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嫌棄的第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掃雷[高亮!][一定要看!!!]:
1.渣攻幡然悔悟狗血回頭變忠犬,受走出原本的感情擁抱嶄新的世界,攻追妻火葬場套路文,天然渣蠢的不行煞筆攻×溫和全能看得開主播受。攻是真的蠢,蠢到我西皮看了覺得是搞笑文那種蠢!
2.不換攻,結局HE,劇情狗血,因為某些原因,攻渣不渣看大家,還不算很徹底,但是該虐還是會虐,該甜的時候也會甜,因為作者是沙雕甜文寫手,所以可能寫着寫着就甜了也說不定。如果內容引起不适請轉彎離開。
3.作者沒智商經常性手殘錯字一堆,順便,文都是作者西皮寫的,有啥問題噴她,和作者無關(無辜臉)
4.日更,每晚八點狗血劇檔準時更新,有存稿!!!收藏我!!!留評愛我!!!】
司信言按滅了手機,結束了通話。
通話其實并沒有開始,手機那頭只是單純的忙音。
陸止昨晚還答應了他,說不管多忙都會過來接他,不會放他鴿子。但是現在司信言能看到的卻只有一條短信,短信上寥寥數字“信言,突然有急事要處理,安素的父親摔倒了,我去幫着看看。”
司信言閉上了眼,但是那一口氣,卻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又是安素。
三年前,陸止因為一次意外認識了這位小鮮肉,兩人因為誤會相識,卻讓陸止格外的欣賞和喜歡安素的性格外貌,最初的時候,是因為朋友間的玩笑表示要追求安素。在被安素拒絕之後,陸止卻是神經質的,給他砸資源,為他處理各種事故,哪怕安素不缺,他要全部都送到位。
司信言說他,他便說他當安素是知心好友,只當他是個好兄弟。說到他有些煩了,他還會讓司信言幫忙參謀一下,他該給安素選什麽樣子的禮物好。
總之他閑着沒事就喜歡給安素操心,又不是安素的粉絲,隔三差五還要和安素出去聊天談心,哪怕人家根本不赴約。他說他喜歡和安素相處時候的感覺,說司信言應該是理解他的。司信言表面笑嘻嘻,其實心裏怎麽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也別說安素是什麽蠱惑人心的狐貍精,安素對陸止一向愛答不理,吊着他到現在也沒個準信,只是有事沒事,想起來要羞辱一番司信言的時候,就會把陸止喊去。
大概是想告訴司信言“看,你怎麽也留不住的人,只需要我叫一聲,就會乖乖的湊上前。”
司信言也不知道自己和安素之間有什麽樣子的瓜葛,值得他這般的吊着陸止給他難堪,只是安素這些事情做的隐蔽,陸止也察覺不到他的用心,司信言從來都是個會忍的,這些年來便也一直忍着沒有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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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信言能忍,因為他愛陸止。
只是在這個冬夜,萬家燈火齊亮,暖黃的路燈打下的光,讓飛舞的雪花都變得暖和起來,司信言的心,卻如同浸在了冰水裏,那種寒冷一路沿着心肝脾肺在他的身體裏走了一圈,冰寒徹骨。
今天是他的生日,司信言準備了許久的事情,又因為安素而毀掉了。
其實也不能怪安素,要怪就應該怪那個男人,如果不是他上趕着要和攙和別人的家世,他也不用坐在這裏一個人對着準備好的“驚喜”,整個人表現的像是個煞筆。
“陸止……”司信言想要笑一聲,但是無論如何,臉上卻無法牽扯出半分的笑顏。
他有些累了,可是又不甘心,不想就這樣放手。
雪花紛紛揚揚,落了他滿身,他閉着眼,手上提着準備了一個下午的蛋糕,站了許久,終于在身後店裏的店員想要出來詢問的時候,轉身上了他停在路邊的車。
不用等了,他不會來的,他準備的這一切就當是喂了狗好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不需要這樣在意心痛的。
要學會麻木不是嗎?
可是無法不痛啊,他不想,不願意放下這段感情,可是今天的陸止卻讓他失望不已,他不知道應該用何種情緒繼續堅持這段感情,他覺得自己真的賤透了,明明被人這樣對待,卻還是很愛他。
這次要他求饒多久,才能原諒他呢。
轉動車鑰匙時,司信言這樣想。
将近淩晨,陸止接到了大哥陸始的電話,問他在哪。
陸止站在自家門前,門口的自動感應燈感應到他的出現,亮了起來,照亮他有些疲憊的面容,他皺着眉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我剛到家,怎麽了?信言去找你們了?”
