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本以為開通了監護人賬號秀腹肌, 婚姻氛圍會有所扭轉,但效果甚微,危機至此。
陸岐琛佛系地打算也幹點正事。
那對養狗的鄰居老人家身體不如從前, 平日豆沙包常去串門玩兒, 回來說爺爺想出門賣廢品。
陸岐琛心想都風濕了還出門賣什麽瓶瓶罐罐。
老人家得知他要幫忙,怪不好意思的:“那謝謝萊恩爸爸了, 就開我那輛手剎檔的老爺車吧?”
陸岐琛:“沒問題。”
他閑來沒事兒,開了輛老爺車外出兜風, 前往廢品站賣掉不少廢品, 順便給老年車進行了保養。
汽車停在較為偏僻的區域。
陸岐琛從4S店打轉上道,坐在駕駛位,遠遠瞅見有個舉着運動相機的背影,邊上還跟着攝影小哥。
那人有些眼熟,陸岐琛不自覺慢下速度, 但不料倆雙雙回過頭,隔着降下的車窗跟他對上眼。
盧軻震驚了一瞬:“陸哥?!”
陸岐琛尴尬地扯唇打招呼:“巧啊。”
跟拍的小哥起初沒反應過來,上下打量眼前的帥哥, 開着倆過時的老汽車, 黑T恤搭牛仔褲, 踩着雙帆布鞋,這不就是……當年拿下新人視帝的陸岐琛嘛?!
幾年不見。
他竟然淪落到這麽窮酸的地步!
不知被戴有色眼鏡, 陸岐琛只聽盧軻提及錄制綜藝遇到瓶頸,被安排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必須找到穿黑衣的路人幫忙,否則任務不達标。
他好心停車走下來幫忙, 不過幾分鐘就能離開。
然而老年車在半路發生了小故障:“……”
陸岐琛沒想到自己還能這般倒黴。
回頭再去修時, 見盧軻已結束錄制, 舉着手機蹲在牆角,像是在給人發消息。
“叮咚——”
他的微信頓時彈來消息:“哥,不好意思,最近遇到了些困難,你能不能借一千塊錢給我交個房租?我過兩天發通告費了馬上還你。”
陸岐琛想了想:“紅綠燈路口的飯館等我。”
把車重新送到車廠後,陸岐琛走進那家飯館,在服務員的指引下,來到靠店內的那桌坐下:“這頓我請。”
盧軻頓時紅了眼眶:“哥,謝謝你,明明你的生活看上去……也不怎麽好吧?”
陸岐琛摩挲着杯沿:“還行。”
說來也世事難料。
當年C位出道的風光少年,如今淪為十八線也是不如的地位,而幾年來,盧軻每逢過年都會發來祝福,他倆關系不算太差。
所以他清楚盧軻的事業走下坡路是因得罪了資源咖。
“不想提那些事了。”
盧軻咀嚼幾下,似是猶豫良久才開口,“哥你退圈後都去做了什麽?”
陸岐琛漫不經心地答:“創業。”
盧軻:“噢噢。”
陸岐琛直白地問:“你現在對我沒意思了吧?”
盧軻尴尬道:“早就沒了哥,你也知道我之所以……除了得罪人,粉絲跑路也是因為戀愛塌的房。”
他确實知道盧軻戀愛換了好幾輪的事。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陸岐琛也并非在秀優越,而是劃清界限般亮出戒指:“當時說的結婚生子是真的,我們很恩愛。”
盧軻愣了一瞬,轉而失笑道:“恭喜哥。”
分別時。
陸岐琛給盧軻轉了一筆錢,把人吓得夠嗆,卻兀自離開得潇灑,不忘劃清界限:“借的,你什麽時候有錢再還,否則我對象知道了會不高興。”
盧軻連連點頭。
陸岐琛一天做了兩件好事,心情舒爽。
回到家中。
崽崽在樓上鬧騰,不知興奮什麽,陸岐琛轉而沖了個澡,故意光着膀子在房裏晃,無意瞟向鏡中時,不出意外捕捉到瞿時念偷看了他一眼。
陸岐琛藏着笑意也不拆穿。
“……”
瞿時念進出門幾回,隔壁房的崽崽呼喚他好幾回,每次在走廊上,他都趁機瞟兩眼“萊恩的監護人”賬號。
——所有人都在誇素人奶爸的腹肌好絕。
從泳池浮出水面的動作被放慢,腹肌沾着水珠,閃起光澤,瞿時念深呼吸幾下,耳根紅了個透。
而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或是這些天在崽崽身上付出太多時間,忽略了戀人,才會有了這麽一出插曲。
不知是誰更幼稚。
瞿時念推門進屋,入眼是陸岐琛暴露在空氣中的矯健後背,強悍如埋伏在叢林的獵豹,光是看着便會令人呼吸急促。
他纖長手指解開了衣領最上方的那枚紐扣。
“岐琛。”
瞿時念繞過床尾,虎口捏住陸岐琛的下巴,“在看什麽?”
