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看我崽長得多好!◎
蘇雪楓帶來的消息太過震撼,言歡和宴塵筠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
眼前的魔還在嘶吼,不過它好像眼神兒不太好,對着虛空抓了幾把,什麽都沒有抓到,無能狂怒了幾聲之後,就又安靜了下來,睜着小眼睛茫然地四處看。
言歡:“……”
這麽傻的樣子,确實不好意思直接暴揍了呢。
蘇雪楓也看向大魔,眼神戚哀,不過她并沒有消沉多久,很快便又說道:“道友,我們不妨另外找個地方,好好說道一番?”
言歡摳了摳宴塵筠的掌心,得到他的回應後,便答應了下來:“好,就直接去城裏吧。你不是說,天亮後,婺城就會恢複到這秘境還未曾出現的時候嗎?我們也想知道,那時跟現在,有多少不同。”
蘇雪楓毫無異議,立刻就點頭:“可。”
這裏已經是城郊的密林深處,他們進來的時候,太陽剛剛落山,這會兒,卻已經是月上中天,也就是說,他們走了大半夜的時間,再次走回去,就算抄近路,也得一個多時辰。
言歡不想浪費這一個多時辰,便主動挑起話題:“能先說說,你姐姐蘇雪顏,是怎麽入魔的嗎?”
蘇雪楓苦笑:“我不知道。”随即長舒一口氣,迅速調整好心情,才又繼續說道,“當年我們姐妹二人幾乎是同時到的元嬰後期,面臨飛升的機緣,我們便暫時分開來,去尋找靈植和靈礦,以及适用的法器。我往東南去,姐姐則來了北方。”
之後數十年,姐妹兩人偶爾通過傳訊符聯絡一次,但各自都在為前途忙碌,并未見過面。
“我們這種散修,走到這個地步,其他艱難,生在大宗門的道友許是不懂。”蘇雪楓的聲音清清冷冷,卻也寡淡的很,并未有太多不滿和怨天尤人,“但是靈石要攢着買丹藥和法器,不能浪費在這種無甚大用的符箓上,是以,我們聯系很少,一年也不見得有一次。”
“我是在東海得到了一顆鲛珠之後,心情激動,難以自抑,即刻就找姐姐分享,但我聯絡了兩次,都未能聯系到姐姐,以為她正在秘境之中,便又耐心等了數月……”
但是直到一年後,蘇雪顏也沒有主動聯系她,蘇雪楓這才逐漸察覺到了不對勁,在離開東海後,便也沒再繼續往南走,反而折返回來,北行。
“我到達婺城的時候,這個秘境還處于不為人知的狀況,我也無頭蒼蠅似的尋找了多處姐姐的蹤跡,直到三個月後的滿月之夜,我進入到了秘境之中。”
說到這,言歡立刻又問了一個問題:“我們從各處打聽了不少消息,得知,通關秘境的人,有三個,其中之一,是一個名叫蘇雪顏的女性散修。但你不是說,裏面那只大魔,才是蘇雪顏?”