“來同安區第三人民醫院。”陸始的聲音低沉,好似平瀾無波,陸止卻從話語中,聽出了隐藏在這句話後面的波濤洶湧。
眉頭皺的越發深了,陸止動作一頓,開口詢問:“怎麽了?家裏誰出事了?”
“你給我滾過來!!!”他若是不開口直接趕路還好,這一開口,卻徹底的激怒了陸始。大哥的咆哮聲隔了這麽遠,卻讓他心神一震,他怒火沖天的對他怒吼:“滾來看看你幹的好事!!!”
陸始脾氣好,就算陸止是個渣滓,他也能夠心平氣和和他說話,當然,動手揍人的時候也是非常的心平氣和。現在這樣發怒,讓陸止心頭一跳,從方才就有些不安的心緒,此刻被放到了最大。
連滾帶爬一路到了醫院,陸止的腳步,最終停在了急救室門外。
母親依偎在父親的懷中,低聲啜泣。
爺爺杵着拐杖,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揚起了拐杖沖了過來:“你個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而打電話叫他來的大哥,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麽怒意,但是他的面無表情之下,陸止卻看出了對他的失望,他說:“你來晚了,最後一面,見不了了。”
陸止只覺得有什麽東西當頭一棒砸在了他的腦袋上。他該知道他們的意思,但是他又不願意去相信,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個什麽表情,他管不上爺爺打在他身上的拐杖和口中的謾罵,也聽不到母親低低的啜泣聲,他跌跌撞撞的,朝着打開的手術室門走了進去。
一眼,便見到了躺在手術臺上,滿身是血,已經被蓋上了白布的人。
耳邊一片轟鳴聲,陸止腿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出了車禍,”大哥跟了進來,站在他的身後,聲音就像是一月入骨的寒風,又像是六月午後的驚雷,打在他的耳邊,驚得他一個激靈。“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行了。”
幾個小時前,這個人還給他打過電話,說這次不許再放他的鴿子了,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如果他不去的話,他不會回家。
他笑着答應了,卻因為臨時有事,爽約了。
這本來也沒什麽,爽約對于陸止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這一次,爽約的代價,太大了。
陸止有些後知後覺,伸手一抹,才察覺自己滿面都是淚水,眼前的一切已經模糊不清了,他伸手想去碰那個人,眼前卻是一黑。
——
碰撞的那一剎那,劇痛讓司信言開始崩潰,他的意思恍惚,就好像突然落入了水中,任由他怎麽掙紮,都無法從水底脫出求生,只能夠被拉扯着不斷的下墜,下墜,墜無無邊的黑暗之中。
他傻傻的坐在桌前,面前是一桌豐盛的酒菜,都是陸止喜歡的口味,這是他死前一個小時光臨的西餐廳。他從蛋糕店親手制作完蛋糕出來,便到了這裏,他提前了一個多月才訂到了這裏的位置,精心準備了今晚的酒菜,還專門去店裏親手做了一個蛋糕,為的是今晚和那個人說出那句話。
他和陸止在一起八年了,他想要更加穩定的關系,想要一只證明,将兩人徹底的捆在一艘船上,哪怕現在國內并不承認這本證,但是這不妨礙他想要,想要公開,想要名正言順的成為陸止身邊的那個人。
他知道陸止會答應,他提出什麽陸止都會答應,不止因為陸止不在乎這些事情,更因為家裏對他們的關系的支持。陸止不是很在乎這種關系得不得到證明,其實也不怎麽在乎他,他只是單純的按照家人的安排來做,而家裏的人,對司信言最是疼愛了。
有沒有這本證,或者說有沒有司信言這個人,對陸止來說,其實沒有什麽影響。
就好像他們在一起的這八年,就算有一個司信言在,也不妨礙陸止心花花,別的事情不會幹,但是在和司信言較勁這件事情上,陸止好像樂此不疲,只要是司信言格外期待的事情,他總是喜歡峰回路轉,最後讓司信言失望不已。
雖說在一起八年了,但是嚴格追究下來,司信言好像也算不上是什麽“正宮”。
當然,他也不是什麽簡單的“床伴”的身份。
他是陸止的竹馬,父親去世之後被陸家收養,雖然沒有進陸家的戶口,但是和陸家關系好點的人都知道,陸家這是把他當小兒子疼。十八歲之前,他跟在陸止的屁股後頭跑,被人笑話他是他的跟屁蟲。十八歲後,他上了陸止的床,也就不挪窩了,他們很順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也不能說是在一起,雖然他們住在同一個房子,睡在同一張床上,但是陸止從來沒說過,他們在一起了。
