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被嫌棄的第三十七天

“我知道了, 你房間左手邊櫃子第一層的那套衣服是吧。”司信言有些無奈的進了電梯,按下了下一層的按鍵。“你怎麽那麽不小心?”

“不是我, 我特別無辜……明明是個客人盯安傻子盯久了路都不會走了, 才撞上的我, 潑了我一身, 我現在有理由懷疑她是嫉妒我在安傻子旁邊,看我不順眼。”電話那頭的樂音滔心情糟糕,說個不停:“我又不能和顧客對上,現在準備記在安大傻子的賬上。”

司信言有些無奈, 他按下了密碼打開了樓下的套間,現在這個三房二廳的房子是樂音滔和安臨河在住, 家裏收拾的井井有條,司信言按照樂音滔的指揮進了他的房間, 打開他的櫃子, 在一堆的女裝裏精确的取出了樂音滔指定要的那一套。“你現在也不是沒有工資,為什麽不買兩套男裝……”注意到衣櫃裏的女裝比之前他來的時候還要多,司信言很是無語。

樂音滔理直氣壯:“為什麽要買男裝, 我的女裝夠穿啊!而且工資要留着買化妝品和新出的小裙子, 哪裏能随便花!”

司信言有些無語:“我說,之前我一直沒問,就是覺得你會自己說。你和小河說你是男孩子了嗎?”

這話一問出去, 樂音滔馬上就開始結巴起來了,尴尬的哈哈笑了兩聲後馬上就表示:“言哥你快點來吧我着急換衣服呢!先不和你說了再見哈~”

電話嘟嘟了兩聲,司信言默默地把手機收了起來, 拿了個袋子把樂音滔的衣服裝好。

看這屋裏被他裝點一新,一副少女心的模樣,司信言的心情實在是複雜。

樂音滔這個孩子人機靈,也很可愛,做事情很積極,沒有半點富家公子嬌貴的毛病,一切都很好,還讨人喜歡,就是有些時候真的讓人一言難盡。紀銳就和司信言私底下分析過,說樂音滔一定是看上了安臨河,到現在也沒暴露男生的身份,八成是怕吓到安臨河。

最開始他來的時候以為司信言替他介紹了,也就當安臨河知道了他的性別,卻不想安臨河對着他的時候十次有九次是臉紅的,還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

樂音滔大概是覺得他一個大個子羞得滿臉通紅轉身就跑的模樣有趣,一直也沒告訴安臨河他的真實性別,現在這破事也不知道要怎麽收場,他和紀銳說過,愁得粉底都多用了半瓶。

這到底是他們兩人的事情,司信言一個外人也不好攙和,免得壞事,畢竟現在安臨河和樂音滔出入成雙,司信言若是貿然開口,他的店長和吧臺的負責人都撂挑子不幹了,那這店也就不用開下去了。

司信言提着袋子鎖了門準備走,身後卻響起了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聲音,叫他:“言叔叔……”

司信言有些詫異的轉身,就看到對門抱着孩子走出來的師兄易鳴晟,他懷裏抱着的小娃娃正是有一個多月不曾見到的小可愛包包。“信言……好巧。”不知道是不是司信言的錯覺,總覺得學長的眼睛好像亮了亮。

“言叔叔……”不确定的叫了一聲,見到司信言轉身了,包包高興的叫了第二聲,撲騰着就要從叔叔的懷裏下來,想要去抱司信言。

易鳴晟趕緊把孩子放下來,五歲的熊孩子,在你懷裏鬧起來,你還真不知道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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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信言把沖過來的包包抱起來轉了一圈,這才笑着對易鳴晟道:“師兄怎麽帶着包包來這裏?之前不是說來深市就找我嗎?”

易鳴晟笑了笑,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包包的父母離婚了,兩人吵來吵去沒一個要這孩子,我看不過,就把他帶在身邊養了,留在那邊對包包不太好,我就想着給他換個環境。剛好我有朋友邀我一起開診所,所以前些日子就搬過來了。”

“剛搬來沒兩天,我們還沒在附近逛過,這不,早上包包鬧着要吃早點,我就想帶他出去吃早點。”

司信言恍然,有些心疼的親了親包包的小臉蛋,道:“那我帶學長你們去吃吧,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早茶店很不錯。”

易鳴晟從他的手中接過包包,也沒有要拒絕的意思,他本就有意邀請司信言一起,現在司信言開了口,那就是再好不過了。“可以,我們剛來深市,也不清楚這附近有什麽配置。對了,你是住在這裏嗎?”

“嗯?”叮的一聲,下行的電梯到了,司信言示意易鳴晟進電梯,又道:“我住在樓上,這間是員工宿舍。”

易鳴晟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東西:“你是要去做什麽事情嗎?會不會打擾到你呢?”