蘇雪楓點頭,解釋道:“我在婺城待了大半年,也并非一無所獲,我從幾個散修那裏聽說,姐姐認識了一個出身大宗門的男子,天賦奇高,對各類功法也都有所涉獵,脾氣性情都格外好,還願意教姐姐和散修們一些獨門術法。”
“是以,大家都對他的印象非常好,也對他毫無防備。但我去查找這個人身份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蹤跡,十分幹淨。”
幹淨到,除了特定的人口中,她聽不到任何別的消息。而且,也無一人能夠證實,姐姐的失蹤,與這個男人有幹系。
“蘇道友只說要去秘境探一探,去了哪處秘境,咱們就不知曉了。”
“距離婺城最近的秘境,就是昆吾山脈的仙府秘境,但,咱們只是散修,哪有時間精力浪費在那裏?不過,蘇道友倒是有可能去那裏,她已經元嬰後期,再無需繼續修行,倒是可以強求一個飛升的機緣。”
确實,仙府秘境現世的時間不定,各人機緣也難以強求,這種秘境對于散修而言,可望而不可求,也唯有最終的大道,值得嘗試。
但是蘇雪楓并沒有來得及去昆吾山脈尋找仙府秘境,就先被拖進了婺城秘境之中。
“通關離開秘境後,我聽聞北辰世家和上清門都在搜集通關攻略,而且給予一件天字品法器的獎勵。我本是為了法器去的,寫完全部秘境經歷的時候,靈光一閃,落下了我姐姐的名字,想着看看,能不能将那人引出來。”
言歡明白她的意思——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不可能無緣無故入魔,而且還是秘境內無法離開的大魔,所以,必然是有人陷害,也必是親近之人。
而那個據說是蘇雪顏親密友人的男人,卻始終沒有半分消息傳出來,甚至,連半分波動都沒有。
“我猜着,那個男人,必定從姐姐嘴裏套了很多話,關于我這個妹妹的性格、脾氣、喜好,都有幾分了解,也知道我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尋找姐姐,或者說,破除這個秘境,讓姐姐安息。
所以他早早地脫身了,無論我這邊怎麽誘惑,他都絕不會再出現,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言歡覺得蘇雪顏真的是倒黴透頂。
蘇雪顏?!大魔?!
言歡又想起來一件事,既然蘇雪顏已經成了婺城秘境的大魔,那麽,被葬在雪山之巅的蘇雪顏,難道是,蘇雪楓?!
言歡沉默了一瞬,覺得這對姐妹花可真是命途多舛。
蘇雪楓半垂着眼簾,一邊避開腳下魔化的藤蔓,一邊又繼續說道:“我是進入到秘境後,才發現姐姐已經入魔,且時日不短。”
蘇雪楓進入秘境後,第一夜沒敢動,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一直待到了天亮。也是因此,她才知曉——“太陽升起後,秘境裏的婺城,就會活過來。”
蘇雪楓在城裏觀察了好幾天的時間,也嘗試着跟秘境裏的婺城修士交談,然後就發現,這些人,透露的信息有限,只有在觸發特定詞彙的時候,才會多說一兩句,不然,就一直重複着特定的句子。
“就比如說,茶館的掌櫃就只會說,貴客光臨,裏面請;法器店的老板,則是說,這邊是咱們煉器師新鍛造出來的法寶,您看看有沒有需要的……諸如此類。”
“而且我也試過,鋪子裏的東西,一旦拿在手裏後,就會消失,沒辦法在秘境裏使用,所有的依仗,就只有我們從外面帶進來的法寶和法器。”
言歡若有所思,倒是不覺得哪裏奇怪,而且,別人可能覺得新奇,她小學開始就玩網游端游了,什麽樣的副本套路沒見過?她只是在思考,觸發劇情的特定詞彙,以及能夠觸發的新劇情,都有些什麽用,便讓蘇雪楓先說一下這部分。
“我進來過四次了,這是第五次,但我只觸發過一次。”蘇雪楓絲毫沒有隐瞞,自始至終都無比坦誠,言歡問什麽,她都認真給以答複。
“那是我第二次進來的時候。有了上次的經驗,我仍是先從婺城中心開始,夜裏就查探秘境,白日裏便盡量回去婺城,跟城裏的修士們交談。就算只是一些固定的句子,也說不定,剛好就能聽到跟姐姐有關的訊息呢。”
功夫不負有心人,蘇雪楓那一日進入到婺城的首飾法器店,看到了一只金色鳳釵,便駐足在那裏,多看了幾眼,輕聲喃語:“那一日,姐姐還曾跟我說,若是還能再次重逢,咱們一定要一人買一件鳳釵,不管是什麽品階的,也不管多少靈石……”
她至今也不知曉,哪個詞觸發了新的線索,法器店的老板娘,立刻回了一句:“您是前幾日那位貴客的妹妹吧?客人在我們這為您定制了類似的鳳釵,客人記得來取啊。”
出去秘境後,她再次去了法器店,果然從老板娘那裏尋到了姐姐的信息:“啊!我想起來了!确實是有這麽一回事!您瞧我這記性,這麽重要的單子怎麽就給忘了呢……”
蘇雪楓又道:“我覺得不是她忘記了,而是,記憶被封印了,所有的跟姐姐有關的記憶,都随着她變成秘境裏的這只大魔,不複存在。”
确實,正經修士,誰願意跟大魔扯上關系?
