

“醫院裏不可以食用或飲用自帶食品和飲品,老鼠、蟑螂、人肉,都不可以。”

“你們的主治醫生姓陳,任何問題都可以去找他,平時遇到困難可以尋找護士,盡量不要麻煩其他醫生。”

“如果遇到任何你認為不和諧的情況,請前往護士站求助。”

“除此之外,病人可以自由活動。我們的醫院非常人性化,不對病人設過多限制,主要以療養為主,希望諸位在這裏能夠早日康複。”

說完,護士從櫃臺下方拿出四把鑰匙,放在了他們面前。

按理說,他們只有六個病人,兩人一間病房,也只需要三間才是。

謝愠很清楚,她是把之前那個死掉的女學生也算上了。

他看了看護士的臉,想到之前陸采也和她問答過,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于是道:“病房兩人一間,如果裏面有三個病人,會怎麽樣?”

護士看向他,頓了一會兒,才慢慢道:“記一次違規。”

“那如果只有一個病人呢?”

“不會的。”

不會的,病房裏不會只有一個病人。

如果真的只有一個,醫院會幫他們填補上。

謝愠聽懂了這個言下之意,倒也不是很驚訝:“如果空病房呢?”

“記兩次違規。”

竟然比多一個人還要嚴重。

“違規次數幾次記滿?記滿了會怎麽樣?”

護士道:“三次。”

事不過三。

卻沒有回答謝愠的第二個問題,顯然并不打算告訴他們記滿的後果。

謝愠看出她已經不想再說話了,識趣道:“謝謝。”

旋即伸手抓起鑰匙,帶着一行人離開了前臺。

想要走樓梯上樓,那就必須回到挂號廳。

時間太晚了,不知是不是錯覺,頭頂上的燈光也越來越昏暗,忽閃忽閃的情況越來越頻繁,謝愠估計過不了多久燈光就會徹底熄滅。

他們對這個破地方還不了解,一旦徹底陷入黑暗,會非常不利,何況規則裏還寫了病院裏又“逃脫”出病房的持刀病人。

謝愠攤開手心裏的鑰匙,只見病房號分別為3001、3002、3003、3004,他想了想,把其中一枚鑰匙給了陸采,又把另一枚鑰匙給了付友章。

陸采看着他,突然懂了他的意思,扭頭對陳星星說:“你,陳……陳星星是吧,過來,你和我一個病房。”

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性命都難保了,還管什麽親不親的,聽到有大腿願意保護自己,陳星星忙不疊地抛棄兄弟,跑到了陸采身邊。

付友章看了眼陸采,側頭道:“顧行,你和我一起住。”

顧行自然不敢有異議,有年長者保護,他心裏也安心一些。

被剩下來的徐煜看着謝愠手裏剩下的兩把鑰匙,意識到了什麽,膝蓋一軟,差點跪下去。

謝愠十分有先見之明地把他扶住了,對他微笑道:“剩下的病房,3001,你的,3002,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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