“沒事,就是店裏的人麻煩我送個東西,剛好也順路,那家早茶店就在我店鋪不遠。”

“那就好了,要是耽誤了你的時間,我可就罪過大了。”易鳴晟一邊說一邊打量司信言,看他眉眼帶笑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動。“包包可喜歡你了,回去後就一直在念叨,這次到深市來,我也是借了你的名頭才把這孩子哄過來的。我本來想着安頓好了後再聯系你。”

司信言捏了捏包包的臉,包包伸着手想要夠他,于是司信言就把自己的手指給包包抓着。“現在住的這麽近,師兄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說呀。”

兩個大人帶着一個小孩有說有笑的進了車庫,易鳴晟的車還沒送過來,所以只能做司信言的順風車,他還表示可以把小包包送給司信言玩一會,當作車費,氣得包包咬着他的手不放,就十分的憤怒了。

與此同時,做了一夜噩夢,翻來覆去,終于在淩晨入睡,迷瞪到現在才醒的陸止拉開了屋裏的窗簾,只覺得腦袋都要炸裂了,難受的不行。

看着鏡子裏的人,眼角通紅,眼睛旁邊還有淚痕,皮膚都有些疼了,可見他昨天夜裏哭得有多厲害。

陸止不想承認一邊做夢一邊哭的那個人是自己,但是一回想夢裏的事情,他的眼眶卻又要紅起來了。

很多時候,人類對夢的內容是不會有深刻的記憶的,也許你在夢中的經歷緊張刺激,你想要深深的刻在腦海裏,第二天對大家吹一通牛逼。但是事實只會是你醒來之後懵那麽兩秒鐘,然後記不起來夢裏的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麽。

想要記住夢境的內容,你只能在醒來的時候争分奪秒的記錄下夢境,不斷的加深印象。即便如此,很多時候,人們的夢是不會有連貫性的,即便是你記錄下來的東西,重新審視你也會發現這其中的邏輯鏈條不通順。

可是陸止卻對夢裏的內容記憶猶新,他倒是想忘,但是只要閉上了眼,夢裏的內容和片段就像是跑馬燈一樣的來回滾動,讓他無法呼吸,恨不能能痛哭一場。

還是那個夢,還是那個醫院,還是那個被白布遮住了臉的人,還是那張熟悉的臉。

不同于過往循環的播放那可怕的片段,這次的陸止又夢到了這個夢境的後續。

那是司信言的葬禮。

夢中的他是渾渾噩噩的,人們說的話,做的事情和他都隔着一層布,人們有安慰他的,痛斥他的,他其實都聽不見了,他只是看着靈堂上那張黑白的照片,感覺世界一跟着變成了黑白的。

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人就這麽死了。

他怎麽可以就丢下自己,死了?

留下他一個該如何是好?

夢裏的邏輯是詭異的,陸止就像個新婚喪夫的寡婦一樣,抱着丈夫的照片渾渾噩噩,感覺整個世界都颠三倒四,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聲音聽不到,人影也看不到了,只覺得世界都崩塌了,就很想哭。

他哭成了個煞筆,第二天起來眼睛都腫了。

陸止看着鏡中的自己,竭盡全力想要忘記夢裏的事情,他一點都不想去回去那一種痛苦,他甚至低聲的告訴自己,司信言已經和自己分手了,活的好好的,根本就沒有死!

需要用“分手”這個他最不想承認的事情去刺激自己,他才能夠勉強從那種沉重到恨不能和他一起死亡的情緒之中抽身而出。

“沒事的,他不會有事的。”陸止一遍遍的這樣告訴自己,把司信言直播的視頻拿出來回放了好一會,他才可以放松的呼吸一陣子,但是頭還是疼得厲害。“言言……”

“早知道他和你在一起會這麽不快樂,我就應該早一點和他說明我的心意,即便他不願意與我一起,也不需要與你一直糾纏!”有些面熟的男人一臉悲傷,看着他的模樣像是在看仇人,他對陸止放着狠話,言語之間還有嘲諷之意:“師弟這輩子最不該的,就是愛上了你!你是他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我把言言交給你,你就給了我這樣的答案!陸止!我告訴你!這輩子我和你沒完!”那個叫紀銳的人一臉猙獰的看着自己,陸止不想動,而他像是要撲上來咬死自己。

夢裏的陸止,只能是緊緊地抱着懷中司信言的照片,試圖用那些照片填補自己空掉的心,但是沒有用。

那個人死了。

“……”深呼吸一口氣,陸止用冷水潑了潑臉,終于精神了一些,夢裏的那些情緒還在影響着他,他想要去看一看司信言。

不需要和他說話,只是看他一眼就好了,這樣他才能夠安心。

“叮咚。”陸止取過了床頭正在充電的手機,給他發消息的是他新雇的生活助理。這位助理平日裏沒別的活,就是跟着司信言,拍一些他的照片給陸止,好讓不能親自去盯着人的陸止有那麽一絲的心安。

陸止臉上帶起了笑容,他打開聊天框,點開照片正想好好看一看司信言的臉,目光卻落在了司信言身旁的男人和他懷中的孩子身上。

“……是他……”陸止記起來了,夢裏的那個說應該早一點帶走司信言的男人……

本來因為噩夢的緣故,頭疼臉色蒼白的陸止,此刻臉都是黑的。

他或許該查一查,這個人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易鳴晟:您的好友師兄已帶着小包子上線

陸止:垂死病中驚坐起,情敵都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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