言歡點了點頭,再一次确認,如此卑劣的手段,除了原時澤,不做他想。相比起來,這個世界的修士,可真是太可愛了!
“所以,”蘇雪楓再次嚴肅了口氣,認真說道,“我是想請兩位道友幫忙,将秘境裏的婺城保住,也阻止那個時候的姐姐入魔,或許,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言歡又問道:“之前你就沒想過這個法子嗎?”
蘇雪楓道:“這個秘境,是孤身可入,兩位此前知道有這個條件嗎?”
言歡信口胡謅:“聽說過,只不過我們是道侶,用了某種秘法,可以一直綁定在一起。這種境界的秘境,還不足以将我們分開。”
蘇雪楓顯然沒有懷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也是頭一次,在秘境中遇到同伴。”
言歡瞬間就懂了——孤身之人會被拉入秘境,說的是,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也就是說,每一次,他只會挑選一個修士進入秘境。
修為低的修士就會成為大魔的養分,修為高深的,則有幾率打敗大魔,拿到它身上的某樣法寶或者竊取一縷魔氣,成功通關。
而想要在短短十天之內,将秘境內的婺城修士都詢問完畢,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唉,我還有個問題。”言歡腼腆一笑,“你別嫌我話多啊。”
蘇雪楓揚了揚唇角,露出一個極為淺淡的笑容:“無妨,道友請說。既然尋求道友的幫忙,自然也該知無不言。”
“你是不是能夠自由出入秘境?”
宴塵筠看向言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這麽重要的信息,歡歡怎麽會沒有注意到?不過能忍到現在才問,想來是有幾分道理。
蘇雪楓也愣住,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一個問題,不過很快,她便認真回答:“是,我尚且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可能姐姐還能感受到我們姐妹之間的血脈感應,也可能,她在遇害之前,特意留了我進來的門,好讓我幫她解脫。”
言歡點了點頭,這個說法,倒也合情合理。
回到婺城的時候,天色已經發白,距離太陽升起,大概還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休息一會兒,有人了我喊你。”宴塵筠小聲說道。
言歡點了點頭,也沒有逞強,一晚上說了好多話,也獲得了很多信息,她得稍稍整理一下,不然就是一團亂麻,用的時候都不知道該從哪兒找出來。
太陽剛剛冒出來一個小尖尖,言歡就聽到了熙熙攘攘的說話聲,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宴塵筠正站在她休息的防禦陣法外面,看向新生的婺城。
确實如同蘇雪楓所言,一到了白日,婺城就重新活過來了。
“醒了?”宴塵筠轉過身,快步走了過來,遞給她一個紙袋子,裏面裝着兩個肉餅,還有幾塊烤魚,仍舊是剛出鍋的狀态,保存的十分好。
“快吃。”
言歡訝異:“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當時在青石鎮,看你愛吃,就多準備了一些。”宴塵筠回道,又催促她,“趁熱快吃,吃完了咱們就去最繁華那條街上,問問看。”
言歡點頭應下,然後開始吃肉餅,又借着白日裏光線好,仔細觀察着周邊的情況,想看看跟現實中的婺城,有什麽區別。
還沒看兩眼呢,紅紅就湊了過來,一點兒都不客氣地咬了一口,然後伸出小爪子,拿走了剩下的部分。
言歡轉過頭去:“……”
好吧,不能吃獨食,這是她從小就教紅紅的,她應該以身作則來着。
宴塵筠也看到了,沒敢吱聲,他怕被撓一爪子。
不過,算算時間,寶寶也該醒了,還得再準備一份肉湯。他這個老父親,真是任勞任怨。好像,自從寶寶生出意識後,他的地位,瞬間一落千丈。
紅紅吃完了肉餅,意猶未盡,正舔着小爪子,耳朵就動了動,随即跳到言歡膝蓋上,一副格外乖巧的小模樣兒。
是蘇雪楓回來了,她稍稍愣了一下,随即鼻子微皺,嗅了嗅周邊的空氣:“好香!靈肉的味道!”