陸岐琛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機:“寶貝知道黃金眼1717麽?”
瞿時念疑惑:“嗯?”
他只知道1818是人才輩出的民生新聞節目。
陸岐琛掐了下自個兒大腿,擡臉時滿是後悔:“我就該問清楚盧軻在錄的節目是什麽。”
瞿時念微乎甚微地擰眉:“……”
怎麽跟盧軻又扯上了聯系?
瞿時念總算明白發生了什麽世紀大事。
原來陸岐琛外出賣廢品、修車的經歷,被盧軻在錄制的娛樂圈版本黃金眼綜藝錄入鏡頭,當晚節目提前發布上線,在網上引起了轟動。
【原來陸岐琛和盧軻私下關系這麽好?!】
【娛樂圈真是後浪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當年的C位淪為十八線,而曾經的新人視帝退圈後在撿破爛!】
【帥哥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麽】
【不是說好的退圈結婚嗎,長得這麽聰明,不會是被渣男騙了吧】
周遭死寂。
當晚同床異夢,我好心助人慘遭背刺,你無端背上渣男罵名,任誰都不會心情好過。
“為什麽主動下車幫盧軻錄節目?”瞿時念仰視天花板默默置氣。
陸岐琛這回知道哄人了:“我做慈善呢。”
瞿時念:“他還喜歡你嗎?”
陸岐琛:“怎麽可能還對我有意思,他都被爆出跟兩男兩女夜不歸宿的醜聞了。”
瞿時念微微蹙着眉:“其實不完全是別人害他。”
陸岐琛犯困地點了點頭。
瞿時念:“別跟他走太近好不好?”
近墨者黑的道理誰都清楚。
陸岐琛記得他當時回答了,卻抵不住困意睡死過去,醒來時天色大亮,見瞿時念在刷着手機。
“……”陸岐琛預感不妙,“在看什麽?”
瞿時念移來屏幕:“自己看吧。”
陸岐琛頓了頓:“戰地玫瑰是什麽?”
瞿時念沒吱聲,起身洗漱去了,留下燙似烤爐的手機,陸岐琛看得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
當初那些罵他的盧軻粉,如今像是出門被車碾了腦子,改口也叫他陸哥,千言萬語道不盡他對盧軻的不離不棄。
至于戰地玫瑰,指的是雙方粉絲吵得很兇,但正主的關系卻很好的CP模式。
陸岐琛:“?”
這不純純添亂嗎。
結婚四年沒吵過架,本以為歲月變遷再見到曾經熟人,掀不起任何波瀾,誰知道還能整這一出。
陸岐琛把話挑明了,表明自己的債主身份,還把電子欠條亮給老婆看了:“我就借了他三千。”
瞿時念嘴角沒蹦住:“三千也收他利息?”
陸岐琛:“好歹不能做虧本買賣,三年後再還不上就開始放高利貸。”
瞿時念被徹底哄好了,網上的事眼不看心為淨,本打算就此揭過,但陸岐琛還沒表态,他那倆不靠譜的員工非說看不下自家老大被污蔑是窮光蛋。
瞿時念:“……”
一股不妙的預感席卷了他。
跟1717這檔邀請糊人小明星的綜藝不同,隔壁兄弟檔1818裏的主角都是素人,主題也相當勁爆有看點,比如網戀女友竟是摳腳老漢、十歲小孩打賞澀情主播……之類。
1818還有個抖手直播頻道,如今已事業有成的費揚揚和時峙妄開了個賬號,連線1818進行訪談,聊的都是四年來的創業經歷,不過重要信息都打過了碼。
一些網友認出了他倆:“?!!”