該吃吃,該玩玩,該睡就睡了。陸止從來沒給過司信言什麽名分,也從來沒有對司信言說什麽什麽喜歡。
哦,說過的,他說他挺喜歡司信言的身體的。
不然也不會上了那麽多年還不膩。
只是最多也就這樣了,他不喜歡司信言。
這一點,也是司信言苦熬了八年之後,才恍然察覺到的,他從自己的美夢之中蘇醒的,因為安素的出現,他恍然驚覺,原來真正的喜歡一個人,是會去追求他的,是希望他平安喜樂的,不是如他們一般,總是在一起,但是心卻離得那般的遠,司信言總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觸碰過陸止那顆心。
或許曾經有過吧,但是他也不敢說他有多懂陸止,哪怕他們在一起前前後後加起來,都有小半輩子了。
陸止對安素的好,和對別人是不同的,他說他們是知心好友,說安素懂他,所以樂意給安素送東西,也喜歡去找他說話。他們待在一起的時候,司信言是不在的,所以他從來不知道他們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只是每次從安素那裏回來,陸止的情緒都會穩定一些,對他會更好一些。
從前,司信言一直以為,他跟在陸止的身邊這麽久,是他的愛人,也是最懂他的心的人,他們是這麽的默契,這麽多年他們不管是床上床下,在家還是在工作上,他們都是彼此最适合的那個人,但是安素的出現讓他猛然間驚覺,也他大概沒有那麽重要,他對于陸止來說,可能什麽都不是。
從前的種種,都是他自以為是,自取其辱。
沒有了他,陸止依舊是那個陸止,不會有什麽變化。
“Dala~”手機收到了短信,到了定好的時間,蛋糕被緩緩地推了進來,服務員笑吟吟的進門,道。“司先生,祝您生日快……”話說到一般就頓住了,因為包廂之中只有司信言一人,桌上的菜品沒有被動過。
今天應該到的另一位主角,爽約了。
“幫我把蛋糕打包吧,這些菜也是。”司信言冷聲道。
服務員有些錯愕,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開始收拾東西,幫司信言把他的菜打包好。
司信言沒有看那條短信,他知道短信上寫了什麽。那條短信他心情複雜的讀了數遍,就像是自虐一樣的重複看,他的腦海中一直播放着短信,還有這些年來陸止放他的無數次鴿子,他精神有些恍惚,這時迎面有一個條小狗竄了出來,一個閃躲不及,猛打方向盤,一切就都失控了。
沖撞過來的貨車朝着他而來,司信言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好像被貨車直接碾過,痛得他當場便昏死過去,而後再不能醒來,在漫長的黑暗過後,他睜眼醒來,便坐在了餐桌之前。
他死了,司信言并不覺得這種恍惚的一場夢,雖然死亡來的快且短暫,但是那種痛苦他這輩子大概也忘不了了。
“先生……”服務員将打包好的菜品放在司信言的面前,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沒關系的先生,失敗了還可以再來,而且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也不用……”他說到一般,看了看司信言有些慘白的臉色,最後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司信言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了一笑,讓服務員不會那麽的局促不安,但是笑不出來。
他抽出了自己的卡,說:“謝謝你了,不過失敗就是失敗了,不會再有以後了。幫我結賬吧。”
服務員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最後只能是接過了他的卡。
司信言提着東西出了門,擡頭看天空,剛好有一架飛機在他的頭頂飛過,機身上閃爍着的光一點兩點,照亮了司信言的漆黑的眼。
突然間,他像是洩了氣一樣的軟坐在雪地之上,不放心,跟着他出來的服務員趕緊上來要扶他,被司信言伸手制止了。
司信言撐着地,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累了,他想放手了。
既然都死了一次了,那就和過去做一個告別吧。放過自己,也放過被他糾纏了這麽多年的陸止。