言歡尴尬一笑,連忙将紅紅抱進了懷裏:“我吃了個肉餅,我的靈獸也喜歡吃,就分了一半給它,小爪子上都是味兒,你別介意啊,我正在給它擦呢。”
蘇雪楓回道:“不會。不過有時候,确實很羨慕你們這些大宗門的弟子,可以養的起這麽好的靈獸,還能喂它吃靈肉。我自己從來都舍不得買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她說的十分坦然,并不以自己貧窮為恥,眼裏的羨慕也都是真實的,卻沒有多一分別的心思,她真的只是單純羨慕,衣食無憂可以專心修煉的生活。
言歡不解:“以你們姐妹二人的資質和根骨,想要拜入五大宗門,成為內門弟子,并不難吧?”
蘇雪楓搖頭:“并非如此。我們姐妹兩人,在金丹期之前,資質絲毫不顯,都是雜靈根,直到進階金丹期後,我跟姐姐,居然再次經歷了洗髓,根骨也變成了單靈根。這也才一路有驚無險,走到了元嬰後期。”
言歡立刻看向宴塵筠:“我記得,宗門的古籍裏面,有過類似的記載?可是,五大宗門不是都有對應的方法,可以檢測出來嗎?”
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前期雜靈根,須得用盡全力修行,才能夠進階到金丹期,靈根轉換,厚積薄發,從此便是一飛沖天!這樣的弟子,但凡找到一個,都是宗門的希望!
宴塵筠點頭:“但不是所有的雜靈根,都能夠被通過法器檢測出來。有一種,傳承自血脈,須得找到解除血脈封印的法子,才能覺醒。有的人,直到死,或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另外的可能性。”
蘇雪楓點頭:“确實如此,我跟姐姐也是九死一生之下,才解除了。當時,經脈全部被反噬,靈氣逆行,七竅流血,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沒成想,卻是新的生機,只當是,撿回來了一條命。”
“道友不說,我都尚且不知,我們這樣的人,竟然還不是一兩個。散修之間的消息,太過于閉塞了。”
“也有好處的呀,”言歡道,“沒有那麽多雜七雜八的事情,就不會被煩擾,也就可以專心修煉了。我雖然是浮雲宗弟子,本來資質也不差,但是我師尊受傷後不怎麽管事,我父母去得早,無人照看,天天有人琢磨着,從我手裏讨個一兩件高階法器什麽的,導致我修為既不行,性格也膽小怯懦……”
“不過如果我是個散修的話,大概也活不到現在了。”
進入到婺城繁華街道後,兩人便停止了閑聊,默契地分別去跟不同的店鋪掌櫃和夥計交流。
“上好的靈茶,貴客要嘗嘗嗎?”
“咱們店裏還有靈肉,可以按照貴客喜歡的口味烹饪,要來一份嗎?”