這不是當年那對金毛花美男和卷毛肌肉哥CP嗎!
原來他倆離開了陸岐琛後,混成了公司高層,盡管不清楚是什麽公司,但比他們曾經追随的老大過得不要好太多!
陸岐琛是窮鬼的傳聞簡直要坐實了!
費揚揚:“……”
時峙妄:“……”
他倆怎麽都想不到還能反手坑了自己老大。
隔天正好有一場視頻會議。
陸岐琛居家辦公,煩得不想去公司,丢臉倒不至于,國內外合辦的公司高層都是老外,沒人清楚他曾在娛樂圈混過:“路易斯先生。”
“沒問題的話,祝我們合作愉快。”
陸岐琛面對同為英國佬的合作夥伴露出微笑。
切掉大會議,進入只有IT部高層和外貿部高層的三人會議房間,那倆金毛卷毛出奇地沉默,他冷笑道:“平時不是挺愛吵?”
那倆完全不敢吭聲。
陸岐琛咂摸不下,這時門外響起動靜,有人小聲地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開門伸來小腦袋:“爸爸,我可以進來嗎?”
是豆沙包上完表演基本技能的課程來閑逛。
陸岐琛勾了勾手:“過來。”
豆沙包聽話跑去,爬上陸岐琛的大腿,在鏡頭前戳手機玩兒,聽不太懂爸爸和叔叔們對話,聽困了就仰着臉睡覺流口水。
兩個老牌員工心都化了。
費揚揚:“老大,等回頭豆沙包拍戲的時候,我能不能請個公休去兼職當經紀人啊?”
時峙妄:“我也要休假去反黑。”
陸岐琛心想可拉倒吧,他家這麽可愛的崽還能有黑粉?除非黑子心都是黑的。
大概因有瞿時念在給崽崽鋪路,他的擔憂不多,那個世伯的兒子為答感謝,主動邀約做客請吃飯,陸岐琛跟瞿時念商量要不要去一趟。
瞿時念正在澆花的手頓住:“闕子墨也在嗎?”
陸岐琛倚在門邊:“不确定,他要是在我就不去了。”
瞿時念好笑道:“發現什麽了?”
陸岐琛邏輯清晰地分析了一番。
瞿時念聽聞沒說什麽,繼續閑情逸致地澆花,被故意輕撞了胳膊才制止道:“別鬧。”
陸岐琛靠在他身後:“那你說我猜對了沒有。”
“對了吧。”
瞿時念笑笑,“因為國內外雙版系統整合了,小洛給咱們崽崽的視頻點過贊,有陸叔和你世伯的這層關系在,闕子墨知道崽崽的身份也不難。”
簡而言之,闕子墨清楚那是陸家繼承人的兒子,但并不清楚背後的繼承人長什麽樣,畢竟陸岐琛回到家族後有夠神秘的。
陸岐琛覺出了貓膩,那小子還挺會玩,但八成猜不出來他這個萊恩的親爹就是混娛樂圈出身的。
瞿時念怎會猜不到他在想什麽:“陸叔不喜歡你抛頭露面,你別又回娛樂圈整活了。”
陸岐琛可不會慣着那便宜爹:“1717都上了。”
瞿時念險些澆壞了花:“……”
讓資助人的貴氣長子又重回娛樂圈露臉,還落下不好的風評,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瞿時念整天都在試圖忘掉這麽糟糕的事。
他私下給秋阿姨做過保證,讓陸岐琛回國來,會好好照顧戀人,盡管秋阿姨笑得溫柔:“應該是岐琛多照顧小念你才對。”
瞿時念卻不這麽想。
他所擁有的如今,最大功勞要歸根于陸式夫婦的資助,否則以他當初的家庭狀況,又怎能選擇藝術的道路,不必為昂貴的培訓費發愁,也不用風吹雨淋地多打幾份工。
後來聽陸岐琛說沒去跟世伯的兒子吃飯。
原因不詳,似是時峙妄那邊分公司有個大項目要忙,陸岐琛閑了幾天,又回歸忙碌的總裁日常。
瞿時念有時會很懷念剛在一起那會兒。
那時的陸岐琛與現在不同,天差地別的不同,需要他幫助的地方多于反過來照顧他,或是瞿時念從小安全感欠缺,那樣被需要的日子更讓他感受到自己被愛着。
“念念爸爸。”
豆沙包難得睡前不想聽小故事,“能給豆沙包講講你和琛琛爸爸拍戲的事情嗎?”
