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嫌棄的第五天

追了半間屋子,陸止眼睛被他哥打了一拳,腿上被爺爺的拐杖掃了一下,然後被他爸絆了一腳,摔了個狗吃屎。

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看戲的,他親愛的母親大人終于站出來說話了。“好了,教訓一下意思意思就好了,打的狠了他要是去言言面前裝可憐,還便宜他了。”

這話太有道理了,陸家父子三人停了手,陸止臉色難看問:“媽,這到底怎麽回事?信言呢?我知道他生氣,但是我昨天有提前和他說過抱歉的。我今天一天過得亂七八糟的,他還不能消氣嗎?”

沈敏憐愛的看着自家蠢兒子,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就好像只要他提前說了,事後也認錯了,司信言就活該被他那樣捅刀子,血流滿地還要哄着他,原諒他一樣。

“親愛的,言言的确不在家裏。”把兒子拉起來,沈敏握着他的手,像是關愛智障兒童一樣的溫和。“不過他早上來了一趟。”

陸止哼了一聲,顯然對司信言這樣的行為很不滿。

沈敏掐了掐他兒子的臉頰,道:“言言說他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們都很支持。這麽多年了,媽媽知道你的心情,既然你們不愛彼此,那放手就是最好的選擇。他決定從你家裏搬出去,所以媽媽下午就幫他收拾了一下。”

“都說要斷就斷個幹淨利落,媽媽覺得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言言給你買的東西我也都帶走了。你要是缺什麽,記得通知安歌去給你買。以後就是一個人生活了,媽媽祝你財源廣進呀。”

陸止現在的表情如果可以具象化成文字,大概是這樣的幾個符號“???”。

不是,她媽媽每句話都很正常,怎麽拆開他就聽不懂了呢?

陸爺爺用拐杖敲打着地面:“言言這些年過得不好,這次終于想開了要和你解綁也好。你也大了,家裏也管不了你了,以後出去鬼混注意點,別鬧出人命來。”

陸爸爸陸啓欣慰道:“希望言言快點走出來,最好是找一個會照顧他的,他實在是太懂事了,讓人心疼。要不我們給他介紹個,陸始,你朋友裏有沒有哪些值得我們家言言托付終身的?”

陸止一臉懵逼:“???”

陸始淡定道:“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他看一看。”

“我們家也沒有其他的要求,別和陸止一樣整天口花花,在外面胡來就好,重點是不要委屈到言言,有我們陸家撐腰,可別讓人欺負了。”

陸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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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敏聽到這裏,感動的不行:“希望言言能夠解開心結啊,不要和我們那麽客氣,本來我們就是一家人,他總是客客氣氣的,讓人怪不舒服的。”

陸始嗤笑道:“沒有陸止,言言和我們的關系一定會更近一層的。”

陸止:“???”

不是?他們都在說些什麽?他還沒死呢,怎麽就着急給司信言介紹對象啊?

“不是,爸媽,你們在說什麽啊?我怎麽沒聽懂?”

家裏幾個自顧自說話的人頓了頓,瞥了他一樣,沈敏道:“有什麽好不懂的。”她牽住陸止的手,帶着他往門口走。“簡單來說,言言不和你一起過了,以後你也不用總和我抱怨他管着你。你以後啊,想和誰上床就和誰上床,你哥和你爸不會再打你了。”

“我記得你一直在追那個小明星,叫什麽來着?”想了一下記不起來,沈敏也不勉強自己。“剛好公寓也空出來了,你開心的話,就讓他搬進去吧。也不枉費我給你收拾了一下午的房間。”

陸止稀裏糊塗的就被帶到了門口,完全不記得家裏人和他說回家的時候,是答應給他口飯吃的事情。一直到沈敏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轉身進門了,陸止才回過神來。

說實話,信息量太大,他真的沒接收到什麽有效信息。

賈嬸拿着袋子裝了兩個包子出來給他:“二少爺,你那邊也沒人給做飯了,如果要人做家政什麽的就盡管和賈嬸說,賈嬸有個不錯的親戚,飯做得挺好吃的。雖然比不上言少爺就是了。”

陸止:“???”

陸止站在家門口,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他皺着眉打開了手機,點進通訊錄,給置頂的那個人又打了一個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這一天,他聽到了三次這句話,這第三次,卻像是一顆驚雷,在他的耳邊轟的一下炸開來,震得他頭暈腦脹。

剛才他們說,司信言不和他過了?

什麽意思?

一直關機的電話,又是什麽意思?

雪落了下來,有些冰,有些冷,陸止站在家門口,第一次那麽明确的感覺到,這裏好像不是他的家一般。

他往外走,朝着車庫走,腳步越來越慢,手機一遍遍的撥打着那個號碼,但是能得到的,只有一句冷冰冰的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陸止站在車前,對着自己的手機發呆,他想不出來司信言會去哪,他也不會接受這種從別人口中聽到的所謂的“分手”的話,回想一下昨天下午司信言和他強調了幾次的話--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不管你公司有工作還是應酬,或者還有其他的事情,你都要來接我!這次你要是再鴿我,我就不回家了!”

因為他強調了很多遍,所以陸止記得很清楚,他還記得自己當時的情緒,覺得司信言真的很煩,一件事情而已,重複的說那麽多次,好像篤定了他會失約一樣。

事實證明,他的确失約了。

他昨晚回到家,人明明在家的,為什麽今天早上一醒來,就沒有了?