也許對陸止來說,他的行為甚至不算是糾纏,只是這個人一直都在,他也不是很在乎他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司信言一直都覺得自己很賤,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還貼的高高興興的。現在恍然一醒悟,就像是從迷失了數年的秘境之中走出,眼前的一切忽然開朗,好像有無數嶄新的可能。
他不想死,死亡真的太疼了,如果繼續下去,迎接他的就是死亡的話,他想,他已經沒有膽子繼續下去了。
他的手還在顫抖,司信言不敢自己開車了,他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在服務員擔憂的目光下坐了進去。
死亡對司信言來說沒有太多的真實感,就好像是一場夢,他在夢裏痛徹心扉,而此刻他已經醒了。只是就算是夢,卻也叫人刻骨銘心,那種痛已經深刻的刻進了靈魂之中,大概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與這種痛苦相伴。
摘膽剜心之痛,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家裏還是他早上出門的模樣,人卻已經不同了,司信言看了一下房內的布置,這間房子的軟裝,基本都是他忙中抽空挑選的。
和陸止一起從家裏搬出來,讓他有一種他們兩人在一起,就是一個小家的感覺,所以那段時間他很熱衷于買各種各樣的軟裝來填充這個家。雖然陸止對多數的裝飾品都無感,有些他還很嫌棄,但是司信言自己是開心的。
現在再看這些東西,他只覺得那些東西都在朝他笑,無一不是嘲諷的笑。
他記得大哥和他說過很多次,如果不開心,就分手吧。但是他卻不肯,他偏要勉強,偏要霸着陸止不放手,偏要在陸止的身上打上他的印記。
可惜的是陸止對他做的事情,從來不在乎。就好像他看司信言一樣,不在意,有時候甚至忽略的徹底。
都是自己犯賤,活該。
司信言這樣想,把蛋糕盒放下,而後關了燈,給蛋糕點了蠟燭。
燭火暖洋洋的,司信言卻覺得徹骨的寒。他取出了手機,找好了角度,拍了一張照片,發到了微博上。
【春餅:祝自己26歲生日快樂,和25的自己做一個徹底的告別。[圖片]】
微博剛發出去,就有人快速的搶占沙發,之後是大家對他生日的祝福。
【天姿國色:餅餅生日快樂呀!!!】
【網戀嗎我觀世音:哎呀,我們餅餅又長大了一歲,啥時候娶我呢?】
【幻化成風:都讓開!餅餅是我的!誰也不能搶!】
【魚頭:餅餅好久沒開直播了,啥時候再給我們做菜呢?】
【渣男去死吧:餅餅怎麽就拍蛋糕?生日不應該有燭光晚餐嗎?!渣渣難道沒有陪着你嗎?】
【千裏之行:渣渣給餅餅送了禮物嗎?】
司信言喜歡給陸止做吃的,他做菜的時候會把過程錄下來,發布到網上,後來直播開始流行了起來,他偶爾也會給大家直播做飯,或者做一點手工。這幾年經營下來,粉絲還是挺多的。大家都知道他有一個從來不露面的愛人,或者說是一個從來只在他口中出現的愛人。
他對他的愛人的那份愛讓很多粉絲都羨慕嫉妒恨,也非常的動容,但是粉絲們卻從來沒有看見過那個人對他的回應。大概是這個人的某些行為實在是太渣了,所以粉絲都喜歡管陸止叫渣渣。司信言從前不會回複這些,但是現在看到這樣的疑問,卻選擇了轉發。
【春餅:他死了,我們完了//千裏之行:渣渣給餅餅送了禮物嗎?】
【黃檀:ヾ()太好惹!!!!喜大普奔!!!我要去他墳上蹦迪!!!】
【略略略:卧槽我餅終于想開了和那個渣渣分了嗎!】
【反派死于話多:!!!∑(Дノ)ノ我終于有機會上位了嗎?!!!餅餅看我!!!嫁我!!!】
【想吃火鍋:這麽悲傷的時候我不應該笑的,但是我只想說,死得好!】
【不想上班:為什麽看上去是那麽可怕的消息,評論卻這麽歡樂啊……】
【前任去死吧:看我的名字!餅餅不要不開心,應該慶祝一下的!餅餅辣麽好的人,值得更好的!】
【餅餅今天分手了沒:!!!我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嗎!!!】
司信言看着粉絲歡天喜地的評論,有些無奈,還莫名的想笑。
就連這些陌生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從來不對等,他從前卻是一直執拗。他的粉絲們和他一樣,其實都很佛的,大概因為他是個生活區主播的關系。偶爾會咋咋呼呼激動起來的時候,那絕對是陸止又做了什麽他們不能接受的事情。
正所謂勸分不勸和,和司信言認識的越久,粉絲們對陸止就越發的反感,甚至于每天都有人在他微博下打卡問分手了沒。
司信言是個佛的,他從前不在意那些,因為他們的話不會影響他喜歡陸止,現在看也不會有欣慰的感覺。
畢竟陸止沒什麽錯,只是不愛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