瞿時念給崽崽掖好薄被:“當然可以。”
他毫無保留地聊起在倫敦拍戲的那段日子。
兒童房的燈光如漫天星辰,散落溫柔色澤,當光斑漂浮至窗幔,揣着崽崽拍戲的那年冬季也在故事中落于尾聲。
豆沙包迷迷糊糊地摟緊過來:“念念爸爸,我好愛你和琛琛爸爸。”
瞿時念欣慰又滿足地笑着,揉揉崽崽的小腦袋瓜子,不知不覺也陷入了夢想。
可夢裏是一片黑暗。
瞿時念雙臂抱着膝蓋,蜷在逼仄的空間裏,呼吸不暢,渾身抖得不成樣子,記憶中的他應該是躲在櫃子裏。
外邊吵得天翻地覆。
“死婆娘,老子就是要賭,你管得着嗎你!”
“瞿材你這個混賬玩意兒,能不能為小念的前途考慮啊?那孩子多優秀,你對得起他去世的媽媽麽?”
“他讀書好有個屁用?值幾個錢?!”
“你、你……”
好鹹,不停地往下流,怎麽也控制不住。
直到重獲光明。
瞿時念睜眼醒來時,那股後勁仍是直沖腦門,他來回揉着疼痛的太陽穴,豆沙包竟睜着眼注視而來:“爸爸。”
看上去醒來有好一會兒了。
瞿時念胸膛起伏不下,生怕崽崽覺出異樣:“寶寶餓了嗎?”
豆沙包露出兩排小白牙:“還不餓哇。”
“那怎麽了呢。”瞿時念輕輕笑了笑。
豆沙包鑽進懷裏:“不知道,想抱抱爸爸。”
瞿時念怔然。
他全身僵硬得不敢動彈,直到來自崽崽的奶香味蔓延,似火爐的溫度也暖遍他的肌膚,他直至當下得到了救贖:“謝謝寶寶來到我身邊。”
阿姨給豆沙包準備的早餐相當豐盛,法式楓糖漿吐司、水果酥餅、以及彌漫着奶香的牛乳,換作瞿時念的飲品,會是提神一早的冰美式。
父子倆吃完早飯後,前往後院曬着太陽澆花,聽說陸岐琛整晚在公司加班,想必是有時峙妄解決不了的項目要陪着完成。
玫瑰在當天下午過來:“老板,萊恩少爺的面試機會拿到了。”
瞿時念點了點頭:“還有別的事?”
跟助理合作了這麽些年,單靠眼神便能意會對方,而這回的拐彎抹角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玫瑰為難道:“陸先生的父親催促他跟蘇家的長子見面,他那邊始終拖着,現在問您有沒有空。”
蘇家長子正是指的那位世伯之子。
瞿時念意外道:“陸叔怎麽不親自問我?”