“這是煉器師的新品,貴客請進來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
……
一連走了十多個鋪子,基本都是歡迎語,不論是兩個人一起進去,還是分別進去,無論是點餐還是詢問,語氣和詞句都完全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只不過,這人看着也不像是活人。本來就是設定好臺詞的NPC,粗糙了一點也是正常的。何況,婺城曾是北方最繁華的城市,沒有出現這個詭異秘境之前,婺城每天往來的修士,也得上萬人,還有些修士,長期居住在此,等待着昆吾山脈的神臨。
想要一次性複制出這麽多NPC,所需修為可不少,就算是元嬰後期,也得消耗将近一半。
直到快要走到巷子盡頭的時候,言歡問了一句毫不相幹的話,突然就引發了異變——婺城變天了。
其實那句話,她本不是為了詢問NPC,只是想要跟宴塵筠抱怨一句。
那是一家專門出售法衣的店鋪,進入到秘境之前,言歡正打算去那裏,她想要買新衣服,便跟宴塵筠道:“你說這法衣,我雖然穿不了了,但是買下來給大魔,她應該會喜歡吧?”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宴塵筠還沒來得及給出回答,所有的NPC,就在剎那間被靜止了時間似的,保持着前一刻的動作,立在原地。
随即,婺城的上空,時間鬥轉星移,晴空夜空交織。萬籁俱寂、阒然無聲,街上的一切都在化作煙塵,飛散,随即又飛來新的塵埃,一粒一粒,将整個婺城重組……
這詭異的一幕,讓人愕然,若不是眼下時機不合适,言歡恨不能拿出來一塊留影石,将這稱奇道絕的一幕拍攝下來,留待以後觀賞。
宴塵筠立刻握住了言歡的手,另一只手則持着劍,靜待着這一切結束。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婺城再次恢複了生機。
這一次,NPC們鮮活了許多,像是一座真正的城了。
言歡回過神來,發現兩人的樣貌和身上的衣服,都跟原先的不一樣了,忍不住疑惑:“這是,給我們設定好了身份?”
“恐怕不是,只是幫助我們掩飾真實身份。”
這裏是一處洞府,就在婺城最繁華的那條街的後面,出行和打聽消息都很方便,再加上洞府靈氣濃郁,布局也很好,所以租金很貴,一個月要三千靈石。
言歡在儲物袋裏找到了一枚玉簡,上面的數字跟洞府的門牌號一樣,看來确實是幫他們做了某些決定。
紅紅也在此時跳了出來,警惕地看了看周邊,又按照言歡的指示,在洞府裏面仔細搜索了一遍,一刻鐘後,紅紅回來了,唧唧唧地跟言歡彙報。
宴塵筠瞅着它,怎麽的?他不配聽嗎?還是說,跟他交流要更費勁?
紅紅圓滾滾的小身子僵了一下,突然就意識到,它的主人在身邊。
宴塵筠:“呵。”
言歡也反應了過來,将紅紅抱起來,安撫地撸着它的大尾巴:“沒事兒,咱們家我說了算。”
紅紅立刻就舒緩下來了,晃着大尾巴繼續唧唧唧地跟言歡說着,關于這個洞府的一切——沒有危險,但是很奇怪,是紅紅理解不了的奇怪。
言歡點了點頭,不奇怪才不正常呢,畢竟是假的。
紅紅完成了任務,剛自娛自樂了一小會兒,就忍不住伸出小爪子,去抓言歡腰間那個特制的儲物袋,裏面盛裝着蛋蛋崽。
宴塵筠立刻意識到,雖然秘境裏面換了個場景,但是時間卻沒變,蛋蛋崽要睡醒了,便立刻将肉湯準備好,塞進去的時候,突然就感受到了指尖傳過來的一絲暖意。剛睡醒的崽崽,在拿蛋殼親近他,這副撒嬌的小模樣兒,倒是讓人覺得溫暖極了,暫時忘卻了他的調皮。
宴塵筠忍不住将他提溜了出來,看看外面不一樣的風景。
崽崽悠悠轉醒,然後就蹦跶到了言歡懷裏,親昵地蹭她的臉頰。
紅紅也湊了過來,大尾巴纏繞着延緩的手腕,圓溜溜的眸子看向蛋蛋崽,伸出小爪子摸了摸蛋殼,一臉老父親的欣慰,仿佛在說:“看我崽長得多好!”
宴塵筠:“???”
他算什麽?
言歡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将蛋蛋崽遞給他,說道:“快去哄哄爹,不然,以後爹爹生氣了不帶你出去玩兒哦。”
蛋蛋崽心不甘情不願,覺得他爹屁事真多!一把年紀了怎麽這麽矯情?!
勉為其難地過去蹭了蹭,敷衍至極。
宴塵筠瞅着他的崽,扯了扯嘴角:“呵。”
作者有話說:
寶寶:幹啥啥不行,矯情第一名!
神司:??你罵誰?