是哪裏出了錯嗎?他道歉的姿勢不夠誠懇?他需要給司信言跪下來嗎?可是跪下來也要見到人啊……還是他的漫不經心又被司信言察覺了?又或者他早上醒來,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他?所以他和家裏人演這出戲給他看,想要讓他着急?

陸止嗤笑了一聲,覺得司信言還是太單純了,從他爸媽口中出來的話,他怎麽可能會信。司信言那麽愛他,怎麽可能就這樣和他說分手。

總之,不是司信言親口說的話,陸止不會相信。

手機上有無數的軟件,但是連接着他和司信言的卻只有電話和短信。

在這樣一個虛拟網絡占領人們日常生活的世界裏,他們兩個之間的鏈接卻是如此的貧瘠和薄弱,除了這個電話,陸止想不出來他還有什麽方式去聯系司信言。

有人更新了朋友圈,陸止随手一點,随即想到了他媽媽下午發的那條朋友圈,她把司信言的東西從家裏搬出去,那應該是放到了司信言的住所吧?

那司信言肯定就在那個房子裏!

陸止給安歌打了電話。

21:00

安歌默默地從出租車上下來,看到了把車停在小區門口,因為和保安解釋不清楚,所以進不去的陸止。

他的臉色黑的就像是今晚的天空,烏漆麻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安歌磨磨唧唧的挪過去,開口就道:“老板,現在是下班時間……”

“三倍工資。”陸止不想和這個整天就知道和錢過日子的人計較這些浪費時間。

“得令,小的這就帶您進去。”安歌有時候會到這邊幫司信言拿點東西,下午的搬家也是她給沈敏找的人,所以保安和她還是認識的,這次總算沒有攔着陸止的車,把他給放進去了。

保安還和安歌嘀咕:“這真的是業主的愛人嗎?是的話怎麽從來沒來過啊,那套房子的業主登記了好幾個人,但是沒有他的名字啊。”

這話說的,讓陸止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安歌笑了笑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自家老板,有些奇怪,陸止居然自稱他是司信言的愛人?

他家老板沒吃藥?

這麽些年,司信言陪着陸止到處跑,出差也好,酒局也罷,商界的人基本都知道司信言是陸止手下的得力幹将,但是知道他們兩個住一間屋子,一個房間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因為他們并不同時的上班節奏,總裁辦裏很多人都對他們是一對這件事情并不是很相信,再加上陸止和安素在外面的傳聞裏一直都不清不楚的,就更沒人清楚這件事情了。

安歌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麽約定,所以對他們的關系也是諱莫如深,現在陸止卻說他是司信言的愛人?

安歌覺得實在有些諷刺。

畢竟保安的話可一點都沒錯。

因為門口盡職的保安,陸止對這個小區嫌棄的不行,他坐在電梯裏,黑着臉就在想,等見到了司信言,絕對要司信言給他好好的道賬。

有什麽事情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嘛?一定要這麽折騰,感情的事情經得起這麽折騰嗎?

也不知道司信言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兩年不是乖了很多嗎?為什麽突然又開始鬧了……真是讓人頭大。

安歌站在門外,看着按了三次門鈴,卻沒等到人開門的老板,聳了聳肩道:“我說了吧,司特助不在。”

陸止猛地一錘牆,轉身就下樓了。

安歌在他後面喊:“三倍工資,我記着呢!記得回頭給我批!”

目送自家老板下了樓,安歌勾了勾唇,打開了微信,給司信言發消息。

【安歌在唱歌:言哥,搞定了,我帶他去了另一套房,他不知道你住哪。】

【言:好的,辛苦安安了。】

【安歌在唱歌:還好啦,我敲詐了老板三倍工資呢~不過最重要的是不能出賣言哥。】

【言: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安歌在唱歌:好!乖巧.jpg】

22:00

林宏大晚上被人打了奪命call招到了酒吧,發現他的一群狐朋狗友都在,而把這些人找來的人正坐在人群之中大口喝酒。

坐在他身邊的陪酒的小姐被他喝酒的架勢給吓到了,一個個都不敢湊上去,而是離了一點距離。

“喲,這不是林少爺嗎?怎麽今晚有空出來喝酒啊~剛好陸二少也在這裏,一起一起啊!”一旁的人都各玩各的,見到林宏來了,這才跟着湊上來,有一點主心骨的感覺。

之前陸止喝的兇狠,一看就心情不好,他們坐在旁邊也不敢湊上去,畢竟他們和陸二少也不算熟,萬一過去被一腳踹開了呢,那不是丢臉死了!他們和陸止認識,卻沒有林宏和陸止熟,他們之前看陸止的臉色都不敢多問,林宏來了,這才也跟着一起開口。“二少難得叫這麽多人,別光自己一個人喝啊!我們陪你!”

林宏在陸止身邊坐下來,看了一下周圍的配置,調侃道:“信言沒和你一起?哦!信言有事,沒人管你,你就出來浪?”

陸止已經喝了好一些了,聞言怒道:“我喝不喝酒還要他管不成!我又不是沒他活不了,怎麽上來就說這些掃興話!”

林宏挑了挑眉,看陸止這個模樣,大概猜到他和司信言有問題了。

不過有問題是早晚的事情,林宏的心理素質也是很好的,接着陸止的話就說:“沒錯,沒他又不會死!來!今晚兄弟陪你喝!不醉不歸!”

陸止沒想到林宏根本不接他的套路,連問都不再問他是怎麽回事,他滿肚子對司信言的控訴根本開不了口,臉色都有些猙獰。

只能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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