玫瑰:“怕先生知道後會生氣吧。”
瞿時念不自覺蜷起指尖:“嗯,知道了。”
他當即主動聯系了陸越澤,近年來雙方關系的變質,陸叔不再是高不可攀的資助人,而是他戀人的親生父親。
哪怕曾有過矛盾,但他清楚陸叔有多愛陸岐琛和陸洛。
“說來也挺有意思的。”
瞿時念不自禁對助理談心,“以前還以為岐琛也是像我一樣。”
生來不配擁有所謂的父愛和母愛。
玫瑰不知該如何安慰,怕說多錯多,只眺望遠處幫園丁幹活且沒有一絲驕縱氣的小朋友,欣慰地說:“您有陸先生和豆沙包呢。”
瞿時念露出的笑容染上微茫的破碎感。
他本想跟陸岐琛商量一番,又怕圖增這對父子倆的矛盾,不過是幫忙接待那位世伯的兒子,賣人面子,陸叔拜托他辦事也是給了他面子。
瞿時念特地定了家中式餐廳。
預定的包廂在鬧中取靜的地段,環境風雅,人少靜谧,平日接待的顧客多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必擔心被認出來。
瞿時念穿了身日常西服,襯衫束進褲腰,窄腰更顯窄腰,手腕噴上淡淡的栀子香古龍水,無非是想盡到待客之道,不辜負戀人父親的期盼。
出發前。
豆沙包也鬧着要出門玩,牽起爸爸的手手:“爸爸,可是你和琛琛爸爸都不在家,我會很無聊的。”
瞿時念見不得他們家崽崽撒嬌。
他考慮到遷來星海市的工作室距離餐廳不遠,平日管家也時常公司和家中兩頭跑,同意了崽崽上車:“要聽管家哥哥的話。”
豆沙包梳起偏分小劉海,穿得像個英倫小紳士,重重地點頭:“我到公司了會好好看書!”
瞿時念笑着不拆穿這孩子。
車輛行駛在星海市的街道上,春風拂面,豆沙包老實地晃着一雙短腿兒,将爸爸送到餐廳外,趴在降下的車窗眨眼:“念念爸爸要快點去接豆沙包哦。”
瞿時念親吻崽崽的額頭:“會的。”
豆沙包揮揮手。
瞿時念盡顯優雅地揮手,轉身上了臺階,氣質轉而清冷幾分,被接待進入餐廳包廂。
“篤篤——”
服務員代為敲門後。
瞿時念颔首,在門推開時踏出腳步,裏邊剛到不久的斯文青年站起身,露出得體的笑容:“瞿先生好。”
瞿時念微彎唇角:“你好。”
他倆不無客氣地落座。
這位世伯的兒子名為蘇津,身上有着四分之一的歐洲人血統,但五官的優越,落在這張臉上顯得不算太驚豔出彩,不怪他多次自嘲不及未婚夫的長相。
瞿時念招待人有一套法子,不會讓人冷場,但也絕不逾越談及別人的私事。
反倒是蘇津只與他初次見面,三句不離他的未婚夫:“瞿先生應該知道闕子墨吧?”
瞿時念飲茶時點了點頭:“嗯。”
蘇津露出古怪的神情:“其實我挺想拜托陸叔一件事,能不能……”
“讓他幫我退婚。”
瞿時念意外地擡起眸子,似乎明白他的意圖:“我沒有話語權。”
蘇津讪笑,也自覺太過失态了,将話題圓了回來,聊到其他空泛諸如移居星海市的話題。
瞿時念逐漸也不再那麽尴尬了。
跟蘇津談天時,他不免想起和陸岐琛曾聊過蘇家,蘇家家族基業不算強盛,但其父跟陸叔關系不一般,是因年輕時給與過幫助。
更多的他也不知情,對這些不算感興趣,更何況陸岐琛也從來都覺着這些話題無聊。
一頓飯吃得比商業談判還浮于表面。
瞿時念眼瞅着時間也差不多了,與蘇津交換聯系方式:“以後有需要都可以聯系我。”
蘇靜笑道:“勞煩瞿先生了。”
聽蘇津說未婚夫在來接他的路上,瞿時念也就提前下了樓,在電梯時,給管家哥發消息:“小管,豆沙包在做什麽?”
管家拍了張圖:“少爺看了兩頁繪本就嗚呼大睡了。”
瞿時念的嘴角彎起便沒再落下。
他走出電梯,收好手機,卻猛然被眼前來人撞了胳膊,像是故意為之。
瞿時念眉心緊鎖,回頭看了那人一眼,只見男人将墨鏡一摘,露出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闕子墨挑眉微笑,字咬得格外的重:“瞿老師——”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2-06 23:48:03~2022-12-07 23:47: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4995591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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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